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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好大胆子
 豫章郡主的闺名叫做赵书乐,鸾悦公主与豫章郡主亲近,平常唤她作乐姐姐。一派胡言!她何时与那乔楚好了?是谁以讹传讹!

 鸾悦公主慢悠悠地走至上方主席的位子,从容入座,笑着拍手道:“今是私宴,咱们不论君臣。各位贵女千万不要拘谨,只管尽兴。今赶巧了。宫内教坊新排了一支舞,本宫便让她们来给诸位贵女过过眼。”

 丝竹声响起,一群身姿曼妙的女子鱼贯而入。乔楚心神不宁地看着眼前的歌舞表演,时而捻起一块点心啃咬。貌美的宫娥在席间穿梭,小心翼翼地侍候席上的贵客。

 “贵女安好。殿下珍藏了一坛桂花酒,说是这酒清甜不醉人,特地赐予各位贵女品尝。”宫娥捧着一个托盘,小小的银盏里面盛淡黄的澄澈体。未成年喝酒不好。

 但在古代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约束。乔楚见宫娥们正遂一个给在座的所有人上酒,便硬着头皮拿起银盏,一饮而尽。人说借酒消愁,她这愁却是消不掉。诚如宫娥所述,这酒甜甜的,齿留香,酒味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刚把银盏放回托盘上,一支舞也已经临近尾声。上首的鸾悦公主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看赏吧。”鸾悦公主挥挥手,让舞姬退下。

 “开即将来临。不如趁着最后一场大雪还未融化,公主带着我等到御花园堆雪人玩?”开口的是司空灵韵。若说乔楚苑是冰雪雕刻而成的天山圣雪,司空灵韵便是一朵人间富贵花,一颦一笑勾魂摄魄,眉宇间的傲然自信却不会让人觉得她轻浮。

 她与鸾悦公主相貌相似,但眉眼已经长开,眉尾描绘得往上扬,显出几分与她的家世背景相配的凌厉之“灵韵表姐的提议甚妙!诸位便随本宫到御花园吧。”

 鸾悦公主的眼睛亮了亮,招呼众人与她一道离开戚芳宫。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贵女们竟一下子从堆雪人变成了打雪战。乔楚才堪堪躲出了豫章郡主的视线。

 就有个宫娥偷偷靠近乔楚,掏出一块牌子低声言道:“请乔贵女跟着奴离开。”牌子上刻了一个‘禹’字。见到宫娥与牌子,乔楚揣揣不安的心平静了。

 “走吧,我随你去见禹王。”话落,宫娥带着乔楚,悄悄地离开了御花园。***今上提倡节俭,以身作则,当朝后宫人数不多,是以皇宫里有几处宫殿被关闭,落了锁。宫娥领着乔楚来到最为偏僻的英华殿。

 前朝时期,这里曾经是妃嫔礼佛的地方,但今上笃信道教,此处已被废弃多时。如今宫门大开,像是人的恶鬼。

 “殿下在西偏殿等候贵女。”路带到这里,宫娥俯身,转身离去。进入正殿,上首落了灰尘的金身佛像仿佛正在垂眸凝视信徒,无喜无悲的神情含怜悯。乔楚站在佛像之前,心中涌上一股玄之又玄的异样感觉。

 “本王让你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你观赏这里的佛像。”还未见到人,西偏殿里就传出禹王的声音。身穿一袭玄蟒袍的郎君从西偏殿里走出,只见女子侧颜如玉。

 她单手抓着前的白色狐裘,仰头望着上首的佛像,神情难以言喻,白里透红的娇美脸蛋却是这个破败的佛堂里唯一鲜的颜色。

 “殿下。”乔楚转向禹王,呼吸一顿,才想起低头以示臣服,她没有改朝换代,异想天开的想法。既然来到一个皇权至上的朝代,她便努力让自己融入这个时代的风气。

 “乔楚,你要如何承担本王的怒火?”禹王询问道,目光幽冷。这般开门见山的咄咄人,反而令乔楚愈发冷静,虽然她与禹王有过体上的纠葛,但她从未因此寄望于禹王,当下自然也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感到失望。

 “臣女鬼心窍,请求殿下恕罪。臣女已知错,愿意在力所能为的范围之内偿还殿下。”乔楚咬着下,轻声说道,却不知以原身的外貌优势配以她的神态,落下有心人的眼里便是成了一股勾人的柔媚。

 美人咬蹙眉,眼波楚楚,这般示弱,寻常男子怕是早已生出怜惜之意,恨不得拥美人入怀,好生哄她,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禹王端详片刻,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自是记得她泪目盈盈,俏脸红,香汗淋淋,陷入情时那千娇百媚的姿态。一股热涌向他的下腹。感受到自己的生理反应,禹王的眸光渐渐转暗,她果然还是在勾引他。

 他往前跨了一步,道:“信口雌黄,本王焉能信你?”乔楚脸上哀愁更甚。少女眉头紧锁,秋水明眸似是幽怨,似是含嗔,仿佛在怪罪郎君不解风情。禹王见状,心底像是被人拿挠了一下,助长那团火的气势。

 “臣女病重昏中幡然醒悟。臣女先前受人蒙骗,犯下大错,冬狩之事,臣女必然守口如瓶,绝不借此攀附殿下。若有什么事需要臣女做的,还请殿下明示。”乔楚说道。

 她不敢低估禹王的心机,也做出了十分诚意,若是这般还不能换来禹王宽恕,那她也无法了。禹王信了吗?自然是不可能的。乔楚是想要骗谁?做出这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难道还想以退为进,让他顺势许她一个名分?禹王弯了弯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出淡淡的讥讽。

 “乔二女郎如此善解人意,那便服下此药罢。想来乔二女郎不会吝啬于让本王心安,是与不是?且放宽心,本王若是想要你的命,倒也不必这般弯弯曲曲。”说着。

 他取出袖中瓷瓶,拔开瓶付给乔楚。***乔楚默了默,毅然接过瓷瓶,一饮而尽。

 她并非鲁莽行事,而是深知如禹王这般上位者,若不让他掌控自己的把柄,那她今恐怕走不出这个英华殿了,他如果想要她的命,一声令下去,多的是无声无息把她死而不让安宁侯府查出来的手段。至少现在,他还没想让她死,而这样的羁绊是否会对后的剧情造成影响。

 她无法顾忌了,甚至,她想要借此证明之前有关于穿越的猜测是否能成立。只有找对方向,她才能回家。道理她都能想到,但她无可避免的还是有些害怕。

 “殿下,臣女喝完了。”乔楚倒举着空瓶说道。颤抖的尾音落入禹王的耳朵里,巧妙地打散了他心头的些许疑云。一场高烧当真能令一个人改变那么多吗?禹王是不信的。

 禹王府的书房桌子上现在躺着一份卷宗,上面是乔楚过去十四年的人生中所有的滴滴点点。过去的乔楚仗着身份,就差往天上捅出娄子。如今知道怕了。因恐惧做出改变,倒是比因病移了子让人信服。

 “知道怕了?那你若是有今机灵,你与本王都不必受这份罪。”禹王的目光扫过乔楚,居高临下说道。

 “乔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本王当作你哗众取宠的工具。”义安县主究竟有什么心结?乔楚细细品味禹王的话,仍然费解。事关侯爷与主母,兰与秋茴都讳莫如深,直至现在她还是不清楚原身为什么会给禹王下药。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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