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织成丝绸卖
斛律红感觉全身都在冒汗,焐得头都有些晕,她转过头,一脸苦相地望着秦娥,有气无力地道:“祖母,我好累啊!”“没事,祖母给你来涂点藿香水就好了。”
秦娥忙从寐生篮子里拿出藿香水,穿过桑林,来到她身前,道:“头有点晕是吗?来,我给你抹一抹。”
她将掌心在藿香水在孙女的脸上脖子上抹了又抹,问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斛律红似乎回了不少精神,摸了摸脸,惊奇地道:“祖母这真神奇呀!好了!头也不晕了!”
秦娥看着她篮子里的桑叶,微笑道:“好了就先采桑吧。你采完了就有好吃的哦!”“真的吗!那我可要快点了!”斛律红道。
秦娥走进第三列,转头问向背后的小米道:“小米儿,热不热呀!?”小米
声
气地道:“有一点,”秦娥忙解开布条,将他从背后放下,然后也给他涂抹了藿香水,道:“小米,现在好些了吗?要是热的话,就告诉祖母。”
“咯咯咯,好凉啊!好舒服呀祖母!”小米笑呵呵地,一脸的快乐。秦娥脸上
出几分慈爱之
,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你呀!”“咯咯咯,我还要在祖母背上!”小米道。
“好好好!”秦娥眼里都是宠溺,她将布条在小米身上扎好,又绑在了自己背上。这个一连串的动作,虽然隔着桑叶,但寐生却都看在了眼里,心道:“怎么能叫小米呢,应该是小心肝才对嘛!嘿嘿”就这样。
直到中午的时候,两人才采完各自的一列桑林。“终于完了!”“累死我了!”“渴死我了!”“娘亲,我们采完了!”两人看着篮子里参差不齐的桑叶,各自抱怨着。
此时的秦娥已经采到了第八列了,而寐生也在第九列桑林里。听见二人的声音,秦娥关切问小米:“饿了吗?小米儿”“饿了啦!小米道。“那我们便去吃你最爱的饼去”
“秦娥向对面桑林喊道:”巧儿,小红,大龙,你们都采完了罢!快来大树这边吃饭了!“”啊!解放了!“秦娥领着几人来到桑林旁的一颗老柳树下,让寐生打开带过来的一个篮子。
里面是一些咸菜,一些馕饼和一壶水。刚一打开,一阵饼香就扑面而来。斛律红惊喜地喊道:“好香呀!是馕饼!”“我最爱吃得娘亲做得馕饼!”斛律巧也很开心,之前因采桑的怨气一扫而空。
“祖母的馕饼,我好喜欢吃!”斛律红道。“当然!这是我娘亲最拿手的技艺之一!”斛律巧骄傲地道。“你们都饿了吧!?我来给你们分一分。”秦娥拿了一块最大的馕饼放到小米的怀里,道:“这是小米的。”
“咯咯,谢谢祖母!”小米笑嘻嘻地道,她又拿了一块大馕饼温柔地递给寐生,道:“这是给大龙的。”
秦娥拿起一块比前两块稍微小些的馕饼递给斛律巧,道:“这是你的…”话没说完,斛律红就翘起嘴,不
地道:“娘亲,为什么给大龙和小米那么大,给我的这么小啊!”“况且他那么矮小,能吃得了这么多吗?我干得那么累!”秦娥板着脸道:“你怎么这个态度?大龙都采了三列桑,你才一列,这个你怎么不比一比呢?你待会还要喝水,给你那么大你能吃完吗?”
“我…”斛律红哑口无言。分完饼,秦娥又嘱咐道:“这是前天夜里,熬夜做的,放到今天有些干了。你们吃的时候要注意多喝水。”给四人分完饼,她又走到马越跟前道:“马护卫,辛苦了,来吃个馕饼吧!带的不够多,讲究一下吧!”
