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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像教那样
 三个女人一台戏,扯发舌战闹上吊。两个女人嘛,发发倒是常有。“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女人的?”又回到原本靠着的位子,盯着从额边不听话又垂下的碎发。

 “高中吧”手里还在洗着留有冰箱余温的虾仁,对于沉星河的问题,回答的毫不遮掩。“哦…”“你呢?”扭头看了她一眼。

 “也是。”“过女朋友?”洗好的虾仁被盛入盘中,等着热油染洗,而宋清梦的话在嗞嗞溅起的油锅里,炸的酥响。“嗯。”过,一个,且不愿再提起。“你呢?”她凝目直直地望着宋清梦的背影。

 “过一个,性格不合,就分开了。”白的虾变了,通红发亮,对话在热火烹食里中断。问这些是为什么?沉星河问自己,但答案在宋清梦那里,她问过去,也许是想要未来。

 “好香…”沉星河站到了她身侧,低头闻到了饭香。“出锅咯…”关了火,浓稠的汁还在咕咚咕咚冒着泡,红透的虾被挤在一起。刚抬手起锅,宋清梦盘起的发便散了开来,也像是等了多时的食客,瞄准了时机。

 沉星河向左迈一步,碰到了宋清梦的脚,又伸手帮她挽起不听话的发,等她摆好盘。“饿坏了吧?”宋清梦盛好饭菜,看了眼腕表,已快过正午,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两人未进一餐。

 “还好。”放下了握着头发的手,去接盛好的饭菜。“谢谢。”沉星河正对着她,在空中的盘底被两双相接的手托起。谢什么?谢的毫无头绪。

 宋清梦回应她的是轻吻,没有情,也没有迫切,但炙热。手上的重量轻了一些,盘子又被放置桌上,沉星河被沿向厨台。

 “谢谢是要用行动的,喜欢也一样,”等人想要回应时,宋清梦已经离了,抵在鼻尖上,她在顾虑什么?宋清梦不知道,只觉得有时候把人的太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会等等你的。”盘子被宋清梦重新拿起,她主动放了还在微有些茫然的沉星河。

 “我…”沉星河任她目光刺过来,上去,锋利里透着淡黄的柔光。“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有另一种选择。”另一种选择?沉星河怔在原地,扶在台上的手在身侧握了起来“吃饭吧。”喜欢是黑夜裹不住的星光,平铺在幕布上,多少有些晃眼,还夹着忐忑。

 饭吃得静言,嘴边稀落的嘴嚼声随着太阳一同从窗子的一边滑向了另一边,稍作停顿,还能看到沾上尾光的楼际。说起来,沉星河才是那个好手艺的人,但和宋清梦在一起时,多半是靠她充饥。

 “好吃吗?”见底的虾仁滑蛋,让宋清梦不免担忧起它的份量是否够人充饥。“特别好吃。”是真好吃,为了让她相信自己不是饥不择言,特意又盛了一勺。

 宋清梦把剩下的饭往她面前推过去,方便她盛出来,起身又去接了杯温水,放到她旁边。“自己厨艺明明好我很多,还偏爱吃我做的饭?”宋清梦拉了把椅子。在她左侧坐下,话里尽是调侃。明明是自己愿意做,说出来还含着冤。

 “自己做,多费力。”挑眉看过去,端了水送入口中。意有所指,有些事,自己做起来确实费力。

 “那医生的手,你也不心疼心疼?”‮腿大‬迭,小腿朝向沉星河一侧,动一下脚腕,宋清梦便能碰到同样悬着的足。

 “我没疼吗?宋医生?”抬脚踢散迭在一起的腿,浅绿色的底从不大的衬衫里了出来,沉星河扫了一眼两边抱在臂上的手,好像还滑腻了不少,她的确疼了,并且夜可见。

 “那你吃了没?”问的不怀好意,但见底的饭碗让话显得合情合理。

 “干嘛?”‮腿大‬内肌还有些隐痛,运动过度也会有些怕。“刷碗。”注意到沉星河合腿的动作,不由笑出了声。“你不知道心疼人,我可知道心疼人呢…”宋清梦起身收了碗碟,把人堵的哑口无言。

 关了灯,只有电视机亮着,长沙发上的人形堆迭在一起,光幕里放着高分美剧《Atypical4》,两人看的饶有兴趣,Casey和Izzie的告白段让人看的有些动容。

 沉星河先打了叉,中断了宋清梦沉浸在剧情里的思绪。“还过夜吗?”“回去吧,我明天有台手术。”“好。”一集静静地播完,观众多半意犹未尽。

 “下次接着看。”推了推毫无动静的人,许了诺。人还不动,沉星河起身开了灯,才把人从沙发上起,白光耀的宋清梦眯了眼拿手来挡。“走吧”像在撵人,不是送客。“等下,有东西忘拿了。”

 宋清梦取了沉星河腕上的头绳,套在自己腕上,那是上次沉星河从她车上取回的。

 “偷拿别人的东西可不好喔…”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只是遗落在她车上,怎么就成了偷拿?强词夺理。“走吧”拉起沉星河的手就往门那边走,不给人驳斥的机会。行至门口。

 “不送我下去吗?”手指勾着沉星河离一半的中指。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不识路,回个家,像送小孩去上学一样难

 拿了墙上的钥匙,合了房门,牵着小朋友的手进了电梯。倒不是不情愿,只是撒起娇的宋清梦一点都没有姐姐的样子。刚到车旁,路灯就“刹”的一下亮了起来,是在送行,但略显多余。

 “走了。”开了车门,宋清梦松了还在握着的手,不再相。“等下。”扣住被打开的车门,重新关上,把人留在车外。“有东西忘了?”宋清梦咧了笑,眼里是期待,想看看她忘了什么。总不会是不舍吧?沉星河不是那样的人。

 她懂规矩,也守规则,从来不会耽误自己的工作。舌尖上深喉的时候,呼吸变的奢侈,宋清梦从闭起的眼帘隙里看着路灯把夜越描越亮。

 最后她选择了黑暗。沉星河吻她,像她教她的那样,用行动表达自己。是不舍,是感谢,是回应,是消延的晚霞与蝉翼振起的微风共吻一个热夏。

 当克莱因的夜涌入橘黄的暮色里,莫奈灰便失了,没人看得见她们绵的相拥,她却听得清夏夜的虫鸣。

 ***所谓亲密关系,无非就是占有和自制力之间的拉扯。暮际的飞鸟啄食第一阵群星,苍白的夜正向无尽的灯火袭来。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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