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退?!”
郑宝玉无奈地把资料退回给羽必夏。“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们公司上层就是不满意,已经退第三次了,我实在是不懂,依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你的底稿已经将近
分,实在是没得挑剔了。”
拿起资料比对照片后,再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底稿和分镜,她不懂为何竟被连三退。
说真的,打她入这行,她从没被连退三次!
“我再改!”×的,非要对方涕泗纵横不可!
第一次退,她觉得当初有些兴致缺缺,所以设计得不尽理想,但第二次再遭退,她心里已有怨怼,这一次再退…她不得不想,这是那家伙蓄意操控!
她就住在这期要卖的房屋里头,里头的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几乎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地去画底稿了,竟然还退?
那家伙,真是太卑鄙了!
虽说两人是住在一起,但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人的时间完全错开,实际上根本是难得碰上一面。
想不到他竟在背后
她,实在是太教人发指了。
“必夏,不用太勉强,房中城已经决定要其他广告公司来比稿了。”郑宝玉叹了口气。
“嗄?可他不是已经跟你们签约了吗?”
“合约上头有但书,只要底稿退三次,就视同合约无效。”唉唉唉,又叹气了。
羽必夏气得浑身发颤,暗地里咒骂连连,但还是一脸抱歉地说:“宝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有这条但书。”
小人!退稿三次在业界都算是正常的,在里头加上这条但书,真是太没人
了。
可恶,肚子已经够不舒服了,居然还捅这种楼子!
“没关系,这不能怪你,其实我很喜欢你这一次拟定的底稿,也对你非常信心
,对方不满意,只能说是对方不识货。”他还是给予她
分的赞赏。
羽必夏内疚了。“这一次还是交给我修改好吗?我们可以再跟其他广告公司比稿。”
“可是比稿在一个星期后,你最近的行程排得进去吗?”郑宝玉看着她。“必夏,你的气
不太好呢。”
“OK的啦,看我的。”拿回资料,她笑得
朗。“一个星期后给你。”
拿著资料走人,开著车离开,她不是要到片场,更不是要回家,而是打算朝房中城建设长驱直入!
在办公室里的郑宝玉看着她,再叹一口气。“就是这股劲,才让我爱不释手啊。”
*********
站在玻璃帷幕前,封弼其近乎发呆地瞪著窗外,回想着九年前的往事。
他迅捷如风地在校园里头跑著,气
吁吁地来到会议堂后方的一片青竹,看见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他怔了下,停下脚步,瞧见羽必夏朝另一头走去,
没发现他。
而雷廷则是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欣赏青竹。
“你刚才跟必夏说了什么?”他走了过去,往雷廷肩上一拍,一拉…愣住。
剔亮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教封弼其霎时说不出话。
“你、你还好吧?”他有点慌了手脚。
照刚才的画面看来,根本没有争吵过的痕迹,而且,就算必夏的个性再野再烈,也不可能无理的和雷起冲突,那他哭…到底是在哭什么?
“不好。”雷廷沙哑着声音。
“我失恋了…”
彷若一道闷雷疾厉打中,令他震惊的是,他第一次发现雷也喜欢她。
九年前的记忆飞入脑海,封弼其叹了口气。
那时,三人不同系但因为同社团,因为
情相投,所以感情融洽。
他的
朗、必夏的毒舌加上雷廷的柔软,棱角互被彼此嵌合,三个角自成一个圆,但怎么也没想到雷廷竟会喜欢上她。
难道雷也跟他一样,看见了潜藏在她体内那抹纤细又脆弱的灵魂?
