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咚…咚…”沉重的钟声响起,盛大的皇室祭典正举办着。
行宫里,大大小小的皇室成员依照辈分整齐排列,皇太后和皇上、皇后都站在行宫搭建的祭台上,手中捻着香火,神情肃穆的听着台前祭司朗诵的祭词。
在这庄严肃穆的祭典上,每个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人人手拿三炷香,就在这时,行宫的廊道上有人正用大不敬的方式急速奔跑着,打搅了祭司的朗诵。
祭台上的年轻天子不悦的拧起眉,随侍的
卫军连忙赶上前要将那人拦下,一靠近才发现在廊道上奔跑的居然是大都统!
风哮仁一路冲进行宫广场上“公主!鲍主啊!”大声嚷嚷,
头大汗。
他这一喊,所有的公主都转过头看着他,风哮仁用力打了打自己的脑袋,暗骂声糊涂,马上更正“书玥公主!书玥公主!”
“放肆!大都统,你这是在做什么?”祭台上的皇后大声斥喝。
排在遥远角落的季书玥排开前方重重人
,总算挤到风哮仁面前“嘘!小声点,大都统,你这是在做什么?”尴尬的对着其他人点点头,她感到很丢脸。
风哮仁没空理会她的羞
心“公主,大事不好了!方才有人来报,郡主遇袭了!”他的声音响亮,宫殿之上每个人都听见了。
行宫里的人群聚集过来,皇上跟皇太后一听,也马上走下祭台,往两人的方向而来。
“什么?”季书玥瞪着他,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风哮仁着急的叹气“公主,方才微臣的师尊来报,发现季氏祖坟那儿尸横遍野,微臣已经前去查探过,发现死的人分成两批,一批是不知何处来的恶徒,另一批则是今早陪同书瑆郡主一起前往祭祖的护卫以及贴身婢女。”
罢才听到师父的话,他还不相信,没想到一过去看到那惨况,他可是吓到用冲的冲回行宫来报告。
和草也死了?!季书玥感到一阵晕眩,身子一软,一旁的十四王爷连忙扶住她。
“皇妹!”众人惊呼。皇上跟皇太后这时也赶过来了“大都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沉声问。
好好一个节日,怎么会
成这样的地步?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风哮仁单膝跪地“启禀皇上,微臣方才已经先去勘查过,初步研判,应该是郡主一行人去祭祖时,恶徒埋伏在一旁的竹林中,两方人马发生恶战,”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递给皇上“皇上,这是微臣在恶徒身上发现的东西。”
皇上接过手后打量,那是一个玉饰,玉饰前方光滑无瑕,没有半点奇特之处,但一翻过来,一朵刻得维妙维肖的兰花映入他的眼底。
这…这不是兰贵妃家族的徽章吗?
这下糟了!
“那书瑆呢?书瑆呢?她没事吧?”季书玥着急的问,眼眶霎时红通通的,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拜托!拜托!
风哮仁低头不语,许久之后才道:“遍地…寻找不到郡主的、的…”
尸首两字终究无法说出口“但是微臣在一旁的山崖边,发现郡主的披风让长在崖边的枯枝给勾住,依微臣猜测,郡主多半是坠崖了。”这消息不知有没有比没有找到郡主的尸首来得好些?
泪水夺眶而出,季书玥难以承受的一手捂着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会遇袭?怎么会这样?”
无力的倒在十四王爷的手臂里,她快晕了,她要疯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好端端的今年会出事?
难不成?
伸手夺过皇上还握在手上的东西一看!又是她!这是她的徽章!“为什么…难道我们季家欠皇室的还不够吗?”
眼前一黑,季书玥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公主!鲍主!”
“玥儿!”
“皇妹!”
