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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翌清晨,卞庆顾不得礼法,慌慌张张的闯入大殿,向天驰王报告了一桩天大的坏消息。

 “此事当真?”闻言,天驰王震惊的自龙椅上起身。

 “当真,洛月国的使者此刻就在宫门外请求入宫,说是有重要的事想要求见王。”

 “我朝与洛月国向来没有往来,洛月王会有什么事想找我?”

 “王,是不是天女的事走漏了风声,所以洛月王才会派人来查?”

 “即使是这样,咱们也不能自阵脚。”

 “是,不自阵脚,可一定要先通知头儿…我是说封大人才行,如果那些使者是来认人的,咱们好歹先将天女藏起来啊!”“也好,你快去通知封恕,本王这就去接洛月使者。”

 “是!”************

 惊吓果然是一波接着一波。

 就当卞庆急急忙忙的想要通知封恕这等消息的时候,封恕这一头所受的惊吓也不小。

 看着臂膀上那人的陌生女子,封恕脸色一青,马上将人推开,飞也似地跃下

 他迅速将自己穿戴整齐,然后毫不犹豫的探入芙蓉帐,揪起那犹不知死活的狐狸。“你是谁?”

 “嗯?”睡梦中被人一把揪起,凤月靡马上痛苦的睁开了眼。

 “说!你到底是谁?”

 瞪着眼前的男人,凤月靡马上皱起了眉头。这男人莫非真是狼心狗肺不成?一夜恩爱后竟然马上翻脸无情,还对她这样大呼小叫!

 “我还能是谁!你这杀千刀的臭鸡蛋竟然这样对我?”她吼回去。

 这世上只有一名女子敢这样骂他…

 “凤儿?”封恕愣愣地问。

 “除了我还会是谁,还不快放我下来!”该死的!昨夜被他折腾了一夜,她的身子疼得半死,如今他却这样对她,他究竟是哪筋不对劲?

 “可是你的脸…”封恕依言放下了她,可一双眼却还是黏在她脸上。

 “啊!”闻言,凤月靡马上低叫了一声。“快快!快抱我到铜镜前。”

 “啊?”封恕难得不知所措。

 “快啊!”被她这么一催,封恕马上抱着她来到铜镜前。

 看着铜镜里那张既陌生却又仿佛不陌生的小脸,封恕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她的转变。“你究竟是…”

 原本的凤月靡该是清秀的容貌,而且额间还有朵神秘美丽的凤凰印,然而眼前的她非但容貌大变,就连那代表天女的凤凰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铜镜里那张清脱俗的脸蛋,凤月靡同样也是很不能适应的眨了眨眼。“没想到我的真面目是这样啊…”“凤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会变得如此…”这要他怎么表达才好?若他说她变美了,她会不会生气?封恕不知所措的对上镜中的凤月靡。

 看着镜中那张既惊疑又困惑的俊脸,凤月靡噗哧一笑,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是不着寸缕,瞬间,她小脸爆红,想也不想,她飞也似地跑到榻上将自己藏入被衾里。

 看着她的动作,封恕这才注意到她全身光,回忆起适才坐在铜镜前那婀娜窈窕的体,一抹望瞬间在腹间发,然而眼前的脸蛋是如此的陌生,望产生的同时,一股罪恶感也迅速萌芽。

 “该死的!”别过头,封恕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背叛凤月靡的罪恶感。

 “头儿!快开门哪!大事不好了!”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何事如此慌张?”封恕认出那是卞庆的声音,于是皱起了眉头。

 新婚之夜的隔,他这般吵吵闹闹是怎么了?

 “是洛月国,洛月国派人来了啊!”门外,卞庆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在原地踏步。

 闻言,封恕心一凛,瞬间推门而出,速度之快,不让人有机会看到屋内的任何一点物事。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一刻钟前,王已前去接,如今使者应该已经入宫,头儿您快将天凤公主藏起来吧,否则…”

 话还没说完,远处就已传来不详的脚步声。

 两人望去,竟是一群陌生的面孔到处抓人盘问天凤公主的下落。

 “该死的!哪来的王八羔子在宫中捣乱!未免太不将我朝放在眼里,我这就去讨回公道!”卷起袖子,卞庆气呼呼的就想去教训那些人。

 “慢!”封恕拉住卞庆。“可能是洛月国的人。”

 “啊?”卞庆吓了一跳。“可是他们应该在大殿由王招待,怎么会…”

 “事情不对,你快去看看王那边的情况如何,这边由我来挡。”

 “是…是!”一听事情不对,卞庆马上朝大殿奔去,然而他这一动,却引来洛月国卫兵的注目,一瞬间,一群人兵分两路,一边追上卞庆,一边来到了封恕面前。

 “大胆狂徒!快说!你们将天凤公主藏到了哪里?”

