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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像银栬发夹
 无疑还是物业和开发商的锅。这次是新账老账一起算,一面倒地口诛笔伐,去年讨论过的建筑材料国家标准又被拿了出来,更有标题直截了当地写明:草菅人命…为什么最大房企屡屡酿成惨剧?火力足够猛,但这种事关键还是看持久度。

 本以为掰扯不了两天,出几个背锅侠就算了,不想在网络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势头愈演愈烈,南方系某报很快出了个“房地产象调查报告”专门提及了我省的几个著名房企,建宇、雅客等等都是榜上有名。

 关于建宇,除了建筑材料偷工减料、消防安全不合格,该报告更是指出其在数桩土地易中拿地不符合标准,存在违法划拨、违法出让的情况。后续报道还以两个小区为例,指建宇在土地开发中虚开发票和挪用专项资金。

 甚至由财政局违规操作,垫付土地保证金。这些口头指控如果落到实处,那可真够建宇喝一壶的。

 不想世界真是瞬息万变,教师节后一个大双休,再回来,一切嘈杂声都戛然而止。建宇董事长亲自登门道歉,主动赔偿,与受害人家属达成谅解协议,并承诺会在以后的建筑中改用国际标准,对已完工建筑则会按计划进行隐患排查和火灾防范修整,接着。

 就是直接责任人发布道歉声明,投案自首…我们看到此事的最后一则新闻是建宇对贫困学生的资助,哦,这好像已经与火灾无关了。

 说实话,要不是出于一种大学校园里看热闹的惯性,我也没工夫关心这些事,最后一年,大家都开始像真正的成年人那样考虑自己的出路,虽然好的注定越升越高,烂的只会越来越烂。关于考研,暑假里跟母亲谈过两次,一如既往。

 她让我自己拿主意,虽然到现在都没拿定主意,我还是有样学样,跟着大部队上过几次自习,为此没少被大波嘲讽。陈瑶则说这样好,她乐得清净。

 各专业课也没剩几个课时,大部分重点已划好,就等着年末最后一次考试了,所以但凡上课,都是一水的自习,也就刑诉老师没事会唠几句。可能真是祸不单行,火灾没消停两天,建宇就又上了头条。

 这次是涉黑。步入9月,接连两场大雨,天刚放晴,9月16号,网上开始传一条平某郊县拆迁时黑社会碾死人的消息。开始还有说造谣的,很快媒体报道说是违法拆迁,数次殴打被拆迁人。

 在明知被害人在车前的情况下,挖掘机司机依旧前行,且有反复碾行为,涉嫌故意杀人。民意炸了锅,好几个省台的电视媒体都开始跟踪报道,官方通报却姗姗来迟。

 只是说司机操作不慎,把一老妇卷入车下,已刑拘,至于其他质疑,全无回应。有媒体循着司机的身份,挖掘出拆迁行业的黑链条,把过去的数起类似事件都刨了出来。

 而这些事件都指向同一家安保公司,更多媒体加入进来,进一步“阐释”该安保公司的黑社会质。

 然后几乎一夜之间,官方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宣布所有类似案件都将重新立案侦查。刑诉老师说,打黑专案组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成了,找个举报人,顺理成章。

 他说安保公司老总是平城东有名的混子,狠角色,当年x大新校区扩建,用的几百亩地还要他点头,说是占了祖坟啥的,后来‮府政‬有人出面。

 他才服了软,但赔偿也没少拿。这人当过兵,开麻将馆、桑拿房,后来就搞了这个安保公司,专门替人干脏活。不光建宇,但凡拆迁事宜,一多半的企业都会找他。武警啥的也就是站站台,唱唱白脸,真正干活的还是这帮古惑仔。

 “建宇这个安保主管可不是白聘的,打黑除恶啊,打他就对了!”刑诉老师说起这类事总是很‮奋兴‬,不知是不是知识分子行动力不足的一种心理代偿,可怕的是,我等也听得很‮奋兴‬,此外。

 他还透,前段时间宏达那几个被抄了的夜总会,这位古惑仔大哥也有股份,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小老板呢。刑诉老师话音未落,9月下旬,建宇尚在黑社会拆迁链条中头疼之际,安保公司老总及其一众小弟便以涉嫌多项罪名被批捕。

 如你所见,这也忒快了点。如果说开学后有什么惊喜,就是大波又从老家跑了回来,虽然他教师节后才到,有些姗姗来迟。

 他说他爸还干得动,也没打算让他接班,不如在大学城里开个琴行,边租书边卖琴,再收几个学生、泡几个妹子,别提有多了。

 以上是琴行开张后他给我们的解释,怎么说呢,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至少我们多了个根据地。乐队倒是聚了几次,但演出一直没搞起来。

 直到国庆节前大波力排众议从某个区‮府政‬主办的旅游文化节上给我们拉了单生意,他说演出负责人不讲究,我们说我们还他妈的讲究呢!

