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塊体大大受损
徐云书淡淡笑了。阿星知晓他那句话的深意,爬起来,胡乱亲了亲他的嘴
,她要结束四处自由飘
的日子,和他回清云山。清云山有什么好。清云山上只有一座小道观,几个道士,过的是吃斋念经的无趣生活。唯一算得上优点的,是那环境还不错。山青水绿人闲,比起闹市更适合鬼长留。
阿星先前在清云山待了数
,快把后院树上凋零的叶子都数遍了。可当徐云书问起,阿星没有想过其他答案。“明天就走,”阿星闷声说“我一天也不想在这多待下去了。”
“好。”阿星不提她想起了什么,徐云书也不问,他们默契地将那一篇章翻过。阿星哭了太久,困意袭来,嘟囔着说要睡觉。见状,徐云书拿起
头棉袄,合衣打坐。阿星不
,将他按倒在
上。
“不许打坐。”阿星
着他薄薄的脸皮,
他外衣“要躺着睡觉。”她拉着他钻进被窝:“我好困。徐云书,陪我睡觉…”
徐云书像死鱼一样躺在她身边,僵直不敢动,须臾后说:“阿星…”阿星知道他大概要讲什么,凑近在他
边啄了一口,堵住他的话。
“亲都亲了。一起睡觉怎么了。”她说得理所当然。然后,腿横跨他
,手臂也
住他体身,又亲一下他脸颊“多亲亲睡睡你就习惯了。”徐云书手脚发麻,脸又涨起。
“我真的困了。徐云书,睡吧。”说着说着,阿星眼皮睁不开了。头一歪,靠在徐云书肩旁,酣然入睡。两人盖着同一
棉被,徐云书稍稍歪头,就能吻到她的头发,他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傻傻盯着天花板,滞了很久。
而后,终于缓过来,轻轻拨开她额上碎发,看了看她安静的睡颜。
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徐云书从被窝里牵住她置于自己
口的冰凉的手,用体温捂热。心,缓缓安定,终于入眠。
徐云书睡得轻,也没有做梦。可能是她在身畔的缘故,他时刻有种紧张感,几次醒来,听到她打着可爱的呼噜,才接着睡。第三次醒,徐云书见到窗户外飘着一个鬼影。
他瞬间清醒,眯起眼,手下意识握紧阿星的。雪已经停了,那个鬼影孤零零飘在暗夜里,很小一团,徐云书第一时间没能辨清他是人类还是动物。
直到他滚近一些,他才认出那是一个鬼婴。六七个月大,浑身黑乎乎的,五官与四肢都已长成,见到徐云书,嘿嘿蹬了蹬腿。徐云书把食指竖在
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鬼婴也不知有没有看懂,咕噜咕噜吐着泡泡,表演了一个自由泳。这周边有个医院,许是哪家不负责任的男女堕了胎,才让这鬼婴找不到归处。徐云书叹了声气,低头。
在阿星额上落了一吻。尔后离魂,轻手轻脚将鬼婴抱在怀里,带他去地府。夜半三更,奈何桥上排起长队。徐云书见怪不怪,与当晚值班的小鬼知会一声。小鬼见了这未长开的婴儿,摇头啧了两声“真是作孽啊。”
徐云书办完事便出了地府,遇到鬼市那管事,老头乐呵呵地问:“她想起来了吗?”徐云书和他说了当时状况,老头若有所思摸着下巴“应该是排异现象,她体身已经不想承认那份记忆是属于她的了。”老头说:“我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徐云书摇头“她不想再想起了。”“这样啊。”老头表示理解“看来生前太苦了,那也好。”告别老头,徐云书心情复杂,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到地府。
那小鬼见他去而复返,问:“徐道长,还有什么事吗?”徐云书:“请问,判官大人在吗?”小鬼说:“在的,你往里走就是了。”徐云书道了谢,去找判官,恭恭敬敬说明来事。
他是这老
人,鬼官早当他是编外人员,听到他的请求,非常好说话地在生死器上输入使用权限的密码。地府原先用的是生死簿,随时代发展,便优化成了一台机器。按着姓名、年月
等详细信息搜索。
就能知道人或鬼生前生后具体发生的所有事情。徐云书拼写“陈佳懿”三字,加上死亡
期,一下跳转出阿星的生平经历,他快速浏览。越看,心越疼,她的生父有力暴倾向,差点将她卖了。
初恋男友强上她,只顾自己感受。又一任男友,骗走了她的钱。因为漂亮,被上司
扰,最后一任,谈得最长久,却在结婚前出轨,她一生都在追寻爱的路上,可她一辈子遇到的亲近的异
都在伤害她。
她伤心
绝,发誓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她画上美美的妆,穿漂亮的裙,打算未来当个游戏人间的坏女人。可造化
人,在她终于醒悟,懂得
身后,却在酒吧喝酒时意外猝死了。戏剧一般,她的人生就这么画上了可悲又可笑的句号。徐云书删了搜索记录,又一次道谢。
出了黑云沉沉的鬼府,徐云书按照那段文字最后的地址,找到了阿星的墓地。一片公墓园内,千百块石碑排排伫立,
风冷冷吹拂。刚下过雪,每一块碑上覆了层白色,落了水迹。徐云书缓步走近。
青石墓碑上嵌着笑容明媚的她,他借着月光看清,静立了很久。雪又开始下,漫天纷飞,如絮如羽。徐云书轻声开口,告诉碑上的陈佳懿:“以后,她只做阿星了。”说完,悄声离开。
他没有兴趣造访她任何一任男友,他们过得好坏与否都再与她和他无关。徐云书乘着月
回去,急切地想见她,他先前担心她有念念不忘的人,可现在,他情愿她上辈子能与人白头终老,那样起码过得开心一点。
这个傻乎乎的女鬼,总把爱意寄托在别人身上,却一点也不知道爱自己,真是个笨蛋。徐云书用最快速度原路返还,回魂一瞬,阿星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搂紧了他脖子。
“你去哪了…”她又有要哭的趋势,徐云书赶紧摸摸抱抱她,哄鬼的动作愈渐熟练。徐云书吻了吻她的发,说:“去了你的墓地,和她告个别。”
“哦。”阿星不太在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
口,嘀咕道“还以为你偷跑掉了。”“怎么会。”阿星没有深问,
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翌
清晨,徐云书早早起
,趁着阿星还在睡觉,穿衣洗漱,他坐在窗边椅子上,惯例默念经文。阿星比他晚两小时醒,赖在
上磨磨蹭蹭不想起。昨晚的低落情绪早就一扫而空,她笑眯眯瞅着徐云书侧影。
正想调戏一句,瞥见窗外的红
,哀叹说:“怎么出太阳了啊。”徐云书扭头,一束初冬的温
映在阿星身前,她的魄比之前更淡,薄得像一缕轻烟。徐云书皱起眉,正
道:“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阿星疑惑“啊?”了一声,抬手,看见自己几近透明的掌心,顿时吓了一跳。“徐云书,快给我
点
气补补!”她最近白天一直到处跑动,还强行上人类体身,昨晚又出了那么一遭,魂体大大受损,才出现这种状况。阿星此刻碰都碰不到徐云书,更别说
气。
她焦灼地在房里来回踱步,口里念道:“完了完了完了…”徐云书思索对策,片刻后说:“你上我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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