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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阵阵带着黄沙的强风吹过,吹得人张不开眼、吹得人寸步难移、吹得人要连拔起。

 花笙很幸运地找到一块大石,整个人卷缩在石后,大石替她挡去了这场‮磨折‬人的狂风沙。但是,她的行李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强烈的风力狂飙下,仅一眨眼间,她的随身行囊已被吹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她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思绪回间,她好像回到与唯一亲人分手的国际机场…

 “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旅行?”刚新婚的堂妹花月在她临上飞机前,还依依不舍地抓着她的手问。“你的‮体身‬吃得消吗?”

 “当然可以!”她信心地对堂妹笑笑。“你照顾了我这么久,难道还看不出你努力的代价吗?再说,听良宵说了他的旅行经历,我真的很想出去走走。”

 花月的新婚夫婿万良宵,听到不笑了起来。“其实我赞成你去旅行,到处走走看看。但是,笙,”他带着担忧的神色看着她。“为什么不到欧美这些比较先进的国家,而偏要去像印度这种第三世界?你难道不明白你只身一个人在外有多危险?”

 “虽然我对历史一点都不懂,但是这些古老的国家始终让我悠然神往,”她对两位送行的人笑笑。“别担心我!我希望等我回来时,已经有个会叫我“阿姨”的小宝贝了。”

 “笙…”花月仍面带忧地看着她挥手转身。

 “再见了…”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她含笑挥别唯一的亲人漫游印度。没想到当时正值内,落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下是。最后,她散尽了几箱堂妹为她悉心准备的行囊,才辗转到达了尼泊尔与西藏。

 虽然身上的财物已经花费得差不多了,身在异国的花笙并不打算就此转回。当她打听到有捷径可以穿越沙漠到达外蒙古时,更是跃跃试地找寻向导或商队,想加入他们的行列,几天之后,终于成行。

 但是,谁都没料到会在半途中碰到沙暴,整个队伍被狂风沙吹得七零八落,谁也没办法开口喊谁。花笙急急用头巾将耳鼻蒙住,在散漫的黄沙中隐约看到了一座突起的大岩石,情急生智,便躲在大石之后。

 但风沙趁她的手微微一松之际,将她手中唯一的提袋吹走了。身上的证件全在里面,可是,到这时候,她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了,只能本能地卷缩在石后,等着风暴过去。也许她就这么死了…花笙不抱希望地想着。就算风暴过去了,她一个人身在毫无方向的沙漠中,又该何去何从?

 然而,求生的本能却要她这样静静伏着,也许…也许会有一线渺茫的生存希望。

 她耳边的风声仍猛烈地呼呼响着,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样…这样地不带痛苦的死去,似乎也不错,就像睡觉一般,睡着了,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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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花笙微微睁开眼时,听到几声嘈杂的欢呼,却无法理解周遭的言语。定睛一看,是一群穿着厚重衫裙的妇女,正带着浓厚的好奇眼光打量着她,对她叨叨絮絮地说着话,她却听不懂只字片语。

 她发现自己被厚厚的毯裹盖着,想要坐起来,却全身乏力。

 突然,一个声音喊了起来,原本围在她周身的妇女让出一个位置。有位皮肤微黑却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女,手捧着一个似钵似碗的容器,让两个妇女扶她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容器里的白色体凑近她嘴边。

 “羊。”那女孩见花笙面有犹,便用浓厚的土腔说了话。

 花笙惊异地看着她,尽管这女孩说话带着奇怪的腔调,但是她仍能分辨得出这女孩说的是汉语,而非如其他围在她身边的妇女们,说的都是她听不懂的土话。

 她正要开口相询,那女孩又滔滔说了些土话,手上的羊硬是往她嘴里灌。味道有点腥,花笙不由得皱了皱眉,还是喝了下去。

 “休息。”

 那女孩一面说、一面对她做了睡觉的手势,虽然有点奇怪,但花笙明白地微微点头。不过,此刻她不想睡,她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知道这是哪种族群,想知道…

