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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归羽嘉(中)
 白术、罗思勉在秦山招募了千余人手,编入商队的护卫团。裔天商队的总部在下资,商队护卫团自然也留在下资,白术、罗思勉二人离内府司的控制,素鸣衍便让他二人留在下资统领商队护卫团,随他们留在下资的还有柳静安,盛怀城同为商队的执事之一,但是他目前要负责上唐的物资供应,暂时顾不上商队的事情。

 聂鲁达虽说是自己人,但是龙骑营在编制上毕竟隶属于羽嘉边防军司,用来起不那么趁手,素鸣衍只得用足侍卫营的编制名额,随他进入上唐的五百将士,大半是从秦山狩猎者中招募的新人,真正称得上精锐的还是原来一百多名老人。素鸣衍让千贺长琴率领族人返回山中湖畔的营地,只让岐伯、阮阿蛮率领十几名千贺武士留在上唐峡营地担当警戒。

 素鸣衍在上唐峡营地住了两天,心里想楼迦罗人在山中找了什么好地方,竟让千贺长琴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生怕他要反悔似的。素鸣衍提及要去楼迦罗人的营地看一看,阿黛、青菱、采儿雀跃欣,路途劳顿,没有好好休息,上唐峡正在筑城,浮尘掩面,杂闹不安,殿下偏要她们一同住在营中,心里闲气,心里正盼望着去楼迦罗人的营地看一看。

 从上唐峡往北,只有一条极险峻的山道与楼迦罗人的营地相连,素鸣衍直接让岐伯他们载着他们飞过两道山岭,就遥遥看见山中藏着碧波千顷,许多的楼迦罗人展翅在湖上飞翔,湖的东畔是一道开阔的坡地。楼迦罗人在此落足已有一年,但是将此地当成暂时的安身之所,只在湖畔修建了一些简陋的棚屋。

 素鸣衍从楼迦罗武士的肩上跳下来,看着早就在湖边相的千贺长琴,笑道:“果真是个好地方。”

 四面的青山隐隐,这千顷湖水藏在群山之中,却没有大河引水下山。所以在这缺水的羽嘉郡也无人知晓。

 紫狻早晨随素鸣衍他们一起离开营地。这时没他们随他们进入楼迦罗人地湖畔营地,此地没有特别强悍地荒兽,素鸣衍心想紫狻兽初归山野,子一时收不回来。

 青菱迫不及待的走到水边,出鞋袜,光着洁白晶莹的脚丫子。走入清澈的湖水之中,踩着细软的湖沙,让采儿也同她下水,采儿子比青菱收敛些,站在湖边。望着素鸣衍有些犹豫不定,阿黛坐在水边。望着左右的楼迦罗人。雄楼迦罗人青面突,但是雌楼迦罗人莫不娇美清丽,心里想:此地真是女儿身居住地地方,望着素鸣衍说:“殿下,我看我们就留在此地。回上唐峡人杂声闹,没个清静,还要跟未来的女主子抠气。”

 想到迢迢千里、半月行程竟没正眼相对的纳吉若兰,素鸣衍不由的为之气结,城池未筑、府宅未修,让阿黛、采儿、青菱随他住在营地,确实有些委屈她们了,素鸣衍侧头看着千贺长琴。说道:“要让千贺先生为难了。”

 “阿黛姑娘愿意来,天大的面子,怎么会为难?”

 ‘这…啊!”采儿有些不愿离开素鸣衍的身边,内心里又喜欢此地,犹豫不决,让阿黛轻轻掐了一记,话咽进肚子里没说出口。”

 阮阿蛮身为采儿、青菱等人的女卫,心里希望她们留在湖畔营地,这样一来,也不用每与六殿下相见,也就不会时时触动内心深处地那道伤痕。

 素鸣衍眉头微皱,看着阿黛绝美的脸庞,说道:“怎么觉得你们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似的?”

 “采儿没有…”采儿刚说出这话,又让阿黛掐了一记“啊,阿黛姐怎么又掐我?”

 “你个蹄子,这里离上唐就三四十里的路程,你想见殿下,什么时候见不着,偏要整粘在殿‮身下‬边?”

