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与诸臣商议
怪不得奥都刺合蛮时常鬼鬼祟祟和法特玛
头接耳的,不知说些什么,原来商议的是这件事情。”巴刺图听了,料知歹巴里的话决非虚言,便匆匆地回来,把情由告知王妃。
王妃悲愤异常,秘密地进宮,把法特玛结联了奥都刺合蛮,施行咒诅,害死库腾的话,一一奏明。贵由汗听了,
然大怒。
立刻命心腹內监,带了卫士,至宮中抄查,果然在法特玛屋中搜得一个木人,上面写着库腾的名字,并生年月⽇,还有许多朱书符录,花花绿绿地画着。贵由汗即命法官审讯,真条实犯,无从抵赖,只得将奥都刺合蛮的
谋和盘托出。
法官审得了口供,奏明贵由汗。贵由汗大发雷霆,也不能顾全乃马真氏的面子了,遂将奥都刺合蛮拿下,与法特玛一同正法。乃马真氏本来卧病在
,闻得奥都刺合蛮与法特玛的事情败露,已经伏诛,心內一急,顿时气绝⾝亡。
贵由汗料理了乃马真氏的丧事,又追究奥都刺合蛮的罪恶,抄没了他的家财。将法特玛的随从妇女,也一齐拿来,裹⼊毡中,投于河內。
此时宮中只有拖雷的妃子唆鲁禾帖尼,尚居住在內,她的为人,
情温淑,不作私弊。乃马真氏临朝称制,她但安居宮內,绝不⼲预朝政。
贵由汗因此深加敬礼,所有內外事宜,都去与她商酌。唆鲁禾帖尼也就渐渐地⼲预起外事来了。贵由汗虽然在位,因患手⾜拘挛之病,不常视朝。
到了秋间,巡行至叶密尔河,沿路供帐甚盛,赏赐无数,在那里居住数月,说是西域⽔土与自己⾝体相宜,大有恋恋不舍之意。
拖雷妃唆鲁禾帖尼见贵由汗临幸西域,不见还朝,只道他与拔都有隙,久住西域,恐有图他之谋,便差了心腹,连夜去告知拔都。
看官,你道唆鲁禾帖尼为何对于拔都这样关切呢?原来拖雷自代窝阔台死后,窝阔台不负他死殁时的嘱托,将唆鲁禾帖尼
⼊宮內,好好供养。又将他五个儿子另眼看待,视同己子一般。
唆鲁禾帖尼安居宮中,虽然享受荣华,但是形只影单,未免寂寞凄凉,不耐冷落。恰值拔都来朝,以犹子之礼谒见唆鲁禾帖尼。唆鲁禾帖尼见他生得魁梧雄伟,相貌堂堂,又在年青力壮的时候,心內甚是喜爱,便留住宮中,聊慰岑寂。
蒙古风俗,并没什么贞节可言,拔都得蒙唆鲁禾帖尼垂爱,自然格外奉承,尽力巴结,因此唆鲁禾帖尼与拔都深情缱绻,十分投契。谁知好事多磨,拔都奉了窝阔台命令,统师西征,只得别了唆鲁禾帖尼,领兵而去。
有此一层原因,所以唆鲁禾帖尼对于拔都十分关切。平常时候,贵由汗因随军西征,拔都做了统帅,自己反在麾下听候命令,每每与唆鲁禾帖尼说及,便有不平之⾊。
此时久驻西域,唆鲁禾帖尼不知他因西方⽔土适合养病,反疑他怀着前⽇的嫌隙,有心图谋拔都,所以打发心腹,连夜赶去报告,叫拔都遇事留心,防要受害。拔都得了唆鲁禾帖尼的密报,立刻启程东行,打算面见贵由汗,剖明心迹。
哪知行到半途,忽得贵由汗弃世的消息,皇后⼲兀立海
失也命人来与拔都商议,要抱了犹子失列门临朝听政。拔都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此时暂不发表,权且答应下来。海
失便发丧回都,尊贵由汗为定宗,抱了失列门临朝。不料临朝之后,国內大旱,河⽔⼲涸见底,野草无故自焚,牛马尽皆死亡,几乎民不聊生。
因此诸王各部都说失列门无福为君,皇后不该临朝。拔都便在河勒塔克山召集诸王开库里尔泰大会,拟立新君。到了会期,唯有术⾚、拖雷的后裔前来赴会。察合台之子也速蒙哥竟不到会。窝阔台的后人也都不肯前来。
只有皇后海
