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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妄卻自尊
 不然,妹妹还要疑心我在暗中作梗呢!”姣姵听了,只羞得脸晕红地答道:“夫人这番恩惠,姣姵心感不荆不过我已声明在前,只因练习剑术的关系,万难破身。

 况且夫主既有孝服,又与项羽等辈,逐鹿中原,似乎不可将儿女私事去分其心,只要得了天下,那时再办我的事情也不为迟。”娥姁听了又笑道:“你的说话,本也有理。我正因为你出身官家,懂得道理,不肯辜负你的贤淑。”

 说着,忙朝外面看了一看,见没人来,她又对姣姵说道:“我有一句心腹之话,想对你讲,又恐为好成仇,大不值得。”姣姵道:“夫人有话,只管请讲。

 我既是刘郎的妾媵,心里自然只尊重夫人一个人。若有歹意,天实鉴之!”娥姁见她如此真心对待自己,便去和她咬了几句耳朵。姣姵听毕,便不似起先的那般和顺了。

 就把双眉一竖说道:“夫人此言差矣!妇女以名节为重,性命为轻。审食其这人,本要称他一声叔叔,此等兽行,夫人究视我为何等样人?”

 娥姁见她忽然变脸,也吓得遍身颤起来,只得央求她道:“我是好心,你既不愿,你却不可声张,害我性命!”

 姣姵道:“姣姵可以替夫人守秘,夫人也须顾及刘氏门中的颜面。天下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呢!”娥姁道:“我不过刚有此想。

 其实我与审食其叔嫂称呼,本来干干净净,你却不可多疑。”姣姵道:“夫人放心,彼此莫提此事便了!”

 这天晚上,姣姵回到自己房内,左思右想,没有善全的法子,就是刘郎将来打得天下,宫中有了这位皇后,在她手下,怎样得清白?况且她的短处,已为人和。

 她也不肯甘休。我还是快快遁入空门,练习我的剑术,倘能成就,便好去找我的亲娘,好在秦家江山,总不能保全的了。父仇既已可报,尘世之上,便没有我的事情。

 也筹划了一宵,趁天未明,倏忽不知去向,后来刘邦得了天下,有人谓至峨嵋山上,遇见一位中年尼僧,问及刘邦,便托那人带了一个口信给刘邦,叫他对于天下大事,倒可以放心,惟有宫中之事,千万力宜整顿。

 那人哪敢将此事奏知汉帝?直等吕后终世,此话方始渐渐地传了出来,有人疑心此尼,就是袁姣姵,当时事无考证,不敢判断。及至唐时,有无名氏作了一部《侠女传》,袁姣姵之名,也在其中。

 不佞既作这部《汉宫》,不敢遗澉此人。又服姣姵有先见之明,毅然洁身以去,否则人彘第二,戚夫人便有人奉陪了。此处叙过,后不再提。单讲当时刘家忽然不见了姣姵,刘邦百思不得其故。

 起初的时候,一旦失去这位女军师,心里自然不舍,后经娥姁万般譬解,也就渐渐地将她忘了。

 又过了几时,萧何、曹参、樊哙、夏侯婴诸人,催刘邦墨绖从戎的书信,宛如雪片飞来。又说若不亲来主持军事,人心一散,大事即去。刘邦回家葬亲,本来是假仁假义,做给人看,何尝愿意回家守孝?