 “殿‮身下‬边总要有个人照顾起居…”采儿略有些委屈地说。

 “还是采儿想着我,你们俩人都没心没肺的,算了,你们出入军营也不方便,不妨暂时住在这里,待上唐城建成再作安排。”

 素鸣衍与千贺长琴、岐伯四处巡游,进入羽嘉的楼迦罗人不足八千,山中湖与湖畔坡地,勉强供他们生存,所缺物资,可以从外面运进来,南面有一道清溪出山口,山口外有一条不分明显的山径,蜿蜒而下,想必是与上唐峡相连的山道。只要将这处山。封住,四面的地形都很狭窄,人很难进入此间。

 素鸣衍指着那处山口,说道:“此地与上唐关城互为表里,也要注重守御之事。”

 千贺长琴看了岐伯一眼,见他眼里也有许多不解,迟疑的问:“殿下是说我族可在此修筑城池?”

 “哦,”素鸣衍应了一声“要修大城,困难重重,但是一点守御工事也没有,如何与上唐关城互为表里?具体的事,你们跟江采离商议,物资向商队要,至于如何运进山来,还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天下惟殿下不视我族为异类…”千贺长琴感激涕零,跟岐伯一同跪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素鸣衍让他们地举动吓了一跳,他本是燕云荒原的少年,心里本无异类族的世俗观念,也不知千贺长琴内心的感激有多么强烈,他只知道许给千贺一族的利益,是他们追随自己理所当然的报酬。

 阿黛、采儿、青菱、阮阿蛮也让这边的举动吓了一跳,阿黛皱皱眉头,说道:“什么事情,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虽说有些不耐烦,但是语气还是透出些许的疑惑。

 素鸣衍与身边人,礼制不严,颇为随便,对千贺长琴、尤溪等人尤为尊重,千贺长琴原是扶桑岛的十二圣者之一,又是一族之长,千贺长琴在素鸣衍身边的一年多时间,平时就算是揖礼都懒得行的。

 素鸣衍将千贺长琴、岐伯搀起来。千贺长琴见六殿下许他们在山中筑城,迫不及待的想召集族人商议此事。风和丽。素鸣衍也想与采儿她们亲近亲近,嫌千贺长琴、岐伯留在身边碍事。湖畔、空中,到处都是楼迦罗人的身影,素鸣衍侧卧在如茵的草皮上,望着清澈的湖水。青菱站在浅水滩里,虽说是初的天气。却不觉得寒冰。

 素鸣衍招手让青菱过来,青菱拧着头看远处地采儿、阿黛,咬着嘴微笑,却不动弹,素鸣衍让她天真娇媚地神情引得魂神移。站起来待要去抓她,心里想起一件事。从怀里掏出阿多奈神花之果,心想:这里的天地元息充沛,映颜花大概也愿意在这里发枝散叶。将青果握在手里,闭目瞑思,将血脉动的神秘力量注入青果。

 青果发出柔和的青色光芒。青菱远远看见,好奇的走到素鸣衍的跟前,却见他手里握着一只奇异地果子,琉璃一样的表皮转着云一样的纹泽,抬头见殿下闭目垂肩而立,身上出柔和的气息。

 素鸣衍睁开眼睛,双眼出的光芒与青果一样,青菱从他眼里看见大地、云、山谷、河、沧海、荒原…动地幻觉。就像青果表皮上的纹泽一样。素鸣衍仿佛回到经院地夜晚,熟悉的气息,血动的神秘力量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眼前的湖水在动,素鸣衍心里起了念头,觉得自己可以驱动这股神秘地力量,蹲下来,用手趴在草皮,挖了半臂深的坑,将青果埋在其中。在青果触地的一刻,天地间的元息便以素鸣衍为中心形成一个‮大巨‬的漩涡,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体内。

 武者练化天地元息为丹力,术士视天地元息为元素之力,素鸣衍自从感觉到血脉里的神秘力量,就不知道这股力量从何而来,如何远用,又该如何修炼使之强大,但在青果触地地一刻,天地间的元息便源源不断的涌入素鸣衍的体内,素鸣衍的一只手未离青果,天地元息便以素鸣衍为桥,涌入青果之中,青果以眼可见的速度须,出第一片芽叶,芽叶生长,伸出地面…

 素鸣衍也为眼前的事实吓了一跳,见左手让青果出的住,忙出手来,天地元息的涌动就此中止。

 “殿下,”青菱诧异的看着素鸣衍“殿下怎么会光明宗的万物催生之术?”

