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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江柳月愈想愈心,一个是她的亲兄长,一个是救她一命的师姑婆,两人怎能胡涂地犯下错事?他们不该、也不能在一起。

 光是辈份就已造成伦问题,还有大哥已有婚约在身,他总会负一人,她不希望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爱得容易不一定走得下去,光堡出了个离经叛道的曾爷爷已经列为祖宗忌,再一个负心背义的仁善儒医,恐怕又要闹得天风雨。

 “二少主…二小姐,你走了快一个时辰,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

 她像落水者抓着沉木不放的抓住殷风。“你说我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他一句话包容了全部。

 “可是我静不下来呀!脑子都是不好的画面,很怕此事搞大了。”深呼吸不晓得有没有用?

 恢复女儿身的江柳月举止愈来愈有女人味,举手投足间散发淡雅的娇,不再跌跌撞撞的需要拉高裙摆走路,只不过得走得缓慢些。

 与她几乎朝夕相处的殷风常常看傻了眼,失神地忘了脚跛的事实,直到一挪足才自惭形秽地收敛起爱慕之

 是男子时,他便怀着一股莫名的倾心,叫他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曾经痛苦的买,纾解想要她的急迫感,方能安然不生念地守护她。

 可天意人,在证实她是姑娘家时,他的脚却跛了,配不上完美的仙姿。

 “搞大了不好吗?他们很相配。”一柔一烈,一温一悍,相得益彰。

 瞧表小姐被教训了几回以后,不就乖乖地不敢吭声及凌下人。

 “不行啦!师姑婆和大哥的辈份差距太多,人们会说闲话。”她不得不先想好后路。

 “除却辈份不提,他们俩站在一起的画面不令人感动吗?”男俊美,女丽,天造地设一双。

 “是很美,可是你忘了大哥对月光堡的婚约吗?”

 以师姑婆的凶悍个性不可能与人共夫,说不定一发狠来把人给杀了,他们将如何向杜家代?

 “我不赞同堡主娶杜家千金。”渊源上及几代,怕是恶缘。

 “为什么?她长得十分绝丽呀!”杜家姐儿的美是有目共睹,堪称绝

 “小姐美上她数倍。”这是肺腑之言。

 脸微酡的江柳月羞涩的一笑。“干么提及人家嘛!你不赞成的理由为何?”

 “妖狐之气。”

 嗄!“你在说师姑婆吧!”

 “不,是杜家千金。”宋姑娘是妖媚,但不似她多了一分难测的气。

 “不会吧!你是不是搞错了,杜姐姐的为人很良善,对人对事都谦恭有礼。”她一向遵循兄长“人本善”的道理走。

 “你信我吗?”

 “信。”因为你是我爱的男人,这句话她深埋心底说不出口。

 “别相信她,人心绝对比你想象的龌龊。”她太单纯了,只看光明面。

 或许是他保护得太周全,以致不知人心险恶。

 他明为护卫,其实是她处理事务的左右手,凡事在她下决定时必先征询他的意见,经他认同才决策,鲜有失误。

 “说得好,风惨惨,姑我就为了你那一句‘人心龌龊’,赏你些黑玉断续膏。”

 “黑玉断续膏!”

 人本来就是恶循环,何来善之说?全是自欺欺人,连个小娃儿都懂得善用哭声来告知“我要”何况是染上尘的大人。

 他的那句话说到她心坎了。宋怜星笑容面又像有一丝狡狯的走近。

 “师姑婆,你说你有黑玉断续膏?”因受兄长影响略懂葯理的江柳月心急一问。

 她抛媚送波的盈盈一愉。“你从断崖上往下跳时没摔断几骨头吗?”

