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头白发的秘书官站在两名保镖之中，阴沉地开口：“跟我走一趟。”＊＊＊根本由不得安白
嘴解释。她被两名保镖强行带到另一间审讯室，里头站着两名异能者，他们不由分说地按住安白的脑袋探查追寻，短短十分钟，安白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被人拆了一遍，直到两名精神系的高阶异能者点头说没有问题，秘书官敌视的眼神才略有收敛。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希望你能理解。”秘书官年岁已高，虽然身姿硬朗，但开口已是古朽的音调：“最近有很多犯罪分子潜入中心区密谋作祟，我们不得不防。”
“我…咳咳咳…”安白勉强聚焦瞳孔，嗓音支离破碎：“先不说这个！墨学长体身不舒服，快叫医生去救他！”秘书官皱眉说：“他体身很好。”
“可是…”“他是我的人，我比你很清楚。”秘书官严厉无比地打断：“现在是我在审问你。”安白吓得一愣，才反应过来刚刚两位异能者称呼他为墨秘书。所以这位不近人情的秘书官是墨正卿的亲戚长辈吗？都说尊老爱幼。
此时他不爱墨正卿，安白对他也尊敬不起来“我脑袋都被精神探查过了。还要问我一些什么呢？”安白坐直身子说：“轮到我提问了吗？按照
程。除了学校的监考员和察警，只有总统有权让我走出那个房间。你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甚至要瞒着总统？”最后半句话安白说的格外清晰，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秘书官，丝毫不见惊恐退却。
秘书官直觉冒犯，又不得不感慨她的敏锐和胆识：“既然你是聪明人，我们也不绕关子。”秘书官抬起手，保镖立刻递上一张白金色的账户卡。
“这是大贵族才能申请使用的身份卡，里面有你半辈子的薪水。”秘书官说：“我希望你能为我所用，下学期申请军队后勤系的研究二部。”
“从总统手下撬人？”安白很紧张，但声音依然沉稳：“你在谋划什么不能让总统知道的事吗？”眼看所有人的脸色都起了愠怒，安白继续说：“总统是所有人类的领导者。
就算是上不得台面的活，也不该避过他。如果是贪污索贿这类型，我不会做，你们也不可能找我。所以是…投敌？”安白捏紧了拳寸步不让：“我猜对了？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总统特殊推荐的学生死了。你们也不会好过。”
“放尊重一点！”一名保镖眼看着秘书官的脸色变幻，怒声呵斥：“你只是一个孤民！”“别吵。”秘书官用力咳嗽一声，终于正视安白：“不愧是总统看中的学生。的确有不一般的地方。”
他对安白解释说：“如果与总统为敌就是投敌，那你说的也没错。总统虽然是个年轻人。但太保守，也太乐观了。依然相信神明的庇佑无所不能。”秘书官示意另一名保镖打开投影，近百条怪物异变袭击的新闻闪过。
“你应该发现了。这些怪物已经有了目的，产生了非自然选择的异变。”秘书官不
摇头：“墨家是机械生物方面的专家，怀疑有人为操纵，但总统并不愿意投入资源物力去研究搜寻，并且将我们的人员调走，所以我们迫切需要有才华有胆识的年轻人加入。”安白的确发现了异变怪物们的古怪。也不理解总统怎么能够放任这些恐怖的苗头生长，但她对这些赞美之词置若罔闻。秘书官再缺人，也轮不到她一个新入学的学生，他们一定有权利、形势上的博弈，所以要除掉她这个威胁。如果她真的被招安了。大概率是被废掉。
“只凭这些信息，我很难做出定论。”安白低头说：“而且这种事找墨学长不就好了吗？”“墨正卿不行。”秘书官说。安白以为他要说因为墨正卿无法毕业，结果面前的老者一脸虔诚，阖目道：“他要全身心侍奉神明，不得有半点旁骛。”
“什么意思？”安白愣了。墨正卿也不是神职人员，怎么个侍奉法？她问：“神明…其实是活着的吗？”＊＊＊漫长的沉默后，没有一个人回答安白的问题。秘书官讳莫如深地看着安白，保镖走到他耳边附语几句，从口型来看，应该是‘总统来了’。
“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回复我。”秘书官将安白的手机还给她，里面已经被添加了普通的联系人“我还有一个私人的请求，希望你不要接触墨正卿。”
所以擅自把她抓进这间审讯室，分分钟要砍掉她脑袋似的威胁，还是为公为义？并无私心？“为什么不能接触墨学长。”安白斩钉截铁地拒绝：“你这不是私人请求，是自私、自以为是的乞求。”
秘书官发现她聪明敏锐，没想到牙尖嘴利，气得脸色一黑：“这是为他好。”“可是墨学长并不讨厌我。他又是这样聪明理智的人，他难道不知道什么对他好么？”安白故意将语速拖得很慢，眼中的敌意慢慢淡去，成了温柔乖巧的笑意：“我先走了。”门外，保镖已经急得
头大汗。因为三分钟后总统就会达到此处，他看见安白出了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起来就往直前的小房间里扔。动作极其
暴，安白被扔的有些头晕，还误触了镣铐的警报器，感觉自己手腕都被烫
了。墨正卿就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低垂着头。“墨学长？你还好吗？”安白很担心他，但他的右手臂松散地挂在身侧，衣物褶皱，很明显是刚刚捋起袖子注
药剂。可能是镇定剂之类的。安白唤了两声，没有回应，她俯身蹲在墨正卿眼前，抬眼看他。“墨学长…墨正卿…”她一字一顿地、甜甜地喊他名字：“我安全回来咯。”墨正卿听见了，但没有回应。安白看见他金色的眼眸如同无机生物般孔
，仿佛是一个被人为制造的冰冷机械，没有任何情绪。“你。”似乎收到了命令指示，墨正卿眨了眨眼睛，瞳孔聚焦，打量安白三秒后说：“我不认识你。”又把她忘记了？等等…安白心中一冷。
难道是他的药剂会有严重的应
反应，导致类似失忆的副作用？“没关系，我叫安白。”安白忍住心酸说：“我认识你，多少次都会让你记起来的。”绝对不会让墨正卿变成她这样的小傻瓜，忘得什么都不剩了。“你叫安白，十八岁，孤民。新入学的预备役学生。”墨正卿
齿启合，字音清晰地说：“是我新星计划的匹配对象，已经取消匹配。”“…墨学长…”安白仔细看他的眼睛，哪有之前与她亲吻时的一丝一毫温柔羞怯“不要这样。”他发病的时候，根本不像人，他分明记得她，看她却像一个明确的样本，根本没有丝毫感情。太可怕了。总统步履匆匆地推开门。
就看见安白跪在一个男人的腿间，他的担忧立刻成了怒气，正要开口斥责，却见女孩抬起头，口中咬着他的手指。“是热的。”她委屈得厉害，
噎道：“墨学长分明是人，怎么可以…说这么没有心的话…”“安白。”总统冷声念出她的名字，不由分说将她提起来：“你又在做什么蠢事？”＊＊＊“我…”安白懵了。被拽起时下意识抗拒，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咬紧墨正卿的手指。 M.ｓＳVｖＸｓ.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