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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轩辕彻浓眉微攒。台湾?在哪?西域如此多王国民族,为何他没听过这名号?

 “若我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信吗?”

 “什么意思?”语气没太大疑惑,轻触上她粉颈项,安抚着他惊悸的心。

 花月眼一闭,老实招了。“我是一千三百年后的人。”

 宽大的背震了下,拾眼直瞅着她,他思绪成一团,想轻斥她胡闹,但她严肃的模样却又透着她的坦白,可若要他信…要他如何能信?

 “你不是老说我的发像稻草?”花月抓起自己的发尾,虽然已经没有以往那般鬈曲,但依然看得出烫过的痕迹,而且有些枯黄。“这在我那时代里,叫做烫头发,有很多变化,我这一种叫小玉米鬈,涸岂野的。”

 可惜唐朝人不懂欣赏,都叫她小疯子。

 轩辕彻无法言语,长指刷过她那不甚柔细的发尾。

 “知道我为何会来到大唐吗?就连我也不清楚,只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穿着母亲送的马术服。”她指着他手上抓着的衣服。“骑着我父亲送的马红玉,骑啊骑的,不知怎么摔进里,醒来时,人已经在大漠的巨林里了。”

 说完,她轻轻抚过他没有表情的俊脸。“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不。”他觉得疯的是他。

 总觉得无法掌握她,总觉得无法确切地拥有她,原来并非只是他以往曾经失去过所致,而是他天生的直觉在告知他,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感的触角在警告他,太过接近,最后他将会心碎而死。

 她从一千三百年后而来,来到他的面前,与他相恋,状似圆,却潜藏着谁都无法掌握的变化。她不知如何而来,哪,也许她也会不知如何而归,那么他呢?届时的他呢?

 会疯的,是他。

 可他,就算已知结果,也注定无法回头。

 “彻,你怎么了?”花月担忧的看着毫无表情的他。

 包覆着她柔软小手,凑到角亲吻,轩辕彻勉强扬起笑。“我没事。”他在害怕,害怕又即将成为孤单一人。

 他从未觉得自己孤单,但近来却恨起了孤独的滋味。

 “你的气看起来很不好。”紧抿着,刚毅的下巴得紧紧,像在隐忍什么,她不打趣“你知道吗?我的生日在端午节,但是我的名字却叫月。”

 他知道她想逗他,也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轻哑如气音。

 “因为我原本是预定中秋节生,名字都取好了,可惜临时出了状况,我成了早产儿,提早了三个多月出生,听我妈说,生的时候,才一千公克左右呢。”

 “是吗?”声音轻薄如烟。

 “我妈说,我那时是拚命气,用力气,很努力气,配合医生的急救才活下来的呢。”

 那双黑眸噙笑却镂着悲,怅惘失落。“你…想离开我吗?”

 “咦?”她说了这么多,他还没听懂吗?

 “我娘走得早,我是被爹带在身边照料长大的,学的全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久而久之,情也淡薄了。”轩辕彻低喃着,像在说故事。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我的想法,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人知道我的打算。”语气透着懊恼。

 是啊,真是吃亏。她认同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知道我很爱你…”他只能说爱,可是说爱涸普。顿了半晌,他才启口“月,你瞧过我以往的模样,还记得吗?”

 轻吻着她的额,他的眸底闪烁着深沉隐讳的光痕。

 “嗯。”冷酷淡漠,像对何人何事都不在乎,但问题是,她从他的举手投足之中解析出他的个性,知道他其实很热情,但没有遇到对的人,其实他很善良,只是表达的方式与众不同。

 他有很多很多的好,她都懂。

 “若你有天离开了我,我会变得更加可怕,更加冷酷无情,也许会变得‮忍残‬无道,而这一切,即是你起的因。”到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花月眨着眼,眼角有点润了。这男人竟在威胁她…“我没说要走,我不想走!别说我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就算知道方法,我也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我爱你呀,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发现吗?”

 轩辕彻冷沉无波的眸倏地绽出点点灿光。“发现什么?”

 “我说呀,若当年我早产死了,现在怎会有我穿越时空爱上你?那么小的婴儿哪里会懂得努力活下去的道理?我想,那一定是为了要履行我们这一世的相遇,所以我才努力活下来的。”她往他的上狠啄了下。“是老天爷要我们相遇的,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傻瓜。

 “真的吗?”他的声音微颤。她愿意陪他?即使知道回去她世界的方式也不走?就甘心了为他停留?

 “一定是啊,不然为什么穿越时空的是我,为什么遇见的会是你?”这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嘛!