 当然,说归说,去还是要去的,有钱拿嘛。演出那天秋高气,说骄似火也可以,我们在某公园临时搭建的天舞台下坐了一个多钟头。领导们一个个地登场,每人还都想多讲几句,简直没完没了。

 意外的是,陆也在,白衬衫黑裙子,掺在领导队伍里,显然她也是官方人员之一,好在并没有登台发言。陈瑶说她老早就看到表姐了,怕认错人就没吭声,我说你这眼力劲也是服了。

 我琢磨着跟陆打个招呼,不想还是她先找了过来,一阵嘻嘻哈哈后,她拍拍我说一会儿演完了请我和陈瑶吃饭,我说我这一大票人呢。

 她豪地笑笑,说没问题,一起来呗。演出一开始,哥几个就笑了,全是歌唱祖国、一把眼泪一把屎的调调,唯一称得上非主的就是某位五彩缤纷的大兄弟倾情演唱的一首“老鼠爱大米”也幸亏负责人是真的不讲究。

 他让我们随便唱,不要有压力,只要蹦蹦跳跳的,把气氛带动起来就行。于是在观众的错愕和爆笑中,我们唱了几首和舌头,最后负责人实在看不下去,强烈要求我们演绎一首“飞得更高”不然不给钱。没办法,我们就当了一回汪峰。

 我们后面顶多还有四五个节目,我一面找厕所,一面琢磨着待会儿傍着表姐上哪儿吃饭。谁知撒泡都这么难,一个厕所让我地奔了快两公里。

 正是在洗面台洗手时,我从镜子里看到了陆,她在厕所前的青石甬道上走过,身旁是个白衬衫黑西的男,两人步幅不大,速度快。

 转过身,刚想喊声姐,男人的手在一旁的股上拍了一下“那怎么办,难道让他等着?”南方口音,没什么情绪。这么说着。

 他扭过脸来,刚好瞥见了我。我觉得他嘴角了一下,之后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此人三十多岁,偏分头,架了副眼镜,油头粉面的,隐约有些面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两人就这么走远,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至始至终表姐没有任何表示,似乎老天爷给她下达的唯一命令就是走路。有一刹那,我想过躲开。

 但显然,毫无必要。呆立好半晌,我才慢走了回去,阳光越发浓烈,低音炮搞得松柏都在轻轻颤抖,看到陈瑶时,我才猛然想起在哪儿见过这货了。陆的电话也恰好打了过来,她说她有事先走了。

 “下次再说吧。”表姐怀歉意。十一没去笛,可以说是几年来第一次失去了那种冲动,这是成还是衰老,我也说不好,在大波的琴房玩了两天,等陈瑶忙完了手头的事,我俩一起回了趟平海。

 看看演出,逛逛庙会,喊呆们到艺校打了两次球,惬意还是比较惬意的。晚上嘛,跟上次一样。

 我还是睡到了剧团办公室。情不自地点开qq文件夹时,才发现记录和缓存被清了个一干二净。电脑设有管理员密码,我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在用,但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

 当晚,打了两局冰封王座,都被疯狂电脑给轻松灭掉。我只能气急败坏地关机,去洗脸刷牙。所谓时运不济。

 就是挤个牙膏,盖子都能掉到地上,从卫生间一路弹到卧室底下。我懒得理它,直到洗完澡上才想起有管牙膏没有盖盖子,只得又趴到下捡,除了牙膏盖,我把母亲的行李箱也顺带着拽了出来,事后我回忆过当时的想法。

 但真没什么想法,记得我看了看窗外,月亮是个半圆,随后就打开了密码锁,只试了两次。密码是三位数,看到古驰袋子时,我大概是屏住呼吸的,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然而除了那个黄褐色盒子,里面还多了不少其他东西。大部分都没了包装,但我觉得它们并没被用过,甚至没被打开过。

 有些牌子我听说过,有些东西我能观察出用途,像burberry香水,像lv的首饰盒,像一个银色发夹,直截了当地放在一个水晶盒子里。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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