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是真有事前来
魏王也在?纵使她和魏王真的没什么关联,两人清清白白,不过碰了两次面,借了一次书,但她仍有些害怕见他。
“那我过个时辰再来吧。”周鸿不忍她再跑一趟,瞥了一眼风微手里的食盒,显然是带了吃食过来,也不宜再多周折,周鸿便道:“娘娘带着吃食给陛下,不妨稍等一时?”
她伫足片刻,默然细想。既然她与魏王本身没什么
情,何必躲躲藏藏,总归还是她心里想得琐碎。
或许人家已经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想通这一关节后,何昭昭也没什么好离开的,索
崇帝下过旨意,在她来时不必特意通传,是信任她的缘故,那她直接进去好了。何昭昭取来风微手里的食盒,亲自拎着。叫风微留在殿外候等,不必进来近身伺候。
风微乖乖的道了声是,这些事她做惯了。如今
稔的站到周鸿身侧,等候里面的主子们,或许还可以躲一点懒,和周总管偷摸摸聊些八卦。别看周鸿在崇帝身边伺候,平
谨小慎微。
其实是有些八卦心在的,尤其是崇帝陛下与诸位妃嫔的那些事,只是他不肯透
太多,偶尔两人并排站立时听他悄声说过一些,那也是知道她不会透
出去的缘故。
风微记得他说过:“其实何娘娘刚入宫第一
,陛下就想点她了,只是不知何故,又换成了慎才人。”风微往他那瞄了瞄。
她之前听何昭昭说过可能的原因,此刻对于以前的那些事也不甚在意了,但也小声地:“陛下可是快两个月了才来拾翠居,让主子好等。”周鸿也还笑着。
有些意味深长:“好事多磨,何娘娘福气大着呢。”风微听后便更安心了几分。跟在崇帝陛身下前的伺候多时的周大总管都这么说了。也应大差不离是这个结果。何昭昭进了三清殿后,先入了大殿正厅,并不见有人。
但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传来,像是崇帝公务的左偏厅,往往每次与朝臣议事,处理政务,皆是在那,上一次何昭昭送汤过来被崇帝
笔玩
,也是在左偏厅。
何昭昭莫名先红了脸,心跳得很快,然而左偏厅不仅只有一种声音,还有一道她有些熟悉的男声,但这男声在她的记忆里变得模糊许多。周鸿方才说魏王也在左偏厅。
那便是魏王的声音了,她提着食盒往偏厅靠近,身影尚在一柱帷幕后,听见里面的崇帝大喝一声。
“何齐胆子却是大,从前与朕关乎新政之时作对也就罢了。这次互通兵部梁安,暗地勾结,给平王传信,若非章州有朕亲信传报过来。正当朕快死了不成?”
何昭昭收了进去的动作,一颗心扑扑的跳得更快,躲在帷幕后噤声不语,身上汗
骤起,不敢跨步进去。这些人名里,那一个令何昭昭万分熟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他所说的话里。
首句的何齐,不就是她的父亲…尚书令何齐。至于后面说的两个人,她是一个不知,但从简单推敲中大概知道她父亲是和某个同僚给亲王送信。崇帝还说了一个词让她更是心惊。暗地勾结,她父亲要和亲王暗地勾结推翻崇帝再立新皇?“何齐皇兄怀有二心也并非一
两
。
他原本就仗着从前的高尚书汇聚势力,如今朝堂之上以他为首的约有三成,哪怕想让江清与他分庭抗礼,也尚不足够。”这是有别于崇帝的声音,是魏王在说话。
魏王又道:“若要一举将何齐一
斩除,只此密信还不足够,亲信那边还不能打草惊蛇。皇兄还得摆出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涨涨他的威风,让何齐更骄纵大意才是。”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知道他因为权势而背弃自己的母亲,娶了金贵的前尚书令之女,但不知道父亲的手能伸得这样长,胃口这样大,竟然想要谋朝篡位!她躲着还想继续听下去。
想看崇帝是个什么说法时,身后传来周鸿的声音:“娘娘怎么站在这儿,不去偏厅么?”他声音极大,仅有三人的三清殿中能让所有人清晰的听见这句话,很是突兀,又让人心惊。偏厅中的两人一时惊觉,不曾再语。
周鸿不知他们说的那番话,好心的朝何昭昭走来,何昭昭想叫他住嘴,结果周鸿先
口:“陛下就在偏厅,娘娘…”“我…”她只说了一个字,提着食盒的手都在用力的收紧。崇帝一言不发。
“谁在外面?”魏王肃然道,有几分狠厉。***事已至此,何昭昭再躲着。也是要被发现的,崇帝与魏王知道他们的密谋被他人听到了。她提着一口气,拔步从挂着帷幕的红柱后走出来,垂着头,施施然走上前问礼:“妾拜见陛下与魏王殿下。”
“是昭…”魏王双眼微瞪,定眼看她,心头浮开几丝悸动,蓦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住了口,偏过头去,他确然还对何昭昭怀了一点
旎的情愫,但至于说有没有心思。
她已经成为自己皇兄的女人,是万没有可能的,何况皇兄还如此喜爱她,就更没有可能了。明明对她有感觉,却与崇帝密谋如何对付她的父亲。崇帝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五弟,你先退下吧。”
崇帝没错过魏王所说的那些话,他念出了一个“昭”字,且望向她的眼神,不能算完全清白。
魏王是崇帝放在何府的一颗棋,这是他与魏王之间的一点秘密。魏王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虽然无缘皇位且个性不羁。
但亦有些本事在,他刻意让魏王接近何齐的儿子贺绍安,为的是时常有借口去何家打探情况,若有机会,也好搜寻他某些不能落在明处的证据。
自何昭昭入宫前他便知道她不是何齐的嫡女,而是在外流离的私生女,这也是魏王所告知的,那么他们两人或许有些不为他所知的
情。
莫名的妒忌像一株发芽的
苗,茁壮成参天的树,逐渐盘踞于他心底最深处,他语气淡然,不像是怀有愠怒,但也不如平时对她那样的温柔,这更让何昭昭有些惴惴。
“过来。”崇帝对她道。何昭昭提着食盒走到他跟前。果不其然又被崇帝抱在怀里,双
坐在他膝上,两个人一下子贴得很亲近,连呼吸都相互
。手里提着的食盒被她放在桌案上,这上面积
着一些奏折。
她有意让食盒避开了奏折。“里面是什么?”崇帝将
凑近她,鼻息中仍缭过她颈边淡雅的暗香,愈想与她更亲近。
何昭昭仍旧垂头,不敢看他,像个做事的孩子,一言一行都如履薄冰,她怕自己偷听这件事让他
然大怒,后宫不应干政,又是她父亲的事。
她听了许多秘密,要将这些话传给何家,便可救她父亲一命。何昭昭偏了一身下子,双
仍老老实实坐在他膝盖上,她双手
出来去启开食盒,让崇帝看见里面的绿豆汤。
“妾知道陛下近来有些上火,特意给您煮了绿豆汤。”她把绿豆汤端在自己与崇帝之间,似乎要证明自己不是有意偷听,是真的有事前来,又似乎是借以印证自己的诚意。崇帝往绿豆汤里看了一眼,有了一分薄笑:“亲自喂朕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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