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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非阿谀奉承之人
 “说什么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读不进书吗?”崔苗笑着把她从背上揪下来“我那位小舍友可厉害着呢。”方鉴此时倒也说不上惨,但也算不上好。换了常服用了饭,方鉴照常是在书房看书写字。

 高云衢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捉了她按在书案上,解了她上身的领衫,出整片脊背。高云衢俯身轻吻着细腻的肌肤,从颈椎沿着脊骨吻到尾椎,感受着下的身躯战栗。玩了一会儿又停了手,取了一支笔汲了墨水。

 在砚中笔尖,稳稳地将线条落在了方鉴的脊背上。冰凉的笔尖令方鉴不由地收紧了肌肤,笔尖的羊轻轻扫过敏感的躯体,得很,又难耐得很,肩背绷得紧紧地,而后便被高云衢拍了拍:“放松些。”

 方鉴深了一口气,努力地放松下来。高云衢在作画上也有心得,边画边与方鉴讲,但方鉴听进去几句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过了多久,高云衢停了笔,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那是一副竹石图,间是嶙峋怪石,竹身横贯了肩背,竹枝似弓,竹叶似剑,傲骨自成,她再次俯身,手沿着摸进去,越过翘的,向下探去。

 “了呢。”方鉴颤了颤,那朵花瑟缩着,咬住了探入的指尖。冲撞之间,竹枝摇曳,竹叶颤抖,栩栩如生。窗外月光如水,疏影横斜,屋内烛影摇曳,暗香浮动。一休沐过得极快,再回国子监,方鉴便不再埋头读书了,事实上国子监先生的功课进度远及不上高云衢教给她的。

 高云衢减少了给她的课业,要她抬头去看,她懂了一些,但又不完全明白从哪里入手,于是她看向崔苗。

 “新萌,你知道国子监里的学生都是什么样的出身吗?”崔苗搁下笔,奇道:“临深竟也会对他人产生兴趣吗?”方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人说我得学些书本以外的东西。”

 “哈哈…这我擅长呀,我来教你,作为报酬,你教我算科可好?”“可。”方鉴点头。“国子监共计百余学子,最多的是如我一般的官宦子弟,父母官位五品以上即可推恩一个名额,不限功名。

 其次是贡生,各地生员皆可来考,成绩优秀者入学,但上京路途遥远,来考的不多。再次是拔贡生,各州和五品以上朝官皆可推荐优秀生员,不限身份。你就是这类。”

 “竟是如此吗?我还以为只有世家子弟才能入学。”方鉴听得认真。“事实上,确实多是官宦子弟,贡生也多为京中富户,拔贡生则更是稀少。”

 “这是为何呢?”“各地推荐拔贡生,并不是必须的,很多地方便不太重视,且送来的人若是叫京师风华了眼,课业不佳,推举人也面上无光。何不让他们在当地科考呢。”

 崔苗喝了口茶水,又道“如今上舍的几位拔贡生正摩拳擦掌等着二月闱呢。哦…对了。临深,这一科你要下场吗?”方鉴摇头:“不去的,大人让我等下一科。”

 “那正好,我也是打算考下一科,说不定我们还能做同年。”“若能一举得中,那自然是最好的。”明了方鉴并不急着下场,崔苗便放心了。

 她本以为方鉴埋头读书是要参加二月里的闱,担心扰她学习,并不敢太与她玩耍,这下便放开了许多,散学之后便带着方鉴在京中走动,从茶馆酒楼逛到瓦肆勾栏,从坊市商铺逛到球场马场。

 方鉴初时心下有些不安,与高云衢报备,高云衢倒有些高兴的样子,令高圆为她准备了银钱,叫她学着去花。加之高云衢越发忙碌,常是深夜方返,叫她的时候便少了,她更多地时候也跟着崔苗一处。

 崔苗是个百事通,国子监上下没有她不认识的人,活泼但不顽劣,师长们也喜欢她,又是长在京中,何处有热闹可瞧她一清二楚。方鉴跟着她没多久便与其余同窗也熟悉了起来。

 入了十月,渐寒凉。有一崔苗突然问她:“下旬长公主府乔迁宴,你去吗?”

 “长公主?”“长公主殿下未在朝中担任实职,最喜玩乐,隔三差五便组织宴会,邀请京中的小娘子小郎君还有年轻书生去玩闹。”崔苗解释“你是高大人的子侄后辈,应是也有一份帖子的。若是没有,到时我也可以带你入场。”

 “有劳新萌。”崔苗冲她眨眨眼:“长公主二十有二,尚未成婚,据说宴会上叫她看中了。便有机会做她的入幕之宾。”

 “嗯?新萌也有意去做那入幕之宾?可你也是女郎啊?”“嘻嘻,临深还未通人事吧,这就不便与你说了。待有机会姐姐带你长长见识。”方鉴叫她这个不通人事闹了个大红脸,让崔苗瞧了笑话,却也不敢反驳。

 ***卫枳的别院特意请了南方的园林大匠设计,耗时颇久,一时也在京中引起过热议,到了十月里总算是落成,她早早地便开始准备这场宴会,京中的年轻子弟和文人雅士皆有邀请,倒是朝官那里是一张帖子也没送。

 她到底是有过继承权的皇室血脉,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况且她也不是很愿意见到那些蝇营狗苟的嘴脸。也正因如此,她大着胆子亲自往宫里递了一张帖子,求着卫杞来赴宴。

 “阿姐,来嘛,园子是特意仿的南方样式,京中独一家,办的是夜里的千灯宴,着人置办的各地独有的花灯。您也累了这许久,歇歇不好嘛?”卫枳着卫杞道。

 卫杞被她得头疼:“被人知道了朕又得叫御史的折子淹了。”“白龙鱼服去嘛,我邀的都是未入仕的子弟和文人,又是夜宴,有几个认得你呢。”

 “待我想想罢。”卫杞无奈地道。被卫枳一闹,她也有些意动,但无奈事务繁忙,那一得不得空还不得而知。

 不出所料,临到别院夜宴的日子,卫杞忙得晕头转向,稍得了空闲又被御史台的奏章闹得烦心…几个御史联名上奏请陛下择良家子入宫承恩,她是真的有些厌烦这帮言官,管天管地天天说些令她厌烦的话。

 “大监,去御史台宣高卿。”御史台新任御史大夫是个年年乞骸骨的老头子,比上一任的韩仲思年纪还大,历经三朝,一品执宰也要敬他三分。

 卫杞把他捞出来放在御史台单纯是为了占住这个位置,令高云衢能够施展身手,并不指望他管事,他也是闻弦歌知雅意,每只到御史台点个卯,万事不管。高云衢接了传召,匆匆地便往宫中来。

 卫杞给她看了御史台的奏章,本意是想叫高云衢想个法子管管御史台,却不想高云衢正了正神色,恭谨地道:“陛下似乎对御史台有些成见?”

 “朕只是有些烦扰。”“陛下,高祖设御史台监督帝王监察百官,为的是正君心臣心,宪台就如同一面镜子,可明得失。若谏官一味顺应君上的心思,那不过是鹰犬佞臣,又如何算得上是明镜呢?忠言逆耳,正因谏官忠于君上,方会直言相谏。

 “臣曾有言,陛下掌大权便不应将言路拱手让人,缘由便在于言官必先忠于社稷忠于君上,而非一人一之利器。为谏官者应是忠直之臣,而非阿谀奉承之人,这样的人自然只会依公理行事,又怎么会承颜候呢?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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