 今见萧何等人催他出去,便将家事重托审食其照应,别了太公与娥姁二人,忙向沛县而来。萧何等人见他到了,一个个异口同声地对他说道:“将军在家守制,原属孝思。

 但是事有缓急轻重,我们内部之事,已是蛇无头儿不行。外面呢,项家叔侄二人,声势非常浩大,现在天下英雄四起,谁不想继秦而有天下,此时正是千钧一发之际,稍纵即逝。

 一旦真的被捷足者先得,我们岂非白费心思!况且众弟兄拼命沙场,也无非是巴望将军得了天下,大家博个分茅裂土。

 况且项梁将攻此地,将军如何办理呢?”刘邦听至此处忙问:“项家叔侄现在究竟握有几许兵力,你们快快告诉我听,我好筹划对付。”曹参道:“项梁本下相县人。

 即楚将项燕子,燕为秦将王翦所围,兵败自刎,楚亦随亡。梁既遭国难,复念父仇,每思起兵报复,只惧秦方强盛,自恨手无寸铁,不能如愿。

 有侄名籍,表字羽,少年丧父,依梁为生。梁令籍读书,年久无成。改令学剑,仍复无成。梁怒不其不肯用功,呵叱加。籍答道:‘读书有何大用?仅不过为人佣书而已。

 学剑虽足保身,也只能敌得一人。一人敌何如万人敌,我愿学万人敌。’籍大喜,愿受教。学了几时,仅知兵法大意,不肯穷极底蕴,梁只得听之。

 及梁为仇家所诬,株连成狱,被系栎县中,幸与蕲县狱掾曹无咎相识,作书求救,始得出狱,后将仇家杀死,带了项籍,避居吴中。又见四方英雄并起,正待起事,适逢会稽郡守殷通,前来召他叔侄,欣然应命。

 谁知殷通也想乘机起事,请他们叔侄相助。项梁顿时心怀异志,便命项籍将殷通杀害,自为将军,兼会稽郡守,籍为偏将。又把本地一班豪士,任作校尉,或为侯司马等职,声势顿壮。

 旋又率领部众,杀奔彭城。泰嘉非其敌手,非但兵败身亡,连所立的那位楚王景驹,孤立无援,出奔梁地,一死了事。

 听说项梁现想发兵来夺我们这个胡陵,如何是好?”刘邦听了道:“可惜我的女军师姣姵不知何往,她若在此,何愁没有妙策?”萧何道:“我们兵力不及他们的三分之一,不如将此地让与他们,我们以此处沛地作根本之所,另图别举。”

 刘邦听了,尚在迟疑,忽据探报说道:“秦泗川监来攻丰乡,事已危急。”刘邦调兵与战,得破秦兵,泗川监遁走。刘邦便命里人雍齿,居守丰乡,自己分兵往攻泗川。泗川监平,及泗川守北,出战败绩,逃往薛地,复被刘邦追击,转走戚县。

 刘邦部下左司马曹无伤,从后赶去,杀死泗川守,泗川监落荒逃去,不知下落。刘邦既得报怨,乃驻军亢父。

 不意魏相周市,遣人密至丰乡,招雍齿,给以封侯。雍齿本与刘邦不协,于是背了刘邦,举丰降魏。刘邦闻报,急引兵去攻雍齿。雍齿筑垒坚守,屡攻不下。刘邦一想顿兵非计,只有去借大兵,再图决战,便撤兵北向。道出下邳,巧与张良相遇。

 刘邦见他面如冠玉,应对如,大为叹赏,乃向萧何等人说道:“我失一袁姬,今得一子房,两相经较是以羊易虎也。”

 言已大笑,立时授张良为厩将。张良献计道:“项梁既然得胡陵,将军何不举以赠之,何可向其借兵五千,还攻丰乡,似是上策。”刘邦大喜。

 即造项梁营门,说明来意,梁允其请。刘邦便急回丰乡,再攻雍齿。雍齿保守不住,出投魏国去了。刘邦既复故里,乃改丰乡为邑。

 又知家中平安,曹女无恙,心中甚喜,心向项梁处告捷申谢。梁复书道驾,并约刘邦前去,商议另立楚王之事。刘邦欣然应命。

 及至,适值项羽战胜班师,因得相会,一见如故,联成为萍水之。次,项梁升帐,顾大众道:“我闻陈王,确已身死,楚国不可无主,应立何人为是?”众将竟请项梁自为楚王。项梁方拟承认。

 忽报居剿人范增求见。梁令请见,却是一位老者。梁命旁坐,便以立楚王相询。范增答道:“老朽本为此事而来。陈胜本非望族,又乏大才,骤据地称王,谈何容易!

 此次败亡,原不足惜。自从暴秦并六国,楚最无罪,怀王入秦不返,楚人哀思至今。仆闻楚隐士南公,通晓术数,曾谓楚虽三户,亡秦者必楚。据此看来,三户尚足亡秦。陈胜首先起事,不思求立楚后,妄自尊,焉得不败!焉得不亡!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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