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待到回过神时
苏小公子今年不过十六岁,已经养成跋扈习气,上个月瞧中了个跟着爹爹在酒楼唱曲的苦命女子,竟然将对方强抢回家,霸占了她清清白白的身子。萧夫人回娘家探亲时,偶然发现了这件事,当即气得面如金纸。
她与装聋作哑的父母据理力争,亲自将那名女子送回家,又补偿了父女俩不少银子。萧琸也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本以为已经解决,如今又被徐元昌翻了出来,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这事确是我家弟弟做得不对。”他将状纸攥得发皱,眉心紧紧拧着。迫不得已表明态度“我这就回去劝他认罪,要打要罚,自有国法裁度。”
“苏小公子霸占民女的事若是传了出去,不止对苏家家声有碍,也会影响你的前程。”徐元昌隔着絮娘
透的裙子摸抚白
的腿大,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气势“萧兄弟,你想好了吗?”萧琸咬咬牙,决定硬扛到底:“夫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有心理准备,不消王爷提醒。”
徐元昌几乎要为他的过人胆
赞叹出声。最终,还是悦愉占据上风,他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道:“萧兄弟,你仔细看看状纸最后,写的是什么罪名。”萧琸低下头,翻到最后一页,看清上面的字,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女为恶霸所污,归家之后
夜哀啼,粒米未进,竟于昨夜投缳自尽…老夫跪求父母官做主,让那畜生以命抵命,血债血偿…”他猛然站起身,失声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凝霜同我说。
那位姑娘虽然面色憔悴,眼底仍有求生之意,他们父女俩打算投奔南方的亲友,凝霜心中有愧,又送了不少盘
…”他忽然明白过来什么,看向徐元昌,薄
哆嗦着。道:“是你…是你…”看来,徐元昌猜到他们夫
不肯屈服,便从苏家开刀,对那名女子下了毒手,将命案栽在
弟身上,甚至于…手里这状纸都不一定是出于那位老爹爹的授意。
而是徐元昌另外找人写的。“你…你这个疯子…”萧琸愤怒地握紧拳头“为了
足你一己私
,竟然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徐元昌恶劣地挑了挑眉,起身掰着絮娘的身子,
迫她面向萧琸,从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萧公子说了这么多话,一定口渴得厉害,絮娘,再去给他倒杯茶。”他欣赏着萧琸惊慌的表情,俯身慢条斯理地
了
絮娘的耳朵尖“我想,他这次肯定会给你面子。”***絮娘虽不知道纸上写了些什么,却比任何人都了解徐元昌的心狠手辣。
她明白他一定做了极卑鄙狠辣的事,
迫萧琸夫
就范,心下既觉惧怕,又忍不住生出同情,她顺从地走向萧琸,倒掉那杯沾了自己泪水的冷茶,重又倒了一杯,将姿态放得更低,慢慢蹲身下子。
“萧公子,请您喝了这杯茶,润润嗓子吧。”她恭恭敬敬地将茶盏举过头顶,趁徐元昌不注意,悄悄看向萧琸。
见清正端方的公子面含怒
,双目发赤,一副快要克制不住情绪的样子,她怕他在冲动之下做出傻事,连忙装作重心不稳,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萧琸似有所觉,低头撞进一双含泪的美目里。分辨出其中隐藏的善意与劝解,他的理智回笼,后背渐渐渗出冷汗。
他
读诗书,
知本朝律法,自然明白自己虽出身世家,和徐元昌这样的王孙贵胄相比,依然有着云泥之别。来的时候,他抱着“无
则刚”的念头,温柔安慰忧心忡忡的
子。
同时做好最坏打算…若是徐元昌利
不成,改为威
,他便一道折子上达天听,将这件事闹大,教对方心生忌惮,不敢肆意妄为。
可徐元昌的手段比想象中更加狡诈,他现在已是进退两难…继续拒绝换
的邀请,等同于放弃
弟。
苏家只有这一个独苗,如果就此丧了命,岳父岳母哪里还有活路?便是苏凝霜,也要在暗地里埋怨他心狠。
答应的话,自己这么多年牢记于心的礼义廉
又该往哪里搁?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不能保护
子,还要眼睁睁看着恶人大行
玩
污之举,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况且,要是苏凝霜真的怀了徐元昌的孩子,这件事便会成为夫
间的一
刺,后半辈子再也无法安生。方才,他已动了杀机。
若不是脚边蹲着的这女子含蓄阻拦,他真恨不得拔出
后藏着的匕首,和徐元昌拼个你死我活,保全自己与
子的清白,然而,片刻之间,他已失去玉石俱焚的勇气。
他终究不是孤身一人,不得不考虑年迈的祖父和父母亲友,更何况,他也没有权力替苏凝霜做决定。
“…请王爷宽限几天时间,让我再想想,事关我家弟弟,也要问过夫人的意思,才好答复您。”他紧咬牙关,咽下喉中腥甜,万分艰难地做出退让,看着絮娘高举在面前的玉手。
他闭了闭眼睛,颤着手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他喝得太快,不小心呛了一口,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茶水自
边
下。
絮娘不等徐元昌吩咐,便从袖子里掏出素
的手帕,体贴地递给他,又起身站在他旁边,轻轻拍打
得笔直的后背。
萧琸无意间瞥见浅绿色的纱裙底下又白又直的两条腿,心里一慌,咳得更加厉害。见他似有服软之意,徐元昌满意地笑了笑,道:“好说,我再给你三天。三天后的晚上,带弟妹过来一起用饭。”这语气说得何其笃定,分明已经勘破。
他和苏凝霜根本没有别的路子可走。萧琸只觉
口堵得厉害,心烦意
地用柔软的帕子擦干嘴角,还给絮娘,这一次,他的态度好了一些,带着几分歉意,低声道:“多谢。”絮娘默默摇头,将帕子叠好,握在手里。
徐元昌打量着不情不愿的两个人,笑着缓和紧绷的气氛:“萧兄弟到底有些文人风骨,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也在情理之中。我有心与你结
,因此并不愿以王爷的身份强
下去。
而是好声好气地与你商议,为了
下这份状子,更是费了好一番周折,欠了不少人情,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好意。”
他又看向絮娘,暗示道:“絮娘,萧公子的衣袍上是不是也沾了茶水?你快扶他坐下,替他好好擦擦。”萧琸被徐元昌假惺惺的话语恶心得直想呕血,待到回过神时,已经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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