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年(上)
下一口鲜血,我终于从狂
中镇定下来。很明显,我刚刚的话
怒了彦雪,才导致他现在的失控。
彦雪的金眸此时深得就像是琥珀
,赤红的发丝无风自动。鬓边额角处的皮肤隐隐出现鳞片一般的纹路。在我看来,不像神仙,多似妖怪。
然后是他的手,白皙修长,连指甲都是一丝不苟的整洁。甚至比女人的手都还要纤细,无法想象那里随意挥出的力道就有如此之大。
我不动,是因为动不了。所以我只能看着,看着彦雪又上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
“我是孤儿,是因为你杀了我的父母,你收养我,不过是为了覆海珠,教我修道升仙,也是为了多一个助绉为孽的手下。”彦雪的话让我震惊无比。
“你说你,是不是很该死!”
“我…”我想开口,我觉得我的冤屈大了,可却被自己的血给呛了回去。咳嗽起来,才牵动体身就感到捆仙索勒的越发的紧了,我觉得我快要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样一折腾,本来还有些同情的感觉全没有了。且不说自己多冤枉,我可和彦雪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我更不记得我害过他什么!可是自己现在快要被他
死了!
这绝对不公平!
“仙君你最好还是不要动为妙。”彦雪好像也冷静了下来,手松开,冷声道。然后他弯下
低头,赤红的发丝落在我的脸上
的,彦雪凑在我的耳边,笑:“真是很厉害呢,仅是
体凡胎光凭元神就能坚持这么久,不过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你估计也是撑不住的。所以,不要动了哦~师父…”
然后在我目瞪口呆中彦雪大笑着转身离开“砰”的一声关门声后,留下的只有一屋的狼藉和动弹不得半死不活的我了…
我一声苦笑,其实到现在,我都希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神仙?
我放松体身,一段时间后,体身表面勒紧的感觉渐渐消失。但是我仍然不敢动,怕一动那无处不在的细绳又会
上他,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因为是平躺着的,怕被血呛到鼻子去,所以血一上涌就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我现在知道血一点也不好喝了,难喝死了…
体身上的疼痛,鲜血的味道…
这一切,都在告诉我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而我也不认为彦雪的那些是魔术,我相信自己的眼力…
这就是说,我陷入了一个很不妙的境地了。真的很不妙…
我回想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算很平凡,至少活的多姿多彩。可是这绝不是说明我的人生里面会有任何的超现实因素。
而且,我非常明白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再清楚不过了,正因为这份了解,我知道我绝不会做出彦雪口中所说的那些事。
甚至,我是一个非常有规划的人。三年的时间根本不长,我几乎可以预料到我会做些什么。比如将自己的公司做到多大的规模,或者是赚几笔比较‘特别’的外快。
我同时也知道自己做人的原则,
商不代表就是卑鄙无
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绝不应该会是现在这样。
那么,在这失去记忆的三年里,使用这个体身的是自己还是另外一个人!
我惊恐的发现,自己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存在了,这对我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闭上眼睛,我需要能冷静的思考。我告诉自己,不过是过了三年,我就是我,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惊慌失措。
就在醒来前,一切都还在自己的轨道上。但是现在,我不得不重新分析自己的人生。
首先,可以肯定那三年自己做了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那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另外一个自己,或者说是前世的自己?
我觉得我的想法很荒谬,但是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里。神仙神仙,既然连神鬼都出来了,转世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的,我必须让自己的思想改变,变得可以从这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既然已经是事实,如果我还不能适应,固执的不肯相信的话,那么我就已经失败了。
那么,假使那三年中是另外一个自己。那个自己又做了些什么事?彦雪口中的父母兄弟是这个我的父母和弟弟,还是另外一个自己的?
彦雪口中的玉儿又是谁?说是救我,又为什么只是封印我的记忆,不,应该是封印了另外一个自己…
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我很久没有这样头痛过了。就算在再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头痛过…
彦雪说的话又有多少是真的,不过看他那样子倒真的是恨自己入骨了。但是我不喜欢坐以待毙,虽然我还没想出有什么好办法能
身,可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我现在有件事情必须要
清楚,就是家人的情况了,希望不会像自己一样糟糕。我的生活,我的世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所以我要考虑到一切可能发生的状况…
前的伤口痛的我咧了咧嘴,柳玥那个小混蛋没有我在旁边罩着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出来的,他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昨天,不…三年前的昨天他还和城西的孙老大抢马子。害得我这个做大哥的不知道为他收烂尾麻烦了多久。
还有爸妈,没有我这个大儿子帮忙的话估计要多
不少心了。而且爸爸一向体身不是很好,都三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了半天,我觉得很
气…
而悲哀的事,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不要像彦雪所说的那样。那样我会恨死那个用我体身的人,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自己。
彦雪至少这点说的对,那是天理不容的。
血好像渐渐冷却下来,凝固下来。我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然后是手臂…
我可以动了。但是我不敢动作太大,我不清楚触动那个的界限是什么。我可不想又像刚才那样动弹不得的躺上半天…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一顿一顿的。我捂住
口,一点点的撑起身子。坐起来,先是看了看彦雪出去的那扇门,应该是到客厅的。按这个格局来,旁边的门里应该就是卫生间。
我需要清洗一下,彦雪不是说我还是
体凡胎的吗?我
脸黑线,不管是什么体什么胎这种伤不处理也是会死人的吧。
光从这点来看,我觉得彦雪很可能就是想整死我!因为只要不给我治疗就可以了…
还好地上是有一双拖鞋的,这样我就不用光着脚在
地玻璃碎片的地上走了。
两米多的距离我走了五分多钟,不过值得庆幸的就是那里确实是卫生间,而且很正常,水和
巾也都有。
我自嘲,本就应该是这样吧。难道是打击太大了?我都神经兮兮的快以为所有的东西都不正常了…
手捏住衣领就打算把衣服往下扯,忽然动作一顿,想了想拿出架子上的白
巾咬在嘴里。
深
一口气,我闭上眼睛拉住领口一鼓作气的往下一拉。‘嘶嘶’的撕破布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微小的皮
撕裂的声音…
前的衣服全部被扯开,眨眼的功夫我
脸冷汗,下颚用力的收紧,才避免自己痛呼出来。
镜中的自己眉毛微微的簇起来,睫
轻轻的颤动,好像也在痛的颤抖。漆黑如墨的瞳孔看着镜中的人,
前的伤口触目惊心。
从肩膀到小腹的刀伤深得几乎到骨头里,
向外翻着,有的地方结痂了,有的地方因为刚刚撕破还往外淌着鲜血,伤口处还有些黏在上面的碎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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