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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么一来
 “娘。”少年又唤了声母亲,希望能让母亲转过头来,希望母亲能看看他,也希望母亲能抱抱他,他已经不记得母亲叫他名字,抱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总是浑浑噩噩的,就连三餐都要父亲服侍,更不要提爱他了,她可能已经没有爱的力气。

 “嗯…怎么了?”可今天,母亲竟然少见地回应了自己,她歪着头,对少年扯起了嘴角,虽然只是细微的表情波动,但母亲的笑让少年的脸蛋顿时红润了起来,眼里泛着光。“娘!”他‮奋兴‬地跳了起来。

 小脚与地面‮擦摩‬,发出噔噔的响声,他向母亲伸出双臂,等待一个无比温暖的回抱,可是等待他的并不是什么温暖的拥抱,下一瞬间,接他的是冰冷与黑暗,还有无数双来自不同人的手。

 他被拉扯、被打、被撕碎,可即使他害怕得大叫、求饶、哭泣,却没有任何人能听见,直到一双小小的,稚的手将光带到他面前为止。

 “明天下午一点半,槐安公园门口见。”浅炵收到来自阿伶的消息,是长假第三天的晚上。“好的。”浅炵默默按下了发送,便将手机倒扣着放在桌上。心里有些忐忑。

 那一天阿伶在咖啡店戳中了不少她的软肋,仿佛就像知道她待在秦凤之身边似的。可害怕并没有用,阿伶身上一定有什么线索,而这能成为她所寻找的答案的突破口。

 另一方面,与阿伶重逢后,难以言喻的愧疚感便徘徊在心头,无法消解。四年前,秦川就是在槐安死的。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待在这里。

 阿伶说这话的表情,让浅炵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与五年前相比变化太大,不单单是成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在他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难以形容的改变,以前的他是无忧无虑,现在的他不仅有了与年纪相符的沉着。还有了超过年龄的沧桑。可这份沉着与沧桑,在提到秦凤之时也会出现裂

 他是那么的咬牙切齿,不论阿伶装得有多镇定,浅炵还是能从他的眼里看出熊熊燃烧的愤怒与仇恨。浅炵知道阿伶与秦凤之之间肯定有什么纠葛,但现在这份纠葛还披上了死亡的谜纱,实在是扑朔离。“秦川死在…槐安。”不知为何,槐安这个地名梗在心头,让她难以释怀。

 “槐安怎么了么?”身后忽的响起秦凤之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回到了房间,走路没有一丁点脚步声,吓得浅炵打了一个灵。还没等她转过身去,浅炵就觉得什么重物直后背,但这很快又消失。

 “浅炵,你扶着另一边,秦凤之喝多了。”“好…好!”浅炵转过身去,看到陈清泽快支撑不住,她赶紧与陈清泽一起把秦凤之扶到沙发上。

 二人身上都酒气冲天,面色通红,但陈清泽还存有一丝理智,向浅炵解释道:“今天应酬碰到一个老板,太会喝了。秦凤之被灌了很多,你照顾…嗝,下吧。我回房间了。”“好。陈老板,你没事吧?”

 看到陈清泽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脚下打滑的模样,浅炵不担心了起来,听到这问题,陈清泽只是抬了抬眼镜,道:“没…嗝,没事,我吐完就好了。”

 话音刚落,陈清泽便捂着嘴巴,快步离开了房间,正如李然所说,这个长假秦凤之他们十分繁忙。应酬连不断,往往和陈清泽在深夜才回来。难得早些结束,却醉得不省人事。“看来今天也问不出什么了…”

 浅炵瞥了眼秦凤之,脸色不仅泛红,就连平锐利如鹰的眼神现在都蒙了层雾,一合一闭得迷茫不已,身子也如软泥般靠在在沙发上。

 这好像是浅炵第一次看到秦凤之醉酒。以前曾听戏班的伙伴说他酒量极好,从未喝醉过。没想到多年后却让她撞见,原来他喝醉了只是默默睡觉,不像别人那般啰嗦撒疯。

 “秦凤之,要喝水吗?”浅炵边说,边转身去倒水,就当她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手臂上传来炙热的温度,秦凤之抓住了浅炵,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秦凤之!放开…唉。”即使是醉了。这动作还是如此熟练。

 浅炵发现自己又一次落到他怀里,又羞又怒,但想想对一个醉汉置气又有什么用。只得自食其力地推开他膛,可这一举动却开启醉汉开关,他捧着浅炵的脑袋,迷糊地道:“不、要…叫秦凤之,要叫师兄。”因为醉意。

 他大着舌头说话,语气却又甜又腻,像是打翻了糖罐子,让浅炵情不自地打了个寒颤,然后,他如同帮猫咪顺般摸着浅炵的头发,让她倚在自己的肩上。

 “师、师兄…?”都说酒后吐真言,秦凤之究竟想说什么呢?“嗯…”他似是快要睡着。将自己的脑袋架在浅炵颈窝上,喃喃地回应。浅炵觉得秦凤之死沉死沉的,便有些坏心地问:“师兄,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长假前夕的那天下午,李然曾好奇地询问她们二人的关系。浅炵嘴上虽然搪过去,但其实她也不明了,她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戏班不复存在,爱意似乎也已消逝。沉默、心跳、还有秦凤之平稳的呼吸声夹杂在一起。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炵儿…炵儿是师兄一辈子的宝物。”他溺爱地蹭了蹭浅炵的脸庞。

 在那儿落下了一个吻。嗡的一下,浅炵觉得脑里炸开了锅,五颜六的感情全混杂在里头,一时断了思考。二人就这么紧贴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温暖与柔软。秦凤之身子热得很,快要将自己融化。

 “宝物…?”浅炵不愿再依赖这温暖,这温暖太美好,美好得不真实,她感到秦凤之的力道已经没那么紧,便推开了他,她看向秦凤之,他果然睡着了。

 刚才肯定是在说梦话,梦话又怎么能相信呢?她坐直了身子,准备离开,可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秦凤之微微睁开了眼,语气近乎恳求地道:“炵儿,不要走。”灯影相称,雕刻了他立体的五官。

 酒气氤氲,带来了他脸上的沉醉。星眸眨动,说出了他的真心。浅炵觉得自己五脏六肺移了位,那滋味差点让她克制不住深处的感情。

 她抬起手,想要回抱住秦凤之,可最终还是放下,转而拍着他的背道:“我不走,在你告诉我一切之前,不走。”

 听到浅炵安慰的话语,秦凤之像一个听话的孩子,终于坠到梦境深处,看到他彻底睡去,浅炵第一次鼓起勇气,摸着秦凤之的左脸。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对待他的宝物呢?”她说的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却没有注意到身前人动了动眼眸。

 ***“是,是两种没有错…嗨,您放心,绝对有用。”阿伶走在赴约的路上,脚步轻快,连带着对电话那头的人都带着笑意“呵,没事,之后的事我来处理就是了。

 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是、是。”电话那头语气迟疑,依旧小心翼翼地确认各种事宜,阿伶耐心极好,一一回答他的疑惑。电话的最后,他推波助澜似地道:“放心,这么一来,您终于可以足您的望。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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