必夏身为长女,也许是从小就背负著照顾妹妹的重任,总觉得她天生带著领导气息,快人直语,尽管老是毒舌伤人,却没真的伤著人,只因大伙都懂她,她是不带恶意的。
他也懂她,却无法容忍她的毒舌,尽管清楚她不带恶意,而是天
如此,依然无法忍受。
在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个不可一世的女人了。
包惨的是,在那当头,他知道雷也爱上了她。
他和雷认识不过三年,身为独子的他想,若有手足大概就是像雷这样的感觉,彼此是如此地亲密,可他却在对必夏告白之后,自杀未遂且低调出国。
叹了口气,封弼其点了
烟,
间的烟雾也除不去他心底的烦躁。
而后,必夏开始封闭,看到他的眼神极为古怪,一见面要不是恶言相向,再不就是不理不睬,搞得他也跟著孩子气,以眼还眼了起来。
忍不住痛恨自己的别扭,可怎能怪他?
必夏那伤人的眼神、残酷的字眼,痛得他不得不反
相稽,两人因此愈走愈远,几年难得见上一面。
谁知道那天晚上,竟然因为你来我往的就…捻熄了烟,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基本上他是不后悔啦,但必夏呢?
那时校园
传著,因为必夏拒绝雷,字眼使用得太毒,以至于雷自杀,所以她从此不跟人交往,就怕憾事重演。
他可以确定她这些年确实没和人交往过,毁了她的清白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而现在,他只想好好地疼惜她,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两人的应对模式几乎已经定型,现在他要是突然对她好,她…会吓跑吧。
想对她好,可又要给她空间,趁机立下规矩以亲吻为罚,已经是他最极限的进步,再更进一步,他很怕她会二话不说地搞失踪。
烦耶,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疲累?
世界上的女人跟星星一样多,他为何偏要去碰触可望不可及的这颗女王星?
为什么事隔多年之后,他还是如此执
不悟,甚至为了能够和她结婚,为了即将要当她孩子的爹,就高兴得不能自已?
封弼其叹息一声持续沉思著,就连特助走到里头都浑然不觉。
“总经理。”特助詹之宪走进里头,将一批文件往桌上一搁。
封弼其回神。“把东西放著就好。”又点了
烟。
“总经理,关于飞逸广告的事,已经处理完毕了。”
“喔。”他哼了声,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宣传部经理直说太可惜。”
“什么意思?”心思被搅
,封弼其坐回办公桌前,随意地翻著资料。
“宣传经理说,飞逸的提案好到没话讲,根本是没得挑剔,他差点被郑宝玉堵到没话可说。”詹之宪说著,顺便拿出飞逸的底稿。“总经理,你看这个分镜,画得这么精致,角度抓得这么准确,可以想像这支广告拍出来会有多吸引人,为什么不用?”
封弼其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必夏的底稿和分镜,确实是完美地将房屋的美给刻划出来,且里头也充分表达出家的质感,而不只是空
的豪宅。
“宣传部经理要是连郑宝玉都搞不定的话,叫他回家吃自己。”封弼其淡道。
那个碍眼的郑宝玉,老是在必夏身边打转,以为他没发现吗?
“郑宝玉跟总经理有过节吗?”
“并没有。”甚至连交谈也不曾有过。
“那,为何硬是要推掉飞逸广告?”实在是想不通啊,平常自认为总经理肚里蛔虫的他,此次却猜不到总经理的心思。
“没为什么。”挟着私怨影响公事绝非管理人的智举,但他不后悔。
“这样子啊~”詹之宪拖长了尾音,对上封弼其森冷的眸,马上乖乖的闭上嘴,拍拍
股准备走人。
“等等。”他突喊。
“总经理?”詹之宪有点意外地回头。
好阴沉的脸啊,他有说了什么令总经理这么不
的话吗?
“我问你,如果说…”
“嗯?”他洗耳恭听著。
想了想,封弼其烦闷地挥了挥手。“没事,你下去吧。”他是脑袋不清楚才想要问他这个问题。
“嗄?”别耍人嘛,话只说一半,很令人心
的捏。
封弼其正想开口说什么,却瞥见电话上的内线灯亮了起来。“有什么事?”池按了下通话键。
“对不起,总经理,有一位羽小姐要见你,她说今天非见到你不可。”秘书小姐语调紊乱地说著,彷若一边挡著出柙猛兽,还得要拚死禀报。
封弼其挑起眉,大约猜到她的来意。“让她进来。”
“是。”
结束通话,他抬眼,发觉詹之宪还在眼前。“你还站在这边干么?”
