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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是五姑娘命薄
 “宗政大人无需多礼,”少女翩然地落坐“此次约大人见面,是有一事相求。”他们说好了,只在有要事时才私下见面。

 龚宗政回过神,不予回应,反倒端起茶盏敬了少女一杯后,才慢慢问:“想必殿下是有重要的事找臣,臣定尽全力帮忙。”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姜月眠对这个答案不出所料,她直奔主题:“宗政大人对绛侯有多少了解?”

 龚宗政想了想“臣与绛侯略有际,臣负责掌管皇亲事务,绛侯每年都会送侍卫到皇亲府上,但平无甚交谈,只知他‮体身‬虚弱,家事如麻。”

 龚宗政看了一眼少女,斟酌道:“殿下所求和绛侯有关?”她颤了颤眼睫“还不是皇弟们那些事,绛侯在他们身边安了侍卫,我这边会不会也是如此。”龚宗政了然,思索道:“殿下多虑了。

 陛下往皇子身边增添侍卫是避免此类丑事再度发生,殿下一向懂事乖顺,无须担心这火殃及到你。”

 她两只手捧着杯盏,眉眼藏在白气之下“宗政大人有所不知,四皇子在养心殿出丑一事也算我间接造成,这丑闻多多少少和我也沾一点关系。”

 龚宗政错愕地抬起头,又猛地想通,难怪少女急着约他见面。少女扬起角,脸颊浮出浅浅的笑“大概是我想多了,对了,宗政大人,我听闻绛侯最近喜事临门,可是真的?”

 龚宗政还停留在她上一句话里,大公主说她间接造成了此事…到底是巧合还是预谋已久?他听到少女的问话。

 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随口答道:“是啊…陛下也很高兴,今还在朝上问绛侯要不要再多来一份赐婚,不过绛侯以承受不住恩赐为由拒了。”

 赐婚的话,徐府姑娘和周沛川成婚后,便会成为诰命夫人。==翌,姜月眠唤阿绣来,交给她两样东西。一个盒子、一瓶药。

 盒子里装的是打造好的贵重首饰和几张店铺的田契。阿绣从未见过这些华美的首饰,但更让她惊讶的是那些田契都是京中上好地段的铺子。

 “田契是我及笄搬宫时得的赏赐,首饰是秋猎结束后旁人送的贵礼,你且以公主府乐师身份回一趟徐府,给他们说这些是添给你妹妹的嫁妆。”

 姜月眠扬起下颚,看向小药瓶:“那里面装着一味药,你亲自到你妹妹手里,让她等三天后,每服一粒,它会使人看上去渐清瘦,第三发虚腿软、第五呕血、第七进到假死的状态。”

 ***还有三天就是周沛川大喜的日子,周侯府到处可见喜庆的灯笼,但周沛川住的院子一片冷清,与侯府的氛围格格不入。

 “侯爷,”房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一名黑衣人,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徐家五姑娘病殇了。”黑衣人面前的正是这侯府的主人。

 青年皮肤苍白,身形颀长清瘦,他出沐浴不久,半的长发散披在身后,的水汽骤然冻结。

 沾过墨汁的尖端泛着寒光,纸上落的最后一笔墨晕开,整个空间安静的掉针都能听清。周沛川撇开废弃的笔墨,暗沉的目光投向黑衣人,黑衣人恐惧地低下头,脊背起一阵冰冷的颤栗“是属下无能,看护不周。”

 “怎么回事?”周沛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黑衣人忙道:“徐家五姑娘前些天传来不适,徐府没当回事,直到前两忽然呕血,才找了大夫来看病,但大夫也无力回天。”

 “徐府得厉害,徐家四姑娘也在,她在大公主府上担任乐师,这消息怕是瞒不住。”周沛川神色森冷,透过纸糊的窗去看皎月。徐家五姑娘是他亲自挑的祭品,他见过她,徐五气虚弱,但绝无大病。

 短短几天就重病去世?这种事是巧合吗?她的死打了他的计划,周沛川的心情极差,他需要一桩婚事让周家继续闹下去,然后换取姜钰的信任,但是她还没有入门就死了,若是姜钰怀疑是周府的人或者是他动的手。

 他的处境可就不妙了,周沛川疑心重,他布了这么久的局忽然出现破,定是不能容忍。青年咳嗽了一声“通知大房二房他们,让人备车,去徐府。”…这夜里没休息的不止是周沛川,公主府也灯火通明。姜月眠衣衫整齐地倚在榻上看书,仿佛做好了随时出门的准备。

 香桃步伐匆匆地走进来,贴在少女耳边:“主子料事如神,绛侯朝着徐府去了。”姜月眠弯起眉,周沛川为了降低姜钰的怀疑,必须要做足姿态。

 鸦睫弯成好看的弧度“拿上我的宫牌去请刘太医到徐府。”宽大的袖袍划过一道弧线,纤细莹白的指尖轻轻抚平出的褶皱“备车,去徐府。”==徐家家主名为徐光喜。

 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家这座小庙会在某个看上去平静的夜里出现两尊大佛,他与小妾对月饮酌时,传来了阿俪走了的事,吓得老驴头两腿蹬直,哪还顾得上风花雪月,领着一大帮子人到阿俪住的小院。

 院的哭声让徐光喜的心又往下坠了坠“五姑娘呢?”“你终于来了。”回答他的是一道悲愤的声音,阿绣怒视着他,眼眶里盈了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阿俪、阿俪已经走了…”怎么会这样?!

 他来不及去骂阿绣的无礼,急忙望向一旁的大夫,大夫遗憾地摇头,别开目光。徐光喜踉跄地后栽了两步,院里顿时又一阵惊慌的“老爷”声。怎么办?他六神无主的想,侯爷那边要怎么说?怎么偏偏死在这个时候?

 阿绣还在一边红着眼骂他“我回府那便看阿俪不对劲,央求父亲为她请个大夫看看,父亲可还记得怎么说的?”徐光喜白着脸,喃喃:“你别说了!”

 阿绣当做没有听到,豆大的眼泪终于簌簌淌下“您说阿俪无病,别以为攀上侯爷就能享那个尊贵命!如果不是父亲耽误,阿俪就不会死了!”“四姑娘怎么这么说你父亲!”

 “四姑娘在外待久了,恐怕连教养是什么都忘了!”这帽子扣的太大,还得罪了绛侯,后面来的小妾和徐家夫人接连去堵她的嘴。

 然后一边扭头道:“老爷、老爷…还是赶快把五姑娘埋了吧,她年轻,尸首若是在祠堂过夜,家里恐怕会不安宁呐!绛侯那边,您就托人说一声,是五姑娘命薄,没有做侯夫人的福气。”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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