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等待着彼此
适才不知不觉喝了两大杯咖啡,他准备先去卫生间放个水,再去寻向北。卫生间里弥漫着呕吐物所特有的酸臭气息,同学聚会,倒也不很意外。
痛快地解完手,齐锐转过身准备去洗手,对面隔间里也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项南。酒
上头,项南脸色微红,眼神
离,倒冲刷了昨
齐锐见到他时生人勿进的印象。项南看着他愣了几秒,咧嘴笑了笑“我认识你。”他也笑“我也知道你。”
他们并排走到盥洗台前,项南趁机用凉水抹了把脸,冷静了几秒,他从兜里摸出一盒万宝路,
出一
递给齐锐。齐锐平时颇为自律,烟酒不沾,但项南递来的烟,想了想,他还是接过了。
“北京公共场合
烟。”“我知道,出去不远处左拐就是吸烟区,一起?”齐锐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有话想对自己说。对向北的老情人,他无所畏惧,见招拆招,他不比人差。
进了吸烟区,齐锐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对烟味的容忍度,屋内的气息熏得他不住的头晕脑
,项南很自得的点了烟
吐,而齐锐只是一味皱眉头,不时咳嗽。“你是向北的男朋友,还是老公?”齐锐微笑“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吗?”
“也是,没什么太大区别,对我们男人来说也不过是合法
…”看着齐锐脸色不佳,项南故作深沉的笑了。
没说出后面的话。男人之间一起
脏话也可以看成是关系亲近的象征。齐锐早年当兵,嘴里时常没个把门。
但年少似乎已将这一辈子的脏话说尽,更不用提
后还遇见向北这个经常口出狂言令他时长自愧不如的小
批,他的生活中已经很少有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讲下
话。眼前这个项南和自己没多
识,玩笑就已经开到了女同学身上。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不管向北之前与他是否谈过恋爱,出口成脏已经落了下乘,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你不是她的同学吗?不至于连一点联系方式都没有吧。结婚这种大事都不清不楚?”
“我们是大学校友,她早把我删了。我能掌握到的社
账号,她都不说话。”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还能互删联系方式?你俩谈过?”项南眼睑低垂,脸上不自觉浮上一抹笑“暧昧过。”“哟,原来是我们家女王的老情人,失敬失敬。”到了在外面给他的女孩撑场子的时候了。
“女王…”项南念着这两个字,先前客套的拘谨气氛
然无存,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他竟有种被人用眼神肆意打量亵玩的侵犯感。齐锐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以这样一种眼神看。
先前哪怕是在健身房遇到明显
求不
的同志,他们看他的眼神也从未如此赤
而不屑,他一下明白了。
为什么向北提到项南总在哀伤,总在难过,但又对他们真正的误会绝口不提。项南是同
恋。向北爱来爱去爱到尽头发现
别才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躁了好些天的心变得柔软,他不想再想再同这个
怪气的男人继续对话。
他想赶紧走出去,走到向北的桌前,不管她现在在做什么,他要告诉她,当着她的好友面前告诉她。
他爱她,他会照顾她。齐锐意
地很忘我,脸上的
欣遮掩不住,项南见他如此,笑意也愈发重了。“你平常和她怎么玩,k8?k9?还是sp?”
“啥玩意儿?你整明白点。”齐锐一个疑惑,口音也跟着出来了。项南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女王?那你呢,是她的狗奴,刑奴,还是…厕奴?”
“你他妈骂谁是狗呢!”预备已久的铁拳终于出击,齐锐在心里竖了一个V,他的力道有所保留,项南仅是被他打得几个趔趄,再看怒发冲冠的齐锐是一副真不懂的样子,项南也压制了自己的火气。
齐锐又在嘀咕,项南说的明显不是什么好话,仔细回味一番,他知道怪异,但又找不着与之相连的联结。
项南这时已经换上了商业人士固有的虚伪面孔,对他笑得客客气气“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了。”齐锐冷笑,表示不和他计较。“不过你不知道吗?”“知道什么。”
“向北…是个SM狂热爱好者,你跟她这幅样子,我以为你是她养的狗。”项南哼着歌出了吸烟室,留齐锐一个人在原地。***要说SM,当代都市年轻人或多或少都有所听闻。
齐锐对这个名词的认识很
浅,对它的最初印象还要追溯到《五十度灰》刚刚风靡全球的时候。精力旺盛的青春年纪,一听国外出了一部难能公映的情
电影,自然望眼
穿。当时还没有国内还没有资源。
他下了预告片解馋,可看到男主角对着女主角挥起了鞭子,他就恶心地关了视频。剧情简介是女人被男人吸引,却发现男人有特殊癖好,最后在男人构建的情
陷阱中越沉越深。
那时他的大学舍友兼好友无不
羡地希望
后也会有机会和自己的伴侣玩这种把戏,齐锐不清楚他同自己的前女友在一起后有没有享受到这个
福。
只是当时自己对SM的判断,一直延续到现在…情趣是健全人的特权。力暴之于他们是点到即止的幻想,但对有些人来讲,是无休无止的磨折。
他见不得打女人,他也注定和这类题材无缘,他们不会让他奋兴,只会一再把他推回他已经快要忘记的过往。项南对他说向北喜好SM,他反倒疑惑了。
两人日常的生活打打闹闹,有些时候他免不了要挨向北几通小拳头猛捶,雷声大雨点小的拳头自然如隔靴搔
,难以唤醒他蛰伏已久的暴
痛觉。可向北暴
的细节里,有凸显她恋痛吗?
并没有,她是那样的活泼热情,几乎每天都要将自己生
活剥,他很难想象这个女人会喜欢这些,会喜欢将这一切的主导权
到一个男人身上,背对着他献上自己的鞭子。可,若她喜欢呢?情到深处的伴侣总要分享彼此不为人知的怪癖。
他又是否有勇气,靠近自己内心的魔鬼?而一旦打开那个潘多拉之匣,等待着彼此的,又将会是什么?项南同他说这段话必然不安好心,齐锐已经预见到项南人后幸灾乐祸的嘴脸。
只是从来不惮更靠近向北的自己第一次踟蹰了,他不想顺着项南的陷阱向上攀爬,更对这两个字母背后的寓意感到害怕。如果非要有一天他们需要面对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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