“总经理不是有话要问我吗?”他还在等下文捏。
“下次再说啦,先下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目的?机伶一点行不行?
詹之宪摇摇头,悲伤自己被唬
,正要拉门时,却被一把力道给撞上,狼狈地跌坐在地,捧著酸痛得教他快要
泪的鼻子。
哇咧,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呀?
他吃痛地抬眼,瞥见一抹教人瞬间忘记痛楚的清丽女子,浓眉大眼、
鼻丰
,光看外表就觉得她的神情够野够刚烈,呛辣辣得远比外头的骄
还要耀眼,是个令人过目无法忘的美人。
对,他看过她!她就是飞逸广告合作的美人导演羽必夏。
羽必夏敛下眼,伸出手。“抱歉,我不知道门后有人。”
“没关系。”他的魂魄快要飘出体外了。
然而,扣在他手心暖柔的小手瞬间被
出,他在搞不清楚的状况下,被人一把推出门外,门关上。
封弼其贴在门板上,无奈叹口气。“你出场一定要这么带劲吗?”
“封弼其,你机车是愈开愈大台了喔。”从小绵羊飙到重型了喔!
羽必夏很不客气地打量著他,西装撑起了他强壮的骨架,也撑起了他身为总经理的行头,在这个场合看到他,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但,她还是很不
,一路狂飙而来,就为兴师问罪。
“机车是用骑的。”他好心提点。
“管他是用骑的还是用开的,你实在很机车耶!”她指著鼻头,一脸不吐不快。“你是看我很不
是不是?为何接二连三地退掉我的底稿?”
“我不清楚。”他走回办公桌,不动声
地将詹之宪搁在桌面的资料收整,夹进公文里头。
“你不清楚?”她哈哈两声。“可以,告诉我,是哪一个部门的长官处理的。”
“你要干么?”按下通话钮要秘书送一杯牛
进来,回头,牵著她到候客沙发坐下。
“理论啊!”还用说吗?
“你对自己真有自信呢,就认定你的底稿好到没有被退的理由?”也对,她向来自信,坚韧地散发出灼人的光采。
“那当然,我就住在那里耶,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屋子的好坏?我取了最美的景、最
人心
的地段,还编出了最扎实的内容,完全符合贵公司强调的方向,我不懂为什么你们要退我的底稿,该不会是看我不
?还是看飞逸不
?还是你底下的干部有习惯性的收贿?只因飞逸不懂得官场礼仪,所以就百般刁难?”
羽必夏连珠炮地吼著,教端著牛
入内的秘书吓了一跳,
了口气,放下牛
,快快闪人。
“喂,我不当婴儿很久了。”她嫌恶地移开桌上的牛
,啊咧,还是温的咧,这什么天气啊,居然泡温的,怎么不干脆来杯热饮?
“听话。”封弼其瞅著她。“喝牛
对胎儿很好。”
羽必夏闻言,厌恶地瞪着牛
,仿若在经过她的目光加持之后,牛
就会变成美酒。
不得已,还是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喝著,催眠自己正在品尝顶级EXTRA。
“你不是很讨厌飞逸的郑宝玉吗?”他突道。
她抬眼看着他“有吗?”
“沐华说的。”
“啧,那个超级大嘴巴,改天非把她的嘴巴
上不可。”她龇牙咧嘴地耍狠,脑中忽地闪过一道光。
“怎么?”封弼其老谋深算,把所有的情绪安稳地藏入她摸索不到的版图。
“喂,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讨厌宝玉,才故意找飞逸的麻烦吧。”瞧他不置可否,她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不是那样的,你也知道我的个性,有时候只是随便说说,要是真的讨厌,怎么可能跟他合作?”