 “如此在我朝飞扬跋扈,大胆狂徒应该由我来说才是。”封恕面不改的望着眼前的三名壮汉。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你可知咱们是谁?”

 “是谁并不重要,不过胆敢在我朝皇宫捣乱,身为天驰卫统领,我有权将你们依法拿下。”

 “你敢!洛月王有命,要天驰国出天凤公主,若是不从,我朝必定派大军来!”三人二话不说,纷纷拿出藏起来的兵器恐吓。

 见状,封恕狠狠的皱起了眉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却传来娇俏的嗓音。

 “三位且慢,千万别为难我夫君,我就是天凤公主。”

 凤月靡缓缓的自门后现身,而她这一现身可死了三人。打他们自娘胎出生后,哪里看过这么风华绝代的美人儿了?

 瞧瞧这天凤公主!一双媚杏眼仿佛会勾人似的,直秀鼻比玉管还要晶莹,还有那张粉的小,光是这般看着,似乎就能闻到它所绽放的人香气,三人两眼发直,呼吸一窒,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天凤公主与洛月王毫无关系,不知洛月王找我爱是为了何事?”三人的目光惹恼了封恕,他正要将凤月靡挡在身后,却被凤月靡阻止。

 听着封恕冷冰冰的声音,三人总算回过神来。“你就是天凤公主?”

 “正是。”

 闻言,三人马上你看我,我看你,实在很难确定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凤月靡。

 他们在宫里曾见过天女几次面,所以都晓得天女不但是个无盐之女,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尊贵之气,然而眼前的天凤公主不但比他们的灵妃还要美上三分,那一身气质更是高贵典雅,与天女截然不同。

 “罗将军有令,只要一抓到天凤公主,便将人带到凤氏族长和他面前,由他们一辨真假。”其中一人道。

 “对,没错!”语毕,三人伸手就想抓凤月靡,却被一双大掌阻止。

 “放肆!天凤公主乃我新婚之,岂可由你们这些人轻易碰触!”封恕气呼呼地制止那些放肆的咸猪手。

 被发现有轻薄之意,三人不由得恼羞成怒。“你敢违抗洛月王的命令?”

 “就算是洛月王也不能轻薄我爱。”封恕不肯退让。

 “好了好了。”见情况不对,凤月靡马上出来打圆场。“各位大哥,我夫君只是在吃醋,你们千万别见怪,适才你们说你们的将军以及凤氏族长想见我?”

 “没错。”凤月靡的好言好语得三人心花怒放,表情瞬间缓下。

 “那天凤这就随你们去。”

 “凤儿!”封恕讶异的看向凤月靡。

 “夫君你也来。”凤月靡却只是气定神闲的勾了抹笑,一双媚的双眼里隐隐闪烁着一股神秘。

 ************

 大殿里,气氛诡谲难辨。

 由卞庆带头,一群人围着天驰王、天驰王后、天渠儿与洛月国的卫兵对峙着,而凤月靡则是由封恕陪同,站在大殿中央,任罗统、凤氏族长两人轮检视。

 先是罗将军,后是凤氏族长,望着两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着凤月靡,知内情的人虽然冷汗直,不过一双眼却也忍不住学着洛月国的人朝凤月靡的身上打量了起来。

 这美人儿究竟是谁啊?

 天凤公主呢?跑哪儿去了?是不是被封大人藏起来了?

 不过才刚新婚,封大人究竟什么时候来这娇的女子?

 一群人各怀心思,就等着答案揭晓。

 “凤姥,您说这天凤公主是不是天女?”带头的罗统终于开口,然而一双眼却是深沉地望着凤月靡,似乎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任何一点破绽。

 “这五官像是像,可这张脸…”凤氏族长困惑的摇了摇头。

 “这张脸如何?”

 凤氏族长不答反问:“罗将军,您确定这天凤公主没易容?”

