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条没有半盏路灯的街道,有许多人利用这幽暗的环境来作为自己放
的保护
。
这里是出名的同志街,没有一个异
恋的人敢在这里游
,即使是大白天也一样。
在这里打架滋事、争风吃醋的行径时有耳闻,所以人们也不会去管什么闲事,只求各自平安,能在夜晚中寻找一个游戏的对象。
此时,在街道的最角落,一道微弱的求救声响起,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正当求救那人想要放弃时,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事者竟然出现了。
“大哥哥们,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呀?”这个不怕死的人长得很可爱,偏着头,兴致
地发问。
“啊!”正在享受美人的阿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不自觉地大叫出声。
而这个白目的人动作轻巧地从一群人的
隙中钻了进去,看到被围在里头的人衣衫不整的模样,了然地点点头。
“噢,大哥哥在欺负小美人喔。”
“你、你是打哪儿出来的?”阿鳖的一名手下终于回过神,恶狠狠地问道。
他极力想表现出他们洪龙帮的威严与势力,
修理这个爱管闲事的笨蛋。
但那可爱的好事者仍是一脸无惧,反而笑得十分开心,他用可爱到会让人起
皮疙瘩的声音道:“我是管管,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平。”被点到名的人被他俏丽的容颜给
得傻愣愣的,不由自主地乖乖回答。
他的回答让在场的人皆傻了眼,尤其是身为老大的阿鳖,他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下去。
“妈的!你回答他干嘛?”阿鳖气得半死,他出来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怕死的小鬼。
“小鬼!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上。”
阿鳖仔细地盯着眼前的管管。他虽然身高很高,但给人的感觉就是瘦弱无力,一副发育不良的模样,但他的容貌也可以称得上是极品,就是不知道身子“尝”起来怎么样。
“我记得刀疤舅舅说过,不可以强迫别人做他不喜欢的事!”管管嘟起小嘴埋怨。
“你认识刀疤?”阿鳖皱起了又黑又浓的眉。
在这几条街混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刀疤这个人,在这黑街里,他的势力简直可以与外面的条子相比。
“对呀!他是我舅舅。”管管笑得很无
,无
到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话,因为这会亵渎到他的纯洁。
“我们没有强迫他。”既然听到了刀疤这个名号,阿鳖也不得不稍作解释:“是他答应要卖的,后来却临时反悔。”
“那他为什么会喝得醉醺醺的,而且还一直叫救命?”管管显然不接受他的说法。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阿鳖差点
口而出,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他勉强地沉住气,不耐地问着自称管管的小鬼。
“那你想要怎么样?”虽然不耐烦,但这小鬼既然是刀疤的人就不能得罪。
“我喜欢这个美人,所以我要他。”管管说得极为轻松,彷佛天底下的人都应该听他的命令行事。
阿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放人。
“好!不过这笔帐我要记在你舅舅的身上。”在黑道里没有白吃白喝这回事,想要的东西当然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
“没问题。”管管答得很干脆。
听见他这么干脆地答应,阿鳖也不再多说什么,领着一群兄弟离去。
在他们离去的同时,阿鳖的一名手下疑惑地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这小鬼说的话可以相信?”
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久,他还不曾看过有哪个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能让大哥放人,更何况这小鬼看起来
好欺负的。
“你懂什么!”阿鳖适时地展现自己的威严“这小鬼见了我们都不怕,还敢大摇大摆地在我面前说话,不是刀疤的人敢这样吗?”
那名小弟猛点头,用十分佩服的目光注视着阿鳖,而阿鳖也
出了他一口的金牙,志得意
地笑着。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隔天去求证时,还真是吃瘪了!
等到阿鳖他们走远了之后,管管轻拍着呈现半昏
状态的少年,企图想要得到他的响应。
不一会儿,脸色惨白的少年立刻有了响应。
“嗯…好痛!”少年轻声呼痛,他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来救他的人。
“你还好吧?”管管关心地问。
“是你救了我?”虽然身上因为被殴打而极为疼痛,但少年的语气还是相当地平稳。
“对呀。”管管点了点头。
少年默默地注视着他,看他洁白的衣饰,以及清
的模样,他深
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你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个伴?”
“啥?”管管当场傻了眼。
这个他刚解救的人是在推销他自己吗?那、那他还救啥呀?
少年把他的呆滞当成了默认。“那你买我好吗?”
管管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当他想要转头就走时,却听见那名少年又开口。
“我不够美是吗?”
他那种快要哭出来的声调,让管管停下脚步。
管管转身又走了回来,他促狭地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卖?”
