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泪痕不曾消失
然后再回村子里,走的都是村头的那条路,她急忙地转了身,往回折返。路过屋子的时候,瞅了一眼空
的院子,心中也空了。继续急切地朝着村头的路走,这时,她已经彻底的错
了思绪。脑海里浮现的不仅是萧荆,还有婢女小厮、娘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的亲人,已经没有了一个家,这一回,她不想再失去萧荆!***女人彻底的慌了。也彻底的
了。一个劲的往前走着。午后正浓烈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竟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一路上,她的脚好几次踢到了石头,也不觉得疼。
只是浑身发寒,如坠冰窖,不断地打着冷颤,她的眼前,看到的不是这个陌生的村子,而是那一天刀光剑影的府邸。
耳边,萦绕着喊声,哭声,声嘶力竭,全都往耳
子里钻,在脑海里不断地回想,她甚至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倒下去的人,躺在了血泊中,连最后的声响都没了,在人群中,她仿佛看到了萧荆的脸…那双深黑深邃的眼眸,正在缓缓地闭上…不要!
女人在内心里,发出沉痛的嘶吼,可是在现实中,她大口大口
息着。喉咙干涩,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来。萧荆!萧荆!
萧荆!你在哪里?她迫不及待地叫着男人的名字,从未到过嘴边的话,却成了她此刻最深的执念。哪怕摔在了地上,她也飞快地爬起来。
继续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找萧荆,一定要找到萧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意识,一直支撑着她几乎要四分五裂的神智,但是如此慌乱的她,根本分不清记忆和现实,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就连她心心念念想找的那个人,真的出现在她面前了也没反应过来。
萧荆刚进入村子没多久,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人的躁动,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转念想到独自留在家里三天的女人,心中有了不安的念头。
他加快了往前的脚步,没多少路后,竟在远处看到一个踉踉跄跄的女人。女人摔了跤,衣服脏了。脸也脏了。团好的发髻散了。遮住了额角的疤痕,也遮住了姣好的容颜。
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看着就像是一个癫狂的疯婆子,可是萧荆一眼,就认出了女人,他几乎是飞一样的冲过去,将又要再一次摔倒的女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怎么了?怎么出来?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双娘呢?”萧荆急得眼睛都发红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又急又快,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女人却在他的怀里用力地挣扎,不断的挥舞着手臂。
“啊…”她用哑哑地声音嘶吼着,那双速来清亮的眼眸里,混沌一片,竟没了一丝的亮光。萧荆看的心口一紧。
顿时意识到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背一甩,手臂跟铁钳子一样,将女人牢牢地
锢在怀里,然后朝着他们的屋子走去。
“呜…”女人依旧还在不断的挣扎,用手抓着萧荆的
口,指甲在衣襟敞开的领口处划出了好几道血痕。萧荆眉心紧蹙,脚步飞快地走回了家,什么都不做,径直地将人抱回了屋子。
他把女人放在
上,抓着她的手,蹲身下跟女人对视上“你看着我,我是萧荆,你的相公!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萧荆…他是萧荆…女人在那紧绷低沉的话音中,寻到了一丝亮光,理智和思绪也终于从黑暗的魔障中挣脱了出来,她的双眼里,失去的焦点慢慢地聚拢着。
终于看到了眼前熟悉的屋子,也看到了眼前的人,那
犷的面容和眉眼。是萧荆,真的是萧荆!
女人手一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还把萧荆给挣脱开了,她伸着手,一把捧住了萧荆的脸,摸着他的眉骨,那下颚上没有清理的胡渣,手心里传来刺痛的感觉,才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瞬间,她的眼眶红了。
酸涩的泪水盈盈的打着转。还好…他还活着。没有像爹爹和娘亲那样,永远地离开了她。颤抖的手指,一遍一遍的轻抚。
萧荆沉溺在女人的眼眸里,竟也对她心中那种酸涩的触动感同身受僵硬着体身,任由她摸抚着。缓缓地说出那句话。“我回来了。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萧荆回到村子的时间,比晌午晚了一个时辰,竟然没想到会把女人
成这样。若是知道,他宁可不赶着去赚银子,也会尽早回家,不让女人这么的担惊受怕。
他俯身过去,想亲吻女人的眼睑,将那一颗摇摇
坠的泪水吻去,可是,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女人,突然地再一次抓狂了。
女人伸着手,拼命的抓住萧荆的衣襟,手臂紧绷到颤抖,眼眶里的泪水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一滴紧接着一滴,
目伤心和痛处,那是…血!
萧荆的衣服是暗
的,可是血迹留在上面,却还是那样的清楚。女人原先没注意到,只盯着萧荆的脸而已,但是目光一微微往下,成了触目惊心。
“啊!”她甚至尖叫了起来,一面哭泣,一面止不住体身的颤抖,这样大片的血迹,她曾经在娘亲的
口上也看到过,闪着寒光的刀子一下子
了进去,娘亲就再也没发出声音来。“别怕!那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
萧荆意识到女人的惊恐,急忙安慰,一遍一遍的重申“你别怕,我没有受伤,我真的没有受伤。”女人还是不信,眼泪是那样的脆弱,可是抓着萧荆衣领的手,一直都没松开过,她扒着萧荆的衣服要扯下来。往常。
就只有萧荆
她衣服的时候,哪里有女人如此急不可待,扯着她的衣服不放手的。萧荆格外的顺从,不仅让女人
下了衣服,还光
着
膛和后背,在女人面前转了个圈。
“看到了吧?我真的没有受伤,你别担心,那血迹是我猎杀的畜牲的,不是我的,别怕。”女人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萧荆结实的身上,除了一些陈旧的疤痕之外,的确没有什么新伤,就连前几
肩膀上的擦伤,也都好了。如果唯一要说的,那就是
口有几道新的抓痕,殷红殷红的,微微渗血,而那被抓走的皮屑,还嵌在女人的指甲里。
她稍稍放心了些,脸色依旧发白,泪痕也不曾消失,目光谨慎地从硬坚的
膛往下,顺着
实的腹肌一路停在了
上,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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