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苏萤再来
苏萤听着苏樱冠冕堂皇的狗
话,突然就不生气了,她闭了下眼,回应她:“嗯…你说得对。”她的态度让苏樱一怔。
那嘴边还有长篇大论的教育和道理没说呢,这一下被苏萤一句话怼在嘴里,表情顿时有些不利索。
“不过你别说了。我不如你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大概爸妈把好基因全部留给你了。所以我才是个事事办不成的榆木脑袋。你让我休息会儿吧,我撞在石头上了。晕得很,说话都想吐。”
苏萤皱着眉头,又睡下去,她话里的顺从和自我贬低,让苏樱表情好看许多,从小到大,苏樱就喜欢苏萤跟着她听她的话,于是她也温柔下来,探手摸摸苏萤额头,见她实在累,便起身道“行,那我先回去,明天让妈给你带饭过来。”
苏萤应了一声。苏樱很满意,都要走了。又转过身补充道:“我们才是一家人,无论爸妈怎么对你,结论都是为了你好。
难道这个世界上有谁对你,能有我跟爸妈对你真心?你好好休息,也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和爸妈是永远都不会害你的,即便是做了一些你不高兴的事,但归
结底也是为了你好。”苏樱走了。
门被轻轻关上。苏萤蒙在被子里,讥讽地撇了下嘴。真心,不会害她,他们那群
血的自私鬼,是真把她当成了傻
吗?不过也是苏樱这死不要脸的态度,让苏萤逐渐冷静且坚强了些。
覃苍死了已成事实,她再怎么撕心裂肺和不甘心也改变不了,她得好好想想肚里那个怎么处理,再来就是自己。
如果一直呆在这里,她永远也摆
不了她那一家人,还有张博远,虽说他们现在离婚房子也分了。谁知道以后他和凌玲没过好,亦或他最后还是被学校开除了。
他又会不会回头来纠
扰她?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也有太多不安全感。苏萤想换个城市生活,但在这之前,她要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苏萤好好睡了一觉,醒来是凌晨四点,她觉得自己好多了。似乎没有什么脑震
,于是爬起来换衣服,离开了医院。
本以为天还没亮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应该还在睡觉才对,但苏萤出来时,发现门诊大楼外,已经有大老远赶来等着挂号的人,她往外走,看到清洁工人早已开始工作,路边的早餐店和小摊贩。
正匆忙准备着食物,大街上有裹着暗
行
匆匆的车辆行人,早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很多人已经为了生活开始奔走,她点点头,觉得她也应该努力生活,好好生活。嗅着
包子的味道,苏萤精神许多。
她买了一提,跳上一辆计程车。***谭卓从小志愿当个察警,从警校出来,更立志一定要当个好察警,他觉得自己从警队离职,已经算是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了吧,但没想到更倒霉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在天没亮的凌晨五点敲开他的门,问他吃不吃
包子。谭卓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他怕吵醒左邻右舍,又担心震慑不到苏萤,于是瞪眼冷脸,咬牙沉声试图把她吓走“你再
魂不散,老子就不会再对你客气。”他以为苏萤会像第一次那样,
滚
往外爬,可苏萤没有,鬼魂一样的挤进了他的屋子。
谭卓气极了。隐忍着轻声关上门,转身问她:“你不是脑震
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没好气在意识到苏萤是个孕妇后,有稍稍的收敛“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违规告诉你了。覃苍为警方工作是受保护的,他的墓地没有外人知道,我已经不是察警了。能力有限,就算你再怎么纠
我,我也没法让他过回来。”
谭卓狠话好话说了一堆,等他说完,苏萤将手里的塑料袋伸到他面前“你吃不吃包子?”吃你妈!
谭卓缺觉,眼白布了血丝,眼底浮肿泛青,精神不振且烦躁,发狠将塑料袋扯过来,狠狠扔进了垃圾桶“你要是没事就给我滚,回医院回你家,哪儿哪儿都行,别
着我。”苏萤抿抿嘴。
也不知道是在回味
包子的味道,还是在想着什么,缓了缓,才问:“他,去世之前没跟你说什么吗?”
谭卓愣,似在回想,也是缓了缓,回答:“没有。”说着他补充强调一句“除了覃家那些勾当,他是心脏病发去世的,抢救了一夜,第二天凌晨就走了。”“…他,活着的时候。
除了
代覃家那些…没说我吗?”谭卓直白地告诉她:“没有。”“…他果然是在骗我,他根本不喜欢我。
最后装得那样感激,深情款款地说喜欢都是假的,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舍得不看看我。
甚至不给我留下只字片语?他只想哄着我不出卖他。”对于这个,谭卓没法回答苏萤,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双双沉默后,正当谭卓想着要不要安慰两句,苏萤突然说:“我还要去趟墓地。”谭卓看她一眼“你去吧。”“你陪我一起去,我怕鬼。”“天都快亮了哪里有鬼?公
一叫鬼也得回去睡觉。”
“万一有呢?”苏萤也不知是执着还是发神经,谭卓十分不耐烦,却听她又来一句“万一有个什么,我就是一尸两命。”谭卓扫了眼她肚子,妥协了。“行吧,反正老子也睡不着了。”
两人要走,苏萤说想买点纸钱金元宝什么的,谭卓彻底不耐烦了。告诉她那里不让烧这些,最多买束花,苏萤想想也是,不再说什么,只是这么早,哪里有花卖呢?两人逛了一圈,还真有。
墓地附近有两家花店,想来大多数生意都来自探望故人的客人,有一家早早就开门了。苏萤买了束菊花,跟在谭卓后面去了覃苍的墓地。
昨晚来是震惊,难以置信,隔了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苏萤再来,心中的万般情绪都归于平静了。可能因为她和覃苍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吧,所以连哀伤痛苦都显得来去匆匆。
她将覃苍墓碑边上的杂草都清理掉,又用纸巾擦干净墓碑上的灰尘,盯着上面雕刻的覃苍二字入神看了半天,提了轻缓的声音说:“虽然你是个薄情的骗子,但我也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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