 素鸣衍手拍拍额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就算六阶的光明系术士施展万物催生之术,也比不他这么随意,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学过光明系的术法,他目前的混沌系术法修为停留在四阶的水准徘徊不前。

 千贺长琴、岐伯从远处走过来,见此地没有异常,疑惑的问:“殿下突破地阶瓶颈了?”

 “光明宗的万物催生之术只是五阶的术法,你们怎么说殿下突破地阶瓶颈限制?”

 “啊,”千贺长琴这才注意要地上的映颜花树,映颜花树还只有一尺来高,初看上去跟山间的灌木没什么区别“此树是殿下催生出来?”

 “我明明感应到此处有魂力的波动,”岐伯眉头一跳,警惕的望着四处。

 “魂力?”素鸣衍疑惑的问,见岐伯解下间的佩刀,说道“此地没有他人。我刚刚想将一粒种子种在此地,天地元息竟以我为桥,涌入这粒种子中,这才惊动你们。”低头看着地上的映颜花,黛青色的树藤只有手指细,树藤只有一尺高,却生出一支侧茎,素鸣衍知道,待这支侧茎触地生,这株映颜花终有一天会遮住湖畔的天空。

 “这是什么?”阿黛走过来,惊讶的问。

 “映颜花,也就是传说中的阿多奈神花。”素鸣衍语气平淡,心里却不平静,若说岐伯、千贺长琴所说不错,那自己血脉里动的应该是魂力。素鸣衍在此之前不是没想这种可能,在创世神话体系里,有“血的忌”“天赋觉醒”之说,这么都与魂力相关。人的魂寄寓在血之中,天赋觉醒,是指灵魂的觉醒,具有魂力,遂能与星界星辰感应、接引星辰之力。

 “阿多奈神花?”千贺长琴诧异的看着不起眼的小藤萝,想不到这株纤细的山藤,竟是传说中的阿多奈神花“阿多奈神花在中陆已经绝迹许久了,听说青岚帝宫藏着几粒阿多奈神花的雌果,没想到竟能在此地落地生。”千贺长琴觉得其中有蹊跷,他从没听说有谁能让阿多奈神花在自然界生发芽,但是看殿下的神情,好像不愿多谈此事,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阿多奈神花?”采儿疑惑的问“阿多奈不是伪神吗?”

 千贺长琴知道六殿下虽说是青岚帝室,对这些事却没有忌讳,说道:“阿多奈是最古老的五位神祗之一,只因创世之后,没有神迹现世,遂被摩诃正教视为伪神,与摩诃正教所传的教典不同,我们楼迦罗人一直视阿多奈神是司四季轮回、万物生长之神…”

 “四季轮回、万物生长?”素鸣衍给某种念头触动了一下。

 “是啊,总摩诃教律当中可记述有哪位神祗司四季轮回、万物生长?如果说阿多奈是伪神,那么是哪位神祗推动四季轮回,哪位神祗引导万物生长?”

 “引导万物生长不是光明星辰之神羲和的神域吗?”

 千贺长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摩诃教律所载,无非是将登神者摩诃说成独一无二的创世神,在十二星辰主神的神域之外,最根本的秩序、混乱、生命、死亡等领域,究竟是哪位神祗所司,摩诃教律却没有记载,我们楼迦罗人从来就将摩诃教律视为伪经。”

 素鸣衍见青菱言又止,想到青菱是渎神之地黑砾原出来的,想来黑砾原有不同的创世传说。

 素鸣衍摸了摸中指上的戒环,笑道:“帝室权力源于教廷,在此说摩诃正教的坏话,多少有些不好。”

 “长琴诳言了。”千贺长琴知道殿下不想多谈此事,并不是真的责备他不敬教廷。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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