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解誓那时
那些糖人栩栩如生,在灯笼的光照下看起来
泽温润,凌舒音觉得那个猴子画得特别好,站着看店家画了半天。随后她看到了师父骨节分明的大手“我要两个。”
“好嘞,”店家接过师父手里的碎银子“您看您要哪两个?”师父从
着糖人的稻草靶子上取下猴子糖人,还有一个不知道的漂亮女子,递给了凌舒音。凌舒音觉得好新奇:“师父哪来的凡间的银子?”师父说:“来的次数多了。备了一些。”
凌舒音举起右手上的糖人,又问:“这个漂亮女子是谁呀?”“凡间有个传说,孙悟空喜欢天上的紫霞仙子,为她自愿接受佛祖的责罚,用三昧真火自焚而死。”凌舒音愣了一下:“师父还懂这些?”师父看着一身少女打扮的凌舒音。
她手里拿着两个糖人,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又娇又俏,表情一派懵懂和烂漫。月光洒在她身上,很温柔。师父说“现在懂了些。”***“什么叫现在懂了?”
“以前修绝情道,不懂。”“可是师父也是第一天修痴情道,怎么就突然懂了?”“时机成
,自然懂得。”
“噢…师父啊…我在你带回来的话本上看到孙悟空不是这样的,女妖
找他求饶,他一
子全给打死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他才像修绝情道的呢。”
“凡间
传的故事有诸多版本,你说的和我说的都是这人的某个侧面,算不得奇怪。”
“噢…师父是说这人既可以杀女妖
,又可以为心爱的漂亮女修去死,一体两面,并不矛盾。”师父摸了摸凌舒音的头。凌舒音跟在师父后面,手被他牵着。
只知道顺着街道往前走就是了,她侧过头看师父,师父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他穿着凡人衣服的模样很是罕见,清冷如幽竹,好像是富贵人家手握实权的大公子。
只是握着凌舒音的手略显突兀,这样和师父手牵手走在街上的体验是相当陌生的。凌舒音混沌的记忆当中似乎有过这样的时刻,那时她还幼小,师父牵着她一路往前走,最后把她带回了神山安顿下来,终于有了家,他们是纯粹的亲人。
虽然亲昵,却恪守着师徒的礼节,所以等到她长大,师父再也没有这样牵过她的手。凌舒音有些别扭地缩了缩手指,发现师父突然把手松开了。
“我们到了。”她便跟着师父一起抬头。从大道出来,二人走到一个狭窄的小巷,此刻停在巷子口,看得到客栈的牌匾。
她随师父走进客栈,大厅里客人三两成群,店小二来往忙碌,师父带着她走到了柜台处。师父没有碎银子了。从怀里拿了片金叶子,那店家本来在和小二招呼着什么事情,余光看到了金子,立刻招呼小二离开。
“客官几间房?”“一间。”店家拿起金叶子咬了一口,闻言万般不舍地将金叶子放下,又问:“客官要洗浴不,有温泉可用的。”师父看了眼凌舒音。凌舒音说:“温泉?”
“对,去年家里的长工在后厨挖出来一眼温泉,店里自此有了新的生意,能泡温泉呢。收得不多,但是真的舒服,能通经活血,止痛化淤…”凌舒音有点犹豫:“很多人一起吗?”她听这店家的描述。
感觉这温泉很像神山上的灵池。神山的灵池有修炼的功效,被几个宗门霸占瓜分,他们宗有两处,一处在
地,她进不去,一处在宗门修炼场附近,是给当季修行积分最高的弟子药浴用的。
凌舒音很少拿过第一。可她也不想和凡人一起泡在池子里,会很奇怪…那店家仍然没把金叶子还给师父,探头给凌舒音说悄悄话。
“后门有个单独的温泉,是独立的别院,就是贵了点,小娘子怎么看,只要你让你相公再拿一片金叶子,这间房就归你们了。”
凌舒音没有忽视他的那个称呼,她知道“相公”是凡人称呼道侣的名称,既想解释,又觉得犯不着和一个凡人解释,脸有点红。
犹豫的瞬间,师父又掏出了一片金叶子,骨节分明的大手移开,一大片金叶子搁在了柜台上。凌舒音“噢”了一声,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好或者坏。
她觉得这片金叶子应该很值钱,可以买到好多糖人,兴许还能买到好几件漂亮衣服。师父从店家那里拿了个牌子。于是她不得不做了决断,和师父一起走出大厅,往后院深处走。
某个瞬间,凌舒音又没那么生气了。从走廊出来后,别院的环境映入眼帘,房间宽敞,窗明几净,栽种了一排竹林。
她看到那汪温泉了。比仙界的灵池小上很多很多,没有灵气支撑,水体透明,倒映着月亮。很漂亮,她看了眼师父,然后看了眼温泉,掀起了裙摆,坐在了温泉旁的石子路上。
师父在院落四角安置法阵,在她身后来往,小型的阵法缓慢成型,她的头顶生出了结界,隔绝着外人的窥探。
就连修士也进不来。凌舒音以为师父进屋了。把凡人的衣服
了干净,用仙法挂在了屏风上。
那屏风横在别院中间,专门把温泉挡住,也很适合挂衣服,她躺在温泉里看那个屏风,仕女捣练图惟妙惟肖,女子在三块屏风里做着不一样的事情,理线,
纫,熨烫,都很丰腴。凌舒音想,要是能做一件画里的衣服就好了。
像是用傍晚的霞光染出来的,红里带着太阳般的金黄,她听到有人潜入水池的声音。凌舒音体身紧绷,随后看到了师父,他也褪去了衣衫。
只是头发还是凡人男子的盘发,玉簪晃动,声音清脆。师父…没有穿衣服…***凌舒音不是第一次见到师父的
体。
她立刻想起山
里不堪入目的画面,但那是情况所迫,她不得不和师父云雨
好,可现在明明不用的呀…她不太自然地紧绷着体身,而师父只是靠坐在池壁沉思,看起来很是随意,仿佛一切理所应当,师徒之间理应赤
相对一样。
凌舒音憋着一口气,慢慢下潜体身,把
脯沉进水里,温泉水温润无比,她的脸被染得发红,她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在看她。
这目光让她觉得冒犯,她再次回想起
中那场疯狂的
事,抓着她的手那样的紧,那个人到底是师父吗…师父起身了。
凌舒音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犹豫的时间,师父已经走到了她近前,带着池水落在她身旁。凌舒音还是躲了,她远离师父往另一侧移去,师父抓住了她的手腕“舒音”凌舒音抖了一下。
她的耳朵红了。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潜进池水里面,消失在师父眼前,可师父强行把她抱到怀里,让她坐在师父的腿上,把她的体身摊开。
她又一次侧坐在师父的怀里,隔着温热的泉水和师父紧紧相贴,她觉得羞
,觉得不该如此,可是她不敢忤逆师父,被动蜷缩在师父的怀里。
师父的手抚上她的肩头,凌舒音抖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舒音害怕我么?”凌舒音想说“不”的,可她整个人都在颤,分明是怕得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骗师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怕师父,师父明明从来不会伤害她的,她迷茫地思考了好久,犹豫着说出了心底的疑虑:“在
里,解誓的那时,师父说钟烨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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