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泰山之巅
但良宵苦短,就是铁打的城墙也挡不住明天的来临。
第二天一早,在北京站的月台上,正当两人依偎在一起,执手相看泪眼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孩子从远处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李如冰的衣袖,又惊又喜地叫了起来。
“果然是你?我一眼就看到了,可就是不敢认!”
“是你?”李如冰也叫了一声。原来,她是自己的邻居,也是高中同班同学曹
。作为走过独木桥的幸运儿,她考到北京的一所大学读书,没想到两人竟然在这里见了面。
曹
人长的很漂亮,虽然是那种稍微带点儿俗气的漂亮,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可是性格开朗大方,整天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笑个不停,所以深受男生的
,追求者甚众。李如冰从幼儿园开始就和她在一个班,一起上下学,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了,甚至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可不知为什么,他从来也没有把她当作爱慕的对象,反过来也一样。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如冰抢先问了一句,因为他知道,直让曹
开了双口,就没有自己
嘴的机会了。
“海誓山盟去了。”她回答得很干脆。
于是,李如冰就看到了她的男友,一个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原来,学校元旦放假三天,他们两人一起去泰山看
出,今天刚刚回京。
“我和家里通过电话,问起你的近况,他们说你离家出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你妈妈都快急出病来了l ? ”
李如冰听后心里一酸,还没说什么,曹
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尖叫起来:“哇!你看起来好雄壮呀!简直和电影里的人猿泰山一样了。”
“在外打工,靠力气吃饭,难免四肢发达了。”李如冰听后稍微高兴了一点,加上
包也鼓了起来,在她面前的自卑感顿时少了七、八分。不过,虽然和曹
之间不过是同学
情,可是眼见人家心有所属,心里又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曹
是个性格直
的女生,她也发现了刘瑶,用惊讶的眼神仔细打量了好几遍,才似笑非笑地对李如冰说道:“哎呀,我可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快就堕入爱河了!上中学的时候,你整天双眼向天,从不瞟我们女生一眼,知道的说是在研究星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眼光太高,瞧不上我们,一心要娶个天仙似的美女做老婆了呢。没想到,她们竟然说对了”
李如冰干笑几声掩饰尴尬,曹
转而和刘瑶攀谈了起来,亲热得就像姐妹一样。“你真有眼光,看对了人!李如冰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什么都能干,尤其是动手能力特强,物理实验更是做得一级
。每次上实验课,我们女生总是争着和他分到同一组!不过,每次他选中的都是我。这样一来,上课时光坐着看就行了,根本不用动一
手指头,最后还能沾光得个『优』,可比那些高分低能的好学生强多了。”
“这话没错。不过,你能不能在『 聪明』 前面去掉『 其实』 两个字。就像夸一个大姑娘的长相,『 她很漂亮』 和『 她其实很漂亮』 不是一回事。”李如冰本想谦虚一下,可又忍不住调侃起来了。曹
一听,顿时笑弯了
。以前,他们两人说话时就是这样一捧一逗,旁人都说像说相声一样有趣。
“也不尽然吧,高分并不意味着低能,有的人不但人长得文质彬彬,做起事情来也毫不含糊。”听她夸奖自己的心上人,刘瑶听了心里自然高兴,不过又怕她的男友听了有想法,赶紧圆了几句。
两个陌生的女孩子碰在一起,也会有说不完的话。出于礼貌,李如冰和曹
的一男友聊了起来,不过寥寥几句,就将这个名叫黄安平的男生家底打探得一清而楚,原来,他的父母是北京司局级的高官,准备大学毕业后送他出国去深造。他和曹
的关系,还没有向家里提起过。
“曹
是个好女孩,虽然是独生女,可是她的父母很开通的,你们将来一起出国留学,他们一定会支持的。”作为昔日的同桌和邻人,李如冰照例要多说说曹
的好话。
“我也会说服爸妈的。”黄安平回答道。虽然是同龄人,可是在一身江湖气的李如冰面前,他显得有点不大自在。
“我喜欢游泳、听歌、旅游、上网、看书!只要是课外书,什么书都爱看,还喜欢半夜里爬起来看星星,你呢?”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李如冰没话找话说。
“以前小时候,我也有很多爱好,可是家里管得很紧,说学习是第一位的。我爸妈说了,只要我考上了大学,喜欢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好了,终于解放了。”黄安平说了半天,李如冰也没听出来他究竟对什么感兴趣。
“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回江城?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接风的。”李如冰这句话纯粹是在逗人玩,他不是曹家人,何况,尽管没有亲体身验,他也知道校园里的恋爱和风中飞絮一样浪漫又不牢靠,谁能肯定曹
将来一定会嫁给这个小白脸?“我爸妈同意的话,我会上门去见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的。”黄安平依旧回答得很谨。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为什么每句话都要先提到『 我爸妈』 ?就像秃子出门前一定要戴顶帽子一样。”听了这无趣的回答,李如冰觉得这个男生似乎太依赖父母了,可是怕曹
下不了台,所以强忍着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经过一番
,李如冰的社会经验已经非同龄人可比了。简单对答几句,他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又说不清楚。何况,曹
不是自己的亲姐妹,关心多了反而惹人生嫌疑。说到底,爱情就像穿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
和曹
告别后,闲车的铃声终于响起来了。刘瑶上了车,透过车窗,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如冰,突然见他向自己连连招手,以为他还要在临别前亲吻自己就下来了。
李如冰将她拥抱在怀中,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我改变主意了,不放你走了!”
