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许是因为有急事
“嗯。”“南思齐,说话啊…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她低头抵着我的肩膀,良久…“没怎么出去玩过,所以哪里都想去,不知道该怎么选。硬要说的话,想去看看花田,可现在是冬天。”花田,她还
浪漫的。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手指的动作,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我的思绪。我们慢条斯理地做
,那节奏好像世界上只剩下这一件事可做。拥抱着亲吻着,渐渐的流汗了,在寒冷的冬天依然觉得热。
汗
、体
、
时留下的唾
,
疲力竭,最后我们约好了。既然选不出来的话,那就都选了吧。可以去看花,等春天再去,可以去看海,等夏天再去,这个冬天也要出去。远的地方可以去,在刚放假出去玩的人还不多的时候。观游的强度需要低一些,累了就回酒店,这样便不会疲惫。
近的地方也要去,等过年人都回家了,就在附近多转转,玩得可以仔细些,因为我对周围相当熟悉。我尝试着与她约定未来,尝试着避免想象悲伤的结局,我尝试着,想要改变。
***雪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下的,出门时却见不到白茫茫一片晶莹的雪景。也许是下雪前先下了雨的原因,
漉漉的地面积不起雪,变得脏兮兮。雪混着泥水,被一脚踏成了肮脏的颜色。生冷的空气冻得我鼻子都要掉了。
“这个天气你送外卖要小心啊。”我跟ley打电话时说。“这个天好像有补助来着。”ley
了
鼻子“我好像感冒了。好困。”她刚说了有补助,我也不好劝她休息:“我去看看你吗?”反正现在住得也近。
“你下来班来吧,昨晚送通宵,我上午补个觉。”那边嘿嘿笑起来“晚上出去吃饭吗,我想吃烤鱼。”
“也行。”挂了电话之后,我
了
手,呼了口气,感紧揣进口袋里。又在地上跺了两脚。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天的温度冻得人直打颤。卖早餐的大婶将我的那份手抓饼给我,照例说了句趁热吃,因为今天的天气,还补充了句路上小心。这个大婶很热情,我在这买了好久的早餐,已经彼此
络。我笑着回了一声好。
转头要走时,大婶又说:“小姑娘高兴点,没什么事值得伤心。”昨天哭得厉害,今天眼睛都有点肿,想必是被看出来了。
“嗯,那是。”我回答。宋初然的航班是晚上,送她的只有我一人。我开着车上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昨天那件事让我觉得尴尬,这么大人了。还被妈妈闹到工作的地方,什么都解决不了。只会哭。宋初然应该也觉得别扭。
虽然这场面她看过不止一次了。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我得给你道歉才行。”快到机场时宋初然说。
有什么可跟我道歉的,因为昨天抛下我去开会了吗?我倒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道歉的,再怎么说都怪不到宋初然身上。我只是伤心,又不是寻死觅活,犯不着耽误工作来陪我。
何况,以前宋初然也不觉得这是需要道歉的事。“之前我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你的名字。我以为是你小号就同意了,后来觉得不太对劲,问话也不回。”
她继续说“我想那可能是阿姨吧,我朋友圈里有公司的地址,她可能就是这样顺着线索找过来的。昨天来闹过之后,那个小号就把我删了。”“我该早点跟你确认的,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没事。”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就知道,不过就算是因为这个原因道歉,我也不觉得这事怪她。谁也不能预卜先知,我了解我妈,她想来公司找我。
就算没有宋初然,也能找到法子摸过来。宋初然问:“你以后要怎么办呢?”母亲知道了公司的地址,说不定还会再来。
以后要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昨天那事已经传到领导耳朵里了,那老混蛋今天特地到办公室里转悠,有意无意地说:“各位同志好好工作,别总把私事带到公司里来。”
我和老混蛋本来就互相看不上眼,也没什么原因,就是气场不合,第一眼见面就不对付。如果母亲再来,肯定要被他抓住做文章。
“哈…”我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初然
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虽说分手时勉强算得上是和平,也说过依然可以做朋友,但从更亲密的关系中回退一步后相处模式变得僵硬,似乎是逃不过的定律。
认识了那么久,如果是朋友,为我的未来担心几句再正常不过,就算只是
人,帮我出谋划策也未尝不可,但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得多了。
距离感就会变得微妙,必须得把自己放在更加拘谨的位置,否则就算我们没那个想法,也容易落上断不干净的嫌疑。
真让我觉得悲哀,明明以前那么喜欢,喜欢到觉得一辈子就只有这一个人,就像小说主角找到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可实际上呢,再难过也不过伤不过时间。
情是这样,喜欢是这样,连悲伤也无法持续太久。到地方了。我将车停好,问她:“下车吗?”
“还早。”宋初然说“在哪等不是等,让我在这等会吧。”我嗯了一声,没有熄火。电台依然在放它的歌,一会是缓慢的情歌,一会又是快节奏的单曲。宋初然靠在车窗,
着眉心。
我知道她还在担心,也许还添了几分愧疚,可找不到立场来宽慰我,之前提出了这样那样的建议,兴许在她看来已经越界,便越来越不好开口。
“没事。”我开口道“反正我不会跳下去的。”宋初然之前说过,第一次找我搭话的原因,就是看到我要死不活地站在桥上,好像随时都要跳下去。
她就是这么个容易担心的人,因为这样的理由,小心地叫住了陌生人。到了现在,同样因为担心,不能很自在地离开,可我不会跳下去了。真的,因为跳过,没死成。
录取通知书是我自己撕的,那时候就没想着活,痛苦的感情上来了就容易想得极端。我记得小时候院子里是有个智力不太正常的孩子,被所有人厌恶着。
直到有一天死在臭水沟里,我才从大人嘴里听到对那孩子的同情和遗憾。我受够了那样的日子,觉得未来一眼就看得透,我想要怜爱,想要母亲后悔如此对我。
我来到这座城市,仅仅是想看看这所大学,我费劲心力考上的大学。我无数次想过,如果十八岁的我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学校,是不是就不舍得放弃这一切了。
但是没能看成,仅仅是因为很小一件事。找人问路时,那人没有停留,十分不耐地往前走,还“啧”了一声。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也许那人心情不好,也许是因为有急事,又或者本身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这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我呢,容易冲动。不吭不响自己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是一时冲动,反复掂量的想死的计划也是冲动,到最后实施时根本没有计划,遗书都没有。
但潜意识里我还是怕死的,不然,为何万念俱灰是还选了那样矮一栋楼。总之,别说死了。被楼下支起的棚子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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