行宫中,顿时
成了一团。
************
好冷…好冷…季书瑆的身子不停颤抖,牙关喀喀作响,不时弯
捡拾着地上的枯枝,身上的衣物还淌着水滴,长发也同样
漉漉的披散在脑后,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都拖出长长一道水痕。
她咬紧牙关,一句也不喊苦,不停重复捡起地上的小树枝,等到她再也拿不动时,她才转身往回走。
她走在密集的山林间,脚下的绣鞋里微微渗出一丝血红,她走过崎岖不平的石子路,越过一些杂草丛生的树林,过了一刻钟后,才来到一个看来像是荒废许久的破屋,吃力的抱着柴火推开门。
破败损毁严重的小屋里,除了一旁的
铺勉强还能用外,里头只有堆
的干稻草堆及蜘蛛网而已。
而那唯一的木
上正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先将手上的柴火放到屋内唯一一个生火的坑地里,季书瑆来到于慎身旁,木板
上的于慎看来脸色苍白如雪,衣衫破损严重,身上的伤口也还不停的
血,他的
部好像没有起伏,她心痛的红了眼眶,伸手在他的鼻下试探,等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泪水才再也忍不住的落下。
她该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
原来在他们跳崖之后,于慎的意识勉强还算清醒,虽是主动跳下山崖,但他凭恃着轻功好,一路踏着崖边凸起的石头缓慢往崖底降落,但当他们落到半路时,伤重的于慎再也撑不住,内力一散,两人纷纷落水。
幸好崖底如同于慎所说,有一条大河,河水救了他们一命,但水
实在过于湍急,他们不知道被水冲了多久、多远,终于在一个比较浅的地方停下,是她拖着于慎来到这个地方。
她不敢停留在原地,害怕追兵随后又到,便随便用木头做了个架子,将于慎拖到这个山林间隐密的小屋里。
于慎始终都是昏
的,她好害怕,万一慎哥死了,她要怎么办?
冰冷的水渍滑过她的脸庞,也惊醒她
离的神智,不行!再这样下去,慎哥就算不是伤重而亡,也会冻死!
她走回方才自己堆起的木柴旁,挑选了两个比较干燥的木头,将其中一个摆放在地上,另一个直立起来,凭着记忆中的样子,她用力的
动。
试了很久,地上的枯枝慢慢的钻出个小小的
,却还是一点火花也没有“拜托…我要救他!”
她一边哭着,一边喃喃自语,很努力的转动小手。
她还记得很小时,爹娘曾带他们到郊外去,爹曾经教过他们姐弟三人怎么生火,为什么她点不着?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已经僵硬到几乎没有感觉了,但她还是努力旋转着木头,她紧握的地方出现了点点血迹,就在她快要放声大哭时,终于看见地上摆放的枯枝开始冒出一点点烟。
这白烟振奋了她,她更卖力的转动,终于,一丝微弱的火光从枯枝里冒出,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旁干
的稻草放上去,火势开始缓慢的变大,她这才将着火的木头放入方才堆积起来的柴火中,又丢了许多干稻草下去。
红色的火焰开始蔓延,微弱的火光慢慢变大,季书瑆这时才感觉到疼痛,翻开手掌一看,柔
的手心早让
糙的木头磨破,磨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没有时间喊疼,撑起无力的身躯,蹒跚的走到
旁,开始将于慎身上的衣物
下来,在生死
关之际,她完全没有空感到脸红,只想快点救他。
等到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扒下,季书瑆几乎要晕过去,于慎身上的伤口居然开始泛黑,这一定是华姒云死前所泼的毒葯的关系,深
了好几口气,她决定一步一步来!