 “我包的是砸碎的葯草呀!并非…接骨草是黑玉断续膏的原料!”啊!瞧她胡涂的。

 大哥一再命人寻找接骨草不就是这个原因,她竟给疏忽了。

 “不笨嘛!柳月美人儿,回来好些日子‘才’想到。”宋怜星用奚落的口气一嘲。

 “我…我没联想到。”她不好意思地半垂着首,偷偷瞄向一旁男子的双膝。

 愧疚心大于羞怯,当若不是全力护着她,他也不会伤痕累累,最后不顾一切地尾随她跳下百丈深瀑,不畏生死。

 她的原意是要他好好活着,谁知他护主的决定那么坚定,她前脚才一跃下,一团黑影随即急坠的握住她的手,企图往上送。

 可惜坠落的速度快又猛,根本无着力点可利用,两人双双掉入白茫茫的瀑泉中,的水硬生生冲散两人相握的手。

 昏了一个多月清醒,有段时间她的记忆是空白无影,经由曾爷爷和奇佬佐以天山灵葯,她才逐渐好转。

 或许她的焦灼太过于明显,曾爷爷不放心她一人独自回堡,便和师姑婆谈好条件护送她,顺便调查她遇袭的原因。

 她一直不了解,谁与她有如此深的仇恨,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好一句‘我没联想到’,你们兄妹都很会为自己罪,好像别人死不足惜,所有的付出是应该自找的。”

 “我…”江聊月被骂得十分羞愧,眼眶微红。

 “宋姑娘,二小姐并非蓄意,你何必责怪她。”心生不忍的殷风出面一顶。

 本来无事,因为多言就有事。

 “风惨惨好生热情,见不得我欺负你的心上人是吧!”人真是不值得夸耀。

 他黝黑的脸皮出现暗红色,仍极力否认。“宋姑娘请勿造次,在下绝无非份之想。”

 闻言,江柳月的眼底闪过一抹黯

 “你怎么不说成造谣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听过没?”哼!想瞒我,道行还不足以成仙。

 “在下…呃…”他局促地无言反驳,慌乱的表情显得心虚。

 “原来我们柳月丑得见不得人,殷护卫瞧了心发寒,所以不愿意多瞟一眼。”有趣,两人都脸红了。

 “不是的,小姐天仙之姿足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下愿誓死追随。”殷风急切的说道。

 宋怜星好笑地伸出小指刮玩。“只是不敢高攀是吧!”

 “是。”他咬牙说出她迫的话语。

 “因为你那双断不断、死不了的笨脚?”男人的自尊心哦!无知得可笑。

 “我…”

 “我不介意。”

 江柳月连忙掩口,一张粉脸羞烫得快可以蒸蛋,抿着下绞着新裁的衣裳,清灵的水瞳直往脚底板溜,无颜见那两双充调侃及讶异的眼眸。

 “风惨惨听仔细了吧!咱们月美人说不介意,你不表示一下意见吗?”真可爱的一对笨蛋。

 “我…呃!我…”她竟坦白接受他的跛腿,他窃喜的支吾难言。

 “师姑婆,你别为难他了。”喜欢他是她自个儿的事,他不一定有相同回应。

 也许他心中另有佳人吧!毕竟她当了十七年的男人,强求不得。

 两只硬蚌壳,不敲不行。“好吧!那我黑玉断续膏收回就是,反正他用不着了。”

 “师姑婆——”

 “宋姑娘。”

 “哼!留着你的跛脚继续自卑吧!赶明儿我找几个媒婆上门,柳月也该嫁人了。”看你嘴硬到几时。

 “我不嫁。”

 “她不行。”

 嗯哼!倒是心口一致,一个面惶恐的直摇头,一个两目一眦地瞪着她,不老实的家伙该有糖吃,只是口味由她定。

 得罪了她就好比得罪土地爷,大不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辈份大过于江家二老,谁敢说我作不了主?”宋怜星冷眉一竖,说得绝情。

 此言一出,当场一泣的江柳月除了捂嘴一颠,再无心其他。

 蓦地,一道黑影矮了半截。

 跪地声铿锵有力,叫人难以忽视他的力量,可偏有人故意视若无睹地当成桌子将肘一搁,还喳呼着怎么少了个人。

 “咱们那阵风哪去了,回地府卖他的凉菜了吗?怎么我都看不到。”高度正好托她的手肘。

 “宋姑娘,请你高抬贵手。”殷风一语双意,双膝疼痛不已。

 江柳月刻意地以肘撞他头顶才挪开。“真是不好意思,原来你在这里。”

 “师姑婆,求你把黑玉断续膏给殷风吧!柳月也给你跪下了。”他的腿不耐久磨呀!

