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所谓长兄如父
穆惜惜赶紧道谢,可是想想她把人赶到地上睡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悄摸摸说:“要不我睡地上吧?”
“不用,你要是浴沐就快点,⽔是⼲净的。”尹槐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浴室,穆惜惜看了看还冒着蒸腾热气的澡盆,心想她还以为他会去澡堂子,没想到在家里就准备了澡盆。
两人毕竟都是扬州出⾝,要说扬州有句俗语就是:“早上⽪包⽔,晚上⽔包⽪。”⽪包⽔指的是早点灌汤包,惜惜靠一己之力就可以吃掉一笼。
而⽔包⽪自然就是浴沐,扬州人在浴沐上可谓是多有讲究。既然浴沐上那么讲究,扬州
澡自然就成为了当地一绝,是很多浴场招揽人气的招牌。
想到这,穆惜惜发觉自己也好久没享受
背了,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发现尹槐正在铺地铺,小声开口问:“你可以帮我
背吗?”却见他头也不抬:“自己去澡堂子找人
。”好凶…穆惜惜把头缩回去了。
她自己把自己
⼲净,跳进了浴盆中,她看着蒸腾的雾气,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今天一天不仅没看到阿忆穿⽩甲的样子,柳尚书⾝体也不好,晚上还看到了小老鼠,刚刚尹槐还那么凶…今天真是好倒霉啊。
她慢慢地把⾝体全部浸⼊热⽔中,有点委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尹槐开始和她保持距离的呢?虽然他本来就是个冷清的人,但新婚那段时间还是很热情的啊。
之后她去周太守那求情后他也没什么变化,反倒来了京城后他一天天沉默下去,变得冷漠刻薄,还和她拉开了距离。惜惜默默地在⽔下吐泡泡,想不通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浴沐完后,穆惜惜出来见灯已经熄了,只留了
头一盏小油灯。尹槐已经躺下了,听她出来也没动静,让惜惜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下来看他的睡脸,尹家两兄弟长得是真的很像,只不过松哥常年在地里⼲活,⽪肤要更黝黑些,体格也更強壮。
尹槐则因为从小喜
读书平⽇都在私塾,下地没那么多,长得要细⽪嫰⾁些,不过两人的五官真的极为相似。
惜惜忍不住有点想笑,她想起了前世那个轻吻,只不过那时躺在
上假寐的是她,他来送药时以为她睡着了,便没叫醒她,反而在
前伫立许久后在她
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想到这,穆惜惜脸上浮上一丝哀愁,有时候她很希望阿忆阿卫都像钟三郞样记得前世的事情,那样就算不能相认也可以尽量避开前世悲惨的结局。唯独尹槐,她不希望他记得任何前世的事情。
“既然他睡着了,我亲一下也没关系吧?”穆惜惜收回思绪,看着尹槐的
心想:“就一下,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嗯你没回答,我就亲下去了。”她自问自答了一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闭上眼俯⾝就想亲下去,还没挨到呢。
就听他突然说:“穆惜惜你做什么?”惜惜睁眼,就见尹槐皱紧眉头看着她,吓得她赶紧扯了个谎:“啊?!没什么没什么!我看你被子上好像有老鼠爪印就凑近看了看!”
“哪里有?”他抖了抖被子。在她给他瞎指的几个位置认真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没好气地说:“把头发擦⼲赶紧熄灯睡了。”
“好好好。”惜惜认命地去擦头发了,她有点沮丧,今天真的太倒霉了吧这种时候还能被抓个正着。小姑娘垂头丧气,尹槐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说:“还是会有机会见到的。”
“谁?”穆惜惜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懵了。“秦大将军。”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没必要遮掩,喜
谁就大胆说出来就好,不用以吃东西为借口。我从来不觉得你的贪心是缺点。”惜惜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早上自己在用吃小吃掩饰自己想去看阿忆?
但她也不想解释了,因为他刚刚夸她了!夸她贪心!她心中一片雀跃,可是穆惜惜又陷⼊沉思,不对这能算夸奖吗?尹槐见她没说话,也没強求她回答,说了句:“擦⼲头发就快睡。”
后就又闭上眼睛了。这次穆惜惜不敢再搞什么么蛾子了,她赶紧擦⼲头发,吹灭油灯躺了下来,可是她刚闭上眼一会儿准备⼊睡,突然意识到她现在睡的是尹槐的
、躺的是尹槐的枕头、盖的是尹槐的被子后,穆惜惜彻底睡不着了。
***穆惜惜最近见人就要吹吹秦小将军,她那张嘴就像抹了藌似的,夸起秦小将军那是吹的天上有地下无,吹得那说书的都自惭形秽,完全看不出这油嘴滑⾆的小姑娘前几⽇还在质疑说书人说的太神乎其神。
可是她吹得开心吹得恣意,客人们倒是不乐意了。钟三郞好不容易休沐两⽇从军营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立马就来了环采阁见心心念念的惜惜美人。
结果可好,他随口提了一句:“话说我前几天看到秦忆回来了。”惜惜一拍桌子:“没错!”
吓得他差点把酒杯摔了,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她吹了一炷香的秦忆。钟三郞虽然在惜惜面前又软又乖,实际上还是有三分小脾气的。
他当时气得就红了眼圈,酸溜溜地反驳道:“秦忆那家伙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点都不会哄姑娘开心有什么好!”“你这么说有失偏颇了吧?阿忆他还是很温柔的。”穆惜惜质疑道:“小时候他还会摘花给我,你倒好,不知道从哪摘了条吊死鬼儿硬是塞我手里,就因为你自己喜
那玩意儿。”
被揭了童年糗事,钟三郞顿时怈了气,郁闷道:“我,我那时候还小嘛…后来你哥也把我打了一顿,所以我们扯平了。”他一说这事儿,穆惜惜想起来后续了,钟三郞那之后可真是被自家亲哥结结实实地削了一顿。
不过他也有骨气,回家被宁国公问起了硬是说自己摔的,没有趁机告状。从那以后,钟三郞就懂得了如果对方不喜便不能硬塞的道理了。
“扯平了扯平了。”她抱着少年的脑袋好一顿
。不过钟三这一番话倒是让穆惜惜想起了穆东,要她说自家哥哥,那就一个字“莽”穆东比她大十二岁,所谓长兄如⽗,他几乎是靠一己之力把她拉扯大。前世穆东十五岁时就背着妹妹上京参加科举,名登榜眼。
经过吏部的选试后踏进了官场。穆东虽然在京城毫无
基,但为人慡快做事⿇利,很快就在官场上有了一席之地,然而他看起来处事圆滑,却有一个不可触碰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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