 “没。”这点他方才就确定过了。

 “那就怪了,这天凤公主的五官确实与我朝天女雷同,可这天凤公主龙章凤姿,容貌更是人间绝,分明与天女大有不同,何况这天凤公主的额间也没有凤凰印啊。”

 “听说昨夜正是天凤公主的新婚之夜。”罗统目光深沉地看着凤氏族长,意味深长地道。

 凤氏族长意会的点了点头。“罗将军所言有理,不过就老身对天女的了解,天女万万不可能有如此矜贵高雅的气质,因此老身还是认为这天凤公主绝对不是天女啊!”“怎么可能!”

 “天女由老身一手带大,她的一言一行老身再清楚不过了,请罗将军相信老身吧。”相对于罗统烈的反应,凤氏族长显得镇定多了。

 “不可能!谤据情报,天女确实被掳至天驰,请凤姥再看仔细一点。”罗统不放弃。

 “要老身看几次都没问题,不过恐怕老身的答案仍旧不会变,这天凤公主当真不是天女啊。”

 “这…”闻言,罗统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罗将军,本王不想冒犯洛月王,可你们这样扰我朝秩序到底意为何?尤其本王爱女天凤昨才刚新婚,你们这样打搅,实已造成慌乱,我天驰虽是小柄,可也不容被人如此欺犯,还请罗将军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驰王的口气虽不坏,可隐藏其中的威严也足够令人头皮发麻。而围绕在他身边的高头壮汉,一看就知个个武功不弱,尤其是天凤公主身边那冷傲的男人,浑身上下皆散发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以他带来的人马,根本就不是对手。

 他一直以为天驰只是化外小柄,没想到却是卧虎藏龙,真是失算!

 “天驰王,我王怀疑你派人劫走了我朝天女,因此特遣我来查明真相。”罗统拿出洛昊天当武器,想藉此威吓所有在场的天驰人,乘机观察有无异状。

 天驰王尊傲的来到罗统面前。“这是加之罪!我朝与洛月国素无往来,此等怀疑未免太过荒唐!何况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朝劫了天女?”

 “为了寻找天女,我朝探子曾到各方做过一番详细的调查,而据调查结果,天驰国确实有人到过我朝的秣草村。”

 “你们只凭这点调查结果就断定是我朝劫走了天女?”天驰王不怒而威地看着罗统。

 “另外还有商队指出当时有一名女子的外貌与衣着和我朝天女肖似,跟着六名壮汉朝天驰而去。”

 “然后呢,这又能证明什么?”

 “这…”被天驰王那身威严所震慑,罗统顿时说不出话来。

 起初,他确信天凤公主就是天女,才会如此有成竹,可如今事实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事情演变至此,他也不知该如何善后。

 尤其一想到还要面对洛昊天,罗统不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心惴难安,而就在这时候,沉默许久的凤月靡却忽然语出惊人…

 “没错,那就是我。”

 “凤儿?”没料到她会对号入座,一群人全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封恕。

 冲着他一笑,凤月靡才又面对罗统。“其实罗将军调查的没错,我就是商队所形容的女子,不过…”

 “不过什么?”以为自己抓到把柄的罗统语气急促的追问。

 “不过就如凤氏族长所言,天凤并非洛月国的天女。”

 “你撒谎!你若真是天驰国公主,又怎会来到我朝秣草村?”难得出现一线希望,罗统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因为天凤并非父王亲生女儿。”再度语出惊人。

 “那你究竟是谁?”

 “天凤本姓方,乃天驰王后之远亲,父亲因行商而游走世界各地,不料最后却身染重病死在洛月国,留下天凤与母亲相依为命。因不谙商事,天凤与母亲只好留在洛月国生活,可就在几个月前,母亲不幸也病逝了,母亲临终前写信差人送到天驰国要求其他亲戚收留我,而天驰王后不知自谁那儿得知了这消息,于是派了我夫君到洛月国将我带回天驰,并求父王收我为义女,赐封天凤。”

 “哼!我怎么晓得这是不是你编造的故事?”

 “事实就是如此,天凤又何必说谎?不过既然罗将军有所怀疑,大可去调查,可是…”凤月靡忽然微眯起丽眸,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人的威仪。“倘若事情水落石出之后确定天凤没有说谎,那么到时还请洛月国还我天驰一个公道!”

 罗统被凤月靡那一身磅礴的威严给吓着了,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凤月靡冷笑。“洛月国乃泱泱大国,天凤相信罗将军行事自有公道,洛月王更不会是非不分,天凤就等着您将事实带来,说明谁对谁错!”