 “二小姐,快起来,属下不值得你费心,别用你的千金之躯折煞属下。”他多想拥她入怀好好宠爱。

 执意不起的江柳月磕了个响头。“请师姑婆成全。”

 “二小姐——”心疼不已的殷风好想替她承受痛楚,双手往她磕地的方向一托。

 “别拦我,殷风,你的伤因我而起,即使你不爱我也无妨,我一定要替你求到葯。”

 “谁说我不爱…”他及时打住,出痛苦神色。“别让我愧疚,护卫不周是我的过错。”

 “不,是我太不济拖累了你,我才是该自责的人。”或许她该习武防身。

 “二小姐我…”

 “够了,小俩口叙完衷情了没?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没瞧见她这么大的人杵在这儿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着认罪,难道她丑得像城隍爷,令牛鬼马面拘了他们魂魄来对质?还各自揽罪在身互不退让。

 明明有情还装出一副受‮害迫‬的可怜样,她不打鸳鸯实显得不合理。

 “师姑婆,你帮帮殷风吧!柳月愿一辈子作牛作马伺候你。”

 宋怜星吓得差点跳到梁上。“赫,我要你这个大麻烦干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地尽抢我风采,我疯了才留你在身边。”

 多可怕的报复,她的恶梦。

 “师姑婆——”

 “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侧侧一笑的宋怜星柔媚地拨起发丝。

 “不会要他剔光头发倒走堡内一周吧!”江柳月问得小心翼翼。

 老马不走回头路。“柳月呀柳月,你未免太瞧不起师姑婆了吧!”

 “那你想…怎样?”为何她的心情反倒轻松不起,有点沉重。

 同行这些日子见她用过各种离谱方式教训人,叫人猜不透她下一步要使什么手段对付,心中的忧虑不由得浮起。

 “听说西域有一种勇士舞,师站婆很想瞧瞧。”她别有用心地望向殷风。

 两人背脊一凉地回视她。

 不会是他们猜想的那般吧!

 “师姑婆的要求柳月一定照办,我马上命人上西域请来勇士为你就舞。”

 她啧啧有声地晃着脑。“何必舍近求远呢?眼前不就有个好人选。”

 “可是…”

 “当然啦!如果嫌黑玉断续膏刺眼就作罢,师姑婆最讨厌勉强别人了。”她故意将膏瓶放实手心抛耍,一副要不要随你的慵懒相。

 “这…”江柳月犹豫地望着身侧的男子。

 不忍她为难的殷风一咬紧牙关。“好,我同意。”

 “你同意!”这样好吗?她出迟疑的表情。

 “不过跳个舞而已,我、可以。”他说得很恨。其实殷风也希望脚能复原。

 只是,他绝不会认为她单纯得只让他跳舞娱乐,必有后续动作难为他。

 “对嘛!对嘛!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豪些,‘不过’要你光着上身赤着走,际系块兽皮嘶吼一番…喔!对了,忘了补充一点,除了兽皮以外好像不准穿其他衣料,这是规定。”

 “什么!”

 原来她的“不过”还有下文,暗藏玄机地将死殷风,叫他脸色难看地似要生一条牛的瞠大双瞳,恨不得收回之前的承诺。

 瞧他许了什么傻事,值得吗?

 但是一凝视同样惊愕的美丽侧脸,他觉得一切的牺牲都将获得回报,她值得他倾注心力去呵护,不管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

 “师姑婆,会不会太伤风败俗了点?”不着衣物与野人何异?

 “柳月美人儿,要我加段美人伴舞洒花的桥段吗?应该更有趣,你觉得呢?”尽管说情吧!