马越连忙摆手,道:“夫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小的怎敢勾图夫人食物!”他看起来。脸色黝黑,面相
犷,身材壮硕,但面对娇柔的秦娥,却是连连后退,其中敬意,可以窥出一二。
“这个马越,竟然也是个炼气高手,而且还是巅峰!”寐生偷偷用望气之术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这个事情,让心头一紧。“炼气者可是不好对付的啊!看来这个斛律府果然是高手众多。”
“马护卫,不必如此拘谨!就是些吃食罢了,我都不在意,你担心什么?”饶是秦娥连连相劝,马越始终不愿接受。
秦娥无奈,只好又去给卫士们犒劳。结果卫士们无一接受,她心中暗叹:“唉…他们惧怕豹儿,连我都惧怕起来,虽然敬意有加,但又有什么意义呢?”回到树下,见巧儿正一边大口吃馕饼,而红儿在喝一口水,秦娥问:“好吃吗?”
“好吃!”两人异口同声回答。秦娥语重心长地道:“做这些馕饼的粉便是将麦子磨碎而成的,而麦子又是农夫们在地里耕作而来的,那你们看看那边的麦田,农夫们还在劳作呢,他们还没有吃饭。
有诗人说锄禾
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便是这个道理。”这时,与斛律家桑地的另一处桑林里,走出来各垮篮子的三个人,一个老妇人,一个少女,还有一个少年。
两个少年扶着老妇人一步步往大树这般慢
地走。三人都穿得破衣烂衫,衣服上打
了补丁。
马越连忙赶过去,往前一立,道:“停下!”少女吓得往后一缩,少年一点也不惧怕,问:“干嘛拦我?”马越正
道:“树下有将军夫人在栖息,为保安全,你们去别处休息吧!”
秦娥注意到这般的状况,忙喊了一声:“马护卫!且慢!”她连忙跑过去,对马越道:“他们都是桑农,不必如此。让他们过去吧!”马越一脸为难道:“夫人。可是这…”秦娥打断他的话,道:“老人和孩子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呢?况且他们再次采桑,在此歇息,想必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我们这般阻扰,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
马越见夫人态度坚决,不敢违背,心想:也是,我就在旁边,他们就是想闹也闹不出什么么蛾子。
于是便道:“小的依夫人所言!”老妇感激地道:“谢谢将军夫人体谅!谢谢将军夫人体谅!”说着便要下跪,秦娥忙拉住她的双臂,柔声道:“老媪不必多礼!
何谈体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便扶着老妇便往大树下走,到了树下,秦娥将方巾铺在地上,让老妇坐了下来。
她问:“老媪今年几何?家住何地?”老妇道:“老身今年刚好五十,戚氏。住在山脚下的黄龙村,这是我的两个孙儿!”说着她指了指少年和少女。少年和少女有些害羞,往后躲闪。一样黝黑的皮肤,一样倔强的目光,虽然瘦弱。
但是很有
气神。秦娥看到她的那黑白
杂的头发,和脸上沟壑的皱纹,遍布的老年斑,她心里百感
集:“她和我一般大小的年纪,看起来却如此苍老。唉!命运啊!”斛律巧和斛律红心中震惊,这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妇人竟然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大,可是看起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啊!“夫人呢?”老妇人问。秦娥道:“我今年也刚到五十,这是我小女儿,这是我孙女,这是我小孙子。”
老妇人看着秦娥光滑白皙的脸,惊叹道:“夫人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姐妹,或是母女呢?结果夫人连孙子都抱了啦!”“哪里的话。”秦娥心里高兴,却一脸谦虚,她又问:“今年丝绸收成几何?”
“今年年景其实还很好,只不过官府的税负又增加了,儿子和儿媳又被强盗杀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两个孙子。种麦子体身又不行,只好养几亩桑地,养些蚕来吐丝,织成丝绸卖,勉强果腹。”
秦娥听得心中不忍,便从怀里拿出些银两递到老妇手里,细声道:“这些钱拿去给你们三人置办些衣服,马上秋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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