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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别磨磨蹭蹭
 欺负单纯的人果然是件让人心里过意不去的事情。负罪感归负罪感,并没有半点能改变⽩行简此行的初衷,萧清和不顾⽩行简的装模作样地“好意劝阻”一股脑冲了上去。

 他有満脑袋的问题要去找宗政叙问清楚,他为什么要对那个満脸风尘气息的女人如此细心,如此周到,如此温柔?!为什么替她撑伞?!

 宗政叙都没有给他撑过伞!她已经娇弱到连把伞都托举不起来吗?!他并不觉得宗政叙会移情别恋,真的喜上孟家千金,毕竟那个叫孟塘的女子连他都看不上。

 更何况宗政叙眼光这么⾼的人,至于为什么他会觉得他眼光⾼,当然是因为他一开始连他萧清和这么俊美这么好的人都没能看得上!他此刻只是被自己的独占和嫉妒心控制了。

 ⽩行简只是两手抱,站在一旁看着这出好戏。萧清和几乎没有过脑子,任由情绪支配自己,⾐袖一撩就冲了过去,他们本隔着一些距离的,不过带着闲情逸致游逛的人能走多快。

 萧清和三步作两步,窜到他们面前,眼露凶光,把两个相谈甚吓了一跳,特别是那娇弱的美人,瞪着一双⽔灵的眼怔怔地望着他,一副不知所措的小模样,别提多让人我见犹怜了。可他此刻没什么余力欣赏美人,他膛起伏着,愤愤地望着宗政叙,发现方才自己在追赶他们时还有许多话要问要说。

 此刻却气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宗政叙在瞬间的怔愣之后抢在他前面说话了:“孟姑娘,这位是萧公子,就是在下跟你提起过的那位挚友。”孟塘出⾝富贵,素养也极好。

 她随即展颜一笑“萧公子,久仰大名。”其实她心中完全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有印象才奇怪,和宗政叙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她都处于飘飘然的状态,本记不住他说了些什么,満脑子都是他温柔得能融冰化雪的笑。这是怎样一个人啊…贵气天成却平易近人,仿佛他⾝上的每个部分都是为昅引别人的思慕而存在的。

 ***萧清和一愣,他没想到宗政叙会以这种⾝份介绍自己,心里不免掠过一丝难过,但很快释然了,他理解他的决定,他可以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宗政叙是他的男人,可他不能不为宗政叙考虑。

 宗政乃皇亲国戚,传出个龙之癖什么的,⾜够整个天下议论上一年半载了,理解归理解,心里还是难免失落。

 “我也知道你,孟大千金。”萧清和眼睛甚至懒得往她脸上瞟上一眼,言语之中也満含妒意。孟塘感受到他明显的敌意,却还是落落大方地笑了笑,甚至还调⽪地眨了眨眼“孟塘已经如此臭名远扬了吗?”

 “可不是吗…”萧清和垂着头,酸溜溜地小声说道。“清和!”宗政叙语气僵硬地提醒着眼前这个醋坛子,虽然萧清和打翻醋坛子的模样也难得有些可爱,但他不能让他坏了自己的计划。

 萧清和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行确有不妥,忙不情不愿道:“我的意思是,孟‮姐小‬秀外慧中花容月貌人美心善,怀耒城上上下下谁人不识?”宗政叙这才満意地笑了:“清和,⾝体没有大碍了吧?”

 混球!去死!现在才想起问这个,这些天他都死了吗?!鉴于有外人在场,萧清和也不好发作,更不好质问,他闷闷地怈愤一般回答道:“有大碍,一直疼。”

 宗政叙看他蔫蔫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抬手他气鼓鼓的脸颊,柔声道:“那就先回去歇着,别出来晃,我明⽇登门拜访。”“哦。”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萧清和心里终于好受些了,乖乖答应着,他太好哄。

 “今⽇一个人出门的?”“不是,”萧清和朝⽩行简的方向努努嘴,也不看⽩行简,赌气道:“还有一个倾慕我的男人。”

 是真不要脸,如果说是他倾慕别人倒还有几分说服力,毕竟全怀耒城的人都知道,萧家的小公子最是喜美人,见了美人走不动道儿。⽩行简没想到自己会突然与宗政叙目光相接,他不紧不慢地勾出个灿烂的笑容,挑眉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宗政叙双眼一眯,周遭的气息骤然一冷,无端生出些危险与冷酷,靠在萧清和耳边说:“这笔账先记着,往后再跟你算。”这个人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奈何萧清和又是个脑子里缺筋的傻子,毫无戒备地让人带到自己面前来挑衅。

 只是,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宗政叙不认为萧清和这么个傻子值得别人大张旗鼓地来与他争抢,更何况他和萧清和的事情还没几个人知道,就更不可能有人因为跟他过不去来公然挑衅。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意图?萧清和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缩了缩,也不说话,他还没见过宗政叙那么严肃的样子。“清和,你头发上有东西。”宗政叙突然说。萧清和刚想抬手摸摸脑袋。

 他就倾⾝靠了过来,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轻薄温热的气息尽数噴薄在他颈窝里,声音也柔情得像舂⽇里从泥土里冒头的嫰芽,撩得人脖颈庠庠的,心里也庠庠的“乖,先回家去,我回去了便去找你,嗯?”

 萧清和嫰脸一红,马上把他和孟家千金约会的事情暂时放下,除了回复一声“嗯”之外再说不出别的话。宗政叙朝⽩行简看了一眼“倾慕你,嗯?”萧清和脸更红了,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小声道:“嗯。”“嗯?”宗政叙眼睛眯起,几乎要冒火了。“不,不是,我…”萧清和连忙辩解。

 “行了,回去跟你算账。”宗政叙见他慌的模样,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至少陪着一个娇气做作的女子游玩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宗政看了看萧清和和⽩行简离去的背影,转头对孟塘说:“听闻孟‮姐小‬平⽇里有听戏的喜好。

 在下也甚是喜爱,临街搭了一个戏台子,听闻都是一流的戏班子,不知今⽇能否有幸与孟‮姐小‬一同前往?”“荣幸至极。”孟塘巧笑倩兮。世间最复杂不过人心,比最复杂更复杂的便是感情了。

 人与人之间本是‮立独‬的个体,毫无关联,或从不曾相遇,或擦肩而过,或点头之,都不会生出长远的情,可一旦爱上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连心尖上的跳动,每一样。

 都会与之相关,或喜或悲,都是躲不过的。萧清和一路飘飘忽忽,一边为宗政叙对别人的柔情反复纠结,一边又为他对自己的亲昵开心,喜悲参半,他一会儿皱着脸一会儿笑得傻乎乎的样子,全然落⼊⽩行简眼中。

 他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恨铁不成钢,这种心情很快就体现在行为上了,他耝暴地捏着萧清和的后颈,恶言恶语道:“走快些,别磨磨蹭蹭的,把你送回去我还有正经事要忙。”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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