她要自己冷静,先拿起一旁的干稻草堆到身无寸缕的于慎身上,再拿起他换下的衣服走出门,过了许久,她才带着洗净的衣服回到屋内。
木板上的于慎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将衣服披挂在火堆旁,她也褪下一身沉重的
衣,仅留下一件已经半干的内裳和亵
。
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她又折回
上,拨开方才覆上的稻草,拿起方才她小去时顺路采回来的葯草,她很庆幸还好在十岁之前,她有跟爹娘一起学了些医理,一些葯草和简单的医术她都会,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她将苦涩的葯草放到嘴里咬着,等咬烂才吐到手心,将葯汁挤到于慎背后有一尺长的剑伤上,再将葯草仔细敷上;她
身下上的内裳,剩下一件肚兜,用力的将衣服撕成一条一条,仔细帮于慎把伤口
好。
她一直重复做着这样的动作,小嘴因为嚼着硬坚的葯草而变得麻痹,额际的汗水也不停滑落,等她将于慎身上所有的伤都包扎好,外面的天色早已全黑了。
累了一整天,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瘫软的倒在于慎身旁,将稻草覆上两人,她在闭上眼睛的同时已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隐约听见呻
声,勉强睁开眼,发现是于慎。
于慎在睡梦中开始不停的呻
梦呓,他浑身滚烫,季书瑆爬起来“慎哥,慎哥!你怎么了?”伸手为于慎把脉。
但是…把脉需要的是
积月累的功夫,她顶多只能诊出于慎体里的内力
窜,还有体身不正常的有着高温。
梦呓中的于慎倏地睁开眼,眼里赤红“瑆儿…”他的神智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感到燥热的感觉让他像是被地狱之火焚烧着一样,而身旁柔
冰凉的东西勉强能够抚平他一身的火,但是还不够!
季书瑆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慎哥!”
她尖叫,于慎已一个翻身将她
在身下,他火烫的身子覆上她,
也覆上她的小嘴,贪心的
着她嘴里的琼浆玉
,大掌在她纤细的身躯上游移。
“慎哥!慎哥…慎哥!”季书瑆不停哭喊着,但她的双手被于慎钳制着,她好怕,慎哥到底怎么了?
她的哭喊声终于让于慎恢复了一点神智,松开她的手,一阵又一阵的火热感从他的丹田窜出,该死的…
“快、快走…”那个该死的女人在他的身上下了两种毒!
季书瑆狼狈的抱紧自己“慎哥,你怎么了?”他的神情痛苦,脸色奇异的一下变白,一下又突然变得红
,这样的变化让她看了好害怕。
“快走!那个疯子在我身上下了两种毒!”于慎使劲往墙板撞,他快要扑上季书瑆的体身了。
体身的毒沿着血脉
动,另一种引起他火热反应的应该是一种
毒,那疯子好狠的心,不但要他死,也要书瑆死!
只要季书瑆为了救他而与他
合,那他身上的剧毒便会因为两人
合时的血脉
融而将毒
过给她,这是要藉着他的人除掉书瑆!
“我不走!慎哥到底怎么了?”他这个样子,季书瑆怎么可能走得开?
“我不要伤害你…我快要忍不住了!快走!瑆儿!”眼底又开始充斥着血丝,他痛苦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
季书瑆不懂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但她知道慎哥口中的忍不住,一定跟刚才他的举动有关系“慎哥…你中了
毒?”
毕竟是在宫廷中打滚过,她也知道这些东西。
于慎没有回答她,只是
暴的又将她扯回身下,像刚才一样狂吻着她每一寸肌肤;这次她没有反抗,还伸手紧抱着于慎的身子。
“瑆儿…我的瑆儿,我不要伤害你。”动作虽然
暴,但话语却又是这么的温柔。
“慎哥…慎哥…”呓语着他的名字,只要能救慎哥,她什么都不怕。
失去神智的于慎再没办法阻止她的牺牲,只能像头野兽一样对她强取豪夺,掠夺她每一寸清甜跟柔
。
“唔!”季书瑆感受到双腿间传来的剧痛,红
同时让人狠狠啃咬着,身子也感受到他的律动,伸出双臂
在他颈后,她柔弱的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她不知道的是,当于慎在最奋兴的时刻在她体内释放着热源时,也同时将身上的毒
传给了她。
这一夜,从天黑到天亮,小屋里的声音始终没有间断过…
*********
“找到了吗?”季书玥黯然的询问,这十来天下来,她已经问了不下百次。
他们现在一群人就站在季家的祖坟,这些天
卫军
以继夜,不眠不休的沿着河岸找寻坠崖的于慎跟季书瑆,但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风哮仁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他身边跟着一个胖老头,老头的神情悲伤。
“呜呜呜…我的不肖徒弟…该不会真的死了吧?”乐允不相信,照理来说那样的山崖对于慎来讲根本不是问题,但是…沿着崖下的河岸找了好几天,却连个
都没找着。
最麻烦的是,崖底的河
到某处后又分成好几个支流,这样又将人手分散开来,也让搜救的行动变得更加困难。
“别哭!”风哮仁没好气的低吼“只要没见到尸首,就还有机会找到师兄,你不要在这边哭衰!”
