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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若被有司知
 又次,奉诏入对。因为奏对称旨,接连又召入数次。王章正在感激成帝的知遇之恩,不料大祸临头,居然被他子料着,那时王凤听了盲杜之计,一面上书辞职,一面入求太后。太后本是女,只知娘家兄弟为重。

 至于国家大计,并不在她心上。自从王凤哭诉以后,太后终不食,以泪洗面,并且时时刻刻叫着先帝名字,怪他何故不来引她同死。

 成帝见了,自然大惊失。起初还不知道为了何事,后来暗中打听,方才知是为的王凤辞职的事情,赶紧下诏慰留王凤,劝速视事。

 太后尚不罢休,定要惩治王章诬告之罪,暗使尚书出头,严劾王章附冯野王,并言张美人,受御至尊,非所宜言。成帝没法,只好把王章下狱。

 其闵氏,尚是徐娘,其女慧娇,年仅十二,一同被逮。隔室而居。王章入狱之后,始悔不听妇言,好好的京兆尹不做。

 反而身入囹圄,女被累,既愤且惧,不到数,乘人不备,仰药自荆他的女儿慧娇,睡至黎明,偶闻隔室狱吏检查囚犯,所报数目,料知其父已死,慌忙唤醒她娘,边哭边说道:“父亲必已自尽了!”

 闵氏听罢,也吃一吓道:“我儿何以知道汝父自尽?快快告知为娘!”慧娇道:“每黎明,狱吏必来检查囚犯一次,女儿昨前两天,听得狱吏在门壁所报囚犯名数,却是九个。方才女儿听得所报的数目,只是八个了。吾父刚,必已气愤自杀。”闵氏忙去问知狱卒。

 果被其女猜着,一时恸绝,晕了过去。慧娇将她唤醒。闵氏犹长叹了一声道:“汝父不听吾劝,如此下场,岂不可惨!为娘与汝,就是蒙恩赦罪,弱质伶仃,将来依靠何人呢?”闵氏与她女儿,尚未说完。

 忽见狱吏进监向她说道:“汝等二人,业已判定充戍岭南合浦地方,所有家产,籍没充公。”闵氏母女,只索含悲起解。

 及至合浦,幸可自由,闵氏便与其女,采珠度,原来合浦,地近海边,素产明珠。远省人民,虽不充配,到那里谋生,因而致富的人数,不知凡几。

 闵氏既在那里十多年,倒积蓄了许多钱财,后来遇赦回里,尚不失为富人,不必说她。当时冯野王在琅琊任上,闻得王章荐己获罪,恐怕受累,即上书告假。成帝允准。

 王凤又嗾令御史中丞,奏劾野王擅自归家,罪坐不敬,应即弃市。成帝心里本是明白,因为不肯违忤太后,只好眼看这班人,寻死的寻死,乞假的乞假。

 既有御史中丞奏参野王,但将野王革职了事。不久,御史大夫张忠病逝,王凤又保他的从弟王音为御史大夫。王姓一门,均登显职,那时王凤之弟王崇,业已去世。

 此外王谭、王商、王立、王、王逢时五位侯爷,门庭赫奕,争竞奢华,四方贿赂,陆续不绝于途,门下食客数百人,互相延誉。惟有光禄大夫刘向,委实看不过去,上书于成帝道:臣闻人君莫不安。

 然而常危。莫不存,然而常亡。失御臣之术也!夫大臣权柄,持国政,鲜有不为害者,故书曰:“臣之有作威作福,害于而家,凶于而国。”

 孔子曰:“禄去公室而政逮大夫,危凶之兆也。”今王氏一姓,乘朱轮华毂者二十三人,青紫貂蝉,充盈幄内。

 大将军秉事用权,五侯骄奢僭盛,依东宫之尊,假甥舅之亲,以为威重。尚书九卿,州牧君守,皆出其门。称誉者登进,忤恨者诛伤。排摈宗室,孤弱公族,未有如王氏者也。

 夫事势不两大,王氏与刘氏不并立,如下有泰山之安,则上有累卵之危。陛下为人子孙,守持宗庙,而令国祚移于外亲,纵不为身,奈宗庙何!

