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什么表情变化
在树枝头互相依偎。徐云书滞了滞,低声道:“职责所在。”阿星淡笑着反问:“只是这样么?”徐云书不再答了。无论阿星如何追问,他都没再说一个字。
“切,无趣。”阿星撇撇嘴。***闭观第一
,无事发生。阿星待腻了徐云书的房间,跟着他跑到他们平时读经的地方。徐云书静心打坐,阿星也装模作样念念有词。徐云书睨了眼盘坐在蒲团上的阿星。
她裙子太短,这个姿势裙摆会往上缩,连腿大
都
出来,雪白肌肤一览无余,偏她当鬼久了。完全不在意这些。徐云书无奈,提醒她,她也不听,还骂他一句“迂腐”还好徐云书早有准备。
他昨
离魂去了趟
间,本是想查查有关那灭鬼师的信息,可惜没查到,回来时路过鬼市,有鬼商热情招待了他。
那鬼商是他之前超度的一位亡人,不愿投胎转世,便在
间谋职,做起买卖。已入深秋,徐云书想起阿星总是一身十分凉快的装扮,便帮她捎了件外衣。
毕竟这鬼,是他画了引魂符亲自招到观里的。阿星看着披在腿上的黑色外套,大叫:“你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徐云书眼皮跳了跳:“…新的。”
阿星一脸狐疑地检查衣服,黑色牛仔外套,没什么多余装饰,倒是和她的吊带裙很搭,她翻了翻,扣眼都没开过,新得不能再新。
“你为什么会有
间的衣服?”阿星问。徐云书不太自然地撇过脸,轻描淡写说:“昨天去地府,顺带去了趟鬼市。”他将“顺带”咬得极重。阿星注意力不在这两个字,不解地问:“鬼市是什么?”徐云书:“…”虽说阿星是鬼。
但她是只在人间游
的鬼,因为害怕被多事的道士抓去轮回,连地府都不敢靠近半步,更别提那周边的商业街了。徐云书见她
脸好奇,不像是演的,便为她解释了一遍。
“什么?还有这种好地方?”逛街是女人天生的爱好,阿星两眼放光,勾起
,俯身到徐云书身畔。
“小道士。”她笑得明媚,即便未到子时,触摸不到徐云书,也要调戏他。“带我去呗。”徐云书面无表情:“可以,但烦请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阿星哈哈大笑,她贴得太近,体身快和徐云书的融为一体,虽未有实感,但视觉上很暧昧,她没羞没臊,徐云书却着实热了脸,敛起眸,不去看故意放电的女鬼。
***离魂之于徐云书如同饮水吃饭。徐秋山曾说。他从没见过能如此自由穿行于
两界的人,即便是当年的宋明义也不及。阿星亲眼见着面前的徐云书变成了两个。
他的
体像睡着了那般安然闭眸,魂体则弯着身在地上画图阵。阿星没接触过这种事,新奇地上前,摸了摸徐云书,他半蹲着,阿星伸手刚好碰到他头发。
徐云书发质软,洗得勤,抚进掌心时只觉
茸茸的。“活的鬼魂诶。”她叹道。这种在白天就能摸到人体的感受太过美妙,阿星又
了一把他头发。
好脾气的道士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瞪着眼睛叫她名:“阿星!”阿星全然不觉这个动作有何唐突,人类的道德律法在鬼这统统不奏效,阿星甚至想更过分地欺负他,可又怕小道士生气反悔,不带她去鬼市,只好勉强收敛。
“好吧好吧。”她举起手,做保证姿势“我不
摸了。”她怂得快,徐云书也不好发作,涨着脸,继续画阵。阿星问:“你画这个干嘛?”
徐云书还在刚才的情绪中,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传送。”收完最后一笔,徐云书示意她进阵,口中默念起诀:“天清地宁,心诚意灵。瞬息之间,茫茫尘世任吾行。”
一阵眩晕后,阿星睁眼,周围变了景象。映入眼帘的是条阴沉沉的长街。
暮时分,乌云积聚于顶,街巷上飘着细雨,两侧房屋的檐前水珠嘀嗒。
街道很长,一眼望不到头。各式店铺开得随
,有的连招牌都没有。路上来往的鬼客不多,每个身后都跟了只萤火虫,当鬼们飘来
去时,那萤火也跟着动,远看而去,像
动的星星。
“那是什么?”初到鬼市,阿星看什么都新鲜。“算是身份证。这里的规矩,每个鬼或人到这都要实名,方便买货的时候商家记录信息。”说罢,徐云书领着阿星进去。
刚踏入街道一步,徐云书身后也冒出一只萤火虫,小小的肥胖身躯努力跟随着道士,偶尔眯眼打盹,在空中翻个滚。阿星戳了戳那小灯泡似的虫尾巴,它轻盈躲避,她再看自己身后,空空如也。
“徐云书,为什么我没有?”徐云书没答,带阿星去街口管事处办身份证明,那管事的是个老头,见到徐云书笑呵呵地说:“徐道长,你怎么来了?”徐云书说明来由,老头拿出张纸给他们填写“道长带来的鬼我当然放心。”
阿星接过笔,还没写一字,看到“姓名”这栏,犯了难。“我不知道我的真名。”她问老头“新取的可以吗?”
“当然。”老头说“名字只是代号,无所谓内容,执笔者是谁才是重点。”阿星听不太懂,慢
写下。老头把目光转向她,打量了一会儿,忽然文绉绉地问:“姑娘生前是不是遇恶甚多?”阿星摇头:“不记得了。”
徐云书知道老头懂得多,便问:“老先生有唤起鬼记忆的办法么?”丢失过多记忆对鬼来说,终归不是什么好事。老头想了想:“一般来说,越靠近自身的
体,记忆就会越清晰。简而言之,就是找到坟墓所在地。”
“那我估计没戏了。我早就忘记哪里是我的家乡。”阿星
了一嘴,叹口气“有时候还
想知道我活着的时候叫什么名字的。”写到最后一栏。
她抬头问:“‘担保人’怎么填?”徐云书看一眼,接过她的笔,在那栏写了自己名字。盖章之后,阿星身后也冒出一只萤火虫,她迫不及待进街消费。
不得不说,鬼市的衣服质量真是不错,做工细致,款式多样,既有现代也有古装。阿星看上一条改良旗袍,织锦缎面料,通体黑色,没有夸张图案,细看才会发现上面绣着不规则暗纹。
前以珍珠代替普通盘扣,领口与袖口镶边简约。裾长到踝,一侧开衩到腿大,一侧做了三颗盘扣,同样也是珍珠扣。
像是量身定做般,阿星穿着正合适,
掐出曼妙曲线,
口亦服服帖帖,她白,体态好,身段玲珑有致,穿上后别有一番韵味。阿星太喜欢这件旗袍了。
可她没钱,这里的鬼币需要靠换物或打工赚取,她初来乍到,账上空无一文。阿星将主意打到徐云书头上,笑意
和小道士套近乎。
面前的女人黑发如瀑,肌肤胜雪,一颦一笑间使这黯淡的鬼街明亮起来,徐云书微微后退一步,不自在地挠了挠并不
的脸颊。阿星诉说自己往日辛苦,连名字都不知道,还在这世间漂泊,多么多么凄惨云云。
停顿间隙,瞄眼徐云书,他没什么表情变化,反倒又后退一步。卖惨没用,阿星可要使上美人计,徐云书没给她这机会,转身去找鬼老板付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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