刘瑶抬起头来,惊喜万分地看着他,李如冰又加上了一句:“不过,我们也要去个地方,那就是泰山。”
“为什么呢?难道,我们也要学曹
他们一样,在泰山绝顶来个海誓山盟吗?”刘瑶
惑又奋兴地问道。
“没错,这是关系我们一辈子幸福的大事。”李如冰微笑着回答她。
冬天的泰山显得异常冷清,李如冰和刘瑶在泰安下车后,就在中天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休息了半天。当天晚上,两人一起爬山,经过了崎岖的十八盘,到达南天门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坐在
观峰上的一片岩石上,刘瑶偎依在李如冰的怀中,身上又裹了厚厚的
毯,可还是
不住彻骨的寒风。
头顶上的星光渐渐隐去,东方出现了鱼肚白,不多时变成了一片红霞。天色明一兄了起来,红霞褪尽了颜色,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跳动的红,那是朝阳,正从东海上冉冉升起。晨光照在两个年轻人的脸上,为他们涂上了一层耀眼的光彩。
对李如冰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以后的岁月里,他会不断回想起这个清晨。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短暂而卑微的
生活就结束了,而另一种生活,一种充
了希望和挑战,
惑与危险,同时也带来无上荣光的传奇生涯,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刘瑶双手紧握放在
前,然后闭上眼睛,对着朝阳默默在心中念了几句,然后催促李如冰“该你起誓了。”
“你对着山神说什么了?”李如冰好奇地问道。“那可不能告诉你,一说出口,就不灵了。”刘瑶娇羞地回答。
于是,李如冰学着她的样子,对着东方虔诚地行礼如仪。
“我们来泰山,不会只是为了这个吧?”自从离闲北京后,刘瑶一路上的心情极好,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知道两人在大冷天里来泰山,一定不会只为了说这么一两句话。
“我们要找一样东西。”李如冰回答道。“什么东西?”刘瑶惊奇地问。“一个门,一个配得上这把钥匙的门。”李如冰说完,就拿着那把刻有“东山藏经”字样的金钥匙。
“离开长白山后,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你妈妈临终前
代你的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而且关系你一辈子的幸福,因为母亲绝对没有欺骗女儿的道理。那么,所谓的『 东方圣山』 究竟是指哪里呢?为此,我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郭庭,可他正在心慌意
中,没心思去猜这个闲谜。不过,到北京时,我们碰见了曹
和她的男友,对答中无意的几句话,却突然把我被点醒了。”
“你认为『 东方圣山』 就是泰山?”刘瑶的眼前一亮,又不敢太相信,因为泰山虽然声名赫赫,可海拔不过一千多米,移到雪峰如林的西北高原上,不过一个普通的小山包而已。
“没错,『 东方圣山』 就是泰山l ? 你看了地图,发现中国东方最高的山就是长白山,可是没有想过的是:那个有关宝藏的故事是你们的祖先一代代传下来的,尽管不知道源头是哪朝哪年,可是,在中国古人的地理概念中,所谓的『 中国』 一般专指的是中原地区,泰山在中原的东面,也是整个华北大平原的最高点,『 东方圣山』 自然非它莫属!”
