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费功夫了。”十多岁的年纪要玩起来最是容易，也不拘是哪家的。左右是李沅儿的表妹，应当家中也是有头有脸的。温雪意的信已经写完了，按着平
卓清戎的脾
，温雪意写得简单且直白。送腊梅酿之时，姜年提醒她要多顾念对方的喜好。温雪意那时说。她又非有心讨好，自然做什么便送什么。温雪意恨透了姜年的算计，如今她自己却也开始有了算计的苗头。“唉。”
“好好的叹什么气。”
“只是想起主人叫我顾念别人的喜好…”温雪意突然停下话头。姜年事事细致，怎会连名讳也不问，他不肯说，必是顾着她的心思。
“李小姐的表妹，是哪一家的，主人既然知道了，还藏着
着做什么。”姜年方才倒的茶温雪意只喝了半口，他也懒得再倒，剩下的茶都叫他喝净了“你如今倒是比从前想得细致了。”“是杜花宜。”姜年一说，温雪意马上便想起来了，杜花宜，四品上尚书左丞杜冶淳之女。三年前，温雪意听闻贵女常去拜庙，她寻着时机也上山拜庙去了，那时的贵女之中，便有杜花宜，只是杜花宜那时还小，在一群贵女之中也不出众。
温雪意还记得她耳
子软，众人说什么，她便应和什么。软和的姑娘好拿捏。姜年最中意的就是这样的贵女。温雪意牙也咬得发酸了“主人一开始便是冲着杜花宜才结
李小姐的么。”姜年不做声便是默认了。“主人怎么晓得她们二人有关联。”“你拜庙回来提起杜花宜叫人哄着送了个手串，那手串样式有些别致，我记了图样，叫绿穗问过了，是蓝玉髓。蓝玉髓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卖的也少。
李夫人偏爱它的花
，特意找人做了点新奇的样式。”顺藤摸瓜，
丝剥茧，也是他惯会的。只怕李家才到京都，姜年就有了盘算。“除了杜花宜，先前你拜庙提过的贵女，我皆探查过。”不需想都晓得姜年叫林家兄妹是幌子，杜冶淳哪里会看得上这些青年人。温雪意的心几乎揪做一团，明知姜年就是这样的
子。她还是难受得厉害。温雪意缓了好一会儿才讥讽到：“主人这样的官位，杜大人肯叫女儿下嫁么。”“是杜花宜最好，不是杜花宜，换了李沅儿也不算差。”换了李沅儿。
他也搭上了杜冶淳的线。符宝郎在宫中住着。也算皇上近臣，姜年有的是时机同杜冶淳相见。见得越多。
他越是能揣摩出旁人的心意。桩桩件件，姜年算计得无比细致。温雪意忽然有些凉，姜年看她发颤，自己披着的衣裳也罩到她身上。温雪意也不晓得，他这样的举动，是不是…算准了她的心意。
她已经起了疑心，再回头想，越发觉得姜年往日种种行径另有深意。“难怪主人总说要留我在身边，到哪里寻我这么趁手的工具。”“我从不曾将你当做工具，即便你什么也不做，我也会把你留在身边。”
“主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姜年叹息一声，从柜里翻出个物件摆在温雪意面前。温雪意惊得一下子站起来。
千万思绪涌出，堵得她半晌不能言语。羞愧恨意几乎要将她溺毙，连
息都变得艰难。除夕夜被她砸碎的酒杯，此刻就在她面前。说是酒杯，倒不如说是修补成酒杯一样的碎瓷片。“醉时我总以为是梦，醒来瞧见…才晓得不是。”她压抑的情意被赤
挑开。姜年什么都清楚，却任由她溺在水中。＊＊＊温雪意扔过一回，也能扔第二回。姜年快她一步，酒杯被他攥在手中。“这么个破烂玩意儿，留着做什么。”姜年握得紧，温雪意抢不过，僵持好一会儿，姜年指
间忽然渗出些殷红的血渍。温雪意猛的收了手。血渍顺着指
往下
淌。碎瓷缺了些，姜年寻人修补过后，杯子比先前坚固，亦比先前易伤人。“它就是碎了，我也想留着。”答非所问，这话里透出的心思叫温雪意既心动又难堪，即便姜年也有几分心意在其中，又有什么用。
温雪意原本心中堵着一团气，瞧见他指
的血渍便
了大半，再听他说留不留的事，余下的气也漏光了，眼眶鼻尖皆酸辣辣的，温雪意极力忍着。才不至于落泪，她不愿在姜年面前示软。温雪意太晓得姜年机心深重了，姜年总说，人的心意，越是深刻，越是容易被利用。从前田乙是，后来李沅儿是，较真起来，头一个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就是温雪意自己。
“主人，总不会事事都顺着你的心思来的。”姜年擦净杯上的血渍放回柜中，他原想摸摸温雪意的脸颊，眼见手上还在滴血，又默默揽过她的
，将她搂在怀中。“你既知晓不能事事如意，就不该…”“不该在这事上一再折腾。”即便姜年搂着她，温雪意亦觉齿冷。
温雪意从前总在猜测姜年究竟有几分心意，倘若无心，她一味心动，未免可悲。如今瞧见那破杯子，知晓他的心意，只觉更可悲。姜年是这样心狠的人。
他连自己的心意都可以不管不顾，何况旁人。温雪意想得清楚，却也不肯让他顺心，姜年要她邀林家兄妹一起，她偏不去。
正巧接连都是雨水，温雪意推说来回不便，一
一的拖。姜年也不催促，只半开玩笑似的说她孩子气。龙抬头这，天光未亮温雪意就热醒了。姜年与她肌肤相贴之处全是汗，被褥也滑了半边到地上，她略微动弹，姜年便搂紧了，
迷糊糊的问她：“你要去哪儿。”“热。”姜年也醒过来。外头响起几声鸟鸣。姜年翻身将她
在身下，两人越发贴得紧密，热得二人皆沁出汗珠来。温雪意不爱这样汗津津的。“起开，都是汗。”“哦…哪里汗着了，我摸摸。”温雪意一听就晓得他又起了心思。姜年伸手往她
腹上摩挲：“嗯…是有些润。”他身下那物总在她腿间轻轻顶
，搅得温雪意也心燥。姜年散开她的衣裳，
出一双
儿，指尖不住的捏着顶上的豆玩。捏了片刻，姜年忽然靠近了，热气都撒在温雪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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