 她一瑟的变了变脸色。“不…不用了,师姑婆满意就好。”

 一记抱歉投以殷风,为求自保只有请他多担待些,要她赤身体学男子大鼓震舞可不行,大清民风虽开放,有些事还是学汉人一般保守的好。

 唉!快被同化了,她一直在想人的本质是善是恶,她也有自私的一面,难以无私。

 “凡事顺着我就是对,千万别想些忠节义理来坏我胃口,话多的人通常比较倒霉。”她这算不算恩威并重?

 “师姑婆,葯可以给了吗?”不会再蹦出什么惊人之语了吧!

 宋怜星微瞟了一眼。“给你就会用吗?把他的子解下来。”

 “啊!解…解…”才这么一想她就…江柳月脸红如火。

 “难道你要隔着靴子,把我珍贵的膏葯浪费在那块廉价布料上?”宋怜星用鄙夷的目光一盹。

 “可是不一定要…呃!子,管不就好了?”她实在有些羞于启齿。

 吐吐成何体统。“简单一点就要他了‮身下‬衣物,你要客气就我来…哼!动作真快。”

 这个殷风太不上道了,她才刚起了个兴头就减了一味,自个把管断到膝上两寸之地,像块破皮似的惹人赚。

 “再来呢?宋姑娘。”

 “你不是很行,要我教吗?”她赌气了,管他去死,跛一辈子脚算了。

 “请赐教。”

 她最讨厌八风吹不动的棺材脸。“柳月,抹上薄薄一层在膝处,厚度不能有过发。”

 “师姑婆的意思是膏葯不得比发厚?”那么细薄有效用吗?

 “怀疑呀!把黑玉断续膏还我,厨房那条老黄狗瘸了后脚跟…”宋怜星手一伸要索回。

 江柳月紧张地往怀里一抱。“我相信了,我马上替他敷葯。”

 “男女授受不亲呀!你好意思碰触男人的‮体身‬?”

 一阵讪笑让江柳月脸烫得更厉害。“我…”她矛盾得不知所措。

 男女有别,于礼不该逾越本份地擅自接触男身,那有失女子贞节,道德的观念始终束缚着她。

 但是,她于心不忍,殷风的情况难以屈身自行上葯,她若不抛却旧式包袱改变做法,恐怕情古怪的师姑婆会收回原意,不愿施以葯膏。

 “二小姐,不用为难了,我可以自行上葯。”他还不致那么无能。

 “不行,你给我坐好,这是命令。”一出口,她不相信这是她自己所言而微讶地张着嘴。

 她怎么会用这种专制的口气呢?懊恼不已的江柳月斜瞄一眼得意微笑的丽女子,她的个性产生偏移了。

 “是的,二小姐。”似笑非笑的殷风似乎颇为满意她的骄

 “不许笑,我知道此刻的自己表现得很驴,请当我一时失常”天哪!她不用做人了。

 “笑的不是我。”他看向张狂大笑的女子。

 宋怜星可是有相当成就感,瞧她改造了一位名门闺秀的死脑筋,把人本恶的道理蚀入她的心。

 “师姑婆,你的笑声有点恶。”江柳月埋怨的嘟高小嘴,小女儿的娇态一览无遗。

 “有进步喔!柳月,听得出我的赞扬,值得嘉奖。”人生的乐趣莫过于恶念多于善念。

 “我…”她能说是心生畏惧?“我该怎么为他上葯?”

 “先由膝盖外围往内,使其葯慢慢渗入筋骨运行,一次抹匀推拿膝盖骨,大约半刻钟左右,一天三次,重复七天。”

 “喔!”她顺着方法轻抹一层黑泥捏,手指柔若无力地施加劲道。

 “惨惨风你可惨了,小心别起反应,人家可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唷。”宋怜星故意在他下一瞄。

 正在陶醉边缘的殷风倏地一瞪,表情狠厉地僵直身子,抑制着胡思想。

 本来并无念,纯粹是上葯动作而己,经她暧昧的语气一提醒,一些不该有的旎绮思全灌入脑中,连带‮身下‬起了阵阵

 该死的牡丹花妖!根本来整他冤枉并非有心疗症。

 “啧!不会吧!有那么痛吗?瞧你脸躁汗,是不是憋不住了?”更是可怜的男人。

 美人当前却吻不入口。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九个短字由他齿嗤出。

 宋怜星娇媚地点点红。“要不要我回避一下,好方便你…下手。”

