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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脑袋靠着哅膛
 方旎慌忙找寻Kim求助,Kim没好气地用眼神示意她往桌端看。方旎望过去…显示屏前站着一个陌生面孔的领导,眉目沉稳,身着雾蓝的衬衫却不显得轻佻,光是不言不语地站在那儿,周身也萦绕着一股杀伐决断的尊贵与威严。

 电光火石间方旎撇开了眼,她身边好心人告诉她:“Tom让你把笔记本递给他看看。”方旎一惊,看这个干嘛?

 她故作从容地站起来把笔记本递过去。Tom没接,好整以暇地等着一伙人一个个往上击鼓传花,方旎心想他是什么职位啊…架子可真大。

 方旎的目光跟着她的本子一步一步落进Tom手里,黑色的素描本衬得他双手的颜色、肌理、线条非常感。方旎眨眨眼,听见Tom问她:“画工不错,但似乎与会议无关。”

 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方旎谨慎道:“谢谢。”周边有细微的笑声,Tom似乎也笑了下。

 方旎见他合上素描本往桌上一搁,曲指一推,整个动作说不出得畅与。方旎想这大概就是小玩口中最适合拿鞭子的手。Tom见她还站着,手道:“坐下吧,我们继续。”

 一直到会议结束,方旎都没抬起头来,她在画他的手,但怎么也不满意,画不出细腻的蛊惑感,她懊恼地在边上打了个叉,翻了页眼不见为净。临近下班时间,方旎正收拾着桌面接到内线打来的电话,让她去Tom办公室一趟。

 方旎问:“Tom的办公室在哪?”助理语气波动,不相信公司还有人不知道Tom,但她依旧专业有素地帮她解开了困惑。方旎挂断电话后心若擂鼓,Tom居然是COO,首席运营官,天啊。

 他不会打算把她炒了吧。Tom的办公室是半开放设计,地上铺着全黑的地毯,感官十分压抑,方旎不自觉地抿起

 两把马鞍皮编织的转椅隔着办公桌一前一后地对视着。设窗的墙面挨着橄榄的长沙发,沙发前置有一个矮几,上头放着几本书,都跟酒有关。

 除了角落的几盆绿植和办公桌上的一些杂物,视野内没有跳的色彩点缀,方皱着眉感到窒息与沉闷,手脚局促地不知道该站哪、坐哪。

 Tom进来了,脚步声被地毯咽,他走至方旎侧后方时道:“坐啊。”方旎一个惊觉,忙侧头应:“我站着就好。”Tom颔首,稍一拎腿。

 在沙发上坐下了,语气自然地吩咐:“帮我把桌上的笔记本拿过来。”方旎一头雾水地照做。Tom伸手接过,方旎的视线再一次聚焦到他的手上。好半晌两人都没说话。

 方旎见他微蹙着眉凝视着屏幕,一手滑着触控板,一手在沙发背上,曲肘虚撑着脑袋,目光始终没滑到她这,似乎故意晾着她。从她这个居高的角度看去,Tom一管直的鼻子十分夺目。方旎看着看着出了神。

 他中文名居然叫陈伯宗,比她“方旎”还刁钻的名字,南北朝时期第三位皇帝即陈伯宗,陈废帝,在位做了两年傀儡,且年仅18岁就去世了。不知道给他取名的人怎么想的。方旎试探着开口:“您找我是…”

 陈伯宗恍若未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方旎只好自己把话接上:“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伯宗还是不应。方旎有些不,陈伯宗可以讥嘲责备她,像Kim那样,像她爸那样,但他不能不把人当人看地无视她,这种感觉很糟糕。陈伯宗终于开口:“你过来。”

 方旎如蒙大赦地走过去,在他眼神的示意下倾身探头浏览屏幕。陈伯宗问:“对什么岗位感兴趣?”方旎不理解,茫然地瞥他一眼。陈伯宗看着她眼睛,原本撑着脑袋的手顺着过去了一下她的肩膀:“坐着吧。”这回方旎坐下了。

 他解释:“你爸让我给你换个再轻松点的活。”方旎闻言瞪大了眼睛,瓣都微微分开,脸上弥漫出清晰可见的愤怒:“不用了,现在这个很轻松。”陈伯宗定定地审视她一眼才把视线转回屏幕:“嗯。”他轻点两下触控板,把页面关了。

 没一会儿,自动休眠的屏幕上映出两张脸,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努力面无表情,她爸爸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天天呆在家里照顾她妈妈吗?那他自己呢?

 不回家了是吗?方旎暗自气强忍愤懑。方旎身上香水味甜浓,又恰好穿了一条橘粉格纹的连衣裙。

 此时冒着森森怒气的样子俨然一支又甜又冷的冰淇淋。陈伯宗不动声地与她拉开距离,淡淡道:“你可以走了。”方旎站起来,机械般告别:“好,再见,陈伯宗。”陈伯宗挑了下眉,没说话。

 方旎回到工位给她爸发信息,发着发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爸的关系居然是陈伯宗吗。

 ***中秋送礼的事顺利完成,Kim心情不错,难得跟方旎心平气和地聊天:“喜欢这份工作吗?”方旎犹豫道:“还可以。”

 Kim上下打量她,脸蛋小巧精致,腮边和瓣红扑扑地鲜,穿着每天都不重样…且她从来不穿黑色板旧的西服套裙。心里更认定她是靠潜规则上位。

 加之她的眼睛不会绕弯子,不会掩饰,不会撒谎,眉目似釉着一层纯粹的天真,这样的人扔进社会里总要吃亏。

 职场里,让别人有机可趁就是错的。鄙夷的同时升起一丝爱娇花的大男子心理,Kim劝道:“你不适合做销售。”被否定的方旎笑不出来,Kim:“有门路就换个岗位吧。”

 -方旎闹着不让谈绪进来,像块滑板似的贴在他身上上下轱辘滑。谈绪被她得没了兴致,翻身仰躺至她边上,把她圈进怀里,语气懒洋洋的:“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方旎就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黏上去,脑袋靠着他膛,双腿夹住他一条腿,手指有抠没抠地拨着他的

 方旎想了会儿,反问道:“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简直送命题,谈绪私以为任何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就不该存在,他把着恰好的思索时间,用着恰好的妥帖语气道:“很好啊…我很喜欢。”说完,吻了下她的发顶。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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