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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樱招坐在腹上
 贺兰宵的记忆,从一开始便浸透着桃子的冷香,仿佛他的本体和桃有关。异常孤寂的小孩,从记事起眼中看到的便是高高的院墙和各种小心翼翼的看护,照料他起居的人对他尊敬得过分。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并不像单纯地对待一个家主之子,但那时候他年纪小,也不大在意,原本他就不爱与人交流,倒也落个清净。

 日子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一天一天都是这样无聊的度过。一个左耳戴着坠子的青年会定期来看他,有时候是隔着窗户远远地看一眼,有时候会走到近前来说几句话。

 透过贺兰宵的眼睛,樱招将那个青年的面容看清楚是魔界左使太簇。搜魂搜出来的记忆无法作假,不管贺兰宵身负什么秘密,至少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的画面,是他的亲身经历。

 除太簇之外,魔界元老院的大祭司虚昴偶尔也会过来,只是他二位从不会在贺兰宵面前有过多的交流。

 两个处于魔族权力中心的魔来人界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樱招暂时无法下定论,但贺兰宵被他们十分看重,是不变的事实。太簇走时,会留下一队亲兵驻守在贺兰氏府邸附近。

 一开始,贺兰宵并不十分介意,不过是周围多了些目光而已,是人也好,魔也罢,于他来说都没有区别,直到有一

 他发现府内的一个老人,因冲撞了魔族险些被当场打死,这才大发雷霆,将太簇留下的魔族亲兵驱赶到百里之外,并放言再有不长眼的魔族闯进府内,下场就不止驱赶这么简单。

 因他释放出的魔气太过震撼,那群魔族竟无一人敢再越界。太簇似乎并不介意此事,因为后来他没有找上门来。

 于是,关于贺兰宵是太簇与贺兰舒之子的猜测便开始喧嚣尘上,但樱招知道,这不可能,她在贺兰宵的记忆中感受到的魔气,与前几他令蚕妖爆体而亡的魔气一样。

 几乎可以毁天灭地那是属于斩苍的魔气。樱招短暂地将自己离,退开一寸,用尖利的目光仔仔细细地去瞧贺兰宵的脸。斩苍。

 死在她剑下。去魔域寻刑天的经历,她都记得,可偏偏忘记了和斩苍相关的一切,只隐约记得他的魔气是什么模样。

 斩苍他,真的会如同她梦里见过的那样,是和眼前的少年一模一样的脸吗?那她怎么会舍得杀他呢?搜魂术太过霸道,即使有她的灵力护体,少年仍旧深陷在记忆中无法自拔。

 额头有冷汗冒出,罢住她的手亦在颤抖,她摸了摸他的额头,他没有听进去,像只幼兽一般本能地在她掌心蹭了蹭,断断续续的凌乱呼吸吹拂在她脸上,他凑得更近了。不知为何,樱招有些想躲。

 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生生止住动作。二人额头相触的时候,她突然试探地叫了他一声:斩苍。

 却没料到方才还有些恹恹的少年竟气势汹汹地将她抱紧,一只手按住她的后颈,嘴凑过来闷闷地说道:不要叫他的名字。都被‮磨折‬个半死了。还这么有劲儿的吗?樱招很不解,只觉得自2又要被他搂得不过气来。

 好好好,不叫不叫,她没得没办法,只好这样安抚他。看来他并不觉得自己就是斩苍,甚至对他有种莫名的抵触。

 只能继续看下去了与魔族的集大概就是这些,贺兰宵越长越大之后,不知为何,太簇也来得少了,而贺兰宵在八岁那年发生了魔气外失手伤人事件之后,变得更加孤僻。

 几乎泡在藏典阁与那些书籍宝物为伍,他在十岁那年得了一-本剑谱。是被樱招没收的那本,她将那本剑谱没收时,他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菅让她怀疑过他是不是仰慕她,但她想象中的仰慕,并不是男女之情。

 而是弱者对强者的钦佩之意。诚然她自己也算不上清白,可是,可是他怎么可以每天晚上都把她藏进被子里!整整五年!帐内夜明珠闪着幽幽的光,剑谱上亦有金光浮动。

 她看见,快要十五岁的少年有些发痴地将手伸向樱招半掩在黑发中的耳垂,明明那手指直直地穿透了虚幻小人的身影,楼招却感觉自己的耳垂真的像被人触碰到了似的,泛起淡淡的红晕。

 樱招,少年将手收回来,头枕在自己胳膊上,出-只眼睛,有些不安地自言自语,弟子遴选时,我能见到你吗?我如果想拜你为师,你会同意吗?窗外的晚风灌进房间,将帐吹起来了。

 他将剑谱合上,抱在前,闭着眼睛喃喃道:知道我是半魔的话,会想杀了我吗?后来发生的事情,樱招也知道了。

 她的确想杀了他,但刑天阻止了她。刑天为何偏偏对贺兰宵网开一面呢?还说是她内心当中不想杀他。难不成是因为刑天出世在魔域,他刚好和斩苍有渊源。

 而贺兰宵又长着和斩苍一样的脸,拥有一样的魔气?那贺兰宵真的是斩苍本人吗?她急于知道答案,于是耐着子继续翻看他的记忆,可她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苍梧山那段时,少年除了专心学艺之外,弯弯绕绕的心思中,翻来覆去也只有-一个她。深夜当中一遍又-遍的意,是直白到令人面红耳赤的程度。

 那他为什么又会喜欢上那个圆脸姑娘呢?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骤然浮现,因为太过惊悚,她一-时不敢往下细想。

 只是不自觉加大了搜魂力度。可此时拥住她的贺兰宵并不想暴得太彻底,思绪拉扯时犹在抵抗,直到完全抵抗不住了。才颤抖着声音低声道:别看了。樱招,别看了。

 樱招并不听他的,灌入灵力的那只手贴紧他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与他呼吸错。琐碎的回忆如浮光掠影一般一幕蒂飘过,直到她终于看见,她去男伶馆的那一晚,几个苍梧山小辈趴在墙头,你-言我一语地讨论著她和离霜的衣裙。

 而站在墙边的贺兰宵,抬眼望向二楼时,落入他眼中的面孔,却一直是樱招原本的相貌,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汹涌的羞愤直冲上头顶,樱招颤抖着双手一把将贺兰宵推到在地,坐在他身上丧失了理智一般伸手掐住他的脖颈,他知道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逆徒!***

 被缚魔索捆绑了好几天,紧接又着被搜魂,贺兰宵原本就已经气若游丝。樱招掐紧他脖颈时,将护体灵力一并走,酷烈的搜魂术顿时席卷他的经脉。

 他的五脏六腑像被打了位置一般在体内暴动,疼得他浑身发抖。相比之下,脖颈上的痛楚根本不算什么。

 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贺兰宵徒劳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热血从他嘴里出,有几滴血珠溅上樱招的手背,她竟像被烫到,不自觉松了点手劲。

 可想着还是气不过,又狠狠地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血渍在他苍白的面孔上,红红的,有些刺眼。

 “你别装!”她俯‮身下‬子凑近他,咬着牙揪住他的耳朵“我知道你自愈能力很强!”可他已经没有办法给出任何反应,连眼皮都不曾掀开。腔怒火无人承接,樱招坐在他腹上,一脸郁闷。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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