失派了个使臣,名唤巴拉的前来与会。大家坐定,巴拉首先说道:“当⽇太宗在时,曾命以皇孙失列门为嗣,诸王各部尽都知道。
今由皇后抱失列门听政,乃是敬遵太宗遗嘱,各位当无异议。”众人闻言,尚未开口,早有一人大声说道:“太宗既以皇孙失列门为嗣,何故又立定宗呢?难道定宗之立,也是太宗的遗命么?”众人视之,乃是拖雷之子忽必烈。
众人都道:“此言很是!既以失列门为嗣,早就应该即位,何必待至今⽇?”巴拉争辩道:“不然,太宗那时,失列门尚幼,国赖长君,是以改立定宗。如今定宗既崩,失列门稍长,自应遵守太宗遗命,仍立失列门为君了。”
此言未毕,拖雷第二子末哥早已笑着说道:“太宗遗命本来无人敢违,但六皇后乃马真氏和在朝诸臣,已违遗嘱,此时如何反叫我们遵守呢?”众人一齐拍手道:“他们要立谁就立谁,太宗的遗命自然可以不用遵守的。”
巴拉被众人说得无话可答,早有速不台之子兀良合台说道:“巴拉所说的话,我旁的都不赞成,唯有‘国赖长君’的一句话,却很有道理。我们今⽇开这个会,也就是为此而开的。
如今诸王之中,年长而有威望的,无过于拔都,何不推他承嗣大统呢?”拔都连连头摇道:“我国幅员广大,非有聪明出众、才略超群,如太祖一样的人物,不能统驭。我无才无德,如何敢当此大任?诸王中唯蒙哥颇有大略,为人亦复小心谨慎,遇事勇往直前,绝不畏缩,我意不如推他嗣位。”
众人都道:“王言甚是,就此定议罢。”蒙哥起立推让,末哥早已言道:“人心所归,即是天意所向,国事要紧,哥哥不必再作虚文,谦辞不受了。”拔都道:“末哥之言,极为有理,我们推立蒙哥,完全为的家国大计,蒙哥也无容推让了。”
当下会议已定,拔都命其弟伯尔克,率大军拥护蒙哥东行,自己仍驻西方,以为外援,并传檄各地,申明立蒙哥为主,宗亲中如有不服,或生异议者,国法具在,决不宽贷。
诸王大臣都惧怕拔都的威势,莫敢异言。择⽇即位,诸王各部均来朝贺,唯察合台与窝阔台的子孙不到。
行礼的时候,亲王居于右,妃主居于左,末哥、忽必烈等众兄弟居于前。武班中以忙哥撤儿为领袖,文班中以孛鲁合为之首。朝贺之礼既毕,群臣皆有升赏,追尊拖雷为皇帝,庙号睿宗,传令诸王大臣、文武百官,筵宴七⽇。
正当燕飨之时,有御者克薛桀前来密报,说是来了一辆车儿,行至半途,其辕突然折断,露出军器,恐其来意不善,故来报告。
蒙哥即命忙哥撤儿前去查问,如果形迹可疑,便即拿了来。忙哥撤儿奉命而往,不到半⽇,忙哥撤儿带领二十人到来,蒙哥问他们从何而来,到此何事。
为首的自言名唤按⾚台,乃是奉了失列门之命,前来朝贺的。另有几个武士,自称是也速蒙哥差来的,也是来进献贡物朝贺的。蒙哥不动声⾊地说道:“承蒙兄弟们的情谊,恰于此时到来,可令他们⼊席宴饮。”
忙哥撤儿忙道:“他们同伴还不止此数,我命他们留下一半,在途中候着呢。”蒙哥微微冷笑道:“你何不叫他们一同前来赴筵呢?”
忙哥撤儿无言而退。宴会既毕,蒙哥传忙哥撤儿,暗中吩咐了一番。忙哥撤儿奉了命令,等到夜间,即将二十人拿下,并派兵把留在途中的武士也一齐拿来。
蒙哥次⽇上朝,命忙哥撤儿严刑审问。失列门差来为首的武士,受不住严刑,放声大骂,自刎而死。蒙哥的意思,因自己初即位,不
多行杀戮,与诸臣商议,诸臣都说不加诛戮无以立威。蒙哥遂将失列门与也速蒙哥所派的武士,一概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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