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萍儿注意擎戒
李萍三女齐齐转头看着她,眼中
出惊讶之
,宫主一向端肃沉静,此刻竟如此失态,可是从未有过之事!无月
中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奇异的情绪。
而且听她竟用到恳求这样的字眼,是对头的可能
再度降低,索
就实话实说咯“我出生于绥德大户之家,两岁时父亲和家人惨遭横祸,仅剩母亲抱着我逃出生天,随后母亲不知所踪,我就此成为孤儿,幼年往事不复记忆。
除了失踪的母亲,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健在。”中年道姑一把扯下面纱,扑到他身上泣不成声:“你果然是失踪多年的月儿,我就是你的秋荻阿姨啊!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呜…”
无月顿时愣住,傻傻地看着她那张美丽脱俗的脸庞,愣愣地道:“秋荻阿姨?”脑海里竭力搜索幼年的记忆。
“对!阿姨名叫玉秋荻,我们玉家和柳家是远房亲戚,阿姨和你的三姨青玉从小便是一对无话不谈的闺蜜,和青柔、嫣娘也很要好,你几乎是你的三姨把你
大的,打小她带你最多,你跟她最亲的,总该还记得吧?
我在你三姨那儿还经常抱过你的,偶尔她忙不过来,阿姨还经常帮她带孩子,那时你还小,不知是否还记得阿姨?”
两岁之前的许多人和事,无月均已不复记忆,然而姥姥和三姨他还是有些模糊印象的,这些年随夫人巡视各地,途径河套地区时,他都要拉着夫人打听她们的下落,可一直毫无音讯。
他的脑际渐渐浮现出三姨当年的音容笑貌,时常出现在她身边的那张同样亲切的脸庞更模糊一些,但绝美的容颜和婀娜的体态和这位严厉道姑依稀仿佛,只是人到中年稍显丰腴罢了,秋荻阿姨?他当时似乎的确这样叫她的。
他心中那种奇异的情绪更加强烈,一股暖
涌上喉头,忍不住一头扑进她的怀里,哽咽着道:“您、您真的是秋荻阿姨么?呜…孩儿总算找到一位故人啦!”
“当年萧家遭祸,你娘青柔趁夜
逃到米脂、便是就近藏到阿姨家里躲过了追杀,随后阿姨便陪她前往无定河畔的灌木丛中去找你,可居然到处都找不到!从此和你失散,青柔痛不
生。
但觉再无生趣,从此隐居起来,不知所终,后来阿姨也…呜…在这里能遇见月儿,真是太好了!呜…”
想及伤心处,中年道姑悲不自胜、忍不住泪如泉涌。无月把自己在西昆仑梅花谷中巧遇亲娘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中年道姑闻言欣慰不已,连叫老天保佑、母子重逢!无月四下瞅瞅,奇道:“阿姨咋会想到来这儿修道呢?”
“这事儿说来话长,柳家的女儿婚姻多不幸福,阿姨也一样命苦、所遇非人,嫁了一个不务正业的丈夫,我是他的原配夫人,你伯父却专宠那位三姨太,因为她替你伯父生下了一个长子,阿姨不幸,婚后一直未能怀上。
直到年近三十才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因此被他抛诸脑后,形同孀居,带着女儿孤苦度
…”无月脑际隐隐浮现出一个彪悍如虎、英
硬朗的壮汉形象,和幼年时期秋荻阿姨的模糊形象好象是连在一起的“孩儿隐隐还有点印象,伯父似乎姓战吧?”
“对,月儿比我那小女只大月份,当时阿姨正值哺
期,母
奇重,
多得女儿吃不完,阿姨又没儿子,所以特别疼你,但凡有机会便把你抱回家为你哺
。
你在阿姨家里经常见到他,如今他也算得上神州的风云人物,战天鹰这个名字可谓家喻户晓,只要说出他的凶名竟能吓得爱哭的孩子不敢再哭,可想而知,不知这些年他造了多大的孽!唉!”
“秋荻阿姨是因为被伯父冷落,所以出家做了道姑么?”中年道姑臻首微摇:“那倒不是,你伯父武功高强且
游广阔,身边渐渐聚集起一批奇人异士,十年前见天下大
、民不聊生,他的野心无限膨涨,暗中积蓄力量想聚众造反、逐鹿天下。阿姨虽遭他冷落。
但到底是结发夫
,深知这可是株连九族之罪!便苦劝他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他不听,于数年前回到老家大同揭竿而起,掀起滔天浩劫、为祸甚烈!
阿姨万念俱灰之下,才决心幽居深山、带发修行,算是为他祈福恕罪吧。”战天鹰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无月两年多以前就听说过他聚众造反之事。
在凤
宫中的时候,凤
在防备女真人的同时、偶尔也不得不
调少量宣辽军南下助官军平叛,可叛军不仅无法剿灭,反而越来越声势浩大,凤
为此大感忧虑,时常跟他谈论此事,只是他尚未联想到这个义军首领竟算得上是自己的故人之一。
此刻闻言,不由得大感震惊!不错,这位青水宫宫主、美丽的中年道姑正是战天鹰的正室夫人玉秋荻,这座地处荒僻、毫不起眼的小道观就是她当年选中的隐居之处。
显然她不愿多提丈夫之事,转过话头激动地道:“据青柔事后说起,当年和你失散时,月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上面刻着萧无月三个古篆。
那就是你的名字。所以阿姨逢人便打听,是否见到过脖子上挂着这么个长命锁的孩子,可得到的总是失望…”
随即她又把记忆中月儿身上的胎记特征之类,一一说了出来,无月还有啥怀疑的?忍不住和失散多年的秋荻阿姨相拥而泣,悲喜
集,彼此心中均有恍若隔世之感。
由于有着哺育之恩,彼此也算得上血脉相连,世间还有什么样的感情能超越这等类似母子间的亲情?场面之感人,自然不言而喻!
无月的人皮面具被揭下时,已令李萍三女大感震惊,继而又被如此突如其来的戏剧
变故
得目瞪口呆,醒过神来之后见到这等场面,均忍不住
下泪来,为宫主和师父感到高兴。
待悲情稍抑,玉秋荻但觉月儿脸上
出痛苦的表情,猛省自己激动之下扑到他身上、把他的伤口
疼了,自己的
襟上也沾
了血迹,忙稍稍挪开凹凸有致的娇躯,转头对李萍说道:“萍儿,这儿太冷,你们把月儿抬到楼上我的暖阁里面去,火炉拨旺一点。
把他的伤口敷上药之后,好好包扎起来,”三女齐齐点头,李萍和黄鹂抬担架,小女孩在旁边扶着担架、替他盖好被子挡风,一边走一边做自我介绍:“我叫秋雁,承蒙宫主收为弟子,说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大哥哩!”
无月笑道:“雁妹看起来该是出生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竟肯来到如此荒僻之地来出家,甘心过这等清苦日子,实在难能可贵啊!”秋雁皱眉道:“我倒没觉得这儿苦。
在家里反倒拘束多多,闷得慌!再说我也没出家,来青水宫是跟着师父学艺的。”她这样说。
等于默认了无月的说法。无月想想也是,这丫头天真活泼、刁蛮任
,显然是个不喜拘束的主,不愿呆在深宅大院里也很正常。
不消一会儿,担架被抬进楼上内室暖阁之中,玉秋荻亲手将他小心翼翼地抱上绣榻,转头简洁明快地吩咐道:“鹂儿敷药,萍儿注意警戒,谨防月儿的仇家寻来滋事,雁儿进来侍候师父洗澡,刚才在月儿身上蹭得一身是血,我得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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