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记忆
一、捡粪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郊区农村的运输和交通基本上依赖畜力车,所以,在城乡结合部的马路上,总能见到路过的拉车牲口留下的粪蛋。为了支援农业生产,一到放寒假的时候,市里所有的学校都会要求在校学生加入到捡粪的活动中。
你就看吧,一放假,通往郊区的马路上,好多的孩子们或端着盆,或拎着桶,手里还提着一个火铲或铁锹。一见到远远的来了一辆马车,就蜂拥着,跟在马车的后面跑,盼着拉车的马或骡子或驴子,赶紧的拉出粪蛋蛋。这牲口也怪,也可能是被这么多人跟的害怕了,几乎每次都能拉出粪来。大伙奋兴地一哄而上,用锹铲划拉粪蛋,撮起来装到盆或桶里。也有败兴的时候,跟出老远,牲口也没拉粪,就放弃这辆马车,再跟别的马车。捡粪活动也是家族的合作。那时,每个家庭一般都3-4个孩子,甚至还有6个的。哥哥姐姐带着弟弟妹妹一起捡粪,很占便宜,人多力量大嘛。
捡粪为啥能让孩子们产生这么大的兴趣呢?一个原因是思想积极,为了完成班级的捡粪指标;另一个原因就是有物质刺
。在学校规定的
粪日子,往学校
一洗脸盆那么多的粪,学校就给发一张票,多
多得。等到寒假结束开学的时候,拿着票到教导处换钱,一张票可以换5分钱那。
开学的时候,学校教学楼后面背
处就会堆起小山一样的粪,郊区的农民再用马车一车一车的拉走,开
时上到生产队的地里。
二、鲇鱼头
我读高中的时候,妈妈亲自用旧布一层又一层地刷上浆糊,一共是五层,糊在木板上晾干,就打成了格布。再照着她自己设计的鞋样子裁出鞋底和鞋帮。妈妈每天晚上在昏黄的白炽灯下,用锥子和麻绳一针一针地纳鞋底,
鞋帮,再将鞋帮上到鞋底上。最后,给我做出一双棕色趟绒面的棉鞋。为了结实耐穿,爸爸又在鞋底上用胶粘上了胶皮。
那双棉鞋很大,即使我穿上妈妈织的
线袜子穿,脚还在鞋里逛
呢。因为这双棉鞋又肥又大,被我妈戏称为“鲇鱼头”就是这双“鲇鱼头”
了妈妈对我的爱,伴我走过了三个寒冷的冬天,一直到我上了大二,才将这双“鲇鱼头”丢掉,买了高跟的皮棉鞋。
三、栽到沟里
上高中的最后一年,每天晚上学校都要组织毕业班学生补课。
每天下了晚自习,骑自行车回家的同学都会一溜烟的抢先往楼下跑,到车棚里开了自行车,赶紧骑上往家蹽,要抢在步行的同学们前面杀出校门。假若出来晚了一会儿,这车就等于白骑了。步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挎着胳膊,拉着横排,一边走一边聊,马路被步行的同学占
了,自行车根本穿不过去,任凭你把车铃按的铃铃响,都像没听着似的,就是没有人给你让道。再多按几声车铃,就会有人回头看看骑车的人,顺嘴骂两句:“妈的,你着的哪门子急,不就趁个破自行车吗,老按个破铃显摆啥呀?”
平时吧,男生的腿儿都没我出溜的快,我总是能抢到前面。在马路上一边曲里拐弯飞快地骑着自行车,时不时再回头看看所有人都被远远的抛在后面,那心情,嘿!别提有多惬意,多自豪了。
俺班有几个男生跟我摽了好些天的劲,也没撵上过我。这天晚上,他们下楼的时候故意在我前面挡道,等到我取了自行车,跟在同学们后面,着急忙慌的骑出校门,还是晚了。我只好沿着马路的左边往前骑,左拐右拐的从人
中穿行。就在我刚要从两个步行的男生身边绕过去的时候,这两个男生忽然推搡打闹了起来,我没防备,被他们晃得车把一歪,好家伙,连人带车“刷”的冲进了路边一人多深的排水沟。
那一年冬天,我家那边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马路两边的排水沟已经差不多被白皑皑的雪填平了。我一头攮进了排水沟的积雪中,当时有点被摔蒙瞪了,趴在雪窝子里好半天才醒过腔来。黑暗中,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用手摸摸脸蛋、拍拍身上头上的雪,伸伸胳膊,踢踢腿,自嘲地偷笑了一下,哈!多亏了沟里这么厚的雪,我哪儿都没受伤。
我怕成为俺班同学的笑料,没敢嚷嚷,自己摸索着从雪坑里拽出自行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抬带扛,累出了一身的汗,才把车推出了沟。我来到了马路上,四下里一瞧,静悄悄的,哪里还有同学们的人影啊,
马路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跨上车,刚要蹬,才发现脚蹬子摔折了,当啷着,唉,这车还咋骑呀,只能推着走回家了。
回到了家,爸妈问我为啥回来这么晚,我哪儿好意思说我骑车掉沟里了,只好糊
他们说:“车子存在学校车棚里,不知道叫谁把车子碰倒了,脚蹬子摔坏了,车没法骑,走回来的,所以晚了。”
四、打雪仗
大二的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雪后放晴,我们班团支部组织团
活动,领着全班同学到公园赏雪景。
我们唱着歌儿,来到了北陵公园的树林里。树林里间或长着许多几百年树龄的松树,高大
壮。因为林深树密,一般1、2个人不敢到林子深处游玩,我们一大帮同学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专门找人迹罕至的地方。
树林间的草地上铺
了厚厚的积雪。没有被人踩过的雪,平平展展的,暖暖的阳光透过树冠照
到雪地上,雪地反
出亮晶晶的刺眼的白光。
我们先是将男女生平均分成两组,第一个比赛项目是滚雪球,十分钟之内看哪一组的雪球滚的大,哪一组就获胜。获胜的奖励是:获胜一组同学可以往失败的那组同学每个人脖子里
一个雪团。
第二个比赛项目就是打雪仗,还是分成两组,相距二十米远,每组同学一字排开,可以将树干等做为掩护的屏障。比赛开始后,两组都是让组里的女生攥雪团,男生投掷雪团。开始还保持着距离,可打的兴起,就顾不上什么规矩了,越打越近,直至近身
搏,哈哈!每个人都滚的
头
身是雪,过瘾!
大伙都累得爬不动的时候,比赛结束,仰面躺在雪地上,伸直了胳膊腿,在雪地上印出一个“大”字,看着湛蓝的天,别提心情有多么的惬意了。
这样一次活动怎能不留下点纪念那,同学们在一起拍照留念。傻哲子非要和我拍个合影,因为我的个头比傻哲子高,于是,我戴上傻哲子的帽子,扮成男的,傻哲子围上我的
围巾扮成女的,我俩合了一张甜蜜的“情侣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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