他挑起眉。“换句话说,你喜欢他?”慵懒靠在椅背,搁在身侧的拳头却不自觉地紧握著。
“说喜欢也太过了,不过我倒是
欣赏他神来一笔的创意。”
“你记不记得我们是夫
了?”眸
惨暗。
“嘎?”羽必夏憨憨地看着他。“喔,对厚,我都忘了。但,又如何?”
才结婚几天而已,她当然记不住她已经结婚的事实。
“你在你老公面前说你欣赏另一个男人,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为了这种小事漾酸意,简直是孩子气到了极点的表现,可他偏偏控制不住,像个缺乏控制力的
头小子。
认识她以后,他发现在她面前,自己永远像个孩子。
拢起浓眉,忖度了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喂,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和宝玉太好,才故意找飞逸的麻烦吧。”不知为何,当脑中闪过这种可能
时,她的心怦跳著,有点紧张,有点不安,还带了点酸甜夹杂的慌。
封弼其不著痕迹地撇开眼。“我是为了你的体身,你现在是怀孕初期,我认为你的工作有必要再减量。”完美极了,这个理由简直是天衣无
。
“…是这样子?”
“不然呢?”
“啐。”什么酸、什么甜?没有,什么都没有。“不用担心我的体身,我壮得跟头牛一样,况且,我也已经跟你约法三章,把一切工作档期都推掉了,事实上,我手上也只剩两、三件而已。”
“不行。”封弼其依然不点头,起身走到办公桌,从抽屉里头取出一个小牛皮纸袋。“这些给你。”
“什么啊?”真没礼貌,她在跟他谈论事情,干么扯开话题?打开牛皮纸袋,只见里头是两张卡片,一张信用卡,一张金融卡。“这是要干么的?”
“这张是我替你申请的附卡,可以随你刷,没有上限,另一张是金融卡,我每个月会给你二十万的家用,里头也包含了吴嫂的薪水,还有…你干么?”话说到一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把雨张卡片给对折。
“不好意思,我有工作,有经济能力,我可以支付自己的平常开销,至于吴嫂的薪水我也可以给付。”说完,她转头准备走人。
什么玩意儿?这是什么态度?拿钱买她?!
她羽必夏是他买得起的吗?混蛋!
是,他封弼其是少东,钱多多花不完,但也不需要拿钱
她吧!白目耶,为什么偏要把两人的关系搞得这么乌烟瘴气?
“必夏,我不懂你在气什么。”封弼其伸手扣住她,将她架于墙面之间。“我拿家用给你也错了吗?”
“那件事不谈,倒是这件案子,你要不要给飞逸?”她讨厌他物化了她的感情,更厌恶他一副要拿钱打发她的模样,她得使尽全力才脑扑制自己别发飙,别骂脏话,省得正中他下怀,给他占尽便宜!
“…你是要我滥用职权?”
“我去你的滥用职权!你刚才不是承认了吗?你是为了我的体身,所以才找飞逸麻烦的,这就不是滥用职权了吗?你有双重标准耶,封弼其!”有够神经,非得要她把话挑得这么明显?
他不
语
,气恼自己在她面前总是矮了一截。
“我是为了你好。”
“放
!你是为了自己
!”她
火般潋滟眸瞳映上他逐渐
近的身影,在吻入他气息的瞬间,意会自己犯了大忌。
可恶,他一定是蓄意
她的,害她又掉进他的陷阱里!
卑鄙、无
、下
、龌龊…该死!他态度那么强硬,为何吻起人的动作却是恁地轻柔多情?
“胎教。”他
嘎地在她
瓣呢喃著。
听,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她粉颊羞烫,咬牙切齿却又不敢作声,算她怕他了。“反正,顶多是我退出跟飞逸的合作,你把广告交给飞逸,这样自粕以了吧。”
“你很替郑宝玉著想呢。”令他觉得很不
。
“谁替他著想?你到底懂不懂得职业道德?今天事情是因我而起,害人家到手的案子不见,我除了弥补还能干么呀?”有毛病捏,三两口就一定要扯到宝玉身上,关他什么事啊?
