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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第十章 水族药使
 鱼双泪道被封,动弹不得,只得任其摆布,听

 得广风行此言,忍不住道:“此事稍有偏差,就是生

 死攸关之事,哪能有半点偏差?”

 广风行不悦地道:“此事还需你说么?我这么一

 戳,这么一扣,再于此处一点,即使错了,你又能奈

 我何?何况你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一边说着,一边或指或掌或拳叩击着鱼双泪的

 背部。

 鱼双泪只觉背上一阵阵发麻,脑中不由忆起身受

 自己酷刑者痛不生的模样,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

 出,他忽然口道:“即使把真相告诉你们又如何?你们岂非仍是徒呼奈何?”

 范离憎心头暗自一喜。

 广风行道:“看来我们的推测并没有错,如此一

 来,我们就有必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此事查个水落石

 出!”

 范离憎道:“我却不信他说出真相后,仍是不能

 将他如何!”其实,他这么说是为了让鱼双泪有台阶

 可下,以免对方为顾面子,将心一横,再度一言不

 发。

 鱼双泪还算识趣,自认如果不借此机会吐

 相,只怕会受尽皮之苦,当下他故作强硬地道:“你们几人的武功不过如此而已,却

 不知天高地厚,

 想要查清此事,真是可笑!”

 言罢干笑两声,那笑声实是牵强得紧。

 范离憎指着天师和尚道:“以大师这等绝世高

 手,有什么不可刃而解的问题?”

 鱼双泪哈哈一笑,道:“与老夫族王相比,可谓

 草萤与明月争辉!”这一次,他的笑声的确可谓理直

 气壮。

 范离憎神色微变,追问一句,道:“族王?你所

 说的族王是何人?莫非是指使你这么做的人?”

 鱼双泪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立时缄口不语。

 范离憎心中飞速转念。

 他的脑中倏然灵光一闪,当即缓缓地道:“其

 实,你也不必隐瞒下去了,你所说的族王,就是水族

 之主,是也不是?”

 ‮大巨‬的震愕使鱼双泪口道:“你怎会知道?”

 话一出口,他立觉不妙,却已迟了。

 范离憎心中之震惊其实不在鱼双泪之下,暗自思

 忖:“此事竟然真的与水族有关,鱼双泪是水族中

 人,那么,他一心要找出一种可以助人在水中生存的

 藥物,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心中虽有万般念头,嘴上却淡然道:“我不妨直

 言相告,对于水族,本人所知道的绝对比你想象中更

 多!若不是有备而来,我们又怎么会在深夜出现于这

 深山老林之中?又怎会从水中将人救起?”

 他这一番话,连广风行这种久历江湖的人听来也

 颇为佩服,看似平淡的话,却有着极强的说服力,鱼

 双泪多半会被其所惑。

 果不其然,鱼双泪神色突然变得极为复杂,他沉

 默了良久,方道:“莫非…你是天罪山的人?”

 范离憎心中又是一震,但脸上神情却丝毫未变。

 他淡然道:“你很聪明,不过,我并非天罪山的

 人!”

 鱼双泪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如此看来,老夫

 亦无必要再隐瞒什么了,不错,老夫的确是水族中

 人,本以为除了天罪山外,再无其他帮派知道水族的

 存在!”

 范离憎心道:“你这句话本是有些道理的,可惜

 对于我来说偏偏是一个少见的例外。”

 口中却道:“据我所知,水族中人的水性可谓举

 世无双,又何必要费尽周折寻找什么藥物?”

 鱼双泪道:“其实,在水族中有三种人。一种以

 水为姓,一种以鱼为姓。水族中,水姓者的人数比鱼

 姓少,其地位却凌驾于鱼姓者之上。另有一种人既非

 鱼姓,亦非水姓,这就是水族的外围力量,由于水族

 中的人女尊男卑,能继承族王之位的,惟有女人,固

 在地位尊贵的水氏中,皆千方百计地养育女婴,久而

 久之,在水族中,女人占了八成以上,这对水族之昌

 盛自是大为不利,为了能使水族人丁兴旺,族王便

 从水族之外招揽勇士,但若非土生水长的水族中人,

 又如何能像水族中人那般水里来水中去?老夫乃水族

 八使中的藥使,自半年前便奉族王之命,来此地设法

 制成一种藥物,可助人在水中生存。”

 听到这儿,范离憎三人方明白其中缘由,天师和

 尚不解地道:“世间竟有这等奇藥,倒也是闻所未

 闻!”