 “是啊、是啊…”他轻哺着,紧紧将她搂进怀里。“一定是如此的、一定是如此的…月,咱们就挑你生辰那完婚,好吗?”

 她水眸转了一圈。“才刚休又娶,会不会有人闲言闲语啊?”

 “谁敢?”他眯眸噙怒。

 “好霸道啊。”嗯,她这个相公真的有很多张脸呢,常常变来变去,不知道会不会累。

 “若顺我,我岂会霸道?”

 “听你这么说,我要是不顺你,你不就会把我绑在屋里?”

 “我怎么舍得如此对你?”疼都来不及了。

 “不管,咱们先说好,往后,大事归我管,小事才是你管。”先约法三章,省得他哪天不试曝。“而且,你得要替我搞定子矜,我非要听他亲口叫我一声娘不可。”

 轩辕彻微挑起眉,心里狂喜着她是完全忠贞于他,没其他份外之想,而她霸道的口吻,也让他不想起好友一曾说过,他家里将要出现一个女皇。

 “好,你怎么说怎么好。”这女皇,他要了。

 “你自己说的喔!”她喜孜孜地道,却发觉有魔掌又开始造反,马上警觉的想闪,却又被抓回来。“轩辕公子?”她笑得很干,眼睛瞪得很用力。

 “嗯?”他的吻点点落在她颊上,大手已扯掉外袍上的绳结。

 “天还没暗呢。”

 “这不就暗了?”他顺手放下幔,顺手扯下自己发上的束环,如瀑长发立即如夜般笼罩住她。

 “…你愈来愈贼了。”而且还很卑鄙,用美se惑她薄弱的心志。

 “就说了,小事交给我就对了。”

 “这是小事吗?”她无力地闭上眼,抵挡不了那阵阵搔人意。

 “当然。”

 那…那就算是这样吧,她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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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法三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将大事小事画分好。

 何谓大事小事,根本毫无准则可言。

 因为轩辕彻说的大事,花月觉得一点都不大。

 “夫人,要不要歇一下?”

 “不了,就快好了。”她头也不抬的专注在手边的帐本,手中的笔快速批阅着,点出可疑之处,算出正确数字。

 轩辕彻玩着她的发尾。“你在生我的气?”

 “妾、身、岂、敢?”她咬牙切齿。

 “妾身?”他抿嘴偷笑。

 花月横眼瞪去。“你倒好,在那头跷脚喝茶,我呢?为你做牛做马!”

 “哎,婚礼筹备在即,许多大小事得由我忙里忙外,这帐本不交给当家主母的你,要交给谁?”他替她斟上一杯茶,顺便帮她捏捏肩。

 “你忘了你还有个儿子?”花月很不的开口了。

 那个儿子就坐在她对面,嘴巴张开很久了,快叫他闭上吧。

 轩辕彻黑眸微扫,瞥见儿子一脸难以置信,被如凤啃着发尾依然不自知,很显然是被她算帐的能力吓着了。

 “怕了吧,小子。”花月哈哈两声,心里痛快。

 不敢再叫她蠢女人了吧,蠢小子!

 轩辕子矜回神,别开眼,轻咳两声,不知打哪取来绣架。“算帐的本事了得,让咱们瞧瞧你绣同心被的功力吧。”

 “什么?”她瞪着他端上桌的绣布绣线绣针。“什么同心被?”

 “成婚那夜要盖的被子。”轩辕彻好地提点。

 “不用那么麻烦吧?!”她是当家主母捏!

 “这是每个新嫁娘都会的活儿,这同心被的绣样若不是新娘亲手绣的,这婚姻是不会得月老祝福的。”轩辕子矜不知道上哪编来似真若假的说词。

 “呿,绣了同心被就能白头偕老?”她微眯的眼透着怀疑。

 “反正你就是不会绣就对了。”

 “…若你能够算帐本算得比我快,我就绣。”说完,她很骄傲地看着他。

 “…你要是婚姻不幸福,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轩辕子矜恼她,但在爹面前却又不敢太这次。

 “呸呸呸,你唱衰我!”都没嫁就先给个坏兆头,他真是好儿子。

 她佯怒瞪着他,却发觉有人在玩她的发,回头一探,正是她的准老公…“好玩吗?”

 轩辕彻微抬眼,笑着。“赶明儿个,我差人拿珠玉润粉替你抹发。”

 “剪了不就得了?”她看过了,有分岔。

 “那怎么可以?‮体身‬发肤受之父母,岂可损伤?”