“是这样吗?”
“要不然呢?”她挑衅地瞪著他,突觉两人贴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不由得动手推他。“走开啦,很热耶。”
封弼其无奈退离柔软的躯体,回头平稳气息。“信用卡,你可以不用,但金融卡我改天再拿给你,关于家用,没有道理让你出。”
“也没道理全让你出啊。”她喜欢公平对待。
“你在拗什么?”让他像个男人一样地照顾她,涸屏求吗?
“我才想问你在坚持什么?”她啐了一
。“不要那么死脑筋,行不行?我们两个都有收入来源,干么非得要你养?”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可不希望因此在他面前矮上一截。
“我真怀疑我们这种相处模式要怎么相处一辈子。”他不
叹了口气。
“一辈子?”羽必夏怔住。
她完全没想到一辈子啊,她只是想把孩子生下,让孩子有个爸而已,而他…真正想要的,应该不是她吧,还是说…要利用她当烟雾弹?
嗯,不无可能。
看着她的表情,他脸色暗淡了下来,开始觉得前途无亮,有够无力的说:“算了、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懒得跟她抬杠了。
“包括广告部分吗?”她打蛇随
上。
“不准!”回头,神色
鸷,不留半点商量余地。
“你怎么这么机车咧?到底有没有要把广告交给飞逸啦!”烦死了,她也不想老是绕著这个话题转,可他不搭腔,她没办法跟宝玉赔罪呀。
“飞逸、飞逸!一家广告公司会比我重要吗?!”他突地吼出。
能不能多拨一点心神给他?就算这段婚姻并不是她想要的,但他极力配合了,若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就给他一点指引嘛,不要老是漠视他!
住在一起的这些天来,她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只忙于工作,如今第一次踏进他的办公室里,竟是为了广告案子而来,要他不呕?
他呕死了!
“你在发什么飙啊?”羽必夏没被他吓到,反被他善变的性格惹恼。“欸,你情绪EQ很差耶。”
“彼此、彼此,至少我没问候你妈。”这点修养,他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嘿,你是跟我杠上了?!”好像一副她伤他很重的模样。“我跟你说…”
说字说到一半,突地感觉下腹传来一阵不舒服的闷痛,而后身下似乎漾出一丝温热,吓得她瞪大眼。
天,难不成是她在尚未得知怀孕之前喝了酒、
了烟,所以这孩子不保了?
还是说,她这一阵子胡思
想压力大,造成胎儿…
“是谁跟谁杠上?”封弼其还自顾自地发飙。“你搞清楚状况好吗?你现在是我老婆耶,难道你就不能像个老婆一点?至少在我回家时可以看到你!”
他早上出门,不见她的人影,晚上回家,她还没回来。
说风说雨,她根本就像是一阵风,一刻不得闲,毫不停歇地在外走动,不愿意在他为她打造的家里停下脚步,这样她做出的底稿能有多
惑人心?她自己都不愿待下了,又有谁会打从心底爱上这幢房子?
不奢望回到家,她已经为他备好一桌菜,他只希望回到家时,她能够站在客厅里,跟他说一声“你回来了。”
他要的真的不多。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老婆在外头打拚工作,由著其他男人对她说尽騒扰言词的。
气呼呼地想着,然等了半天,不见她的咆哮回应,封弼其才感到不对,回头看着她。“你怎么了?”发觉她的异状,他这才发现她的气
不太对劲。
“如果你想要回到家就有人
接你,我建议你离婚。”她忍著痛,尽管脸色发白,嘴上依然不留情。
“必夏?”
“走开啦!”一把推开他,她以冲百米的速度离开现场。
等到封弼其冲到楼下时,刚好瞧见她开著爱车一路呼啸而过,快得在热闹街上留下一抹残影。
“你有没有搞错,开车开这么快?”嘴上骂著,却担忧起她惨白的气
。
懊不会是哪里不舒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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