九十五 香港之行－初相见(5)
　小魂不守舍，在叶皖的催促下，进了浴室。

　叶皖静静地望着浴室的门，疑心更胜。

　小一定有什么心思，而且很可能与臣勋有关，或许臣勋就是小的父亲，或者是亲戚。什么眼睛里进了沙了，根本就是小看狗血电视看多了。

　要不要问小呢？叶皖思量良久，也拿不定主意。

　叶皖和小住在一起，已经相当适应，而且彼此之间有了深厚的感情，此刻突然出来一个小的父母，横一杠子，并非是件好事，说不定三方都会因此而难堪，不如永不相认。

　可是，小要是见不到臣勋还好，但事实上却见到了！以后小的心肯定难以平静，想的很多，如果小内心是愿意与父母在一起的呢？

　叶皖核计来核计去，也没想出什么结论，算了吧，这事等小自己说吧。

　浴室里，小无力地躺在浴缸中。那个男人，那个女人，虽然有近十年没有见到，但是小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自从那个“东风夜放花千树”的夜晚，小与至亲分开，再无消息。年仅六岁的小，依稀还记得那双大手，那张温柔的脸，那亲切的呼唤，和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以后的日子，充了灰色和黑色。无尽的恶骂和随时随地的体罚，偷窍的辱，臭不堪的房间，无时无刻地伴随着她。一直到哥哥出现在她的身边。

　就象冬去来，就象电影中的特技镜头，小的世界渐渐被五颜六的幸福和甜蜜充，灰色和黑色一去不复返。小有了笑，有了爱，还有了希望。

　小泡在温暖的水中，伸出纤细的腿，头脑里浮现叶皖的轻薄，水花打在身上，便似哥哥的手温柔的在‮摸抚‬着自己。

　“呀！”小捂住脸，羞得面通红，过了半晌，慢慢伸出一只手触摸着口的蓓蕾，虽然也有麻酥酥的感觉，可没有哥哥按在上面那舒服。

　小胡思想了半天，又羞又喜，匆匆洗净身子，手忙脚的擦干，穿上衣服，站在镜前，默默地想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哥哥，小，和哥哥一样，没有爸爸妈妈！

　出得浴室，叶皖仍然如同以往一样，小的心慢慢静了下来，将沉重的心事渐渐丢开。

　第二，叶皖和小在酒店大堂准备结帐，离港返深。突然电话响了。

　“喂，叶先生吗？”

　“是我，请问…”叶皖一时倒想不起来谁打的电话。

　“我是莫尔斯，瑞士联合‮行银‬香港分行的‮行银‬经理。”

　“哦，莫尔斯先生，你好！”“是这样的，叶皖先生，你最近可以空来香港一趟吗？我们确认了您的材料，您随时可以来办理开户手续。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叶皖没等莫尔斯说话，声音洪亮地说：“莫尔斯先生，我就来。”

　有了上次的教训，叶皖和小又重回原来的房间，叶皖换上了才买的一套波士西装，小换了一件较为正式的Fendi女装套裙。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而出。

　到了瑞士联合‮行银‬，莫尔斯正在大堂等候，叶皖不为瑞士‮行银‬的敬业精神感慨万千。在中国，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会在办公室等人。

　莫尔斯亲切地将叶皖和小引进自己位于6楼的办公室。

　橡木地板、红木家具、闪亮的银质咖啡壶、彬彬有礼的侍者，古古香的装潢既显出瑞士联合‮行银‬的悠久历史，又毫不张扬地显示了奢华和厚重。

　莫尔斯取出一份文件，简单给叶皖讲解了一遍，原来是一份客户授权文件，签署后‮行银‬方就可以开通个人帐户。当然还需要开户费和首笔高于最低限额的存款。

　叶皖完全相信莫尔斯的职业素养，虽然看不懂这份用英、法两种文字写的文件，但还是在莫尔斯的指点下签了字。

　“谢谢！叶先生，请随我来，小姐，您在这稍候一会儿，可以吗？”

　小点了点头。叶皖给小一个鼓励和安慰的微笑，跟着莫尔斯到前台办理开户手续。

　小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东瞅瞅，西望望，象只小老鼠钻进了蛋糕房一般，既感到新鲜，又感到好玩。门是掩着的，也不怕别人看见。

