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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用布包着锅盖
 “爱傻笑怎会是坏毛病…”麦克斯忽然补充了一句“你笑起来蛮可爱的,所以不必拘谨。”库珀莫名的低下了头,耳朵有点发烫。

 他抿了一口热牛,好甜,他喜欢这种浓浓的甜度,他问麦克斯:“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跑来这里做园丁的理由?”

 “你为此很烦恼?”麦克斯透过米黄的灯光,眼睛闪着微弱的光。这是库珀第一次用眼神完全的触碰他的脸颊。完全的。不漏一丝空余。库珀说是的,他不想自己的园丁是个通缉犯。

 库珀一半是开玩笑,一半是试探,如果麦克斯不肯说,也就罢休。麦克斯的嘴薄薄的,仿佛专门用来隐忍苦难。

 他皱纹不多,看起来四十岁上下,那双眼睛,水汽萦绕,浅色的眉毛。还有颧骨,尤其特别的颧骨。头发,栗。气质:鹿,或马,或熊。库珀在心里给麦克斯画了一张分析图像。麦克斯把眼皮盖着一半眼球,他抬起手放在嘴上,手指头在颤抖。

 呼吸翻滚。好一会儿,他重新振作了起来,有什么被他咽了进去,然后在他胃里沉淀了。看来,他刚差一点就对库珀坦诚了。

 只是不知为何,最终,他还是把话回了肚子,他转瞬变回早上那个反应敏捷,性格沉着的园丁,流利的说着:“我是意大利人,我后来去了美国,曾经是纽约州某所大学的老师,再后来,我被调任牛津,成为了教授,这是校方给我的荣誉头衔。

 其实说到底我只是个教师,我在牛津当了十五年的教授,直到去年我教的一名学生自杀,我认为是我的过错,我觉得我不适合继续待在校园里。

 然后我恰好看到你在网上发布的招聘消息,我不想再待在牛津,于是我来到这里。”库珀听完,被走力气般的靠在沙发背上。

 他在这个瞬间喝光了杯子里的牛,他觉得麦克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麦克斯还隐瞒着什么,但库珀没有继续追问,那样就太不礼貌了。

 “我想再来点威士忌。”库珀把空杯子放在桌上。麦克斯离开沙发,从书架上拿下一瓶八分的威士忌,他走到屋子右边的厨房拿了两个玻璃杯。回来正要坐下时,库珀说:“坐我旁边来。”

 麦克斯听从了,他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面对面的干了半杯威士忌。库珀开始说起许多生动的趣事,他总是有各种乐观的美事可以随手拣来。

 他逗得麦克斯很开心。麦克斯中途起身去冰箱拿冰块,兑进库珀与他的威士忌里。库珀突然有了意。楼梯下有个独立卫生间。

 他进去小便,门锁是坏的,库珀只好半掩着,他的声击打在马桶里,很响,通过半掩的门传了出去。库珀洗手时笑了一下,别介意,就让麦克斯听见吧。

 “你应该修一下卫生间的门锁。”库珀回到沙发里。麦克斯赞同的点头,没有接话。库珀悄悄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麦克斯的裆,心想,麦克斯身材这么高大,他那里也一定很大吧。麦克斯不怎么说话。库珀慢慢的去适应麦克斯的安静。

 库珀和麦克斯分别了半雪茄,小屋被烟雾填充。库珀家中有大麻烟,但他不常食,他不喜欢被幻觉操纵,愉快是愉快的,大麻能让人血加速,心跳恍惚,大脑会像做梦般涌起光怪陆离的幻觉,可是库珀很抗拒这种命运不在手中的滋味。麦克斯在壁炉生火,因为此刻已是凌晨了。

 气温骤降。库珀赖在麦克斯的沙发上不肯回家,麦克斯也没打算赶他,可能是卖个面子给库珀,毕竟这屋子说到底还是库珀的产业,不过库珀说不准。麦克斯似乎很乐意库珀逗留,他脸上从未浮起过不耐烦。

 他是否对谁都这样友善,库珀只是其中一个,可能吧,都有可能。“我不想回家,他在那里。我睡不着。”库珀在酒醉中说起了胡话。“谁?”

 “史蒂文森!他在梦中想着他的雨果!”

 “谁是雨果?”“他在伦敦的小老婆,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麦克斯安静了。库珀眼睛“我可以睡你的沙发。”

 “你可以睡我的。”麦克斯的视线从他脸上降落到杯中。库珀点点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天花板和墙壁都在旋转,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艘船上,他脚下不再是平坦的客厅地板。

 而是晃的甲板,一会升起,一会凹陷,走得甚是崎岖。库珀察觉到自己的‮体身‬不受控制的倾斜,接着,他躺进了麦克斯的怀里。

 库珀这才发现自己喝醉了。库珀蜷缩在麦克斯怀里,抱紧了他,麦克斯的身材好强壮,简直不是史蒂文森可以比拟的。麦克斯就像是古罗马里蹦出来的勇士,他的肌就像盔甲一样紧绷‮硬坚‬。

 麦克斯轻轻推了推他“尼克少爷?”库珀只是轻轻嘟囔了一下。麦克斯无奈了。把他扛在了肩上,然后走上了小矮人才能通过的小楼梯,把他扛到了二楼。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和一间浴室。库珀被放在了上。

 突然间,库珀整个人被搂了起来,他的嘴轻轻撞在麦克斯的肩膀上。麦克斯正在把他的脑袋搁到枕头里。

 库珀的双脚感到放松,因为麦克斯了他的鞋子,还有袜子,他紧绷绷的西装也终于从肩上卸去,接着肚脐眼附近泛起解的快,他的子皮带给走了。胃舒服了。

 衬衫纽扣也解开了几粒,随后柔软的被子覆盖在他身上,他模糊的听见麦克斯站在边给他道晚安。“不一起睡?”库珀想的只是睡觉,一觉醒来大天亮的那种睡觉,共享同一张并无所谓。“不了。太小。”

 “那你睡哪儿?”“别担心。睡吧。”“晚安。”库珀转了个身,累的说不出话来了。灯灭了。麦克斯下楼梯的脚步声像魔法在失去效力,越来越弱。

 ***库珀醒来时分不清自己在哪,这并非他的房间,他在单人里支撑起上半身,木窗外的阳光令他回忆了起来,他在花园小屋,他在童话故事里困了一晚上。

 他下,宿醉敲打他的脑袋,库珀难受的要命,他摸进浴室,拧开热水洗脸。抱着脑袋走下楼梯,库珀叫着麦克斯的名字。只有空的客厅在等着他。餐厅的木桌上有一张靠着杯子竖起来的卡片,上面写着字。库珀走过去,读它。

 “看锅里。小心烫。”库珀放下卡片,走到炉子边,这里有电炉和燃气灶。电炉上放着一个陶锅,他用布包着锅盖,揭开。

 他惊奇的看着锅里的谜底,有米饭、酪、黄油、熏、绿色、红色,天知道还有其他什么。有一只小木勺躺在灶台上,又盖着一张卡片。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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