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元旦假期
但起码此次的交流与培训是个契机。如果将来能顺利拿到他们品牌在国内的代理权,哪怕仅是小区域代理,那么对贺铭泽公司未来的拓展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这一趟。
他非去不可。晚上回到家,贺铭泽身心俱疲,火速洗了个澡,他一头扎进被窝开始补眠,之后的几天他都没去公司,一方面他在倒时差调整作息,另一方面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韩砚清,就这样等到精神彻底恢复的时候,这一年也快过去了。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贺铭泽一如既往地在公司群里发了个红包,同事们开心地抢着。各种“谢谢老板”以及“祝福新年”的表情包刷
了屏。韩砚清看见了。
却没有参与,因为她此时正盯着手机里贺铭泽给她发来的微信转账暗自出神。早起的时候她还在想。
那个女生…也许是她误会了呢?要不要干脆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把她置于何地?她不喜欢跟人不清不楚的,她想要他给个痛快,然而看见那写着“新年快乐”的五万块钱转账。
她内心五味杂陈,橙
的长条仿佛赤
地在嘲笑着她的天真、粉碎着她的信任。贺总真是大方啊,原来睡一觉就能有五万块,原来在他心中她值五万块。韩砚清都要笑了。
她没理会,直接关掉微信,收拾心情,准备去赴齐娜的约。跨年夜,齐娜叫了一帮人唱K,非拽着韩砚清一起,说她
际圈太窄,偶尔出来认识点人没坏处。
拗不过她,韩砚清便和林凤仪
待会回来比较晚或者可能玩通宵,让她们早些休息不用等她。参加聚会的大多都是齐娜的同事,她喜欢的那个小帅哥也来了。
话不多,规规矩矩的样子,给大家点歌端水的服务很是到位。韩砚清在包厢角落默默喝着饮料,一个身穿黑色
衣的男人坐到她旁边和她说话。
之前齐娜介绍过,是他们公司的市场经理陈鑫,她对他礼貌地微笑。陈鑫这个人
热情的,一开始聊天的时候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聊着聊着韩砚清嚼出点味儿来,怎么都问起她的兴趣爱好了?
空找了个借口,她拉着齐娜往安全出口那儿去。
“说说吧,那个陈鑫咋回事儿?”韩砚清问。“看出来了?”齐娜嘿嘿两声“他人
不错的,我给他大致说过你的情况,他能接受。
而且刚才他还偷偷和我说对你第一印象很好。”敢情真是在给她找对象啊…韩砚清无奈道:“娜娜,我暂时没那方面想法,还是别耽误人家比较好。”
“哎哟,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和他怎么着。可以慢慢相处看看啊,他条件
好的。”“可是我对他没兴趣。”“那你对谁有兴趣?”韩砚清不说话了。她微微侧头,眼睛瞄向通风窗口。
“你不会还想着那个贺铭泽吧?”齐娜简直恨铁不成钢。韩砚清有把在电影院见到贺铭泽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她。她当时就气得不行,笃定了这人就是个感情骗子,这会儿见她心里还放不下,齐娜忍不了了。
“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适合过日子的,你放心让他做渺渺的爸爸吗?要是姜树还活着。肯定会阻止你,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你找个渣男,他肯定是想你和渺渺能遇到个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空气凝结了数秒,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从窗口传进来,今天跨年,马路上川
不息的车辆载着人们对新年美好的期盼奔向每一个目的地。
有期盼固然是好,可现实往往就是忍残的,它会无情地斩断你所有不该有的幻想。安静中,韩砚清听见齐娜叹了口气,而后拉过她的手温声道:“砚清啊…有些事情要及时收手,不然会越陷越深,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抑制住那股想哭的冲动,韩砚清努力扯了个笑“我知道的,别担心了。”又想了想,她说:“不过目前我真的没有那方面心思,所以你就别再给我张罗这些事了。”齐娜点头说好,两人一起离开。
可是她们都不知道,在上一层的楼梯拐角处,坐在台阶上的男人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贺铭泽也是被喊出来跨年的,他本来兴致缺缺,可发小明年要结婚了。大家伙儿都想来贺个喜,顺道聚一聚,于是他也就赏脸了。包厢里震耳
聋的音乐声吵得他脑瓜疼,索
出来
口气,来到安全出口。
正准备点
烟的时候,有人进来,很快他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待她们离开后,贺铭泽的脑子就如连轴转的机械似的,急速且精准地分析着那关键
的话语。
“让他做渺渺的爸爸…要是XX还活着…想你和渺渺遇到值得托付的人…”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令贺铭泽瞬间醍醐灌顶,大到让贺铭泽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傻
过。所以,渺渺的爸爸不在世了?
所以,韩砚清现在是单身的?现在回头想想,似乎确实从没听她提过她老公,玩具超市的偶遇和去火车站接渺渺也都是她一个人。从面试时听她说有孩子开始,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有家庭了。可谁规定有孩子的女人一定就有老公了呢?
贺铭泽要懊恼死了。干嘛非要一
筋地以为他爱上的是有夫之妇,这一个多月的自我纠结完全就是在演独角戏,他都被自己的愚蠢逗笑了,此刻他非常庆幸今天出来了。
否则他都不晓得还会傻
多久。火速回到包厢,和发小打了招呼就提前离开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快十一点了。
韩砚清有些累想先回家,齐娜他们还没玩够,本来想派个同事送送她,但她婉拒了。现在应该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说好到家之后给齐娜发消息,她就走了。
寒风从KTV门口穿梭而过,呜咽咽地嘶吼着。冷飕飕的跨年夜,连呼吸都化作一股股白烟。韩砚清看了眼手机里的好几个未接来电,她没有管,打了个哆嗦,拉高呢子大衣的衣领,眼睛寻着地铁站的方向,东张西望间,她怔住了。
KTV正对靠近马路的地方有一颗叫不出名字的大树,树干很
壮,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秋去冬来,它乐此不疲地为站好每一班岗而矗立着。贺铭泽就站在树下,一身黑色大衣,肩宽腿长。
即使光线昏暗,也掩盖不了他的仪表不凡。朦胧的夜
下,她看见这个仪表不凡的男人抬脚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等他站定到她面前,她才发现他的鼻尖有点红,想来可能是冻着的,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风。
事实上,贺铭泽真的等了蛮久。没办法,发消息给她她不回,打电话她也不接,包房那么多,一间一间去找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有点不切实际,他只能选择守株待兔。
“是要回家吗?”他问,黑亮的眼睛里蕴含着无限温柔“我送你吧。”韩砚清微仰着头看他,没有回答。贺铭泽瞧她呆呆愣愣的样子,伸手去牵她,她倏地回神,如同被电击一般迅速
回手。
“怎么了?”“不用麻烦贺总了。我自己回去。”她垂眸不看他。韩砚清的语气透着明显的疏离,这样的她让贺铭泽感到陌生,也让他隐隐有种不安,正
开口时,又听她说:“既然今天见到贺总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您说一下,元旦假期过后,我会递辞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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