他这几天根本睡不到三个时辰,忙到焦头烂额,又要追缉凶手,又要分出心神去找郡主跟师兄的下落,这死老头还敢在这里鬼叫!
“我难过也不可以哭啊!”乐允大吼,他快气死了!这死小子跟冷脸徒弟一样,就会对他没大没小!
季书玥捂住脸“我要怎么向爹娘
代…瑆儿…瑆儿!”她自责的痛哭失声,都怪她,要不是当年兰贵妃的事情,也不会惹来她对季书瑆的报复。
“都给朕住嘴!”皇上的火气也恁大,他已经下令将华府一干人等全部关进天牢,但华府的掌权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凶手至今没着落,他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发。
现下都什么情形了,还在这儿哭啼、吵架?
“皇妹。”皇上伸手想要安慰季书玥。
季书玥却狠狠的拍开他的手“都是你!都是你!当年我爹跟我娘为了救你一命,居然搞得我们季家家破人亡…这样还不够吗?这样还不够吗?瑆儿…瑆儿要是有个万一,我…”
狠厉的指责对上了皇上苦闷的眼神,她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泣不成声。
“都是朕的错。”皇上难受的低语,一切…都是皇室的悲哀啊…************
也许真是误打误撞,原本于慎所猜想的是两人会一起毒发身亡,没料到这毒却不是将毒
过给季书瑆,而是一人一半,也因此让两人身上都存有毒素,却又不致死,这真是他料想不到的。
对季书瑆是不致死,但对于慎来说,却仍然是个颇重的负担。
从那天起,到底过了几天,她都已经算不清楚了,这些天来,于慎的体身一天比一天虚弱,所有的一切都是季书瑆一个柔弱女子在忙。
季书瑆掀开于慎身上的布条,伤口久久不愈,她可以肯定是毒素所致,伤口处不但不愈合,反而开始溃烂。
“瑆儿,你先离开吧!”要不是因为他,季书瑆应该早就离开这种困境了。
难受的哽咽“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离开!”不理会他所说的傻话,她拿起准备好的新布条再为他
上。
抬手轻抚过她变得更加清瘦的脸庞“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带人回来救我。”再这样下去,最后只会是两人一起死在山中。
这小女人痴傻得可以,平时的柔弱都只是骗人的外表,在必要时,她比任何人都来得坚强,就像株小草,用柔韧的身躯承受外界给予的一切,最后仍然静静伫立在土地上,不轻易让风雨击倒。
幸好两人都因为她的牺牲而一起存活下来,不然要是到了黄泉,发现她的身影,他一定会心碎。
“我不要!”这跟放着他一个人在这里等死有什么差别?她是不会答应这种事的,而且她相信大姐一定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她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天,大姐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那天的惨状,还有和草…
一想到和草,一股心酸从心底冒出,这些天来,她无时无刻不想到和草,和草死前的那一幕一直深刻在她的脑海中。
摇摇头,她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她暗忖只要能熬到大姐来,他们就可以得救了“万一我碰上之前想杀我的人,那该怎么办?”