 但是,周围的妇女已热心地将她安置在厚厚的毯底下,在她能开口询问以前,这些妇女早已鱼贯地走出去,一哄而散。花笙颓然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打量周围。她躺的是铺在地上的兽皮与毯,从周围的布置看来…像帐篷,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她是被一群游牧民族救起来的。

 花笙想到刚才那个捧着羊进来的女孩,那女孩似乎懂得一点汉语。想着想着,她的眼皮不由得沉重起来,看来要和这群游牧民族沟通得花上些时哩…

 她睡意渐浓,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得到他们的…花笙没有再想下去,因为睡意已经将她包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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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笙的体力逐渐恢复了,她仍不懂周围的人所讲出的只字片语。而那个捧着羊喂她的女孩又只懂得简单的一两句的汉语,这可就伤脑筋了。

 不过,这个游牧民族的亲切与良善,着实令不知所从的她安心不少。而众人对外地来的花笙也充好奇,并且见她也是彬彬有礼地带着尊重的态度回应大家,更对瘦弱的她爱护有加。

 因此尽管言语不通,族中几个活泼的少女仍喜欢围着她打转,特别是那个捧羊给她喝的少女。从这些女孩身上,她也学着如何赶牲口、做酪等等,日子过得充实无忧。

 她随着这一游牧族群从一处游移至另一处,连过了多少月,她都忘了。

 这天,这一个族群才刚在一个小绿洲落了脚,众人正忙着撑起帐篷,看管好牛羊,每个人都忙进忙出的,唯有花笙成了闲人。原来这段路程有点远,大伙儿见花笙娇弱的模样,怕她累坏,所以才不让她帮忙。

 她带着几分落寞地坐在树下,看着众人忙碌着。虽然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对彼此的言语仍有“碰壁”的感觉,但那光用手势和神情表达的沟通方式,早已令他们产生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笙…”那位曾捧羊给她的少女对她喊着。

 花笙对这个叫姬的女孩点点头,知道她的意思是等一忙完就过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虽仍对他们的语言一知半解,但自己也差不多适应了他们游牧的生活。

 她看了看蔚蓝无垠的天空,不由得叹了口气。要等姬忙完,还早得很哩!几次迁徙下来,花笙早就了解要等全部整理好,可以休息时,往往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她不经意地溜眼看到不远的土沙丘顶端有一抹绿,那是什么?会不会是另一处绿洲?花笙不好奇地站起来,往那方向走去。这沙丘看来很近,走来却有段距离;再加上烈当头,身着长袖长裙的花笙顿感到汗浃背。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走到坡顶上。往下一看,她的心不狂跳了起来。几株她叫不出名的树把太阳猛烈的强光遮挡了大半,鲜的草地看来翠绿多汁,衬托着丛丛的小野花,那淙淙的水声自大石的岩中披泻而出,形成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池,让人忍不住想一跃跳入那沁凉的水中。

 花笙‮奋兴‬地跑过去,溜眼见四下无人,不去身上的束缚,跃入水中。小池并不深,只到她的口。见那泻而下的水泉,她忍不住欢呼了一声,冲到泉下,全心感受着那道水幕冲淋在身上的‮悦愉‬。

 烈当空,一阵阵尘沙飞扬在耀眼的阳光下,蒙卡慕答正骑着一匹栗的骏马奔驰着。最近做了几笔不错的生意,寨子里的弟兄们都趁休息的空档,轮番找诗玛苑的窑姐们狂一番。

 他的老相好自然是诗玛苑的女当家…紫水晶。他俩打从十多岁经历了两人的第一次后,便没间断过。

 当时的紫水晶仍是个尚未破身,陪侍在旁的小婢;直到他十七岁那年,养父老蒙卡慕答带他到诗玛苑见识的那天,养父见他瞄向紫水晶,那一夜,就成了彼此的初夜。紫水晶正式成了窑姐,对于是山寨少主的他,自然是以头号恩客之礼相待。

