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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能就心疼自己
 后来陈瑀馨先男朋友了。梁宇瀚过不久也有女朋友,梁初宁则是改约朋友出门。

 只不过是五年前的回忆,却觉得时光蹉跎,犹如数十年一晃而过。陈瑀馨低头垂眸滑着社群软体,动态跑出一则通知,颜茹牢牢勾住孙君佑的臂弯,头靠在他肩膀,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陈瑀馨这时才想起,虽然早早封锁了孙君佑,但颜茹却被她遗忘,成了漏网之鱼,按下封锁后。

 她才觉得心里畅快许多,紧拧的眉心在这一刻放松。车内,梁宇瀚双手握住方向盘的那一刻起,就不再跟陈瑀馨交谈,就连红灯亮起,停于停止线,他仍是维持一贯的沉默。从小到大。

 她鲜少见到他寡言的时候,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她跟梁初宁像鸟儿吱吱喳喳吵个不停,但他总会适时回应,和她们开开玩笑话。

 向来不惯静默时刻的陈瑀馨,抬头瞥见远方号志灯亮起红灯,同一时间,梁宇瀚开始减速,车子静止不动,她才转动脑袋瓜找个话题聊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心里呀,要不要说说给我听?”陈瑀馨一派惬意,侧着脸面望向驾驶座的梁宇瀚。“我们陈大小姐什么时候讲话如此客气了?”“那你还不老实招来?”

 “的确是有点烦,女人还真难懂。”“什么什么,我错过什么好戏了?”陈瑀馨佯装惊讶状,实际上她心里大概有个底,或许那人会是夏梦柔,就说吧,怎么可能像梁初宁所说的,三个月以来毫无感情。

 梁宇瀚深思虑后,略有敷衍的搪过去:“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一点误会罢了。”

 “你这样有说跟没说一样,”陈瑀馨侧着,往后头挡风玻璃探了探:“好久没搭你的车了。没想到那个蠢蠢的面纸套还在。”

 油黄蕾丝面纸套,右上角有两朵粉红色的玫瑰花,还了一只小兔子,不过眼睛设计得不太巧,一大一小,那是陈瑀馨之前在高中时。

 为了感谢梁宇瀚替她不堪的爱情出了口气,而把在社团做的面纸套送给他当作谢礼。梁宇瀚从车内后视镜瞧了一眼,不自觉笑了出来:“纪念你的爱情啊…严格说来,你从以前就很不会看人。”

 陈瑀馨沉思几秒,双手叠于前,脸色有一股越发越陈的怒意:“说到这个我的气就上来了。我刚刚才发现我没有封锁颜茹,看到两个不该看到的东西。”梁宇瀚食指轻轻触碰她的发顶:“还难过吗?”

 陈瑀馨带着否定摇起头来,笑逐颜开:“现在还好了。人要向前看,不能一直伤心,但下次要再谈恋爱,一定会先告诉你,请你过目过目。”

 梁宇瀚收回食指,颇有认同的点了点头:“总不可能随时随地都有空安慰你。”陈瑀馨右手食指一晃一晃,小小反驳:“那我下次难过的时候,会先提前告知你,这样就有空了。”

 “你难过还能先预知呀?”梁宇瀚凝视前方车况,交通号志灯还剩二十秒就会转为绿灯。

 “我最近在练就功夫。”陈瑀馨伸出左右手食指,分别点向左右侧太阳,神情专注:“瑀馨电波感应到瑀馨的难过能量累积中,即将释放大量负能量,请专员梁宇瀚准备接收。”

 “哪来的小孩。”梁宇瀚眸光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如在冷泉下静坐,感受泉水冲刷寒意入骨。转过最后一个蜿蜒道路,梁宇瀚总算护送陈瑀馨平安返家。

 她道声谢,开门下车,前脚才刚踏出,目光就先被伫立在大门的孙父、孙母给吓着,他们手上还提了大包小包,看起来就是伴手礼的包装袋。

 自从婚礼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这两人,从那天之后大家已是无相关之人,今天来访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何况没这个必要,但出于礼貌,陈瑀馨还是把私人情绪先摆在一边,走向大门对孙父、孙母点头示意,打声招呼。“伯父、伯母,好久不见。”陈瑀馨费尽功夫,才能在此刻为脸颊挂上一抹微笑。“瑀馨,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虽然无缘成为一家人,但能否让我们像亲人一样继续关心你?”孙父释出善意,两鬓斑白,比先前苍老许多。

 孙母在一旁打边鼓,应声附和:“是啊…当不成一家人,但相识总是缘分,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当我们的干女儿。”

 陈瑀馨傻眉楞眼,脑袋回路再把他们所说的话重新播放过一回:“恕我回绝,我不想跟前男友再有任何关系,包括家人也是。”孙父极力撇清:“这样说好了。

 其实我们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觉得你跟我们很投缘,君佑发生那件事,跟我们想认你当干女儿,是两回事。”

 孙母双手使了点力道攀上陈瑀馨双肩,语重心长,眼眸渴望与期待:“瑀馨,我跟孙爸爸一直很想生个女儿,但是我‮体身‬不好,所以没有办法再生第二胎,就当作是完成我这一点小心愿好吗?”

 “孙先生、孙太太,时间已晚,还是先请回吧。”梁宇瀚把陈瑀馨拉到身后,板着一张脸严正说教:“还有,既然感情已逝,就让彼此各自安好吧,瑀馨并不需要足你们的期待。”

 “你是那天代替君佑扮演新郎的男人?”孙父恼怒,带有挑衅意味:“你不必这样阻挠,与你无关。”“瑀馨,难道你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亏我那天回家还重重罚了君佑跪一整个晚上,想不到你也…水性杨花。”

 孙母前一刻慈母形象消逝得快,尖牙利嘴,硬是刻薄挖苦。“孙太太,请你注意言词,我跟瑀馨双方父母是认识已久的朋友,瑀馨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请你不要随意玷污他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儿子一样,将爱情视为‮物玩‬,四处拈花惹草。”梁宇瀚嗓音在愠怒之下逐渐拉高,怒火直冲脑门。

 “伯父、伯母,你们走吧,清者自清,我没做的事情我不会认,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污蔑我朋友,如果不是他替我解围,是不是我跟我爸妈就必须一起丢脸?他们是那么期待我出嫁。

 但你们却给了我一场天大的笑话。”陈瑀馨深一口气,把心底酝酿的酸楚噎下:“往后井水不犯河水,请不要再来访。”孙父与孙母虽不情愿,但也明了当事人态度决绝,气愤地拎着那一大堆伴手礼扬长而去。

 令人厌恶的两个人已然远去,陈瑀馨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像了气的皮球,无打采,想哭吗?倒也不是,大概是庆幸自己没嫁入这个家庭。

 但也发觉原来过去的自己,都是在浪费时间,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说话是这个样子,难怪儿子也是一个德行,然而人有时个性、习惯,都能隐藏得良好,所以她也从没想过,原来孙父、孙母的真实样貌竟是如此丑态。

 “抱歉,把你也卷了进来。”陈瑀馨着肩膀,表情写尽无奈:“幸好孙家媳妇的缺给颜茹了。”梁宇瀚叹着气,收起前一刻直窜的恼火,转而温柔:“还疼吗?”

 “伯母感觉像在报仇,抓我肩膀的力气超大。”陈瑀馨自我解嘲,缓和刚才剑拔弩张的尴尬气氛。梁宇瀚直截了当:“我是指你的心。”“是有一点啦,可能就心疼自己,以前怎么花那么多时间去追逐一个不适合的对象。”陈瑀馨懊丧着。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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