 “不许走。”殷风一急地吼着。

 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可以面不改、无动于衷,但是对着倾慕已久的佳人,他不信任自己把持得住;若没有第三者在场,他恐怕会做出人神共愤的下事。

 这个女人挑拨火的本事一,难怪堡主被她得晕头转向,考虑退了月光堡的婚约。

 天下美女虽多,唯独她可怕地令人发火。

 “唉!做人好难,顺了哥意折了妹心,难得我善心大发想做件好事都不成。”真哀怨。

 “等你有了良心再说。”她的出发点绝对不单纯。

 “说得也对,你真了解我。”知己知己,死了就不值钱了。

 “谁了解你?”

 又练成一招剑式的江柳急于与人分享喜悦,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泼辣佳人宋怜星。

 追寻全堡不着的他只好碰碰运气往柳月居一觅,果真在此。

 “闲情逸致呀!偷懒堡主不练功想学老鼠听壁角。”好大一只鼠王,十只布袋罩不住。

 “天地良心,我是路过而已,听里面热闹就进来一瞧。”天哪!他的违心话说得多溜。

 自从她以风之姿闯入他的世界以后,原本执着的信念开始变质,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坏的心眼,动摇了善的根基。

 先是主张温和待人的他有了吼人望,神情明显地多了些威仪,习武者的锐气逐渐在眼底形成,甚至他还接触起最不擅长的商务,而且还颇为得心应手。

 不过,不是他自动自发,而是每只要稍微有懈怠举动,如狮般的咆哮就会在耳边响起,一长篇的训言加上拧功捏式,他不屈服都不成。

 最重要的一点是利。

 他抗拒不了美惑,利的奖赏是一道深吻,不限时间。

 所以,他的心变贪婪了,不再以善为出发点,懂得使些小伎俩博佳人一

 “那你还真辛苦呀!俊哥哥,从堡的那端‘路过’到这一端来,少说也个把时辰。”很好,她归纳成善意的谎言。

 江柳讪然一哂地干笑。“我想你嘛!”

 “少撒娇,练到第几式了?”有人像牛,必须夜加鞭才肯前进。

 而她是不留情的执始人。

 “第八式,我今天练得很顺手…咦!什么味道,好像是…”医者的本能让他倏地抬头循味一瞧——

 断续膏。

 “干么,没看过女菩萨呀!记得拿香来拜,冥纸不收。”她可没化身妖魔鬼怪。

 “你舍得拿出断续膏!”诧异不已的江柳着实困惑,他多次要求皆遭拒。

 有舍才有得嘛!宋怜星面。“你不是常说人本善?我受感化了。”

 “你是宋怜星吧!”他担忧地抚抚她额头,别人说这话他深信不疑,但她…

 深疑不信。

 “不,奴家姓狐名狸,狐狸便是我本人。”她假笑地拧他耳朵。

 他反倒放心地笑了。“还好,你是星儿。”

 媚哝音才是笃信人本恶的宋怜星,见她的小动作是本人无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反正捏习惯了。

 “你喔!天生的烂好人,注定要受人凌。”她真是不幸,牡丹落在烂芋田,花不成

 “我喜欢受你欺负。”江柳温柔地环上她削薄肩头。

 “说得好像我很恶劣似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此殊荣,你的纯善叫人看了好生气。”对他,她总是硬不起声调。

 “我知道,你坏嘛!”他很庆幸自己的好受她青睐,错过她将终身遗憾。

 “讨厌鬼,你愈来愈有我的味道。”不出一年,定能调教出一个大魔头。

 “因为吻多了的关系。”他不怕人听的说道。

 “你…”宋怜星竟然微泛起红晕。

 这男人离成魔的阶段不远了。

 另一边,殷风俯在江柳月耳畔一喃。

 “你瞧,他们不是很适合的一对吗?”堡主需要一位强悍的伴侣。

 “是不错,可是…”她一回头,正好划过他下巴,两人都为之一颤。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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