 鱼双泪道:“单单以岸上草虫为藥,永远也不可

 能配出这种藥来,老夫断定其中几味重要的藥必定来

 自水中…深水中的一些草虫,这也许是你们闻所未

 闻的。这些日子,老夫进展颇快,加上又找到了一个

 天赋极佳的试藥人,眼看即将可以大功告成,若不是

 你们坏我好事,多半…啊哟…”话未说完,他忽

 然惨叫一声,原来是白辰记起自己所受种种痛苦,忍

 不住重重踢了他一脚,可惜此刻的白辰武功被废,虽

 是全力踢出,鱼双泪却还能消受得起。

 广风行打趣道:“原来你这么‮磨折‬白老弟,本是

 一番好意,想让他能成为水族龙女的快婿。”说完转

 而面对白辰笑道:“若能如此,你受些苦倒也值得。”

 白辰生豁达,虽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却

 已谈笑风生:“早知如此,你们若救我,我是无论如

 何也不肯答应的。”

 范离憎不觉为之莞尔,他对鱼双泪道:“你们族

 王让你这么做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选几个乘龙

 快婿那么简单吧?”

 鱼双泪道:“老夫乃鱼姓之人,对水族大事,知

 晓自是不多。”

 范离憎冷笑道:“你虽不知,我却知道得不少,

 如今,水族行大事,苦于族中人丁不旺,人手缺

 乏,于是便想从他处征来可供水族利用的人,水族终

 年栖身水中,岂能无过人水性?”

 鱼双泪不知范离憎竟遭遇水依衣,并曾被迫为之

 出力,混入思过寨中,此刻听范离憎对水族中事似乎

 知之不少,不由暗暗吃惊。

 范离憎见识过水依衣与其“笑姐”的武功,鱼双

 泪所学与她们相比,相去甚远,想必他在水族中的地

 位不会太高,再多加问,也未必会有多少收获,当

 下对白辰道:“既然你无意杀他,就将他的武功废去

 吧。”

 鱼双泪的脸色顿时苍白了,他嘶声道:“我水族

 中高手如云,得罪了水族中人,必招来杀身之祸!”

 范离憎冷声道:“你水族秘密,已是死罪一条,他们又怎会为你出头?”

 鱼双泪一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广风行道:“你手段过于‮忍残‬,视人命如草芥,

 未取你性命,应感到称幸才是!”言罢暴然出手,只

 听得鱼双泪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琵琶骨已被广风行

 捏碎,并随之解开鱼双泪的道。

 鱼双泪汗如浆出,刻骨铭心的痛苦让他的脸形有

 些扭曲了。

 天师和尚低声念道:“阿弥陀佛!”略有不忍之

 

 此地自是再不宜久留,当下,范离憎对白辰道:

 “你以德报怨,留下他一条性命,如今武功被废后,

 自然无法加害于你,但他若是暗中向水族传讯,水族

 高手如云,你岂非有性命之忧?”

 白辰道:“我自有办法让他再也没有机会向水族

 传讯!”

 范离憎见对方似乎成竹在,亦不便再说什么,

 只是道:“此地终非久留之地,你还是早早离去为

 妙。”顿了顿,又道:“若是回到自己帮中,纵然有

 水族寻你复仇,想必你也多半不会有事的。”他不知

 白辰已被牧野静风驱出风宫,还以为白辰仍委身于风

 宫,又恐天师和尚、广风行有所误会,故只是略略提

 及,以提醒白辰。

 白辰亦含糊其辞地道:“大概如此吧。”

 他不愿说出自己被出风宫,武功尽废之事,他

 自认为自己的苦难应由自己来承担。

 他与范离憎两人皆不了解对方的身分,底细,但

 不知为何。彼此间却有惺惺相惜之感,范离憎不知白

 辰武功已不复存在,心想以白辰的武功,对付一个已

 废了武功的鱼双泪,应不会有什么差错,当下他便对

 白辰道:“在下有一言送与白兄弟,不知是否冒昧?”