 凤月靡这一威喝可吓着了在场所有的人,因为他们都没见过有哪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可以有这等不怒而威的气势,尤其她那一身慑人的高贵之气,根本无须开口,就足以压制全场,何况此刻的她还是一脸沉凝,眼神微怒?

 不过其实惊吓最深的还是封恕。

 虽然他脸上是面无表情,不过他的心里却早已掀起一股惊涛骇

 他以为自己应该是最了解凤月靡的人,她顽皮又活泼、古灵怪鬼点子多、孩子重但天真无,然而此刻的这名女子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凤月靡。

 她,究竟隐瞒了什么?真正的她到底是谁?

 “唉!罗将军,咱们还是走吧!”凤氏族长阅历多,晓得眼前的天凤公主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而且心中也明白的确是他们理亏,因此出声劝罗统不要意气用事。

 “是啊,僵了关系,实在有损我朝颜面啊。”几名卫兵见苗头不对,于是也轻声地朝罗统建言。

 “不行,本将军今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为了颜面,罗统说什么就是不肯放弃。

 “凤氏族长都说了天凤不像天女,罗将军也说天凤没易容,那请问还有什么事好查?难道你们非要将我天驰土地一寸一寸地翻遍?破坏我朝的土地,惊吓我朝的百姓,践踏我朝的尊严,这就是洛月大国的行径!”

 凤月靡音量更大,而听着她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威吓,一群人竟不由自主的全感到心跳加快、手软脚软。

 “好一个天凤公主,口齿倒是伶俐刁钻,不过你竟敢对本将军无礼,难道就不怕得罪我洛月王?”又搬出洛月王当武器。

 “从头到尾,天凤可没拿出武器威吓人,何来无礼?何况天凤一字一句都是实话,倒是你区区一个外人踩着我朝的土地,顶着我朝的天空,却在我朝大放厥词,究竟是你洛月国欺人太甚,还是我朝言之有理,天凤以为英明如洛月王,应该自有个论断。”

 凤月靡此话一出,站在罗统身后的卫兵更觉理亏,于是在气势上瞬间削弱了一半,反倒是卞庆一行人在听了凤月靡的话后膛更了,气势更盛了,一个个全都一步步向前,用眼神杀人于无形。

 “罗将军,咱们还是走吧,一定要将此事尽速向王禀报才是。”凤氏族长又开口劝谏。

 “是啊是啊,将军,咱们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王要是晓得天驰竟对咱们这般无礼,定会帮咱们出这口气的。”其他卫兵也纷纷开口劝言。

 听着左边一句、右边一句,罗统再也沉不住气。“好,这次本将军就放你们一马,待本将军去将事情查个清楚,到时我看你们还要怎么狡辩!”

 “天凤拭目以待。”凤月靡挑眉。

 “哼!我们走!”一行人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卞庆,传令下去,将宫门打开,送客。”眼见灾难就要结束,天驰王终于松了口气。

 “是。”

 待一行人离开大殿,凤月靡终于再也隐忍不住,抱着封恕大笑了起来,不过后者可高兴不起来。

 只见封恕毫不犹豫地将凤月靡自身上推开,沉着脸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封恕,这女子究竟从何而来?天凤呢?”天驰王与天驰王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了起来。

 “父王母后,我就是天凤啊。”凤月靡转头笑嘻嘻道,哪里还有半点威仪。

 “什么?”众人全吓了一跳。

 “没错,我真的是天凤公主,是带着渠儿到处跑胡闹的天凤公主。”凤月靡对天渠儿眨了眨眼。

 “可是姐姐的脸…”天渠儿一脸困惑。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请父王将人遣退,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吧。”

 天驰王闻言,马上挥退了大殿其他人,只留下王后、天渠儿跟喜儿。

 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凤月靡才缓缓开口:“其实这才是我真正的相貌。”

 “什么?”众人又吓了一跳。

 “凤氏一族生来貌美,历任天女其貌更是不俗,正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因此我族女子向来只能和达官贵族通婚,而天女,自然也不会是例外。”

 似乎听出凤月靡话中晦暗的秘密,五人皆沉默了。

 “表面上是洛月国的护国天女,不过事实上,历代天女几乎都是王的女人,不过为了避免玷污了天女圣洁的名声,历代先王绝不会让天女受孕,而是将天女藏在宫中,当作珍品珍藏一辈子,直到年华老去、神能尽失。”说话的同时,凤月靡同时也无意识地抚触着自己额间的空白。

