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实则十分愉悦
某个下午她回丹房的路上经过一间偏殿,里面传出来云雨的声音,压抑低沉,她扒在窗上往里一瞧,只见小时候抱过她的公公跪在蒲团上
叫,浑身光
,神情
醉,在他身后,有个侍卫打扮的人紧紧箍住他的
,
腹剧烈地动作。
周迟见过这个侍卫,那是她父王某一个妃子的男人,她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想发笑,原来那位妃子还会和公公分享这种事。
后来辗转来到江城,她总觉得李承业有那个侍卫的影子,看到他第一眼,印象就不美好,她认为自己并没有冤枉对方。
她向来对未来的事件都有准确的直觉,与占卜推演一类的术数类似,她想象过纯粹的没有瑕疵的感情,以及不被侵害的纯真,因此心里有一块地方隐隐觉得,紫芸和碧芸。
她们两姐妹跟旁人是不一样的。至少李承业配不上。周迟没有拯救任何人,也帮不了她自己,她把注意打到了周江澜身上。周江澜只有十三岁。
而自己年底就要及笄,还有四个月。及笄意味着长大成人,以后能话事儿,她即将拥有一份比周江澜更早成为大人的骄傲。
她设想过他以后的道路,是拜在沈将军麾下,还是南下投奔周珩哥哥,甚至回寻芳镇做营生,或者北上,或者在
世之中保持清醒,做一名得道者,通通都很好,她不计较这些。
也不想干涉,她更在意其他东西,风月,爱情,婚姻,种种有关生活的观念。首先要让周江澜改掉总爱亲她的毛病。
困秋乏夏打盹。
三伏天,周迟每
都昏昏
睡。江城酷热难当,比之在都城时来得更狠,早晨开始,
光就明晃晃的,一直照
到傍晚,人要是站在太阳底下站得过久,动不动跟喝醉了似的,眼花耳热,就要昏倒。
书院休了十天假,令学子在家中避暑。周迟晒不黑,只会发红,没两天就白回来了,她不怕
头毒辣。真正开心的人是周江澜。
他喜欢
着周迟索吻,不算过分,只是亲亲额头脸颊手指之类的地方。周迟想拒绝,但看见他微微下垂的眼角,还有里面欢喜的情愫,总忍不住心软。亲吻真的会让人很舒服,她不抗拒,不嫌弃,只是心疼。
她没有问过周江澜遇见她之前的人生,但她有一个猜想。如果周江澜过得正常一点,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她如今有一点后悔曾经对周江澜说那些话了。诸如“下
”“混账”或者“你算什么东西”
她相信他本
不坏,只是缺一位老师教他对的东西。将军府后院有一大片荷塘,比别处清
。廊下容易起风,风铃晃晃悠悠,十分清脆,偶有夏蝉嘶鸣。
周迟边看书边吃葡萄,莲叶水晶盘是碧莹莹的颜色,衬得果子玲珑剔透,她看书时不喜欢旁人打扰。
也不要侍女打扇儿,只有周江澜在旁边陪她,她把书页摊开,搁在膝盖上,剥了颗葡萄往嘴里送,刚嚼一半,还没咽下去,周江澜又往她嘴里喂了一个。
周迟的牙齿轻轻叼住,也不看他,低头翻书,说话含糊不清的。“够了。你别管我,吃你自己的。”周江澜一笑,侧了脑袋,凑到她
边。周迟大惊:“你做什么?”“我想姐姐喂我。”“混账东西。”周迟迅速将葡萄咽下,不给机会。
她接着道:“你没有脸皮?没有廉
?要吃什么不会自己动手?只有幼小的婴儿和年迈的父母才会从人嘴里讨食吃。你比婴儿还娇。”
“那好吧。”周江澜拈了一颗,又放回去,道“我看姐姐吃得香,总觉得你吃的才是最甜的。葡萄,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好。”“哦。”周迟低头,继续看书。不不,不对。
她要批评的不是这个。周迟陷入沉思,她合上书,字斟句酌,道:“身为长辈,我很有必要告诉你,接吻的确是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但它通常发生在情人或者夫
之间,沈将军和沈夫人可以,你我,不行。”
“如果很舒服呢?”“也不行。”“如果我不告诉别人呢?”“不行就是不行,想什么呢。”周江澜不动了。
一双眼睛委委屈屈。周迟闭了闭眼,道:“好吧,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不是禽兽,你也不是。我收你当弟弟,进我周家的门,不是为了把你养废。”
周江澜的眼色沉沉的,如一片灰色的
翳。周迟被他吓到了:“你不是禽兽,对吧?”周江澜被逗笑了。继续给她剥葡萄。周迟也继续看书,他忽然问道:“为何一定要剥开吃?”“你昨天问过了。”
“我给忘了。天气太热,我记
不好。”“我不爱吃皮。”“那为何不吃完再吐?”“因为我不会吃到嘴里之后再吐皮这个本事。”“为什么?明明很简单。”
周江澜凑近“姐姐,你试一下看看,不要总说自己不行。”周迟长叹了一口气:“弟弟,有的能力这会儿没学会,就一辈子学不会了。我都不勉强我自己,你也不要勉强我了。”
“我知道一个办法。”周江澜笑道“把葡萄放在冰窖冻着。冻个六七分,要吃的时候拿出来,泡过水之后,又冰又甜,皮一捏就开了,也不会
坏你新染的指甲。”周迟乐道:“知道的也不少。”周江澜不光知道的不少,他还擅长举一反三,他看着周迟的红
,心想。
他这会儿没学会不去亲吻周迟,也许这辈子也都学不会了。不愿意没关系,反正,来
方长。
***休假第三
,周迟吃掉了两盘冰葡萄,当
下午
骨酸疼,腹中如坠铅块。入夜时腿间开始
血,侍女找出月事带给她换上,而后通知了将军夫人。大夫赶到时,周迟
发白,已无力说话,脑袋歪在软枕上。夏夜闷热。
周江澜担心她受寒,把她捂得严严实实,还硬
了一只小手炉给她暖腹。大夫给周迟诊脉,周江澜捧着瓷碗往她嘴边喂姜茶。
“一个劲吃,你的体身是什么做的。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放在心上。”周迟十分烦恼,皱着小脸,道:“有时早来,有时迟来,我也不确定会在哪天嘛。”
“那也要告诉我。”周迟看似在发愁,实则十分悦愉,周江澜的念叨让她莫名舒服,乃至能忘记体身上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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