 白辰微笑道:“但说无妨。”

 范离憎神情凝重地道:“白兄弟既然是明珠,又

 何必暗投?”

 白辰知道范离憎所指是自己为风宫效力之事,于

 是也不辩解,只是点头道:“我会记住范兄弟这一句

 话的。”

 范离憎受悟空重托,自不敢有任何疏忽,于是匆

 匆辞别白辰,不顾疲倦,继续向“天下镇”赶去。离

 别时,范离憎颇有惆怅若失主感,自他降世,父母便

 已双亡,姨娘水红袖由于憎恨范书,对范离憎亦是忽

 冷忽热,而且师从幽求五年,更是毫无温情可言,进

 入思过寨后,步步惊心,亦无一人可推心置腹,而他

 与白辰之间,虽然仅是偶遇两次,且彼此间了解甚少,不知为何,却有了投缘之感。

 白辰望着范离憎的背影消失于林荫之中,完全无

 法看见时,方移过目光,落于鱼双泪身上。

 鱼双泪似乎察觉了危险的气息,停止了呻,嘶

 声道:“你是否在他人面前充作宽容大度,待他们走

 后,才…才来好好报复于我?”

 白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鄙夷地道:“你的武功

 也算不弱了,怎么如此贪生怕死?像你这种人,根本

 不配让我报复!”

 鱼双泪自被废除武功后,一直是竭力支撑着才不

 至于晕死过去,以免做个不明不白的冤死鬼,听得白

 辰这一番话,他心神略一松驰,立时昏死过去。

 待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回到了搭于山谷深处的

 草庐中,白辰正守在他身前,鱼双泪甫一睁开眼睛,

 白辰便道:“我的兵器置放于何处?”

 原来,叶飞飞赠与他的离别钩已被鱼双泪据为已

 有。

 鱼双泪气息虚弱地道:“你与我一样武功被废,

 要兵器又有何用?”

 白辰神色一变,怒道:“若是不出兵器,我必

 将你四肢一一砍断,让你生不如死!”

 鱼双泪并不惊慌,他道:“我说便是。前几

 发现若有奇草‘不眠草’加入藥中,必有奇效,但‘不眠草’乃世之珍宝,仅在求死谷

 及皇宫中有,皇

 宫戒备森严,而皇帝老儿万物不缺,自然是无法从皇

 宫中得到‘不眠草’,于是我就用你的兵器与求死谷

 谷主花轻尘换得一株‘不眠草’。昨你服下的藥

 中,就有‘不眠草’,我本以为这一次也许将可大功

 告成…啊哟…”话未说完,忽觉右颊奇痛彻骨,

 不由痛呼一声,原来是被白辰重击一拳!

 白辰武功被废后,一直在暗自潜修功力,以求有

 向风宫讨还血债的一天,虽然进展不快,但这一拳仍

 足以让鱼双泪头晕眼花,几致晕绝。

 忍痛之余,鱼双泪心中大为不解,暗忖道:“我

 曾让他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却仍可饶我性命,如

 今为了一件离别钩,竟然怒不可遏,真是匪夷所思!”

 “离别钩”形状奇特,在江湖中又名声赫赫,鱼

 双泪自然识得,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之与求死谷谷

 主花轻尘换“不眠草”了,寻常兵器,花轻尘又怎

 么会看得上眼?

 然而鱼双泪却不知,由于离别钩是叶飞飞赠送给

 白辰的,所以白辰对它倍加珍惜,视如身家性命。

 白辰沉声道:“你之所以如此轻易坦言相告,是由于你希望我去求死谷见花轻尘后,

 将性命断送于求死谷,是也不是?”

