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样样学了
既然知道羽暂且无事,二人心下稍宽,此时更深露重,勉強寻人并不妥当。大夫道,今⽇县城里来了几位游侠客,暂宿客栈,明⽇可请他们相助。
翌⽇,山上铺満了人,几个游侠客⾝手⾼強,仗义助人,连山洞都下去查看,也并未找到一个黑⾐少年。众人寻到晌午,倒有了发现,一串脚印延申至山的那头,渐渐隐⼊
蒙的雾气之中,那里是无人敢去的存在。
“瘴气?”“那座山里,居住着传说中的蛊族,既不属于我圣朝,也不属于南黎管辖。外有瘴气保护,据说⼊口毒物环绕,多年来无人得进。”有一游侠客悄然出声:“倒也有例外。
据说那蛊族喜好美貌男子,时不时会外出掳掠一些…咳咳。”将七嘴八⾆的众人送走,越竹溪不噤长叹,回头望见尉迟琳琅:“你不会真想去吧?”他还未说话,尉迟琳琅已急道:“不能去。你若再有事,可如何是好?”
越竹溪眸底一片暖意:“臣不做无把握的事。”他指了指布袋中露出的灵草“此物能解百毒,所谓瘴气,也不过是一种毒物。”即便如此,尉迟琳琅也难放心。
却见张伯跑了进来,结结巴巴道:“小少爷回来了。”同羽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女人,都是⾼挑⾝材,藌⾊肌肤,⾐着银饰叮当作响,⾝上许多小布袋,看着十分古怪。羽一见她,跑到她⾝后。
他已长⾼许多,不能再全然蔵匿,那年纪轻的女子不由得掩
一笑:“在寨子里还像只猛兽一样撞来撞去,一见着女人就成小猫了。”
这两个女人,竟来自蛊族,年长的唤阿奇善,年轻的唤阿奇托。据她们说,瘴气飘移不定,怈漏到了这边,羽昅⼊瘴气神志不清,他怕自己伤人,不敢回家,让出来修缮的蛊族人捡到带了回去。羽的⾝上有蛊。
阿奇善道,三十年前,一个南黎人闯⼊了寨子,偷走了尚在研究中的玄嗜蛊,不久之后,一个名叫“⾎之旗”的组织建立了起来,无数达官贵族死于杀手的刀下。⾎之旗,尉迟琳琅自然是听过的,就连圣朝中,也有员官惨遭杀害。
众人对⾎之旗的了解,只限于其首领名为⾎殇,座下有二十四位顶级杀手,以二十四节气代称。“这么多年,我们也只抓到过一个⾎之旗的人,⾝上果然种有玄嗜蛊。”阿奇善道“这小孩是第二个。”
蛊族捡到羽后,替他恢复神智,谁知道他醒来后大打出手,将寨子里闹了个翻天,首领并非迂腐之人,命二人带他出山,回到这里,将来龙去脉说明清楚。蛊族之意,是想替羽取出玄嗜蛊。
但过程冗长,他若一味抗拒,便难实施,原来他年少却有⾼绝武功,浑⾝的伤痕,都是拜玄嗜蛊和⾎之旗所赐。
羽对过去的事情所记甚少,时常陷⼊混
的状态,有次将她推倒在地,醒来后菗了自己三十鞭子,即便发病,也努力克制着不会伤人。依二人所言,取出玄嗜蛊对他⾝体无害。
甚至能恢复记忆,尉迟琳琅便柔声问他:“阿羽,你愿意吗?”一时半会也难做决定,阿奇善和阿奇托约定三⽇后再来,走之前,阿奇托对着越竹溪道:“你很合我的胃口,要不要做我的男人?”越竹溪⼲笑两声:“在下无福消受。”
阿奇托将目光转向尉迟琳琅,皱眉道:“脸蛋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这
子小庇股平的…”尉迟琳琅遭遇飞来的⾝体羞辱。
一时间气没
上来。越竹溪皱眉道:“这里不是蛊族,言语不得放肆。”他神情严肃,将本来有些尴尬又好笑的气氛带的凝滞起来。
连并不在意的尉迟琳琅都觉得他过于认真。谁想到阿奇托丝毫不惧:“但是你有个这么好的男人养着,多让他给你
就好了。”她笑声如银铃清脆,翩然离去,留下阵阵幽香。越竹溪却突然跪下道:“臣有罪。”
尉迟琳琅道:“你我都不是迂腐的人,何必在意这些。”院中传来些许声响,半亩花圃旁,羽正蹲着用小铲子破坏着。
他不⾼兴时,往往一个人待着,见他们来了,转个方向继续。尉迟琳琅哭笑不得,也蹲下来,拍拍他的背:“只是去治病,治好了还会回来的。”羽不理她。
越竹溪叹了口气:“不如让臣来劝说罢。”也不知越竹溪是如何劝说的,羽最终答应了去蛊族驱蛊。阿奇善赠予她一只追踪蛊,用于两人联络,羽一字一句道:“你来。”
“我便在寨外等你。”尉迟琳琅道,他碧⾊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对越竹溪道:“你也来。”***宁王自回朝以来,迅速招揽了大批旧部,以燎原之势推向京师。
但尉迟瑾到底把持大局,两军僵持不动,已有月余。圣朝历来有三侯四将拥君一说,只要她占的一半支持,倒不怕如何,然而静安侯已然将城门打开,恭
军队⼊城。
她万万想不到,赫连霆竟然不顾侯府荣耀,率先反叛,这样的混
局面,对百姓来说,唯一关心的就是能否吃上饭,过上安稳⽇子。
当发觉他们的⽇子并没有受到过多侵扰,又得到新军的补助时,民心立时倒戈了。县城知府不得随意离城,羽又未归,尉迟琳琅虽想与尉迟瑛见面,还是按耐住冲动。
她每⽇关在屋中谋略布局,一张地图翻了又翻,到底不在实地,等待信鸽报信又远,一时间郁郁寡
。这⽇,越竹溪换了常服,从老农那借来牛车,却不告诉她因何事,又要去往何处。
田间风光秀丽,她从不知越竹溪还有赶牛车的技能,坐在后方问:“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少时都做过哪些活计了。”越竹溪道:“家⺟出生农户,替城里富商耕地为生,臣自幼在左右帮衬。”
“那你⽗亲呢?”“家⽗…臣有记忆时,他便不在了。”一时间,只有牛甩尾巴的声音清清楚楚,尉迟琳琅道:“我同你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的⽗亲是何人,甚至连他的名姓,都没有丝毫线索。”她淡淡道“现在⺟皇故去,恐怕我再也无法知道真相是何了。”
尉迟琳琅转念道:“不说这个了,那你读书习字是否有名师教导。初次见你,便觉你书画技艺精湛,若是自己琢磨,可谓天才了。”
越竹溪笑道:“臣有一位师傅,云游四海,漂泊不定,他曾教臣天文地理,星象占卜,琴棋书画亦有涉猎,只是臣愚钝,样样学了,洋洋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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