 “不过是修一下罢了。”

 “不成,你的发已太短,不能再修,等长点吧。”他很坚持。

 还算短啊?都已经过肩下二十公分了!算了,不想跟他辩。突地,她发觉另一支辫子也被人逮住。

 往后一瞧,另一个小凶手正啃着她的发,她的发梢沾了口水。“小如凤乖,到哥哥那儿去。”

 “他不是哥哥。”如凤圆圆小脸上的精美五官皱成一团。

 “谁说的?”花月偷偷把辫子抢回,然后把小到她爹怀里。

 “哥哥说的。”窝在爹爹怀里,小嘴扁得好哀怨。

 忽地,三人六目,一同看向轩辕子矜。

 小猪一只,轩辕子矜没看在眼里,再加一个蠢女人,他依然无动于衷,但对上爹的眼神,他无言地垂下脸。

 “子矜,你不想当我的义子?”轩辕彻问得很漫不经心,然而眸底却闪烁着思量。

 “不是的,爹。”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总是说不出口。

 他想问,爹怨不怨他,恨不恨他,讨不讨厌他…

 “若你不在,轩辕家就没子嗣了。”淡淡一句话,说明了轩辕彻不动的心思。

 “爹?”他疑惑。

 “往后,月就是你的娘,你待她,必须如待我一般。”黑眸浅润生光。

 娘?余光瞥见花月双手环,恍若等着他乖乖地喊声娘呢。

 不过大他几岁,要他怎么喊得出口?

 但是爹的眼神,分明是要亲耳听见他喊一声娘,以表他对娘无非份之想…挣扎之间,他突地听见外头传来杂乱脚步声,数宇的嗓音跟着传进…

 “庄王、庄主,不好了,马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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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老回报,马圈的马不知是中了什么,一匹匹都口吐白沫地倒下,于是众人将如凤交给杏娘后,立即赶往马圈。

 “月,你猜这是怎么着?”轩辕彻试探地询问她的看法。

 “我想应该是中毒,马上清理所有水源和饲料。”花月看了下,立即坐定指挥。“以防万一,把其余马匹隔离。”

 当家主母一声令下,所有的小厮全都动了起来。

 “你确定是中毒?”他赞赏地瞅着她。

 “那不是热病,更不是染病,这些马匹都口吐白沫,泡沫带白却无血丝,应该是中毒现象。”以往在马场里,有时也会出现同行恶意下毒的事件,这类似的画面她见过。淡淡的分析后,她眉头微拧。“问题是,不知道是谁下的毒,目的是什么。”

 “你的脑袋倒是伶俐的。”他笑,爱怜地牵起她的手。

 “你还笑?不怕马匹死伤太多,到时候不了差?”翁老方才说了,目前倒下的马匹数量已有上百匹了呢。

 “放心吧,轩辕庄的马圈可不只这儿,若真买卖上出了问题,还可从南方调。”所以他没放在心上,他担心的,和她的考量一样。

 “你有底了?”看他目光沉转,花月大胆猜测。

 “你真是愈来愈懂我了。”

 “少岔开话题。”她抓起他的手轻啃。“你知道我担心什么。”

 “不用担心,你先到那头歇一下。”待她啃够,他才指着前方湖边的草亭。“我去同翁老问些话。”

 “我也要去。”

 “乖,听话。”

 “说过大事听我的。”耍赖呀!

 “这不过是件小事。”他柔声缓气地哄,眉头微拢,好像她是个多不听话的娃儿。

 小事?死了上百匹的马是小事,那到底还有什么大事?!

 “不许跑,懂吗?也别到子矜那儿凑热闹,知道吗?”临走前,他不忘叮嘱再三。

 “知道了,爹。”她不甘心的回答。

 “谁是你爹?”他不觉莞尔,见她扮了个鬼脸,缓步走向草亭,角的笑意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寒冽。

 ************

 花月无聊的在草亭坐了会,随即研究起充当灌溉水源的湖,湖水相当清澈,可以看见鱼儿在湖底悠游。

 看样子,毒物是出在饲料上头。而饲料通常集中放在马房里,和其余粮车摆在一块的,能自由出入那儿的不多,除了翁老还有谁?翁老是不可能做那种事的,所以一定是极为亲近的人。

 “姑娘。”

 背后突然栖来近乎猫声大小的低唤,花月缓缓回头,瞥见了藏身在树后的福泰女子,对方眉清目秀,亮丽照人,却带着些许憔悴。

 “叫我?”