 鱼双泪默然不语,脸上却有了失望之,想必是

 觉得白辰已识破了他的心思,不会自投罗网,而颇有

 些失望吧。

 “据说求死谷只有十几人,但至今从无任何人打

 上求死谷的主意,江湖中人一直将求死谷视如死亡之

 境,只字不提,若不是求死谷的人从不主动涉足江湖,也许求死谷之可怕,将不在当年

 死谷之下!”白

 辰说到这儿,顿了顿,继续道:“但我却己拿定主意,必去求死谷要回属于我的离别

 钩!”

 这虽是鱼双泪所希望的,但此时白辰亲口说出此

 事时,他仍是颇为意外。

 “十里幽谷人不还…但既然连你都有勇气去求

 死谷走一遭,我又何惧之有?”

 鱼双泪微微冷笑,却不言语。

 白辰自然知道鱼双泪之所以能自求死谷换得“不

 眠草”并全身而返,其中必有玄机,但他却不会向

 鱼双泪探听什么。

 白辰取来那铁链,将鱼双泪牢牢捆在上,鱼

 双泪不免有些惊慌失措,刚要开口,白辰已将一块脏

 兮兮的破市入他的口中,道:“你先忍耐一阵子,

 我会回来将你解开的。”

 鱼双泪“呜呜”叫,白辰已自顾离去了,他挣

 扎了好一阵子,但白辰捆缚得极为牢固,铁链丝毫不

 见松劲,鱼双泪累出一身大汗,却毫无用处,只得罢

 休。

 阳光从草庐的几个破孔中入,周遭很是幽静,

 只有阵阵松涛之声,以及间或有几声鸟鸣夹杂其中。

 鸟鸣山更幽。

 鱼双泪却无兴致欣赏这空幽之静界,他全身惟有

 头部可以转动,心慌意之中,他的目光落在了从草

 庐破孔中入的几缕阳光上,怔怔出神。

 那几缕光柱以极缓的速度慢慢偏移,由东向西…

 这是鱼双泪一生中过得最为漫长的一天。

 终于,夕阳西斜。

 但此时鱼双泪的心中却有些惊惶恐惧之情悄悄而

 生,并在他的灵魂深处滋生蔓延,他的全身开始发

 凉,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由于黑夜将至,天气变凉的缘

 故,后来方知这种凉意是来自于他的内心深处。

 他的目光死死落在那几缕夕阳上,眼神中有了些

 许绝望,仿佛当最后一缕夕阳也消失时,他的生命与

 希望也将随之消失。

 但,无论他的目光是多么留恋,那几缕阳光仍是

 越来越淡,最后终于从他的眼前完全消失。

 黑夜来临!

 鱼双泪似乎有所惊悟。

 莫非,白辰要以这种方式慢慢地‮磨折‬他,直到他

 活生生地饿死?鱼双泪之所以在此搭个草庐,是由于

 这儿从无人迹。

 想到这一点,鱼双泪的背上立时有冷汗渗出。

 但很快又被由门处灌入的夜风吹干了,如此身

 上了又干,干了又,反复几次,鱼双泪几致虚

 

 夜风在林间穿掠,发出惊人的尖啸声,鱼双泪口

 不能言,只能静静地躺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

 他又痛又饿又怕,不知过了多久,竟晕晕沉沉地

 睡了过去。

 一声夜鸟的尖叫声让他倏然惊醒,他猛地睁开眼

 来,眼前仍是黑茫茫一片,一切都未改变,以至于让

 他心中升起另一种恍惚之念:自己是否还活着?

 当一个人无法感到时间的变化流逝时,他极可能

 会萌生此念。

 很快他再次晕睡过去。

 如此反复,却迟迟不见天亮。

 当他第四次…也许是第五次…从晕睡中醒过来时,他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口中的破

 布已不见了,

 四周仍是一片黑暗。

 一惊之下,他立即想到一定是白辰回来了。

 忍受了这么久,鱼双泪已怒不可遏,他口骂道:“臭小子,你竟敢如此戏耍老夫!”