这个少年虽然全身有多处瘀伤,但他白皙的皮肤仍旧细
人,大眼柔媚非常,难怪刚刚那群人如此猴急,连个房间也没订,就急着想上他。
闻言,少年的身子变得很僵硬“这不关你的事。”
他倔强的口气完全引发管管的好奇心。
“好,我答应你。”
管管温柔地抱起羸弱的少年,走向一家小旅馆。
天色微明,即使是再
情的夜晚也得归于平静,昨晚爆
的旅馆,一大清早就响起人们急着离去的脚步声,扰醒了原本睡得正酣的人儿。
“你还好吧?”
一个温柔的嗓音在颜郁夜的耳旁响起,让他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你是谁?”
悦耳的声音从颜郁夜的口中逸出,让阙管月的脸上有了笑意。
“我是阙管月,也就是买了你一夜的人。”他睁大双眼,十分期待颜郁夜的反应。
听了这话,颜郁夜果然脸色丕变,不自觉地防卫起来,他紧握拳头。
“既然我们都已经、已经…你还在这里干嘛?”
像他们这种买一夜荒诞的人,不都是留了钱就离去的吗?怎么还会在这里等着这种难堪的场面。
闻言,阙管月的心情忽地变得很好。
他猜得没错,这个男子果然是个新手,所以才会连自己有没有上他,他都不知道,不过他可没心情点破。
阙管月笑
地望着极为漂亮的颜郁夜。
“你叫什么名字呀?”他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
“关你什么事!”颜郁夜的态度十分冷淡,他想用冷冰冰的语调气走眼前这奇怪的人。
“你怎么这么说嘛?我们已经有夫
之实了耶!”阙管月的态度依旧温和。
“你很烦!”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讨厌!”阙管月用手卷起自己茶褐色的头发,有些埋怨地说:“郁夜,你一点都不温柔。”
“你、你…”这个陌生人怎会知道他的名字?
“嘿嘿,我偷看过你的皮夹了。”阙管月自认好心的说:“不过,我可没有动你的钱,你的皮包里只有几百块而已。”
“你用不着管这么多!”颜郁夜气得俏脸倏红,他就是需要钱才会出卖自己的
体。
一想到家中年幼的弟弟,他十分不放心,想要早点了事回家。
“可是人家担心嘛,怕你吃不好、穿不暖,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颜郁夜再次深呼吸,他以自认平静的语调缓缓开口:“钱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他再也不要跟这个奇怪的人共处一室,否则他会气到中风。
一提到这个,阙管月的表情有些诡异,他神经质地猛笑。
“小夜夜,我之所以等你醒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颜郁夜尽可能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钱。”阙管月耸耸肩,随后还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一个薄得可怜的钱包,打开拉炼,用力地倒了倒。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颜郁夜“我真的没有骗你。”
他好不容易成功离家出走,怎么会想到还要带现金这种东西呢?不过,信用卡倒是有一堆啦!
阙管月自认贴心地问:“小夜夜,那你接不接受刷卡呀?”他是诚心诚意地想要付钱,就连会
漏他行踪的信用卡都愿意拿出来使用。
“你!”颜郁夜气得火冒三丈。
这算什么!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下海,却遇见一个穷光蛋,这笨蛋竟然还问他可不可以刷卡,做这种事有人刷卡的吗?
“你滚!”颜郁夜大声怒吼。要不是自己的头还很晕,他一定会把眼前这人给打得稀巴烂。
“我不走!”阙管月嘟着嘴回答:“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你不走,我走!”颜郁夜强迫自己忽略这句没有意义的话,他强忍着因宿醉而疼痛的头,勉强起身。
“不行。”阙管月神情坚定地拉住他。
“哼,你管不着!”
“我当然管得着!”阙管月使劲把羸弱的颜郁夜拉回自己的怀里“要我放手,再看你去陪别人吗?”
“关你什么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若不是家境所
,他也不愿意这样子。
“所以啦,你让我跟着嘛。”阙管月紧搂着他“我可是很能吃苦的,你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做什么工作我就做什么工作,而且我会把我的薪水全都交给你,这样行不行?”
阙管月心想,他现在是个没钱又没工作的人,也该找个工作来养活自己,而佛祖好心地送了乐子到他这里,他怎么能放弃呢?
阙管月偏着头好像在想事情,突地他偷亲了一身下子僵硬的颜郁夜。
“不过除了卖身之外,我可舍不得你又被别人给上了!”
“我不要。”他为什么要多带一个累赘?