 仔细一瞧,她的五官和如凤相似极了。

 “姑娘,可否请你过来?”那女子小声唤着,随即又躲回树后。

 花月想了下,又看了眼轩辕彻的方向,没瞧见他的人,随即起身,撢撢衣裙走向那位女子。

 “有事吗?”

 “姑娘,你是轩辕庄的人吧。”邢素青打量着她悬在间的轩辕庄令牌。

 “请问你…”“你知道如凤吗?”

 花月轻呀了声。“你是如凤的亲娘?”难怪觉得这福泰身影有点眼

 “姑娘,我想见如凤一面,可否请你帮个忙?”邢素青眉一拧,泫然泣。“我多年没瞧见她,好想她呀,可她的爹不许我见她,你能帮我吗?”

 “这个嘛…”唉唉唉,这种苦差事…

 “姑娘,求你帮忙了。”邢素青二话不说,说跪就跪。

 花月赶紧将她拉起。“没那么严重,别这样。”

 “姑娘,求你同情一个为人娘亲思女的心,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这与女儿无关,我只是想看看她,看她一眼就好。”

 “这…”看她哭得梨花带泪,花月再铁石心肠也没辙,而且看她这样哭,就让她想起了她妈。“好吧、好吧,晚上我找个时间把如凤带到后门让你瞧一眼,这样好吗?”

 “姑娘,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花月淡叹口气,希望老天成全,别被发现,否则她可吃不完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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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用过晚膳之后,趁着要将如凤带回房的空档,花月将她带往后门,特地这开守门的门房,等着邢素青。

 忽地,她听见小石子丢进围墙里的声响,那是她们约定好的暗号。

 花月赶忙拉了栓,开了门。

 “姑娘。”邢素青神色更加憔悴了。

 “这就是如凤。”她将刚吃,一脸爱困爱困的小球推到她面前。

 “如凤!”邢素青蹲‮身下‬,不管外衫下摆沾上尘土,只是激动地轻触女儿的颊,想抱抱她,她却一溜烟地逃到花月身后。“如凤?”失望、痛苦瞬间出现在她脸上。

 “她只是有点怕生。”花月赶紧再把如凤揪出来,却忽地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跟如凤介绍。

 “如凤,我是、我是…”邢素青怎么有脸说自己是娘?当初是她狠心抛下她与情人双宿双飞的,如今怎有颜面再见她?可,她就是想抱抱她,亲近她,毕竟她是她的骨啊!

 “如凤,叫娘。”花月硬是将如凤推到她面前。

 邢素青错愕地看着她,透过泪眼,突觉这女子慈悲得恍若菩萨化身。她知道,她就是轩辕彻立为的女子,她应该知道她以往的事,愿意让如凤与她相见,她已是感谢再三,如今竟还脑祈宏大量地要如凤喊她一声娘…

 她想,她大概知道轩辕彻为何为她着了。

 “娘?”如凤嘟着小嘴,一脸不解。

 “是啊,她就是娘,还不叫人?”

 如凤看向邢素青,娇软地喊着“娘。”

 邢素青登时泪如雨下,将女儿抱在怀里,紧紧搂住。“如凤,娘的心肝宝贝…”

 瞧着这一幕,花月的泪水也跟着在眼眶里打转。唉,她想起妈妈了,那疼她人心,宠她入骨的母亲,现在是不是也哭得柔肠寸断?

 “蠢女人!”

 静谧的夜里突地暴出轩辕子矜的叫声,花月朝后方瞧了下,立即摆手示意她俩先躲到一旁。

 “如凤,咱们和哥哥玩个游戏,不许让哥哥找到喔。”

 “好!”说到玩游戏,如凤乖巧地点头,亲密地拉着邢素青跑到一旁,躲在暗处。

 花月见状,赶紧向前。“鬼叫啊,什么蠢女人?叫娘!”

 轩辕子矜瞪她一眼,角撇了撇,闪开话题。“爹要你过去一趟。”

 “为了马圈的事?”

 “我不知道。”带到话,他本来就要走,却听见有人踩过碎叶的声响。“谁在那儿?”话起的瞬间,他人已经窜了过去。

 “喂!”糟了!她赶紧起裙摆追上,却发现他站在后门前,而后门早已经阖上。

 欸,谁关的?

 “方才有人在这儿吗?”他问。

 “我不知道。”她装蒜。

 “是吗?”

