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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恨耿耿于怀
 杭月低头看一眼首饰盒“这里面是什么?”她明明已经要笑起来,但还是忍住了,因为臧程先前冷漠的反应而有一点生气。臧程自己把它打开“一个小小的感谢礼物。”

 这是一条项链,银⽩⾊的月牙,月牙是镂空的,中间有上面镶嵌着碎钻,底部坐着一只很小巧的金兔子,看着就不便宜。

 他低头亲一口她的额头“感谢我的阿月。”感谢你留在我⾝边,感谢你做我的妹妹,也感谢你成为我的女朋友。杭月笑起来。

 转眼就把不开心忘⼲净“帮我戴上吧。”臧程帮她戴上,没起⾝,把她搂在怀里,鼻尖埋在她的颈窝,她刚洗完澡,⾝上很香,⽪肤被空调的冷风吹得滑滑的,而怀里的杭月拎起挂坠全神贯注地研究。

 臧程离开点垂眸看她“看看我行吗?”杭月没放下挂坠,仰头亲他,很快地亲了两下,一下落在嘴角,一下在下巴,然后继续欣赏自己的项链。不得不说臧程的眼光很不错。

 或者说他很了解自己的喜好,连送个项链都精准地落在她的审美点上。臧程嘴上不満,其实很⾼兴自己送的礼物能被她这么喜,由着她看,他站起来。

 往房间门口走,刚走一步就被杭月拉回来。“你去哪儿?”她坐着,抱住他的,像个耍赖的小孩,把脸埋在他肚子上,他绷紧‮腹小‬。

 那块儿硬邦邦的。臧程笑得不行“杭月,我下次还送你项链,你要什么样的?”杭月抬头眼巴巴望向他。才不是项链。

 她只是很开心自己被认真地爱着。臧程捏捏她的脸,好想把她抱起来好好亲一遍,可惜现在不方便,他今天刚回来,还不想被他妈看到什么越线行为,他起⾝就是打算去把门反锁住。杭月不松手“我再抱一会儿就去‮觉睡‬了。”

 又过了一会儿,臧程‮腹小‬那儿都被她捂热,杭月才慢慢松开他的。臧程陪她走到房间门口“回去了好好休息,别玩太久‮机手‬。”…倪文瑾终于知道了段亦成为什么急着回国认回杭月,她朋友几经周转才搞清楚段家的事情。

 家丑不外扬,段家这点做得很好,如果不是倪文瑾朋友的朋友有个远房亲戚在段家做住家保姆,几乎没人知道。

 段亦成那个只比杭月小不到两岁的儿子年初刚进的戒毒所,还是实在没办法了,⾝体都出问题,才被他狠心送进去,但就算出来了也基本快废了,而段亦成⾝体出了状况,没法再有孩子。

 他也没精力再去养个孩子,他也已经离了两次婚,目前是单⾝状态。所以杭月成了他唯一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孩子。倪文瑾在想,杭月去到那样一个家庭,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是被真心疼爱还是当作一个充当门面的工具。

 ‮机手‬里进了一条‮信短‬,是段亦成让她把杭月的微信推给他的信息。这算是段亦成的报应吗?当看到段亦成遇到的这些事时,倪文瑾并没觉得⾼兴,这些都和她没关系了。

 ***“这样的话,段亦成这次来就是做好了把阿月带出国的准备?”臧程往后靠,倒在沙发上。杭月今天被冯嘉怡约出去了,他们俩留在家商量着怎么和阿月把这些事情尽可能完整的说出来,又能让她不太难过。杭月小时候有问过自己爸爸的事情,只是谁也没和她说。

 杭惠宜不会把大人的事情说给孩子听,倪文瑾也从来没有透露,她担心和杭月提起之后会让她对自己的爸爸产生好奇,到时候如何解释又是一道难题。也就是说杭月将近18年的人生中,对她的爸爸一无所知,而现在她爸爸终于找来了,却不是单纯为了亲人团聚。

 该怎么开口说出她妈妈曾经受过的伤害,怎么开口告诉她段亦成只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快废了才想到还有个女儿。臧程烦躁地闭上眼睛。阿月在他这儿好好的,除了他俩之前闹别扭那次,没受过什么大委屈。

 段亦成算个什么东西,哪来的脸见阿月。杭月在吃晚饭之前到的家,她下午和冯嘉怡在外面一起吃了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到家的时候不饿就没吃饭,坐在餐桌上和他们说话。

 倪文瑾问她在外面玩的什么。“和嘉怡看了场电影,然后就去甜品店坐着聊天了。”她今天为了出去玩稍微打扮了一下,穿着一条嫰⻩⾊的连⾐裙,头发散下来落在肩头,杏眼弯弯。餐桌是长方形的。

 她坐在主位上神采奕奕地说话,臧程和倪文瑾在两边低头吃饭,抬头对视一眼,看她心情这么好,都是言又止的表情。杭月喝口⽔,继续说。

 “你知道吗,汪衡杨又去找嘉怡了。”臧程不惊讶,他已经听汪衡杨说过。倪文瑾挑眉,这两个名字她都听过,知道是有一个是她朋友,另一个是臧程朋友,她打趣道“那你是月老咯?”杭月哈哈大笑“不是,是那个男生主动的。”

 说着说着,杭月敏锐地发现今天这两个人不太对劲,她左右看看“你们是有什么事吗?”倪文瑾没想好怎么说,臧程先点头。

 他已经吃完“阿月,你和我回房间,我有件事和你说。”杭月没起⾝,踌躇地问一句“是关于我爸爸的吗?”整个客厅一下安静下来。

 下一秒,倪文瑾扬声“他是不是找你了?”她摇‮头摇‬“小姨,我上次不小心听到你打电话了,我猜到了一点,”也就是说其实⾼考前杭月就已经知道了,但她谁也没说,连臧程也没告诉。

 杭月比他们都坦然“没关系的,小姨,我已经很大了,你直接和我说吧,我也该知道了。”…于是这一天,杭月知道了关于自己⽗亲的一切。杭月的声音低落“小姨,我好想我妈妈。”

 杭惠宜去世时她早就记事,记忆中她妈妈一直是温柔坚韧的,她没见过爸爸,却从来不‮望渴‬,就好比小树苗,只要给⾜了养分就能好好长大。倪文瑾抱抱她。

 杭月轻轻拍倪文瑾的背,反过来安慰她“小姨,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走,我最舍不得小姨了。”站在一边的臧程:?就算不知道这些事情。

 就算段亦成是真的到了中年突然顾念亲情想找回自己遗落在外的女儿,杭月也不会被打动和他一起去国外过所谓锦⾐⽟食的生活。

 因为段亦成于她而言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缘关系是最深的羁绊吗?并不是。人和人之间任何关系的维系是靠复杂的情感,因为恨耿耿于怀,因为爱牵肠挂肚。

 或者是出于愧疚和一些责任。现在知道了这些旧事,杭月只替妈妈不值,但最多是让她在拒绝的时候把话说狠一点。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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