 几年后,紫水晶更是出落得丽绝伦,名大帜。在这方圆五六百里一带,只要身上有点钱的,谁不想成为紫水晶的入幕之宾?这时的紫水晶身价自然也水涨船高。

 两年后,窑子老鸨突然暴毙,两腿一蹬,留下诗玛苑的权杖,更让几个当红的窑姐明争暗斗地抢得头破血

 不知怎地,这几个当红的窑姐不是因意外而死,便是因某种不明原因而被毁容,最后,继承窑子老鸨的大位候选者,只剩紫水晶一人。在这种情况下,紫水晶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诗玛苑的女当家。

 这次在大伙尽兴狂的时期中,蒙卡慕答也到诗玛苑找过紫水晶几回,但是今天,他见野鹰盘旋于天空,突然有了策马狂奔的兴致。

 天气的酷热,让他想起现正值夏末秋初,该是秋老虎狂妄的季节。蒙卡慕答突然想起就在这附近有座清泉,忆及那淙淙的水声令他顿时备感清凉…

 想到这里,蒙卡慕答便不由得在马上轻轻一,往那有着潺潺水的小绿洲驰骋而去。

 不晓得这里该算是哪些国家的边境地带?花笙闭上眼睛,让清净的泉水冲淋着全身,漫天想着。感谢老天,感谢自己的幸运,碰上这么一个热情亲切的族群,让她能继续在这荒凉的大漠中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她猛然想起自从离开西藏后,自己便没再和堂妹花月联络,现在堂妹一定会十分担心她的安危。可是,在这个没有电力、没有先进文明的世界里,她无法通知花月,说她仍平安无事。

 想到这里,花笙‮悦愉‬的心不升起一丝惆怅。看来,她与堂妹之间的联系只好任天由命了。

 咦?这是什么?

 花笙在池中怔忡之际,忽地惊觉有东西抚过她的后背似的,回头一看,她轻松地吐了口气,是条巴掌大的鱼扫过她的后背。当另一条鱼也在她的际擦身而过时,她不觉笑出声来了。

 伴着淙淙水声,她银铃似的笑声,清脆地散撒在野花丛间,在树梢、在微风中、在阳光底。

 蒙卡慕答快要到达这一小片绿洲时,便诧异地听到潺潺水的水声中,夹杂着一串接着一串宛如银铃的笑声,细细碎碎地。虽是隐隐约约,但这对一向耳力极好的他,却十分明显。

 这一带是属于他蒙卡慕答的地盘,若有商队或游牧族群路过,绝逃不过他所布下的眼线,所以照说是不应该有这种声音。他狐疑地下马,悄声走上前去,究竟是何方神圣来到此地,竟没向他的人打声招呼。他贴靠在岩石旁,手放在际的刀柄上,顺着声音,谨慎地探出头,不怔住了,心跳似乎在刹那间停止,呼吸也不自觉地屏住了…

 是他看错了吗?他对自己的眼力向来有绝对的自信,但在这一刻间,他却无法确定。

 那被泉水透的长发,贴在那赤的背上,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如凝脂般的肌肤,在水的浸润下,更显得晶莹剔透,蒙卡慕答不觉怀疑地将脸微微一侧。哪来的女子,宛若出水芙蓉似地背对着他,不知道她的容貌是否和她的背影一般令人屏息?

 像是回答他的问题似地,那女子倏地转过身来,蒙卡慕答本能地将头缩回岩石后,继而一想,又自嘲地笑笑,自己是怎么回事?他还是这儿的地头呢!需要这么闪躲吗?该闪避的,应该是这个在属于他的地盘上戏水的赤身女子。

 蒙卡慕答想到这里,便唐突地再次探头出去,那女子虽然面朝他的方向,眼光却为停驻在指间的小粉蝶所吸引。蒙卡慕答正要厉声斥责,但所有的话竟于顷刻间,硬生生地哽在喉头。

 那对细细浓浓的秀眉下,是对清灵的眼眸,与水光相映之下,更透着温润明净,小巧的鼻尖下是不点而红的办,蒙卡慕答的心不猛然一动。究竟是哪里来的这样一个出尘的女子?就连紫水晶站在她身旁也显得俗