 妇人内夫家而外父母家。今若此,亦非皇太后之福也。明者造福于无形,销患于未然,宜发明诏,吐德音,援近宗室,疏远外戚。则刘氏得以长安,王氏亦能永保。所以褒睦内外之姓,子子孙孙无疆之计也。

 如不行此策,齐田氏复见于今,晋六卿必起子汉,为后嗣忧,昭昭甚明,惟陛下留意垂察!成帝见了此奏,也知刘向忠心,便将刘向召入私殿,对之长叹道:“君言甚是,容朕思之!”

 刘向听了,叩谢退出。谁知成帝一时莫决。因循了一年多,王凤忽得重病,成帝就大将军府问候,执了王凤的手道:“君如不起,朕当使平阿侯继君之任。”王凤伏枕叩谢道:“臣弟谭与臣虽系手足,但是行为奢僭,不如御史大夫音,办事谨慎,臣敢垂死力保。”

 成帝点头允诺,安慰数语,命驾回宫。翌,王凤谢世,成帝即准王凤之言,命音起代凤职,并加封为安侯。另使王谭位列特进,领城门兵。

 王谭不得当国,便与王音有嫌。无奈王音虽是大权在握,却与王凤大不相同,每逢大小事件,必奏明成帝而行,如此小心翼翼,王谭还有何法寻他的错处呢?成帝亦因此得以自由用人,遂擢少府王骏为京兆尹。

 王骏即前谏大夫王吉之子,夙负才名,兼谙吏治。及任京兆尹,地方无不悦服,都说他与从前的赵广汉、张献、王尊、王章等人,同为名臣,那时人称王尊、王章、王骏为三王。

 于是就有童谣道:“前有赵、张,后有三王。国家有事,遇难成祥。”成帝既因四方无事,诏书稀少,乐得赏花饮酒,安享太平。从前许后专宠,廷臣总怪许后恃宠而骄,害得成帝没有子息,其实许后当时艺兼优,成帝又是风君王。许后献媚。

 不过十之二三,成帝爱她美丽,倒有十之七八,如何好怪许后呢?后来复一,年复一年,许后的花容月貌,已经渐成黄脸婆子,成帝怜爱她的心理,也从那些青春而去,就是那位班婕妤。

 也不及从前。成帝除此二人以外,只有王凤所进的张美人了,这样的混了年余又觉无味起来。

 于是舍正路而勿由,夜的和一个嬖人张放形影不离。张放就是听了女巫之言,竟把犯妇十名,洗剥干净,打算投入中献与河神作妾媵的。虽被奏参,成帝爱他貌如处女,罚俸了事。

 前者成帝上有许后,下有班、张二美,所以对于张放,不过偶为之,近来是竟以张放作姬妾了。张放明明是个男子。

 他既肯失身事人,还有什么品行呢?张放有一夜与成帝有事已毕,又向成帝献策道:“长安北里甚伙,其中美最多,陛下何不改换衣衫,臣陪陛下私出游玩,定多妙趣。可惜大将军要来干涉,似有未便。”

 成帝听了,即用手指弹着张放的面庞道:“爱卿勿惧,现下的大将军,不比从前的那个大将军了。

 他与太后较疏,不敢入宫多嘴,我们尽管畅游就是。”张放听了,自然大了胆子,天天导了成帝去作狎之游。一次游到一家名叫樱桃馆的院,见着一个舞女名唤灯,妖,确在宫中后妃之上。这个灯,昔年曾作一个怪梦,她梦见的是无端象服加身,居然做了正宫娘娘,她这一喜。

 当然非同小可,谁知忽然将她笑醒转来,她便认为这个怪梦,定非寻常,秘有应验,因此常常的把这怪梦,说与同院的姐妹们听。起初的当口,大家听了也认为奇怪。于是一院之中的女,口有所言,言她这人。目有所视,视她这人。

 她也以此自豪,得她的那位鸨母,竟以娘娘称她,后来还是一位稔客,劝她们不要这般冒昧,若被有司知道,就好用造反的罪名办你们。大家听了,当然害怕。复见没甚效验,都又绝口不提。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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