 事实上,凤凰印并不是神能的标志,而是守宫砂,是一种代表天女高贵与圣洁的标志,然而这种标志绝对不可能伴随天女长久,一旦入了宫,要保持清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为了继续扮演高贵的天女,历代天女必须每在额间画上造假的凤凰印,以高贵无瑕的姿态欺骗世人,同时也欺骗自己。

 “原以为是个泱泱大国,没想到私底下竟尽做些丑陋事,真的太可恨了!”听到这几乎称作丑闻的秘辛,天驰王与天驰王后全都摇起头来。

 深一口气,凤月靡才又释出笑容。“所以在八岁那一年,我偷偷潜入皇宫偷走了百妙果,并咬了一口百妙果。”

 “百妙果?凤儿所说的可是洛月国传说中那千年一生,能够颠倒美丑的神奇神果?”天驰王问。

 “没错,所以我的容貌才会改变,并在洛月皇宫安然无恙地度过十年秋。”即使为了偷到百妙果而差点被人捉到,现在想来也都值得了。

 “原来如此,不过姐姐的容貌又怎么会恢复呢?还有,姐姐额间的凤凰印又跑到哪儿去了?”关于这两点,天渠儿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呃…”这可问到重点了,凤月靡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因为新婚之夜。”封恕替她回答。

 其实他也听过百妙果的传言,而且更清楚它的功能与利弊,不过关于凤凰印真正的涵义就不得而知了,然而一夜恩爱后,凤凰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消多想,他多少也推敲得出原因。

 “原来如此啊。”四人一点就通,纷纷低头偷笑了起来,见状,凤月靡马上羞答答地捶了封恕一记。

 “你很讨厌耶!”

 “这是实话,有什么好害臊的?”他捉住那不安分的小手。

 “你还说!”

 “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天驰王轻咳两声,打断小俩口的恩爱。

 “是啊,要是适才那些人早一天来,那咱们天驰可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天驰王后想起适才的状况,仍是心有余悸。

 “他们不可能早来的。”凤月靡悄声说。

 “姐姐你说什么?”靠凤月靡较近的天渠儿问。

 “没什么,只是一大早被人吵醒,觉得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凤月靡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也好,封恕你快带凤儿去歇息,请安的事稍晚一点再说吧。”天驰王与天驰王后相视一笑。

 “是。”

 ************

 一回到两人的新寝宫,夔灵宫,封恕马上遣退所有服侍的宫女,将门关了起来。

 “你早就知道了吧?”他劈头就是一句。

 听着封恕没头没脑的问话,凤月靡却也不错愕,随意挑了张石椅,便懒懒的坐了下去。“果然骗不过你是不是?”

 封恕的脸上没有被褒扬的笑容,只有追寻真相的严肃线条。

 “不只是这次洛月国擅闯皇宫的事,是不是连我到洛月国掳你的事也在你的预料之中?”现在回想起来,适才她注视那些洛月国卫兵的眼神,就与当初他掳她时一模一样,不但不惊慌,还含着笑意,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如果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凤月靡无辜的瞅着封恕。

 “那就是知道了?”封恕笃定道。

 “我又没回答,你怎么可以自己下定论!”好歹也配合她玩一下,有必要这么快公布答案吗?这么精明做什么?真不好玩。

 他瞪了她一眼。“你为何都不说?”

 “如果说了,你就会相信吗?不晓得是谁之前老是怀疑我说谎哦?”有一下没一下的瞪着某人。

 “…”“何况天机本来就不可漏,我要是说了,麻烦才大哩。”那可是会触犯天条的,她可不想遭天谴。

 “所以…你并非无能?”

 她睨着他,然后笑嘻嘻的扳起指头来。“先是秣草村的雨,然后是渠儿的病,接下来是替天驰国求雨,想来我最近还真是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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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因为那些全是我的天命,我非做不可啊,不过天驰国也因此收益不少,有没有很开心啊?”她笑嘻嘻的踏到椅子上,然后张开双手像只飞鼠朝他飞扑而去。

 “天命?!所以你命中注定就属于这里?”