与其在山林中一个人
窜,还不如就在原地等待,一方面也可以让慎哥休养,另一方面也能减少危险。
这话也是事实,于慎不忍心
她离开,但一
拖过一
,体身的衰败他自己很清楚,以他的情况,顶多只能再撑上半个月,万一半个月后季书玥还没赶到,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离开的样子。
季书瑆也有话没有对他说出口,其实这几天她发现她平常摘取野果的地点,出现了除了她以外的脚印,不知道是谁的,但她希望不是追杀他们的人。
她的忧心终究成真…
这天的深夜,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沉睡中的于慎突然醒来,眨眨眼,他对自己半夜突然醒来也觉得讶异,自从伤重后,他几乎有大半时间都在昏
中;屋外有着微弱的声音响起。
他先是凝神仔细听着屋外的声音,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爱怜的凝视着躺在他身边的季书瑆。“瑆儿、瑆儿。”用很轻的声音唤着,一手摇摇躺在他身旁
睡的她。
季书瑆缓缓睁开眼“怎么了?”慎哥怎么会突然醒来?
于慎拍拍她的脸,想让她快点儿恢复神智“瑆儿,你走吧!”
他听到屋外杂乱的脚步声,原先还希望是季书玥能早一步找到他们,但如果是季书玥,应该早就推门正大光明的进来,而不是像屋外的那些人一样,蹑手蹑脚的靠近小屋。
他的话让季书瑆马上清醒过来“有人来了?!”屋外传来有人踩到树叶的“啪沙”声,她心底有底了。
是谁?会是她早上所猜测的那些人?于慎催促着她离开,季书瑆马上猜想到来者不善,应该就是追杀他们的那批人。
懊来的,躲不了!
“快走!”他的体身只会拖累她,只有两人分开,她才有一线生机。
季书瑆看着他,星眸水光灿烂,轻摇螓首“我不离开你了。”不仅不离开,她还伸手紧紧抱住于慎的
。
于慎一震“你…真傻!”抱住怀里娇小的身子,眼眶热辣辣的。
两人紧紧相依,时间一直流逝,屋外的人也准备好冲进屋里了。
“砰!”脆弱的门板让人用脚踢飞。
踢飞门板的就是当
在崖顶重创于慎的男子,他阴沉的瞪着躺在木板
上的两个人,嘴角嘲讽的扬起。
“于慎,季书瑆!”有些惊讶的瞧见还活得好好的于慎,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飘散,虽然和他猜想的有些出入,但看样子于慎也没好到哪去,身受重伤,绷
着仍泛血的布条,看他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根本没解掉毒素,而且离死期不远了。
季书瑆扶着于慎缓慢坐起,于慎一样是冷然的神情,季书瑆则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兰贵妃要你取走我的性命是吗?我大姐呢?”知道于慎光是坐起就已经很吃力,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季书瑆开口问,临死前,她一定要清楚知道兰贵妃的意图。
男子喑哑的声音难听的笑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季书玥…她会步上你的后尘的!”长剑缓慢扬起,都是这男人杀了姑娘,害得他没办法向主子
代。
“你助纣为
,不会有好下场的!”虽然视死如归,但她临死前也要留给他一句警惕的话,她相信大姐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男子无动于衷,季书瑆见状,也不再白费
舌。
闭了闭眸子,季书瑆没再看他一眼“慎哥…下辈子我们再做夫
好吗?”此生无缘,那就等来世吧!
于慎点点头,无力的头靠向她的额际“等下辈子。”他许下诺言。
噙着泪水,季书瑆抱紧他,两人的身躯
叠在一起,这样她应该能为慎哥挡着疼,不让他再多试凄。
男子冷冷一笑,长剑一扬,他要让他们两人也跟华姑娘一样的死去!
长剑
出!
于慎跟季书瑆都闭上眼,等待长剑穿心时的剧痛。
“当!”嗡嗡的铁器
击声霎时回
在屋里。
就在长剑飞
到季书瑆的背部那一刻,一把长
破窗而来,硬生生将长剑震开!
“师兄!”咆哮声传来,从破裂的窗口处也旋飞出一道人影,人影一个翻身站在
前…是风哮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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