 话音刚落,鱼双泪忽听得一阵“咣当”之响声在身侧响起,未等他反应过来,密如雨

 点的拳脚已向

 他狂袭而至。

 鱼双泪武功尽失,但招式却未忘却,当他发现攻击自己的人似乎亦无内家功力,而且不

 止一人时,立

 即下意识地举臂格挡,当他想到自己是被束缚于上时,双臂竟已顺利举起,根本没

 有铁链将他捆缚于

 上,但同时他又感到双臂虽然抬起,却并不能灵动自如,似平双手仍被一物挟制住着。

 他堪堪抬臂格挡,便听得一个哑的声音道:“老家伙竟敢还手?”

 鱼双泪大惊,由于这根本不是白辰的声音!

 正自惊愕时,他的头上已重重换了几拳,腹部又被狠狠撞了一下,鱼双泪“啊”地一声

 惨叫,重重倒

 在地上。

 在倒地的那一刹间,鱼双泪才醒悟过来:自己不

 是躺在上,而是背倚着什么坐着,所以倒下时不是

 倒在上,而是倒在地上。

 “这老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好好教训教训他,老

 子要让他明白在这里是老子说了算!”

 拳脚更为猛烈。

 不过片刻,鱼双泪已是遍体鳞伤,气息奄奄。

 这时,方听得那哑的声音道:“罢了,若将他

 打死了,后就没有什么可供消遣了。”

 “是,大哥。”几个人的声音同时应道。

 鱼双泪只觉周身无一处不是疼痛如裂,他试着想

 支起身来,却无能为力,只好平躺于冰凉的地上,心

 中却很清醒:“白辰那小子究竟用什么法子在‮磨折‬老

 夫?这些王八羔子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一时间,如何理得清头绪?

 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并不如何急促,很

 快,一声“当啷”响后,突然有亮光映入鱼双泪眼

 中,原来是有人推开了一扇门。

 鱼双泪只向那人望了一眼,立即惊呆了。

 由那人的身着服饰看来,他显然是官府的差役。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所处之地是一间狭窄的石

 屋,屋内散发着异样的气味,闻之呕,石室一侧铺

 着一些稻草,在数尺之外,有四个发蓬松的人半蹲

 半坐半倚在那里,他们皆是双目微闭,像在闭目养神,更让鱼双泪感到吃惊的是这四人

 的脚上皆有脚

 镣,而自己非但脚上有脚镣牢牢锁住,而且手上亦有

 重重枷锁!

 他脑中“嗡”地一声响,顿时明白过来,这分明

 是在狱中!

 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进了牢狱?

 百思不得其解,鱼双泪不由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狱卒站在门前,大声喝道:“想造反么?吵吵

 闹闹!”

 那四人这才睁开眼来,其中一个道:“大爷,这

 老头刚刚醒来,忽然破口大骂,说他是冤枉的,又骂

 当差的诸位大爷,骂得不堪入耳,我们几人赶忙劝他,不料他凶大发,殴打我们几

 人,但他对这牢

 舍地形不,没能打伤我们,却将自己撞伤了。大爷,往后他若再有这般举止,我们可

 就不知如何是好

 了,总不能眼睁睁任他打杀吧?”

 那差役走近鱼双泪,用厚重的靴子踢了踢他的

 ,冷笑道:“冤枉你?陈老爷家失窃的金银珠宝被

 你窝藏于下,人赃俱获,你还有何冤枉?可恨你这

 老贼偷了陈老爷的家财,还有心寻醉,我们将你拘来

 时,你还是醒得不省人事,若是当场就将你斩首,只

 怕间便多了一个醉鬼!”

 鱼双泪吃力地道:“陈…陈老爷?金银珠宝?醉…醉鬼?”说到这儿。他忽然发现

 自己果然是

 口酒气,立时神色大变。

 他心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一定是白辰干的!他要让我受尽牢狱之苦,而且这样我亦

 无法向水族传

 讯!”

 想到这一点,鱼双泪又惊又怒,不顾周身疼痛如

 割,半撑起身子,道:“我真的是被别人栽赃陷害

 的!”

 那狱卒皱了皱眉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

 “果然是顽固不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边走边道:“你若识趣,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呆上三

 年五载吧。”

 天下篇13卷完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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