 “不尽然,准确来说,前二十年我属于洛月国,之后才属于天驰国。”

 敏捷的接住她,他将她安顿在怀里,却无法阻止自己眉毛倒竖。“而你却什么也没告诉我?”这女人竟然将他瞒得这么彻底,他颜面何在?

 “就说天机不可漏,你做啥计较这么多?”看着那即使横眉竖目瞪着人仍旧人得令人垂涎的俊容,她微嗔的噘起了粉

 哼,昨夜明明是那么温柔,这会儿生起气来又成了冷冰冰的大石头,真讨厌!

 “既然天机不能漏,那百妙果的事你总该报备一下吧?”他没好气的戳了下她粉的小脸颊。

 “呃…其实这件事我自己也忘了耶。”她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

 “忘了?这种事也能忘?”一夜缱绻,一早醒来却发现自己与另一个陌生女子躺在一起,他没宰了她,实在算她走运!

 “因为都过了十二年,不忘也很难哪!”她不愧疚,反而理直气壮的与他大眼瞪小眼,而看着这样的她,封恕也只能仰头大叹一口气。

 “为何叹气?我变美了,你不赞美我一句就算了,还摆这臭脸给我看,想跟我吵架吗?”噘着嘴,她不的用双手将他两边的脸颊往外拉,强他掀开笑弧,却被他一手轻轻弹掉。

 “你要我怎么开心得起来?”他又叹了口气。

 “为何不行?”她皱起鼻子。

 “你这张脸…”一抹可疑的红自俊脸上一闪而逝。

 “我这张脸怎样?”发现他的异样,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赞美的话,她甜滋滋的将手勾上他的颈子,然后目光灿灿的等着他将话说完。

 “太不一样了,感觉…像是在偷腥…”捣着口鼻,他困窘的别开了脸。

 “偷腥?”闻言,凤月靡先是一愣,而后却噗哧一声,捧腹大笑了起来。

 “你还敢笑!”谁害的呀!

 “因为这个问题我真的没想到过,偷腥…哈哈哈!”凤月靡笑到眼泪都溢出来了。

 “不许笑!”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任由子这般嘲笑?

 “夫君,这代表你福不浅,你何不就想成是自己有齐人之福呢?”

 “谁要齐人之福,我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

 他的话令她的脸儿又灼烧了起来,不过整颗心却溢了被爱、被珍惜的幸福。

 这个男人果然不凡,不但不以貌取人,还专情执着,莫怪她会喜欢上他,想来她眼光也好的耶,哈哈!

 “那怎么办?除非你再变一颗百妙果给我,否则我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容貌。”

 闻言,封恕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为何又叹气,你是不是讨厌我这长相?”想来,他从来就不是个会在意美丑的人,眼下她面容乍变,该不会正巧让他讨厌了吧?

 “不是,我只是在烦恼…”

 “烦恼什么?”

 “烦恼今夜我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讨厌,自刚刚,他就一直吐吐,真是急死她了。

 “会不会不敢踏进这扇房门。”抬首,他将脸面向天花板,以掩饰自己的困窘。

 凤月靡一开始还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直到将他的话与“偷腥”连结起来才想通。

 原来这个男人当真很爱她,爱到与现在的她在一起都觉得不道德,甚至担心起同共枕的事。

 “哈哈哈…”想到这些,凤月靡瞬间又不可遏抑的大笑了起来。

 “你又笑?”他是很认真、很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这女人竟然又嘲笑他?

 “不能怪我,我只是不晓得你会为了这种问题而烦恼…”

 看着那即使换了张容颜却依然灿烂得令他心动的笑颜,封恕忽然勾起一弧笑。“看来娘子精神还是很好,想来应该是为夫的昨夜没尽到责任。”

 “等等,你要做什么?”似乎看出黑眸里的望,凤月靡又羞又怯的就想退出他的怀间,可惜受到壮双臂的锢,完全心余力绌。

 “娘子可曾听过习惯成自然?为了提早习惯娘子的这张脸,为夫的绝对会忍辱负重的强自己多多练习。”

 “你…不正经!”凤月靡又羞又怒,举起双手连忙挡住那张正打算直驱长入的俊脸,而他却乘机使了卑鄙手段搔起她的,害她咯咯笑个不停,让他偷到好几个香。

 而就在这片打打闹闹的气氛中,凤月靡身上的衣衫终究还是被一双充怜爱的大掌给褪尽了,不多久,笑闹声瞬间成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爱语。

 夜…提早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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