刘瑶一听,也豁然开朗了。李如冰微笑着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一定有着非常高贵的血统。因为,泰山自古就和皇权密不可分。”
没错,中国古代的封建统治者,每逢国泰民安的盛世―― 或者是自欺欺人的盛世,都要摆出大队人马,到泰山去祭拜天地,举行隆重铺张的封禅仪式。所以,李如冰的首要目标,就对准了封禅台。
可是,等李如冰和刘瑶兴冲冲地找到封禅台后,他们失望得简直要哭出来。原来,这是
观峰下的一片山坡,因地势平缓,经过历朝历代的人工开凿和平整后,成了一个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台。平台上铺
了或大或小的青石条,石条的问隙长
了晕晕青苔。封禅台边缘是新修的护栏,护栏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整个封禅台一望如镜,连个鸡蛋大小的突起部也没有,更别说祭坛之类的建筑物了。想在这里找个门,真是一点门也没有!
“我们休息一下吧。”在山道上爬上爬下,刘瑶早就感到疲倦了,可是李如冰在封禅台上找了一圈,连块能容下
股的石头也找不到,神情说不出有多尴尬。
“没事儿,我觉得这些石条很有趣,你看,没有两条是完全一样的。”刘瑶心里也很失望,不过脸上尽量做出开心的样子。
李如冰看了几眼青石条,也感到很奇怪。要知道,皇帝朝岳是举国大事,封禅台更是大典的举行地,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铺地的青石条应该尺度一致,排出来的形状也要像围棋的格子一样经纬分明,严整如一。可实际上,这些青石条却前密后疏,左多右少,安放得很是潦草。泰安的地方官真是吃了龙心豹子胆,竟然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耍花
?
不过,又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李如冰才感到事情不那么简单,因为青石条的布置看似杂乱,实际上却
中有序,似乎是按照某一种奇怪的规律来摆放的。不过,这个规律究竟是什么,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搞清楚的。
天已渐午,两人吃了一点东西,决定先下山去休息一下再说。
“你快看哪!太阳的影子落到了石头
里了!”刘瑶突然叫了一声。果然,正午的阳光从
观峰后垂
了下来,
观峰的影子准确地落到了距离北护栏第十三和第十四块石头的夹
中。
“十三天前是什么日子?”李如冰问了一声刘瑶,同时也在问自己。
“十三天前?那天清晨,我从咖啡桌上刚拿起了一本《丽人行》,『上青天』 就倒塌了!”刘瑶先想起来了,不过,这和封禅台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错。当天下午,我们三个就赶到了长
。你还记得吗?我们看到路边有许多小贩在卖绿豆、扁豆和蚕豆什么的,市民围了一层,气氛很热闹。原来,那天是冬至
。东北有一个民俗:冬至
这一天晚上全家聚在一起喝豆粥,整整一冬天都会暖洋洋的。”
刘瑶听后眼睛也发亮了。冬至
是一年中黑夜最长、白昼最短的日子,这一天,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最低,
观峰投
下来的影子也最长,落到封禅台上的位置也越远。以后每过一天,影子会缩短一点,落到下一个石条的分界处。如此类推下去,十三天后就该在第十三条石条和第十四条石条之间了。原来,泰山的封禅台和北京的天选坛一样,不但是皇权永固的象征,还是一个古老的测
天文台。
是不是真的这样呢?不必等到明天正午了,李如冰就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进行验证。他数了一下南北方向的石条,发现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八十三道,而且越向北石条的间距就越宽,而越向南就越窄。
“平年有三百六十五
,闺年多一天为三百六十六
。从冬至到夏至,从夏至再到冬至,太阳的影子就像个钟摆一样从最长缩到最短,又从最短延到最长,间隔刚好是一百八十三天。至于南窄北宽,那完全是光线的
角变化而造成的。”
刘瑶对天文似懂非懂,对历法更是一窍不通,不过她也没有闲着。她从垂直的方向数了一遍又一遍,发现东西方向的石块之间只有二十八道
隙。
“既然石条南北方向的排列方式是为了观测太阳位置的,那么,按照中国人
对称的原则,东西方向的排列方式就应该是为了观测月亮位置的。
历的原理就是月相的变化,一个月有大有小,小月二十九天,大月三十天,可是石条怎么只有二十八道呢?”
