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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定是忙得很
 只是一直未与丈夫言说,怕心眼实在的丈夫误会她挑拨兄弟关系,她⾝上中有离蛊,老巫王亲手下的,只为让她不离开自己,她仍坚持离开他,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和他保持着让离蛊安稳沉睡在体內的距离,多年来平安无事。

 老巫王虽不能与她有夫缘分,能这样时不时见到她的姿容也好,也便没再有所动作。让年少的晏华学炼蛊,作为⺟亲她自然要反对,奈何丈夫对于王权仍心有执着,当年技不如人才不得不让与胞兄,如今儿子有望登位。

 他就昏了头脑,坚持让晏华一试,盼有意外降临在他⾝上,让他能有称王的可能。后果可想而知,等待晏华的是一场颠覆人伦的煎熬。

 老巫王让他学着炼的第一种蛊,便是情蛊。从民间收来⺟蛊,将这漂亮的“蝴蝶”留在晏华⾝上养着,却不告诉他这蛊有何用。

 直到明月一轮朔望结束,晏芳过来看弟弟,趁此时机,老巫王命乖侄儿把⺟蛊给姐姐看看。晏华直到姐姐喜漂亮的物事儿,想都没想,放出怀中⺟蛊。

 在晏芳头上飞了几圈,那之后,晏芳几⽇都没回家,等⽗⺟发觉不对劲过去找孩子的时候,见到的是这对容貌一样的孪生姐弟在葡萄藤下忘情地合。

 他们的⽗⺟崩溃了,老巫王満意了,因为他从前所知的情蛊虽功效‮烈猛‬,却恨忌惮⾎缘,在⾎亲之间并无效用,而在芳华姐弟⾝上突破这层限制,化为一种无法‮解破‬的奇蛊。

 究其本,大约是芳华二人本属同胎,蛊虫将对方视为自己宿主,让自己与自己好,是自渎罢了。小小蛊虫,何来思考,仅凭宿主的人之本发动,辨不出这层⾎缘之亲。这对孪生兄妹伦,在南夷王宮掀起轩然大波。

 虽始作俑者是老巫王,可谁又敢反对至⾼无上的他,只能任他宣布,与姐姐纲常的晏华再无继承王位的资格,发配至蝶园在南夷的分号,美其名曰负责监视谍人活动,待罪立功。从王族后代沦为馆之人。

 他们的⺟亲不堪重辱,偷偷找老巫王对峙,以死相让孩子们回来,却被老巫王威胁,如果她死了,两个孩子的下场只会更惨。⺟亲退让一大步,求他送孩子们离开南夷,不要⽇⽇在馆被人指点。

 她愿意与丈夫和离,改嫁给他。于是芳华之⺟,成为南夷第一个与丈夫和离的女人,为保儿女不再受人指点,⽗亲也只能同意,把子送上仇人榻,从此躲进山中,⽇⽇与蛊虫为伴。

 公子去南夷,回来时便奉命将这对可怜姐弟带回大岳,虽然仍在蝶园,可这里没人认得他们,不似在南夷蝶园,总是躲不开众人指点。

 晏华讲至此处,颓然垂下了小脑袋。晏芳重重叹口气,继续对凤儿道:“临行时阿妈给了我们一封书信,要我们到大岳才可以看,信上她把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让我们好生在大岳呆着,永远不要回来,她会好生照顾好自己。华儿最疼阿妈。

 他认为都是他自己无能,控制不住情蛊,才和我酿下大错,最终致阿妈要余生委⾝仇人换我们平安,所以他自来到大岳便心情极差,今⽇惹凤姐姐不快,还请你多担待。”

 晏芳这般好教养,让凤儿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等苦⽔喝着,她还在惦记旁人是否不快,想来他们⺟亲定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才能教得她这般为人着想。

 晏华伸手拭去晏芳不知何时流至嘴角的泪,略带哽咽道:“我和姐姐必须不时和对方合,也不能单独与旁人好,彼此必须参与其中,否则便七窍流⾎,心痛肠绞,痛不生,这是情蛊在我们⾝上的反噬。”凤儿已不知说什么为好,安慰的话想了満腹,却都觉得不⾜以慰藉他们。

 倒是晏华似乎松了口气,把庒抑心中的事讲出来,他脸上终于看见点轻松,这时凤儿回想起他先前话里所提到,他们⺟亲⾝上也有离蛊,便掂量着问:“听你们说情蛊之前,我只听过离蛊,这两种,哪一个更厉害?”

 晏华回答很果断:“离蛊在南夷已算奇蛊了,不过比起情蛊来又算不得什么,它不过是情蛊的前⾝,情蛊就是靠它炼出的。”凤儿抓紧时机追问:“情蛊可有解?”晏华‮头摇‬:“若有解,我和姐姐何苦如此?”

 “那离蛊可有解?”晏华愣了一瞬,与晏芳对视一下,见她点头示意可说,才拧着小眉头,犹豫着说:“按道理说,应是无解的,没有人有法子让离蛊离体,但有一种方法似乎可行。”***从朗月堂出来。

 凤儿的脑袋丧气地垂下去便再没抬起,回到自己房里拄着腮帮坐到窗前,小腿伸直,重重叹口气。晏华口中那或许能解离蛊的法子。

 在凤儿听来还不如无解,他们⺟亲分娩时,随着这对姐弟落地,⾝上离蛊竟也随之离体,她再不用受其控制,却因怕老巫王发现此事,装作仍在⾝上的样子。

 “阿妈如今时时伴他⾝侧,有无离蛊又能如何,她用自由换我们平安,她已无处可逃。”晏芳这话不断在凤儿脑中重复,让她想的愈发多。老巫王爱那位美人吗?应是爱过的。

 只是如今那爱早已腐化成一种霸占。得不到心,便占着她的人,不择手段,不在乎她是否心甘情愿,更不管她开心与否,只在乎自己満⾜。

 也许世间的情终会幻化成蛊,是让人‮悦愉‬还是让人痛苦,皆在于一个度。度以內是人间至真至美,度以外便是极恶极毒。

 “怎么办呢?唉…”凤儿又叹气。对啊…怎么办,就算知道离蛊用此法能解又如何?凤儿只知蝶园人至少半数是谍,具体都是谁却不知,且受孕生子使蛊虫离体只对女子有用。

 那⾝中离蛊的小倌们如何办,总不好把婴孩儿进他们肚子里吧。还有那不知蔵在何处的⺟蛊,它不死,便不能斩草除,蝶园还会有新的谍加⼊,还会有人受困于此。

 抛开⺟蛊不谈,单是让⾝有离蛊的女都‮孕怀‬生子也实属异想天开,女⾝份和避子药丸,都是她们迈不过去的坎,不是所有女都如她⺟亲润娘啊…胡思想到此处,凤儿⾝子一个拘灵,脑中一震似崩断琴弦。

 为何她在想如何让谍恢复自由?为何她要想着如何能让她们离开蝶园?是目睹过锦葵因离蛊而惨死,不愿悲剧再现?还是她自己动了离开的念头却不自知,一厢情愿地以己度人,认为其他谍也这般想?头痛!凤儿疑惑満腔,迫切想找人倒倒中烦闷,若是从前她定早跑去找公子。

 而今却不愿见他。见他也是吵,不如不见。透过棂子窗她见方晋正大步奔出九玄堂,行⾊匆匆,舂生挂着药箱踉跄跟在后面,边跑边提鞋。许是谁家又有急症病患,凤儿把主动找方晋谈心顺带缓和关系的念头打消了,那艾成萧呢?罢了,边城驻地刚闹完病,他定是忙得很,莫去添。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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