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沛爷哪来马子
在尹禹巳夜不归宿的日子里,姜舒喜欢把自家还未出嫁的小妹姜嫣接过来夜话,公婆知道儿子总是往外面跑,媳妇不够强势管不住他,也没说什么,姜嫣过来就让她和姜舒同住。今天叫姜舒逮着了尹禹巳小情儿的尾巴。
他又真没回家,姜舒自是把姜嫣接过来,叫妹妹给自己拿拿主意。姜嫣生得靓丽大气许多,姜舒则更显得温婉一些,许是一个性子随了父亲,一个性子随了母亲,虽然姜舒是姐姐。
但姜嫣似是更懂那些妯娌门道,姜父在姜舒出嫁之后接了几房姨太太,姜嫣要是不强势岂不连她自己和母亲一并叫那些没脸皮的
人给辱了去。两人洗过澡,坐在
上,姜舒把白天的事给姜嫣说了一遍,只不过先略过陈一瑾。
她知道妹妹中意陈家的弟弟,也怕现在数落未来妹夫诸多不好,到时候他们要是成了可能还要反过来怨她。“我今天下午就叫人去问过了,那老板只说是派乐门的姐儿,留了个‘纨’字,取衣服的小丫头不知姓名。”
姜舒讲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恼火上头“肯定是出来卖的小娼妇,不然怎么这么会勾男人?”姜嫣牵握着姜舒的手,说道:“舒舒姐既见过了,她又是夜场的女人…那且听妹妹一句。”
“让姐夫把她娶回来做小。”姜舒瞪大了眼睛,当即拒绝:“那种女人也配进尹家的门?!我看见她都脏了我的眼睛,嫣嫣你…莫要诓我。”姜嫣笑着。
拍了拍姜舒的肩,让她冷静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一来,姐夫现在被她拴在身边,姐姐送个人情给姐夫,公婆夸赞,姐夫得了好处再怎么也会念着是你的好。”
“二来,娶回家了就在姐姐眼皮子底下,夜场里的女人没身家又不能上台面,姐姐就算罚她打她,公婆决计不会
手,她只能闷在肚子里,不好吗?”
“三来,姐夫生
滥情,新
不断,娼妇又只认钱,抬了姨太太就没有不想坐稳的,到时不用姐姐出手,那婊子自会使些龌龊手段,她们惯会这些。”
姜舒听来沉默一阵,看起来不气不恼了。却突然反过来问姜嫣:“要是陈家弟弟到时有了情人,嫣嫣也会把她往家里请么?”姜嫣垂眸思索好半天。然后回道:“陈家不一样的。”
这句话自是说服不了姜舒,反声呛道:“男人哪能不是一个样,父亲和母亲难道不是表面恩爱几十载,这可不妨着他娶小爱妾了?”姜嫣轻笑:“那就各凭拿捏男人的本事。”
“陈家没有女人,家产在御之大哥手中,就算弟弟以后喜欢别人,讨好了哥哥岂不是一回事吗?”
“近水楼台,握住钱可比男人的心要可靠多了。舒舒姐。”***尹禹巳是大方的恩客,哄他开心了也愿意体贴女人,那晚总共就来了两次,晚些时候玉伶陪他洗澡时。
他对玉伶提起说他把这周余下的几天全包了。让她不用去接别的客人。一开始玉伶以为她得
陪着他,尹禹巳只说让她回家休息,他不想下次来找她时,看见她脖子伤口处的疤。更让玉伶动容的是。
他说她这几天要是想送送夜蝶,尽管去便是,只是下次不要再当着他的面哭了,后来她还从于虹妍嘴里知道,尹禹巳买了几箱酒记在她的名下,不用担心晚上不来陪酒会没业绩罚月钱。一个
女会喜欢的东西,他一下全给了。
难怪于虹妍要姐妹们讨好他,场子里的舞女也喜欢攀附他,虽说随
惯了的尹禹巳要栽在一个女人身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和他来这么一晚已经顶过一个月了。对此玉伶当真是开心的,她想在夜蝶的事情结束之后就为自己赎身,平
里就节俭,白天的衣服都是自己买料子打版型
出来的,原是想着少花一些夜蝶的钱,现在夜蝶不在了要靠自己,能攒一些便是一些。
这几天她是真听了尹禹巳的话,家门不出,要出去买东西也得在这大热天里往脖子上围一层丝巾,其实古怪得很,她只能每
往创面擦那上次青莺给过她的那支祛疤膏,眼见着是淡了些,可还看得清一道快要拉到下颌的痕迹。
所以玉伶大部分时间都在夜蝶的房间整理她剩下的衣物,偶尔弹弹那把买旧得来的梨木琵琶,音准过得去,快活谈不上,舒心是真的。可现下玉伶又突然有了一件烦心的事情。
青莺周六一大早找上了她。“东源大酒店,今晚…陈军长让你过去吃饭。”玉伶诧异,这没前因后果的饭局从何而来,她怎么可能会听陈一乘的话乖乖去呢?
“江老板不是还没回来吗?我如何能自己做主去那种场合?”青莺蹙眉,好似也有些拿不准主意,说:“…是沛爷让我过来给你递话的。”
玉伶这下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只能继续问:“那他的意思是?”青莺摇头:“没说。”于是似懂非懂的玉伶问青莺要了个谢沛的地址,是港口那边的一家赌场,让要找谢沛的玉伶去那边碰碰运气,他不一定在。玉伶一听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就想起谢沛那张凶煞的脸,心里又开始打鼓发怵,还没见他就先怕上了,不过他既让人过来给她传话,玉伶只当谢沛是在指望她能主动去找他。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女人主动贴上去大抵是没错的。
玉伶打了豁出去的主意,既要去找谢沛,那就把江雍给她的那笔钱要到手里。再者,她也没忘了。
尹禹巳说过那些港商可能找过锦锡本地的打手,混道上的谢沛可能知道是谁接了这批港商。玉伶穿了一条灰底的竖领长旗袍,不想再戴一圈薄丝巾,竖领遮去了脖子上大部分的痕道。
她再把平时那条晾在身后的辫子斜着辫到身前,镜前看了好一会儿,自己觉得要是不细瞧应是看不见什么可疑的地方了,然后立刻打车去了港口,计划着万一谢沛晚上真要她去见陈一乘,也好有时间回家换衣服化妆。
“利民公司”便是谢沛手底下的一个赌场,只不过这名字取得有些微妙。玉伶虽然也算半个暗处讨生活的人。
但这赌场她是真没来过。应说这种男人多的地方她是一概不喜也不愿去的。沿着街边的一道门往地下走,玉伶愈往下走那楼梯,愈觉着
口似是有些闷。
明明外面亮堂堂的,这一路也有灯,为什么她就是耐不住这暗黄的光,想要回去呢?走到底已经能听见一些吵嚷的声响,玉伶快步走近后,才敢和门口两个三大五
的男人对上眼。
其中一个男人上下打量一遍他眼前的玉伶,说道:“小妹妹是不是找错了地方?”玉伶接下他的视线,正
回:“我来找沛爷。”
两人对了一下眼色,另一人突然问玉伶:“多大了?”白天里的玉伶绝不把自己当
子看,她避开他的问题,再次道:“我来找沛爷。”
“哟,还有点小脾气呢。”那人直接走近,玉伶这看着柔弱单薄的身子在他眼里自是好欺负得很“沛爷哪来的马子,你找他作甚?”他说罢想把手搭上玉伶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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