 “走吧,还杵在那儿干么?”说完,她迳自走开,轩辕子矜忖了下,也跟上她的脚步。

 花月想,八成是邢素青怕被发现,所以抱着如凤跑出去了,待会应该会送她回来才对。

 ************

 “你找我?”踏进禄楼,花月便瞧见桌案上摆了本子。

 “跑哪去了?”轩辕彻眼也不抬地问。

 “没呀,不过是带如凤回房罢了。”她说得有点心虚,怕被发现。

 “那丫头睡了?”他抬眼,瞧她站在几步远外,不轻笑。“怎么,离得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谁吃谁还不知道呢。”她就爱争一口气,大步走上前。

 “喔,你想吃我?”待她走近,他坏笑着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怎么吃?打哪儿先吃?”

 “轩辕公子,你气不佳,有纵之嫌,我劝你还是早早入睡养神才是。”哪有什么事找她呀,分明是占有作祟嘛!

 “就算要入睡,也得找个人陪,才睡得香甜。”话落,他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转进屋内。

 “等等,我待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他微眯起眸。

 “我要陪如凤睡。”

 “不许。”不留半点后路,随即将她抱上。“我今儿个忙透了,陪我睡。”

 “陪你睡,就换我忙了。”她扁嘴抗议。况且,她待会还得要赶紧将如凤抱回房才成。

 “陪我歇着吧,我累了。”他和衣躺在她身侧,霸道地抓来她的手,往他的额上一搁。

 “你不舒服?”额头微微发热,不算高烧,但是有热度的。

 “你现下才发觉?”他苦笑。

 “你怎么都没说?我请数宇找大夫过来。”都怪今天事多,让她忘了多注意他一点。

 “不用,有你在就够了。”他笑睨着她,目光柔缱绻,墨亮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你当我是仙丹妙葯?”她好笑地嗔着。

 “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仙丹妙葯。”可解心神困乏、孤寂不安、体热难消,用处颇多。

 “可要是不吃葯,你会不会明天一醒就发高烧了?”她轻抚着他的额,想替他散点热气。

 “不会。”他角含笑,闭上眼,享受她纤柔的掌心在他脸上游移的感觉,然后感觉她的掌心慢慢下滑、下滑,拉开他的衣襟,解开他的带…“女皇,有要奴才为你效劳的地方吗?”

 他哑喃着,深黑的眸藏着点点光。

 “你在胡思想什么!”花月羞红了脸,气得牙的。“我想说,人家古时候的人不都是要替自己的夫君更衣的吗?我看你不舒服,想要替你解开衣服,你别想太多了。”

 “在夜深时分,娘子替相公宽衣解带,只有一个目的。”他沉声哺着,也动手解开她的带。

 “我不是那个目的!”天地良心,她可不想加重他的病情。

 “我可说了什么目的?”瞧她羞得面红光,他不放声大笑。

 “你!”厚!要不是不想当寡妇,她还真想扁他!

 “你不爱我碰你?”他悄悄地拉开衣襟,大手探入她的衣衫底下。

 “不是,而是你在生病,就给我认份点。”她想要扯出他兴风作的魔掌,岂料他竟快一步地钻入她肚兜底下。

 这狼,哪是要陪睡而已?

 “你不愿为我生下子嗣?”他哑喃着,吻上她人的赛雪秀颈。

 “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她叹气,由着他造了。“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谁知道我能不能怀孕?所以你何必那么执着?还是干脆纳个妾算了?”

 后头那句,是刻意他的。

 “我要的是你为我生下的子嗣,也许这么做,你就可以永远留在这儿,哪都不去了。”他温热的身躯覆上她,恼她老爱故意气他。

 花月闻言,才知他的执着有多坚决。“你傻呀,谁说我有了小孩就走不了?怎么你还比我担忧呢?”她以为她解释过后,他便已经完全释怀,谁知道他还是时时忧心。

 难道说,他是一直抱持着如此不安的心态爱着她?无怪乎,她不过是送如凤回房,他便立即要子矜来找她。

 他的不安和恐惧慌乱全都藏得好好的,不细看,根本找不出痕迹。

 这男人,傻得让她好心疼。

 来到古代,她根本不敢空想作梦,但遇到他之后,她最美的梦想已经实现了,老天对她够好的了。

 “可天晓得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不放弃。”烙铁般炽烫的体魄隔着衣料摩挲着她。“月,答应我,你哪儿都不去,留下来陪我,我可以为你打造你想要的未来。”

 “好,我答应你。”她用力吻上他的

 想哭,不是悲,而是喜,快有个这样深爱她的男人,脑筋想着如何留下她。

 她不走的,谁也拉下走她的。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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