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除了花栬不同
不过这人和…薛妙引站定,点着下巴看着自己和沈铎之间隔出来的“鸿沟”两人到现在说的话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得出来,怎么也说不成“人和”的,所以这桩婚事说到底还差一点。
“沈督军是重情义的人,想必他老人家是顾及着与爷爷的约定,才硬要让你答应这桩婚事,不过我也不是胡搅蛮
之人,少帅如果心有所属,不妨与我直说,我们彼此无意,想必沈督军也不会强求。”她一番善解人意的话,反让沈铎觉得多余,于是不等她继续游说。
就斩钉截铁地给了她答案:“我心无所属,老头也很中意。”薛妙引想要让沈铎退婚的计划再一次碰到了钉子。
她咽了咽喉咙,本想说他不喜欢自己就是大问题,可想起来他说的那句“会做就行”
肚子话只能咽了回去,暗叹他油盐不进。“少帅跟蒋九爷的太太似乎关系不浅。”薛妙引看见沈铎的眉峰蹙了起来。
唯恐他发怒,往边上缩了缩“我听人说的。”“无稽之言。”薛妙引
起眼皮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却是
眼的不相信,觉得他就是死鸭子嘴硬。无中生有的事情,沈铎本来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似乎是为了打消薛妙引的疑虑,他用了一句话概括了传言中他和蒋九爷太太的关系:“符小姐救过我一命。”
薛妙引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符小姐”是谁,知道之后却更疑惑了,他到现在都称呼蒋太太的闺中姓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更何况,蒋太太又为何要救他呢?薛妙引又是一通
想,顺其自然就接了一句:“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沈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这话最好别让蒋九爷听见。”
“为什么?”一定是害怕蒋九爷怀疑他们两人旧情未断,迁怒到蒋太太身上吧?薛妙引眼珠一转,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沈铎没有解释这句为什么,却将之前的概括又细化了一番。
薛妙引原本以为会是一出纠结的三角恋,未想简单得连一丝
旎都无,脑中的幻想顿时破灭了。回头细想,才发现之前的猜测也是离谱可笑。***故事没有自己想象中浪漫多情,薛妙引不
有丝遗憾。
照理来说她应该庆幸才对,不过前提是她爱上沈铎。如今两人被一句口头的婚约牵在了一起,薛妙引总觉得后患无穷,只是照今天看来,沈铎似乎并没有退婚的打算。
她看不出来沈铎对这桩婚事有多满意,或者是多厌恶,好像纯粹是因为省事。薛妙引暗地里撇撇嘴,心道她可不觉得省事。大把的青春年华还没享受。
她不想现在就步入婚姻的坟墓。一般说来,应该是男人才对婚姻退避三舍,换到沈铎这里倒有些趁早打包完事的迫切感。薛妙引猜想他也是被家里催的,所以一时看不清形势想要匆匆解决麻烦。薛妙引想到这里。
也不再急着让沈铎放弃履行婚约的念头,反正还有时间,所谓路遥知马力
久见人心,等沈铎发现两人之间有交流的代沟,肯定就会打退堂鼓了。薛正扬在家里伸得脖子都长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见薛妙引被沈铎送回来,就以为两人有戏,眼角都眯得多了几道褶子。同样坐在家中的沈督军,也是盼着两人的好结果。沈铎是个怕麻烦的人,能顺道办了的事情绝不犹豫,所以对于婚约一事并未抗拒,只是被沈督军追在
股后面问个没完,还是烦不胜烦。
“薛小姐想退婚。”沈铎对于薛妙引的打算,一分都没有隐瞒。沈督军也没想别的,而是一下拉长了脸,一副嫌弃:“一定是你不会哄人!这你真该跟蒋老九学学,瞧瞧人家那哄媳妇,连脸都不要了!”沈铎可听不出来这像什么夸奖的话,而且让他跟蒋楚风学,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总之你不能把人给我放跑了!”沈督军教育了一通,给沈铎下达了最后通牒,反正就认准薛妙引这个儿媳妇了。沈铎没应声,倒也没拒绝,一直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而薛妙引也一直没有放弃游说沈铎退婚的主意,且打心底里认为这事迟早要吹,所以也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这在旁人眼里看来。
他俩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后面都是板上钉钉的,所以由得两人放飞而自由地谈去了,不过作为一名留洋归来的有志女青年,薛妙引的心思基本都放在了祖传老本行上。薛家是中医界的泰斗,只是历来人丁稀薄,到了薛正扬头上还注定没法有后。薛老爷子便把毕生的心血教给了兄妹俩,以期将来能让灵草堂继续传扬下去。
薛家兄妹不过二十几的年纪,就已经在杏林扬名了。对比一众年过半百的老中医,着实算件稀罕事。只是这么年轻的“老中医”终究让人有些信不过,薛正扬刚接手灵草堂的时候,门庭冷落差点就关门大吉了。
硬是咬牙
了下来,这才有了灵草堂更深往日的辉煌。到如今,不少人都会千里迢迢跑来越州的总堂瞧病,却也时常排不上号。
薛妙引留洋的一年多时间里,灵草堂的大事都落在薛正扬一个人身上,经常忙得一个头几个大,等得薛妙引回来,薛正扬可算松了口气,终于能悠闲得品茶养生了,只是他见薛妙引成天钻研书本连约会都顾不上了。又开始焦灼。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成天捧着个本草经,一股子老中医的苍老劲儿,换身衣服出去逛逛吧。”薛妙引
起眼皮,看了一眼他手里铛铛撞得响的铁球和他身上灰白的长褂,一副尽在不言中的表情。
薛正扬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样子更像“老中医”
了
袍子坐在她跟前继续催:“啧,跟你说话呢听到没?今儿不用你忙了。你赶紧走走走!回去打扮打扮!”薛正扬说着把书本拎过来,挥着手赶人。
外面正是
寒料峭,窗户口都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薛妙引觉得出去就是活受罪,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有你这么当哥的么,这么冷的天你还叫我出去!”“又不是让你出去喝西北风。”
薛正扬瞥了她一眼,占据了她方才的座位“沈少帅方才打来电话,说晚些时候有个宴,我替你答应下来了。”薛妙引倒没有因为他的自作主张而生气,相反她也想跟沈铎多一些接触。
这样就能尽快地让对方了解自己,然后取消婚约。薛正扬不知道她打的主意,只是看她乖觉就觉得十分欣慰,言辞也变得十分和蔼可亲:“这就对了。年轻人嘛,多聊聊总不是坏事!”
约莫下午六点的时候,沈铎驱车到薛家来接薛妙引。薛妙引还是穿着修身的旗袍,除了花
不同,还配了件时髦的坠着
苏的浅色披肩,看上去多了几分稳重优雅。
而沈铎依旧是一身笔
的军装,透出来的气势却总让薛妙引觉得焕然一新。两人在彼此的身上逗留了几秒钟,心里都有一种“果然”的觉悟,似乎觉得再没有比这一身行头更适合对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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