李如冰想了半天不得其解,到后来,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真蠢,忘了农历初一这一天,月亮是看不见的,自然没有影子了。”既然初一那一天是看不到月亮的,那么整个封禅台五千一百二十四块的石条中,只有一块石条是永远也不会被月光照到的。
“难道,这就是『 地宫』 的出口吗?”李如冰自言自语道。
“什么是『 地宫』 呢?己刘瑶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地下的宫殿罢了,比如,古代皇帝死后就把他的陵墓称为地宫。”
李如冰含混其辞地答了一句,他可不想把她吓坏了。
在泰山旅游部门提供的宣传手册上,李如冰已经知道,在遥远的商周时期,泰山就被称为“太岳”或“岳”在汉字中,繁体的“岳”是“狱”字上加一个山字,两者甚至经常通用。当地人传说,在洪荒的时代,大地上妖魔鬼怪横行,给人类带来了很多灾难,于是,东岳大帝在泰山下造了一个地宫,然后施展法力,将
魔妖道全部抓来,关在了这个永不见天
的幽冥世界里。不过,这个传说充
了迷信的色彩,谁也没有当做一回事,更不会有人煞费心思沿着泰山的一丘一壑去找所谓的“地宫”究竟在哪里了。
李如冰的猜测是否成立,光靠推理是没有用的,必须进行实地观测才能确认。在大冷天里,这可真是一件苦差事。何况,观测的时间不是正午而是午夜零点,还要求天上没有云遮住月光。
于是,李如冰白天睡觉,晚上起夜去封禅台。他本来不想让刘瑶跟着一起吃苦,可又拗不过她,只好一起行动了。冬季上山的人很少,又近年关,一路上除了积雪的闪光,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封禅台不过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地,没什么景点好看,又不在旅客上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自然更不会有人来了。旅店的服务人员看到这对非法
同居的小情侣每天晚上都要去看
出,未免感到有点奇怪,不过在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李如冰
筒一样的天文望远镜,也就释然了。
元旦后的第九天,正是农历十一月三十
,这一天天刚黑,李如冰就按捺不住了。他和刘瑶在封禅台上等了好几个小时,到了后半夜,残月终于在东南天际出现了,它在天空中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就消失在了黎明的晨曦中了。不过,李如冰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从北到南排在第十一列,从东到西数到第九行的那块青石条。
这块青石条有一张四人麻将桌那么大,和其它青石条相比看不出任何不同。李如冰跪了下来,
怀希望地把耳朵贴在石条上,让刘瑶拿锤子敲了它几下,结果一点回音也没有听到,说明石条下面并不是空的。眼见天色已经大亮了,只好悻悻然地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两人又来到了封禅台上。打量了那块青石半天,李如冰决定化整为零,将它切成几小块再看下面有什么名堂。可是,他的匕首在石条上削来斩去,除了发出一道道刺耳的声音,石条上连条痕迹也没有留下。
李如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反应是匕首的强度受温度的影响,太冷了反而变软了。可是,等他又试了一下周围的石条,才发现自己又错怪了郭庭。看来,这条青石真的与众不同,下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过,他折腾来折腾去,一个巧计也想不出来,最后,干脆来硬的了。将青石周围挖出一道寸宽的深沟后,他将手指伸了进入,感觉抓牢了,然后用力一掀,只听“咯啦”一声,一苋然将这块厚达一米的巨石掀到了一边!
旁边的刘瑶已经惊呆了,连一声尖叫也没发出来。李如冰骇然看着双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力量竟然有如此之大,简直和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一样了。随即,他的喜悦就打了折扣,因为他发现这块“青石”虽然体积很大,强度极高,可是密度却比木头还要小,将它抬起和搬走一张课桌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它究竟是由什么材料制作的时候,两人的注意力全被下面出现的一条地道吸引住了。
这是一条像楼梯一样倾斜向下的地道,越往下走,地道就越来越窄,空气也更加
,甚至让人窒息。正当李如冰感到无法再向前走的时候,地道终于到头了。
地道的尽头是一个小门,大小只可容一个成年人弯
进去。李如冰用手仔细摸了摸门,和他担心的一样,它的制作材料和上面的那个“石条”完全一样,而且和周围的墙壁严丝合
,浑然一体,边缘的问隙连
针也
不进去,更别说用手指来枢了。不过,李如冰很快就心花怒放了,因为,他分明在门的底部摸到了一个圆形的小孔。
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李如冰拿出了刻有“东山藏宝”字样的金钥匙,款款
了进去,感觉正合适,然后稍微用力右转了一下,只听一阵沉重的“嘎嘎”声,石门缓缓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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