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下着小雨
她就可以不用为出轨承担愧疚,甚至,只要周景
多闹一分,路弥的罪恶感就减轻一分,但是,周景
没有闹,她就这样干脆的离开了。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没有发生,随着周景
的离开。
那顶沉重的大帽子也就干脆的扣在了路弥头顶,她将收拾这一片由自己酿成的残局,所有的伤害都将由她来弥补。
躲不掉,避不得,漫漫长夜,此罪难销。***站在街上很久,路弥才挪动步子。回去吧。该回去了,可是,回去哪里呢?
拖着脚步往前走,路弥只觉得又沉重又轻忽。仿佛进度条一下子被拉到结局,戏里戏外的人一时都无法适应…付砚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会高兴吗?不。
她不希望他高兴,因为她不愿意爱一个坏人。可她也不希望付砚伤心。最好,是能够带着愧疚感的继续放纵。
最好,付砚还能以过来人的口气安慰她:“没事的小路、都过去了、都是我的错”…若无其事地轻轻揭过,把所有罪过只扛在付砚一个男人的身上,就像当初若无其事地偷情一样,毕竟。
她只是个想要爱的可怜虫而已呀。路弥绞尽脑汁为自己开
,纸质文件早已被手汗浸软,她把文件放进包,却发现纸上的字被手汗印到了手掌心中,醒目地如同一道黔劓。
“本人周景
,自愿离婚…”清晰的墨迹印在那里。一个女人用另一个女人带给她的伤痛反赠与另一个女人以她的伤痛。路弥用力蹭了蹭,墨字糊成一团,浓得化不开。不行,得把它
掉。于是又走回派出所,在厕所,路弥洗了很久。
付砚来接她时,天光微明,马路上是
的,空气十分清新。付砚站在车旁,还是那副宽阔的模样。路弥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向他,付砚
上来,把路弥拥在怀里。两人相拥良久,直到付砚开口:“辛苦了。”
路弥摇摇头,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付砚接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把文件放进包,又将她拥住。鱼肚白的荒郊野岭,相亲的爱人彼此依靠。凌晨静悄悄。
“后面的事,你不用再管了。”付砚说:“我来处理。”路弥点点头,埋在男人的
膛,贪婪地汲取着只属于她的温暖。“好了别哭了。以后我们还有好久好久呢。”付砚笑着哄她。
“会有多久?”“你想要多久?”“我想…”路弥真的开始思考起来:“起码得有个四五年吧。”“四五年!?”付砚故作惊愕:“这也太久了吧!”路弥气的要打他,男人笑着抓住她的拳头。
放到嘴边亲了亲:“那就三四年。”路弥气得不理他,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生闷气。付砚也进了车,拉着她的手,轻轻摸抚:“别怕,小路,我来处理。”
“那佳佳呢?”“我来找。”“你的父亲呢?”“我来治。”“你的母亲呢?”“我来劝。”“你全都做了。我做什么…”
“你被我做就行了。”路弥哼了一声,终于笑了出来,她抱住男人,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这个男人是她的,是她的。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那些风雨那些泥泞,有他为自己铺平。
她只用躲在他身后,享受胜利的果实就好了。真好呀,爱情的滋味真美妙,之后的事,果如付砚所言,路弥全都不再
心了。
她这才有空梳理学业和工作上的事儿,论文已完成初稿,水务局的项目也已经结题,等总规院的通知一到,她就能直接工作、高枕无忧。
距离在医院被付砚母亲扇巴掌的那天,记忆里已经过去很久。可回过头来看,实际才过了两个星期而已。
时间可真快呀,路弥深
一口气,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侧脸。红印已经完全消失。手上的墨迹当然一丝痕迹也无。
仿佛真的都已过去,事情看起来真的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这就是结局,那么困牢也未尝不可。路弥已经做好了自己会遭到天谴的心理准备,尽管她此时并不知道那天谴是什么。眼下。
她被爱意包围着保护得很好,外面的风吹雨打都暂时与她无关。雷劈雨大,她全都不怕。因为她有付砚。课题组的人们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之前没找到工作的现在也找到了,之前试验没做完的现在也做的差不多了,就连之前单身的,现在也都有了感情上的小苗头。路弥作为课题组大师姐,稳坐钓鱼台,每天过得甜蜜滋润,连发尾都没有打结了。
“诶,最近怎么都没见翁美绪?”路弥落下定,才发现已经好几天没看见翁美绪。这个小丫头,又跑到哪儿
气了。“不知道。”“可能回家了吧。”“是不是找工作去了?”
课题组的人都语焉不详。路弥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又过了几天,她去派出所拿结案回执,民警看她一个人来的,就问周景
去了哪里。
路弥随便扯了个理由,准备离开。“你是k大的?”民警看见她的
牌,问道。路弥点头。民警又道:“你们学校丢的那个小姑娘,找到了吗?”
“丢了个小姑娘?”“你不知道?你们学校上个星期报案,说有个女学生失踪了,那个姓儿还
少见的,姓…姓啥来着?”“姓翁。”旁边一个打游戏的民警说。路弥一愣。
翁?“要我说啊最近真的不太平,又是拐卖儿童又是妇女失踪,欸,咱俩这个月都加了多少班了?”
“别闹,推塔呢。”两个小片警你来我往的闹起来,路弥却觉得脑子里
哄哄的。翁…路弥懵了,她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竟然是在派出所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翁美绪。翁美绪。
腿有些
力,前段时间帮周景
奔波佳佳的事情已经耗费了她许多心神,好不容易松弛的神经突然之间,又被这一个名字揪起。不对啊…小翁不是已经找到了吗?她不是回老家了吗?
还是王庆峰告诉她的…等等?王庆峰?这时,路弥才醒悟过来:翁美绪根本没有找到,她一直,没有被找到。
课题组的人像是被下了死命令,路弥私底下一个个问,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路弥觉得恐怖,一是恐怖翁美绪的失踪,二是恐怖自己已经被排除在知情圈之外了。
只有另一个课题组的师妹,私底下偷偷告诉她:“说是私奔,她家里也不管,察警已经介入了。”路弥觉得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翁美绪的个性,要她私奔就像要她从良一样,她决定去找王庆峰。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某个下午,她约王庆峰在学校咖啡店。王庆峰赶来时,天下着小雨,男孩的头发被打
了。一绺一绺搭在额前,学生气十足。
路弥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身上青涩单纯的气质,跟付砚高中时特别相似,可能也是这个原因,让路弥格外愿意多关照他些。王庆峰见到路弥,很亲昵地叫了声“学姐”路弥把咖啡推给他,问起翁美绪的近况。
“翁美绪?她呀…我不知道呀。”王庆峰一脸无辜单纯,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名字似的。“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了。”路弥盯着他的眼睛。王庆峰的眼神里有一种古怪的疑惑。“学姐没有问问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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