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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还有几颗
 做帝姬的时候她不属于他,又的是一群陪在她身边的人和他分享这个帝姬,她有兄弟,有姐妹,有宗亲,有挚友,有恩师,更有一群宫人围着她转,他永远都无法独占她的时间,可是现在他能了。

 她是他一个人的子,是他的中宫。世人赋予中宫皇后的职责,第一要务就是陪伴好皇帝,为皇帝生养儿女,同皇帝夫恩爱和睦。其他的事情,诸如孝顺父母和教导儿女之类的,其实都可以往后排。

 以前他即便是她的兄长,可是也不敢多来荣寿殿寻她,毕竟男女有别,来得多了。总是要惹人说的。

 然,现在他只要一踏足坤宁殿,所有的宫人们都会下意识地退出殿外,将皇后身边的位置完完整整地给皇帝让出来,甚至还包括了让皇帝可以随意临幸宠爱他的皇后,对她做任何事情。

 现在还有了宝宝,他是她腹中孩子的生父,更是她心甘情愿张开了双腿同他合、求来的他做她孩子的父亲。

 以后大抵也会彻底认了命,再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了罢,就算从前恨过、怨过,可是以后她还是要跟他继续过下去,把宝宝生下来、教养大。

 ***睡中。她又在梦境里看到了自己被章姝月带着去看见的那血淋淋的一幕。晏珽宗割取血为她熬煮这每一碗的安胎药,保住了她腹中的稚胎儿。

 透过章姝月用簪子在纱窗上捅破的那一点,婠婠慢慢地凑了过去,看清了室内的景象。晏珽宗赤着上身仰躺在一张翅木的榻上。

 他阖着眼眸,看上去极为痛苦的样子,赤的膛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竟是一条条可怖的长长疤痕,而且看上去很新,就是近里才添上去的东西。

 原本他身上就有不少的陈疾旧伤,不少上了年头的箭孔刀伤已经足够骇人了。再添上这一道道新疤,让婠婠都不由得觉得他这副皮子究竟还有哪出好地方没有,尤其是他的心口那处。亦被闻人崎以小刀剜开一个深深的窟窿。

 室内咕噜咕噜地支起了不少个煮药的小炉子,婠婠忽然就闻出来这些药炉子里熬煮的便是她每需要服下的那碗安胎药。

 闻人崎手中执着一把小巧的锋利银刀,随手以刀锋翻了翻他前的一块血模糊的窟窿伤疤,挑出些还未来得及愈合便有了化脓迹象的丢在一旁。

 顿时又有新鲜的血不断出,闻人崎动作十分利索地用一方玉碗接过,接了一碗,然后掀起一只药炉子,倒了进去。翻腾的那些水汽间,似乎都染上了血的赤红。

 婠婠退后了两步,有些不敢置信地连连摇头,下一瞬便险些瘫软在地。章姝月将她扶起。梦境至此再度终结。这就是他这些时不肯来见她的原因,也是她的孩子能保住的原因,他心甘情愿割放血给她配药引。

 可是她却在这边埋怨他没有好好陪伴自己。婠婠一边心中愧疚难安,一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懂他,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为什么还要骗她说,他是去照顾他的母亲了?

 为什么为她做了这些却不愿意在她面前提起?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瞒着自己?婠婠不懂他,她睁眼醒来时,殿里没有一个宫人在,只有晏珽宗一个人守着她。

 他背靠在大的一雕花柱上,轻轻握着婠婠的一只手,专注地凝神望着她的睡颜。像是守了她很长很长时间、以后还会一直守着她的样子。

 她心头忽地涌现一股很微妙的情愫,好像过往时凝聚在这里的某块坚冰正在缓缓地融化,成一地的潺潺水。

 “你的那些伤口,很疼吧?”婠婠低头摸了摸自己还未显怀也没有丝毫胎动的小腹“那我的药还要吃多久呢?”晏珽宗沉默片刻后,握着她的那只手力道还略加重了几分。

 “我没想让她带你看见这些。是我不好,吓到你了。现在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吗?”婠婠的心就这样被软化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麟舟,我在问你。你不要总这样把我敷衍糊过去,那天晚上你来陪我却不肯在我面前解衣,就是怕血渍沁出来被我看见是不是?你骗我说这些日子你要去照顾你母亲的病。

 可是你母亲大约根本就没病,反倒是因为你自己要养伤,所以你才这样躲着我!”“不过个把月就能恢复如初的皮之伤,你为我伤心做什么?至于你的药…等你的胎相彻底稳了。不想再喝药也行。”他目宠溺地轻轻刮了刮婠婠的脸颊上的白

 ***他们都在惴惴不安地等着皇后小产,然后皇帝伤心,暴怒,继而转移怒火开始去问责那些曾经中伤过皇后的臣官们,最后该贬官的贬官,该网罗罪名抄家的抄家,走完一整套程。这倒不算他们故意存心咒皇后。

 只是女人的身子十有八九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还没坐稳了胎就受惊晕倒,宫里的动静又是那么的紧张不安百般重视,看这个样子也是保不住的架势,否则宫之内的主子们为何那般谨慎。

 今年秋,本来还有一场先帝的小祥之祭,即先帝驾崩一整年的祭祀。按理来说,皇帝和皇后应该一起前往他的陵寝宗庙祭拜的。

 可是最后却是皇帝一个人去,留皇后在宫中静养,即便失礼不妥,这次也没一个人敢在皇帝面前念叨半句了。大家都在等这道不定时的惊雷何时炸开,让他们的心事也尽快了结。

 这样复一地惶恐不安度,实在是让人难熬。然,就在他们缩着脖子等皇帝失去了嫡子后前来问罪的日子里,皇后的胎相也复一地稳健了起来,气也好了不少。

 “还有这样的事?”婠婠不由得失笑,低头拾了块小碟子上的牡丹卷咬了一小口,微笑着看着面前进宫陪她说话解闷的陆漪娴。

 漪娴抬手抚了抚额间的一条狐裘抹额,姿态温婉:“娘娘何必听这些人的不肖之言,您养好了身子生下嫡子,便是最重要的事了。”有着肚子。

 她也懒怠见些外命妇们的请安问礼,大家互相扯着脸皮敷衍,一举一动间还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后的喜好憎恶习惯,累也累死她了,不过只有漪娴和几个族亲的妹妹她还愿意见,偶尔请她们过来陪自己说说话罢了。

 婠婠注意到她今所佩戴的这间抹额做工极为精致,额心处点了一个宝相花纹,‮心花‬处缀着一颗碧蓝的宝石,在烛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此石名唤无忧子石,一般人认不出的,更是见也未曾见过几次,还是从海外来的贡品,除了婠婠有之外,还有的几颗,皇帝也赏过少许亲近的臣下。

 比如,威宁侯徐世守手中就曾得过一颗。婠婠但笑不语,忽觉漪娴的容里都添了几分像是被男人呵护滋润过的妩媚。意盎然。不再像是她从太原回来后,婠婠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憔悴和隐忍,她今画了远山眉,连舒展的眉尾间都出她的心情‮悦愉‬。

 这段时中,她似乎过得很开心,婠婠也是真心希望她开心的。漪娴走后,华夫人向她提了一句:“太后娘娘又说,喜事趁早不趁晚,不如等殿下坐了三个月的胎,宫里便开始摆酒设宴请宗亲们同贺娘娘有孕之喜了。届时,再借着封赏的名义,为徐将军和淀郡君赐婚。”婠婠哦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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