　小枯坐了几分钟，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咖啡，皱了皱眉头，嘻嘻一笑，站了起来。

　“咳，咳！”小迈着方步在办公室内走着：“哥…不对，是叶先生，请你将这份文件拿去抄100遍。”

　“嘻嘻，真有意思。”小心里还是有底的，并不动办公桌上的任何东西，但是摸摸桌上的石制小象，对着光可鉴人的红木书柜吐舌头，却是很刺的一件事。

　小注意到办公室的角落，有一个仿生鱼缸，里面游着十几条小热带鱼，五彩缤纷的，相当感兴趣。

　小两只小手掂着裙子，迈着小碎步跑到鱼缸前，看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怎么给热带鱼喂食。

　“怪事啊，难道小鱼都可以不吃东西吗？”

　要不是鱼缸是密封的，估计小一定会扔点饼干渣进去，或者倒进半杯咖啡。

　小看了半天热带鱼，有点腻味，一低头，居然发现墙角放着一高尔夫球杆，球杆边放着一枚高尔夫球。

　“咦，这是什么？”小蹲‮身下‬子，认真地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是电视里看过的高尔夫。

　“呵呵！”小双手似模似样地握着球杆，用高跟鞋尖拔了拔球，将球拔在面前。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莫尔斯，你在吗？”

　小哪里听得懂英语，瞄准了球，使劲一挥杆。

　“唰”的一下，球对着门飞了出去。

　门一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啪！”球不偏不倚地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扔掉球杆，跑到门前。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那个男人着脸，严厉地盯着小。

　小做错了事，又惊又吓，低着头，根本听不懂英语，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对不起！”

　“你是大陆人？”那个男人用普通话问道。

　小一抬头，登时楞住了，这个男人，正是她的亲生父亲，臣勋。

　臣勋初把小当成小偷，现在看着小，直觉却告诉了他，这个女孩不可能是小偷。于是换了种温柔的口气问道：“小姐，请问您是莫尔斯先生的客人吗？”

　小总算听懂了这句，拼命地点着头。

　原来是这样。臣勋微笑起来：“您可以告诉我，莫尔斯先生现在在哪里吗？”

　“莫…莫尔斯先生和我哥哥出去了。”小害怕被父亲认出来，但血相连的亲情，又鬼使神差地让小勇敢地抬起了头。

　臣勋正值中年，年富力强，一张标准的国字脸，高高大大，配上一身得体的无弹窗职业西装，又威风又潇洒。

　爸爸，我的爸爸！小望着臣勋的脸，眼睛里渐渐充了泪水。

　臣勋根本没有认出眼前的女孩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见小莫名奇妙的哭了，自己也是莫名奇妙，我没吓她啊，我的脸被打痛了，我也没怨她啊。

　“小姐，您怎么啦？”臣勋掏出丝织手绢，递给小。

　小发觉自己失态，连忙用手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微笑道：“对不起，不好意思。”

　臣勋收起手绢，微微鞠了一躬：“小姐，真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您请自便！”说罢正要转身离开，门一响，莫尔斯和叶皖推门而入。

　“总裁？”莫尔斯见臣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赶忙肃立。

　“呵呵，莫尔斯先生，我刚刚在找您，您有客户，就不打扰了，一会儿您忙了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臣勋对着叶皖点头致意，又对小笑了笑，推门而出。

　叶皖心中自是惊疑不定，虽然他昨天已经知道臣勋是这家‮行银‬的执行副总裁，但是偏偏这么巧，今天就和小相遇。叶皖看着小面上泪痕尤在，一时也不敢多问。和莫尔斯匆匆说了几句，带着小告辞而去。

　莫尔斯送走叶皖和小，赶到臣勋的办公室，臣勋待了工作任务，又相互交流了几个金融事件的看法。

　聊了半个多小时，莫尔斯起身告辞，臣勋点了点头，突然脑海中闪现出小流泪的神情，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刚才在你的办公室里，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总裁，我的客户是叶皖先生，那位小姐是他的妹妹。”

　“哦，没事了，你走吧。”看来对不上号，臣勋百无聊奈地挥了挥手。 　M.SｓvVｘ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