 她看着小粉蝶扑着翅膀自指尖飞起,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蒙卡慕答不再度屏息,在他面前的,是初绽花蕊,纯洁滴的百合,像是荒凉大漠中的奇迹,慰润着他干涸的心灵。

 他看着她自水中跃出,缓缓穿上衣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的叫唤,她一面加快穿衣服的动作,一面朝另一边的坡顶爬去。蒙卡慕答听到她回应的清脆声音,接着便不见她的踪影。

 蒙卡慕答忍不住追了过去,在沙丘顶上,他看到了那百合似的身影奔向约半里外的游牧族群,不自觉地点点头。原来她是属于这一族的,看来,又有生意送上门来了。

 而这次,他要这朵荒漠中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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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下,蒙卡慕答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往山寨中飞奔着,脑中所想到的,尽是那百合似的女子在水池中出浴的情景。他看了一眼天边的彩霞,那一身的冰肌玉肤想来在这样的夕阳下会更显得光彩动人,就如那黄昏的云彩般绚丽夺目,让人…

 他的目光突然被自沙土中所冒出奇怪的一角所吸引。他勒住马,一跃至地,将沙土拨挖开来,看到是一个小匣似的手提袋。

 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东西?看来被掩埋在这里有一段时了,而且不像是人为的,难道…蒙卡慕答忽地想起几个月前那场绵延至千百里的风暴。嗯!也许是这样。

 蒙卡慕答好奇地打开提袋,翻找出一小叠美金及几份证件。他狐疑地翻看着其中绿色的一本,赫然发现一张几小时以前才见到过的面孔。

 他对面孔的记忆向来特别好,更何况是早已深刻在他脑海的百合般的容颜呢!看着证件里所有的资料记载,蒙卡慕答不由得用拇指轻抚了贴附在上头的那张彩照片。尽管照片显印着的影像十分美丽,但却远不及她本人千分之一的清灵。

 突然,他的目光微微一闪,这是什么样的因缘巧合?竟让他拾获她的证件,不费半点功夫就探知这朵百合的底细,原来她是来自千山万水之外的汉人,叫…花笙。

 ******

 “笙…”女伴之一的姬在喊她。

 花笙笑着从小丘上飞奔而下,在这夕阳的余晖下,眼角所及的每一处都染上黄金般的红光。

 “去哪儿了?”

 姬说了一大串,花笙只听得出姬大概在问她的行踪。

 “那边!”她对姬指向有段距离的沙丘,要告诉姬那里的水和草更丰美。“有草、有水…”

 “那边!”姬顿时大惊失地低呼了一声,连连对花笙恐慌地摇头。“不能去、不能去。”

 花笙诧异地见姬喃喃念了许多话,无法理解姬脸上的惶恐。“我已经去过了,”她特意一字一宇对姬缓缓说出。“并没看到任何人啊!”“没有人?”姬恐慌地睁大的双眼总算透了一丝轻松。“没有人!”她吐了口气,倏地双膝跪地,朝天膜拜。

 花笙不明白地看着她。“姬,这是…”

 姬把食指放在间,示意她噤声。“不要说!不要跟别人说,”她指了指离她们不远的族人。“只有你知道,姬知道。”

 花笙虽然不解,但仍然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

 姬看了看那在晚暮中的沙丘,又朝聚集在火堆旁的族人们瞄了一眼,很神秘地拉起花笙的手,坐在一株树旁。

 “花笙,那里,”姬指了指那沙丘。“是蒙卡慕答的,只有蒙卡慕答的人才能去,我们去,被发现会很可怕。”

 “谁是蒙卡慕答?”花笙不解地问。

 “蒙卡慕答是强盗首领。”姬紧张地又说又比了半天,花笙才听得明白点头。“在这里,我们要过路费,不然抢、杀!”花笙立时倒一口冷气。“那我们…要多少过路费?”