颜郁夜兀自地穿上衣服,不管阙管月的无聊言论。
算他倒霉,做了赔本生意,颜郁夜在心里这么想着,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阙管月有点惋惜地嘟起嘴,却没有追上去,他把自己的身子抛向舒服的大
,陷入了沉思。
在亲亲社区里,大家都听过“亲亲幼儿园”这间学校,它除了以教学认真、环境优美著名之外,一反常态的,幼儿园内的教师清一
都是男的,而且各有专长,也莫怪那些上
社会的贵妇们,会争先恐后地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入这间环境清雅、人文素养极高的小型幼儿园。
不过,想要进入这里就读可不简单。
想到这儿学习的小朋友们,必须先通过园长大人那一关,要让他觉得这孩子长相可人、十分养眼,来这里能够让他心花怒放、赏心悦目才行,否则就算有千万亿万,他也不可能首肯;相反的,若那孩子长得可爱甜美,让他一见就“惊为天人”别说进来没问题,就连学费他都帮他出,他甚至可以亲自接送。
就这样子,这家奇特的幼儿园在家庭主妇的口耳相传、贵夫人们的口碑保证之下,生意越来越兴隆。“园长大人。”一道甜美却略带哀怨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你会想把一间好好的律师事务所变成一个充
小鬼的恐怖世界呀?”
“你有意见吗?绘水。”被称为园长的男人优闲地坐在办公桌后头,淡淡地问。
“不敢,我只是想听听你伟大的想法。”原本玩在线游戏玩得很开心的亲亲幼儿园教师之一──韦绘水虚情假意地说。
园长满意地地点点头,大发慈悲地回答:“因为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你的梦想?”一阵大笑声毫不客气地响起“表哥,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他是很喜欢这个点子啦,这份工作比起他一整天都待在密闭空间里工作要好得多,但这种话还真亏表哥说得出口。
“管月,近几个月来,好像是我这个表哥帮你抵挡舅妈的通缉令吧?”他希望有人能识相点,别开玩笑开到他头上来。
“嘿!”阙管月搔搔头,立刻上前讨好可称为再生父母的表哥“我知道,表哥你最好了!”
“谄媚、没有骨气,为读书人之
。”管冬晓冷冷地说。
“喂!”阙管月不服气地瞪了管冬晓一眼,这年代骨气值多少钱呀?他还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了!
“冬晓,你的职业病又犯了呀?”韦绘水笑个不停,真是佩服他这个老友,才来几个月,却极有夫子的架式。
“一
为师,终生为师。”管冬晓没有半点迟疑地说。
“这才对嘛。”园长赞赏地点点头“就是要像冬晓这样敬业,我们亲亲才会有好成绩。”
已经够好了!
韦绘水和阙管月在心里暗想,再如此敬业下去,只怕这大门会被挤坏了!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提醒了老是待在园长室的三位老师,应该整理好情绪,乖乖地去上课。
颇识时务的三人,虽然有的无奈、有的雀跃、有的沉重,可是都仍乖乖地到教室报到。
“哇!臭小鬼!”
一道凄厉的尖叫声一如往常的从花虎班里传出,使得上课上得正起劲的阙管月嘟起小嘴、蹙起眉头。
“搞什么呀!”阙管月抛下自己班上的小朋友,匆匆地往一个礼拜至少有数次尖叫的花虎班走去。
“绘水,这次又怎么了呀?”
阙管月把头探了进去,此举毫无疑问地引起花虎班的小朋友一阵惊呼。他们齐声叫道:“阙老师好!”他们都知道阙管月是这里最好的老师,虽然自己的班导师韦绘水人也不错,但就是没有那么喜爱亲近他们。
“你们好。”阙管月笑
地回答,接着他走到脸色铁青的韦绘水身旁,狐疑地问道:“绘水,你的美姿美仪呢?”
韦绘水最注重自己的容貌与气质了,只要是不熟悉他的人,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阙管月担心地望着韦绘水,直言不讳地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出:“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索命的鬼夜叉喔!”
阙管月才刚说完,一道更吓人的尖叫声便响彻云霄,这让阙管月清楚的知道他说错话了。
“我会这样还不是这小鬼害的!”韦绘水气愤地大喊:“这小鬼竟然在我乌黑的发丝上涂上褐色的染料!”
“褐色的染料?”他看向韦绘水自认被染上颜色的发丝,在观察许久后,喟然而叹“只不过涂了一公分而已。”
对韦绘水来说,头发被
脏了的确是一桩天大的事。
“这是伤害,是一辈子抹不去的伤害!”韦绘水伤心地抚着爱发,心疼不已。
“好吧。”阙管月看着做错事、一直低着头的小男孩“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要把他赶出我这一班!”韦绘水迟疑了一下“就到你那一班去好了。”反正,他是少一个轻松一点,他才不想整天面对这群小鬼。
“又到我那里?”阙管月挑起眉“这几个礼拜以来,我不知收留了多少你班上的学生了。”
“有什么关系!”韦绘水的眼里
是笑意“我们两人怎么能这么见外呢?我的学生就是你的学生嘛!”
阙管月无奈地摇摇头,正想说什么时却听见园长特制的钟声响起。
园长温和的宣布回家时间到了,要小朋友们不要随便闯马路,还叮咛了一大堆事。
阙管月认命地牵起小小的罪魁祸首回到自己班上,在宣布下课后,他带着小祸首走到自己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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