 姬算了半天。“三十头牛羊。”

 “那…那是我们全部牲口的三分之一!”花笙忍不住低呼地说,瞥见姬一脸的困惑,知道她听不懂,不微吁了口气。“好多!这样我们的日子会很辛苦,而且秋天到了,冬天很快就会来的。”

 姬同意地点点头。“我们找不到别的…”

 花笙明白现在已到秋季,长着草的地方越来越少了。这次他们走了许多天才找到这一块绿洲,让牛羊能尽情吃个,明知道这是土匪强据的地盘,也只能冒险一搏;但若真有强盗出现,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拿去三分之一的牲口吗?

 “我们不抵抗吗?”她记得族里有几把猎

 “强盗骑马,有,砰砰,”姬摇摇头。“以前有人血,死了。”

 是马贼吧!花笙讶异地发现在这样的时代竟然还有马贼。

 “为什么‮府政‬不管?”

 她忍不住问姬,后者却脸茫然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的话。花笙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姬一知半解地点了头。

 “没有人敢打强盗,他们很凶、很坏。”这是姬的结论。

 想到眼前这善良热情的游牧族群,不仅要看老天的脸色,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为生存奋斗,还要被这种随时会发生的强抢暴取的土匪行径担惊受怕,花笙便为他们感到万分担忧,不暗自向苍天祈祷。

 但愿这些马贼没有发现他们在这里的停留,但愿这些无怨无尤的游牧民族能平安逃过一劫,但愿…望着夕阳的残晖,花笙虔诚地祈求着。

 ******

 夜,在燃烧的火花照明下,显得如此静谧和谐。除了几个拿着猎守夜的族人外,在帐篷中的人们都沉沉进入甜美的梦乡,牛群羊群也都安静地躺在地上,宁谧地闭上眼,一切看来都如此安详。连趴在守夜族人脚旁的狗儿,都微微合起眼皮,享受着寂静的夜。

 倏地,蹲睡在守夜族人脚边的几只狗儿不约而同地骤然睁开双眼,警觉地抬高头,竖起耳朵,在守夜的主人要出声前,便猛地起身,一起对着黑夜狂吠起来。这样吠叫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万分诡异。

 其中一个守夜的族人正要放,猝然连声“砰!砰!砰!”的响已将他脚边的尘土打得飞扬。狗儿们仍狂吠不已,但连响的声已惊醒睡的人们和牛羊。

 一阵石破惊天的口哨声忽地响赳,帐篷内随即传出阵阵一惊喊急叫,騒动连连,顿时整座驻营之地慌乱成一团。

 “笙!”姬颤着身子,套上外衣,示意睡在身旁的花笙动作要快,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那声骇人耸骨的口啃声正是马贼放声抢劫的讯号。

 她牵起花笙的手,悄悄掀起营帐,伦眼看了一下外面成一团的情形,拉起花笙便飞快往外跑向离她们几步之遥的大石后。火光照不到这里,马贼在忙着打劫的情况下,不大会注意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姬!”花笙见姬要她蹲伏在大石后,便要转身走开,不急喊。

 “嘘!”姬回头看她一眼,指指营帐。

 花笙明白姬要回去救她父母和弟妹们,姬是长女,对家庭有着强烈的责任心。

 “姬,我跟你一起去救…”

 姬一把将她推回原地,摇摇头,倏然转身奔向她父母的帐篷。

 花笙躲在大石后面,惊骇地看着一群骑在马上的彪形大汉口中发出刺耳的狂叫,嚣张地拖垮每一个帐篷,纵马在营帐上恣意踩踏着。

 睡在里头无辜的游牧族人为了活命,本能地挣扎着及时逃出已坍塌的营帐,惊魂未定地看着蓄养的牲口慌乱地嗷嗷大叫。尚未清眼前的情形,骑在马上哈哈大笑的盗匪已狰狞地迫近了。

 花笙本能地用力盖住自己的嘴,不让惊叫的声音喊出口。她惊吓得不出泪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在眼前的惊慌混乱中,她的眼光下意识地搜寻着姬。

 姬在什么地方?花笙内心高声呼唤着,姬…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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